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2)

戴舒彤嘴上應著,心裡卻是不問都知道答案。

即便這弛州真要塌了天,時固也一定會說他會頂著。

這人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自信。

時固不是戴家的人,自然也不會住在戴公館。

隻不過戴應天當初想著,自己總算長輩,又將他一個小孩子救回來,以後由他養著天經地義。在外人眼裡,時固也一直算作戴應天的半子,哪裡管他本人同不同意。

可時固跟他的名字一樣,固執得很,能主事後就分出去了,平時也鮮少回來。這段時間弛州事冗,戴公館才多見他身影。

時固回來之時,戴公館已經是夜深人靜。

他沒讓下人多費事,自己去了後側院,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在走廊拐角的房門口停了下來。他舉著手頓了片刻,最終沒有敲門,從衣兜裡掏出來一小包東西,掛在了門把手上。

時固拎著外套轉身下樓,路過小陽台的時候,卻聽到裡頭有點動靜。

想著這屋裡也不會有多餘的人,他腳步一折拐了進去。

淺淡的月光鋪灑在陽台裡,戴舒彤披著一背的頭發,身上的裙子白得發光,一眼看過去實在有些瘮得慌。

時固倒覺得挺養眼,倚在一旁看她把那些花盆搬來搬去,輕輕笑言:“大晚上的,你搬它們出來曬月亮?”

時固的聲音對於戴舒彤來說太過熟悉,這裡除了戴公館的下人,也就他常來。她沒有絲毫受驚的反應,反倒生出一種可以傾訴的安逸。

大晚上出來擺弄這些花花草草,可見戴舒彤是多少個舍不得,她便直問了時固如今的局勢。

時固便也沒著急走,直接坐在了旁邊的躺椅上,道:“放心,一切有我。”

戴舒彤聽到這意料之中的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時固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臉上的笑靨,便問:“

笑什麼?”

“笑你說的跟我想的一樣。”

“心有靈犀?”時固眉峰略挑,微揚的唇角也變得好看起來。

戴舒彤沒再接話,轉身看向時固,記憶中尚且年幼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成了可以獨當一麵的男子漢,長手長腳寬肩窄腰的,坐在那裡就不容忽視,逼仄得她養的那些小花苗好像都無立足之地。

戴舒彤看到他身上原本整齊的衣服翻出來一絲不羈,便道:“這麼晚怎麼想到過來?”

“看看你,順便有事。”

戴舒彤覺得他這先後順序有點不對,但還是笑得欣慰,這不是親弟弟的弟弟,倒也算沒白疼。

“想必明早父親找你有事,早些去睡吧。”

時固聽話地點點頭,起身走近了些,看了幾眼她滿背的頭發,忽然扣著她頭頂儘興揉了兩把,反過來叮囑:“你也早點睡,小心頭禿。”

戴舒彤頓覺自己頭發根要炸起來了,揮開他的手,本來俏生生的瓜子臉,都有點鼓了起來。

時固沒忍住,又掐了她臉蛋一把,在她反應過來之際,就插著兜在門邊了。

戴舒彤念叨了幾句“熊孩子”,又忽而聽到他喊自己:“九九。”

“叫我姐姐!”戴舒彤鄭重重申。

雖然她知道時固不會聽,這小子從來不正經叫她姐姐,哪怕自己比他大三歲。

俗話說三歲一代溝呢,論輩分也是有的。

時固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是不屑,甚至故意忽略這句強調,“九九,回頭你跟十九姨搬出去吧,我給你們找地方,安全點。”

戴舒彤聽到這話,沒顧得上再計較稱呼問題,愣了一下道:“真要亂了?”

“亂是會亂,不過能控製。”時固見她沒有明確拒絕,便當默認了,想著明日就安排下去。

戴舒彤隨後回了房,看到門把手上掛的布包,解開來看到裡麵的花種子,不由琢磨起時固的話來。

那話說得,好像他能控製局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