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仙俠師尊(十) 春風化雨(1 / 2)

“師父對自己的處境還不了解。”

蕭寒淩忽然站起來, 走到謝棠的麵前,如今他與謝棠的身份不同往日,然而俯視著謝棠的臉, 他還是緊張地手指一顫。

怎麼能如此沒用。

現在他還怕謝棠什麼?

“弟子已經是如今的處境了,當然不會在乎什麼倫理, 以前我想得到卻得不到的,現在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拿。”

蕭寒淩暗自咬了咬牙, 把心裡的緊張忐忑壓下去,一把攬住謝棠的腰,俯身吻在他唇上。

灼熱的氣息交融, 師父的唇也是溫軟的, 不是想象種的冷。

這樣的親密讓謝棠輕顫了一下,他活到現在,還沒有哪個人敢對他如此不敬,手指抓住蕭寒淩的手臂,幾乎扣進血肉中, 想將人推開。

蕭寒淩在唇上重重一咬,殷紅的血滲出來, 水潤鮮豔,他心中有些得意,主動推退開些許,看著謝棠仿佛寒冰的臉,染上了幾分春意。

“你不從我,那我就將你奪我血脈,殘殺弟子的事說出去,讓你身敗名裂,再也無處可去。”

“好啊, 你儘管去說。”謝棠抹去唇上的血,輕咳一聲,對他的威脅渾不在意,“我以斬妖無情盛名於仙門,你可以嘗試,看他們相信你,還是更信我?”

“師父,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個徹底的卑鄙小人,但哪個卑鄙小人能像你這麼厲害?”

蕭寒淩捧著他的臉,眼角因動情染上一抹豔麗的桃紅,再次去細細吻上沾了血珠的唇。

然而謝棠的個頭比他高,坐在那裡巍然不動,手上微微用力,就把他拽了下來,伏在自己懷中,這身威武霸氣的黑衣在蕭寒淩身上變得更加不妥帖。

“你想與我親近,又何必這樣做,你我已經並非師徒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滿足,無需要彼此傷害。”

謝棠的手有一層薄繭,撫摸這張已經成熟,劍眉星目,對自己暴露著一絲溫軟的臉,輕聲道:“感情上的事我不會教,你想要的話給你也沒什麼。”

蕭寒淩想禁錮他,報複他,在他臉上看到後悔和恐懼的表情,但現在他能得手了,卻覺得一切都不對,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謝棠竟然一拂手便解開了他寬大的外袍,蕭寒淩的身形仍然消瘦,強橫的氣勢仿佛也隨著落下,變得有些落寞而孤獨。

蕭寒淩以為自己的師父一心斬妖除魔,維護正道,事實證明他不是。

又以為他恪守倫理規矩。

好像也並非如此。

謝棠是個自視甚高,習慣了血腥拚殺,長年獨自一人,不在乎任何繁文縟節,老舊規矩,自私卑鄙卻從無悔意的家夥。

偏偏還如此道貌岸然,令人心折。

蕭寒淩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卻仿佛有灼燒人的溫度,手指抓在謝棠腿上,不安分地動了動。

他是想報仇,他想恨這個恨。

現在看來也要等明天再繼續恨了。

謝棠站起身依次將門窗關上,把靈花挪在向陽的地方,屋子裡頃刻暗了下來,看著門內最後一縷陽光被隔絕在外,蕭寒淩的呼吸也沉重急促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就這樣看謝棠忙碌片刻,又走回了自己麵前,沒有表情,語聲慵懶地問:“你還等什麼?”

謝棠說完徑自走到床榻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衫,蕭寒淩反而不敢接近他,後退了半步。

實在太突然,蕭寒淩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他支吾片刻沒有上前,看謝棠和衣躺了下去,沒了一點旖旎的心思,竟然轉身推門衝了出去,他實在無法想象,甚至不願意接受,謝棠會在床榻上與人歡好這件事。

這間院落方圓五裡之內,他不讓任何人接近,柳成欒的施針法教給了蕭寒淩,隻負責配藥和熬藥而已。

半夜時分,蕭寒淩仍舊猶疑徘徊,沒有一點睡意,他看到桌上柳成欒交給他的銀針,似乎終於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拿上一卷銀針回到了謝棠的院落。

禁製結界是蕭寒淩所設,他可以隨意進出,進到屋子裡,他放輕了手腳,來到床榻前,想看看謝棠睡著的樣子。

以前謝棠沒有受傷的時候,休息都是以打坐來完成,時時刻刻不忘修煉,如今他身體還沒有痊愈,不得不和凡人一樣沉睡。

蕭寒淩第一次看見他睡覺,便有種可以親近的錯覺,仿佛對方已經不是冷漠疏遠的師尊了。

緊張地掀開床帳,卻是空空如也。

人呢!蕭寒淩一慌,轉頭柳要去尋找,沒走出幾步,迎麵看到謝棠推門進來。

“你去哪兒了?”蕭寒淩鬆了口氣,心頭先是欣喜,緊接著是憤怒和害怕,過去握住謝棠的肩膀,“你不能走,不能留我一個人,如果你走了,我就……滅了整個蜀山!”

謝棠剛從門外進來,身上帶著寒意,對蕭寒淩的威脅隻是一笑:“你字寫得不好看也罷了,連言語也如此混亂,你滅你的蜀山,和我走不走有什麼關係?”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你來做什麼?”謝棠不多看他一眼,蕭寒淩的威脅,整個妖界都要害怕,謝棠根本視若無物。

蕭寒淩也真的像被抓到的孩子,急忙解釋:“我是……想給你療傷,用銀針的方法我已經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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