37.3.001 永生花篇(1 / 2)

聽陳北這麼講, 黎希蒂扯了下嘴角笑了:“我像是這麼善良的人嗎?”

陳北卻道:“她是。”

聽到這番話,黎希蒂回看了眼陳北,燈紅酒綠間, 陳北的臉龐被烈酒染上了醉意的粉,眼波氤氳一片水汽,像是已經有了幾分不清醒,可窗外冷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 又仿佛真實的他靈魂一直遊離在這片花花世界之外。

黎希蒂知道這是個機會,便悄無聲息地從一旁的餐桌上順了瓶絕對伏特加,倒了足足半杯在酒杯裡,上麵又蓋了半瓶紅牛進去掩蓋烈酒的味道,如此一來, 一杯酒味沒那麼濃鬱的高度數調和酒就完成了。

她將酒遞給陳北, 聲音輕柔道:“看來你對她印象很好。”

“那當然。”陳北接過黎希蒂遞來的酒,卻沒有喝,隻是靜靜地望著窗外。

“既然她這麼好,你們為什麼分手?”

“沒有交往過, 哪來的分手。”陳北喃喃道,“我那會兒還不到10歲,而她已經成年了。”

黎希蒂算了一下,看來這個姊妹的實際年齡應該和自己差不多。

於是她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你不是都知道了?”陳北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酒杯道, “她不在了, 沒有等到我長大。”

聽陳北這麼講,黎希蒂愈發好奇自己的這位姊妹和陳北之間究竟有過什麼樣的交集,她向陳北湊了湊,正打算問詳細一點,卻見陳北忽然舉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 喃喃了句:“果然,還是她善良。”

黎希蒂沒懂:“怎麼?又想起了什麼?”

陳北則側頭回以黎希蒂一張冷漠的臉:“至少她不會為了套我的話,不顧我的死活給我狂灌烈酒。”

黎希蒂:“……”哎呀,被發現了。

陳北掃興地將酒杯塞回黎希蒂手中,轉身又跟後麵的幾個漂亮女生繼續玩去了。

·

晚上,酒局結束,陳北還在和新認識的女生親熱,黎希蒂先一步回了房,洗澡睡覺。

等陳北稍晚一些回來,黎希蒂已經睡下了,他火速洗了澡出來,此時黎希蒂翻了個身,露出白淨的雙腿。

陳北頓時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他潦草地擦完頭發,像是一隻趁主人睡覺期間接近主人的貓,躡手躡手地爬上床,雙臂撐在黎希蒂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自己桎梏在身下的女人,曖昧道:“這個場景,我不做點什麼,是不是不太合適?”

黎希蒂僅抬眸瞭了他一眼道:“是誰說我小時候努力一下都能生下來一個你的?”

陳北一聽,剛出現的興致瞬間全無,他泄了氣般地在黎希蒂身側躺下,幽怨道:“知道為什麼你們女人一旦上了年紀就釣不到年輕的凱子嗎?”

黎希蒂懶得說話。

“談情說愛憑的就是感覺,而你們就喜歡打破這種感覺,上杆子來我這裡不是當姐就是當媽。”

黎希蒂則腹誹:談情說愛的前提是彼此打算談情說愛,她和陳北有這個打算嗎?

不過,黎希蒂也就是心裡想想,並沒有講出來。

她既不想陳北對她興趣過大,也不想陳北對她的態度過於清醒,所以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她要睡了。

於是,黎希蒂回以陳北一個似乎飽含深意但實則沒有任何內容的眼神,然後閉眼睡覺。

陳北沒看明白黎希蒂眼中的意思,立刻又向她湊近了些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黎希蒂還沒來得及答複,就在這時,燈光熄滅了。

緊接著,詭異的歌聲不期而至。

視線突然墜入黑暗,又聽到駭人的音樂,陳北還是沒有適應這份恐懼,下意識撈開被子,直接鑽進被窩裡,猛地抱住麵前的黎希蒂。

由於熄燈前他距離黎希蒂過近,陳北鑽入的並非他自己的被窩,而是黎希蒂的。

瞬間被赤/身/裸/體的陳北抱了個滿懷,黎希蒂一愣。

她能感受到陳北的呼吸,亦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溫度就隻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與她緊緊相貼。

黎希蒂瞬間不敢動了。

連續多天的驚嚇,陳北就算再怎麼害怕也應該有了一絲免疫,如果這時候過多的接觸喚醒了陳北的邪念,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然而,黎希蒂的擔憂似乎純屬多餘。

即使此刻二人的姿勢曖昧到了極致,陳北也沒有絲毫歹念,他全程緊緊地擁著黎希蒂,心臟狂跳,呼吸急促,像是個溺水的孩子,死死地抓著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黎希蒂下意識擁住陳北的後背,對方立刻像一隻粘人的無毛貓似的,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著懷中陳北過於激烈的恐懼反應,黎希蒂忽然隱隱產生了一種猜想:陳北應該有黑夜相關的心理創傷。

但以陳北的這種外放的叛逆性格,他麵對創傷環境就像是有的人麵對手上突然冒出來的倒刺那樣,他們不願意示弱,所以非但不用創可貼包紮,反而會去撕倒刺。

他們沉浸在與撕倒刺所帶來的痛苦對抗的這一過程中,他們撕的皮越長、血流得越多,他們反而又痛又爽又充滿成就感。

所以,陳北即使再怎麼膽小也願意投身於這個恐怖劇本殺的公測中,麵對夜襲就算再怎麼畏懼都沒有選擇單獨開小灶。

想到這裡,黎希蒂忽然想起第一夜時陳北的逆天發言:他11歲時和一個漂亮女人有過香豔的一晚。

以陳北的資曆,他不缺漂亮女人,應該不至於杜撰性/經驗,能被他拿來出當談資的內容,應該90%以上概率都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那個香豔的故事如果貨真價實地存在過,對於陳北而言真的是一件美事嗎?

黎希蒂看著眼前的陳北,她太想知道這個男孩的秘密了。

正如同《小王子》中的小王子與狐狸,隻有拿捏到狐狸的那些小秘密,他們才有機會更親近,也有機會控製和傷害。

門外的音樂很快停了下來,緊接著,傳來了一個女人發瘋的嘶吼聲。

女人說的並非中文,從不斷出現的彈舌音來判斷,應該是俄語。

伴隨著女人的咆哮聲,空氣中還傳來陣陣潮水湧動和海鷗鳴叫的聲音。

這個線索已經算是在明示《薩旦王的故事》,玩家即使沒聽過這個故事,也應該從水聲和鳥叫聲中判斷出遊戲線索所在的方向。

很快,女人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外麵的世界終於歸於平靜。

黎希蒂本以為這下可以擺脫陳北安心睡了,誰知窗外又吹來陣陣妖風,玻璃門不斷地隨風發出陣響,並在不久後一道閃電劈來,看樣子是要下陣雨了。

黎希蒂不懼雷雨天,可懷中的陳北卻將她摟得更緊了,頗有一種要將她的腰勒斷的架勢。

黎希蒂:“……”真的假的,這都怕?

她隻得繼續任由陳北禁錮著她的身體,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並道:“你彆告訴我,你以前和黎萊娣親熱的時候,但凡刮風下雨也是這副德行。”

陳北即使害怕得要死,嘴上仍是死要麵子道:“我不是害怕閃電打雷,而是害怕這個場景下的閃電打雷。看過《密室大逃脫》嗎?那麼多男明星麵對隨處可見的攝像機鏡頭都還是覺得害怕,我害怕不是很正常嗎?”

黎希蒂懶得和他爭執,便敷衍著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不久後,沉重的悶雷聲自天頂響起,緊接著滾滾暴雨到來,伴隨著耳邊刷刷的落雨聲,風聲才緩緩停止。

而大雨隻下了不過三五分鐘,便停了下來。

烏雲散去,一縷月光照進屋內,灑在黎希蒂的眼皮上,她覺得太亮了,就側頭換了個姿勢睡。

黎希蒂心想著既然月亮出來了,房間裡也就不黑了,不知道陳北的狀態有沒有好一點,能不能放了自己回他的被窩裡睡覺。

但此時黎希蒂的身體已經進入了淺眠,睜不開眼,也動彈不了。

於是她想著如果陳北死活不肯回去那就這麼睡吧,而正當她打算放鬆意識徹底睡著時,卻感覺懷中的人開始不安分地動了起來,陳北那半濕不乾的頭發時不時掃過黎希蒂的麵頰,搞得她癢癢的。

緊接著,她的耳側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且那陣感覺緩緩下移,落在她的下巴和唇間,直到落在她的脖間,輕輕咬了一下。

黎希蒂頓時掙紮著從睡眠中清醒過來,她睜開沉重的眼皮,一把擒住陳北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的身體保持一定距離,用帶著幾分睡意但又清晰的咬字道:“乾什麼?”

見黎希蒂醒來,陳北唇角噙著幾分毫無所謂的壞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像昨晚一樣……”

黎希蒂死死地捏著他的下巴問:“你昨晚還偷襲我了?你不是說你這張臉不缺女人嗎?”

陳北無賴般地抓住黎希蒂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尖輕柔摩挲著黎希蒂的指腹,語調極儘曖昧道:“我是不缺女人,但現在,我缺的是你。”

黎希蒂:“……”這天殺的土味情話,這天殺的精神小夥。

但她不能直接拒絕陳北掃對方的興,於是隻得選擇展開“魔法”攻擊,突然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幽幽地對陳北道:“陳北,你有沒有想過,這深更半夜的,你背對著天花板,其實有什麼東西正趴在上麵悄悄盯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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