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舔唇(2 / 2)

奪歡 陳十年 9889 字 4個月前

好像、好像不太待見她……

傅盈歡默默地搖頭,轉身出去了。

……還是算了,明日吧,唔。

她出門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青采看在眼裡,待她走後,又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書房,眨了眨眼。好像知道發生什麼,又好像不清楚。

*

第二日,盈歡起了個大早,由婢女伺候著更衣,仔細裝扮一番,等著傅如賞來。傅如賞來時,她也恰好結束,可以出門。

她跟在傅如賞身後,上了馬車後,又在他對麵坐下。她坐得端正,甚是拘謹。

今日穿的正是昨日他說的那身裝扮,人靠衣裝,果然是精氣神瞧著都不同。盈歡瞄了眼傅如賞,他沒什麼特彆的,今日沒穿官服,著了身玄色長衫。那身衣衫不寬不窄,套在他身上,顯出一種意氣風流之感。

……倘若不看臉。

若是看臉,他總喜歡臭著臉,今日亦不例外。配上那張冷峻麵容,便不是意氣風流了,也跟著嚴肅起來。

她默默收回視線。

傅如賞自然注意到她的眼神,看他做什麼?

馬車行過宮門,很快便至三陽門,盈歡自進宮門後便有些忐忑,傅如賞說得對,她的確想替傅淵向皇帝求情。

下馬車的時候,她便有些走神,緩過神來,隻見傅如賞停在原地沒動。她還呆滯著,見他將胳膊騰出來,才忽然明白他的意思,竟是要她挽住。

傅盈歡慢吞吞地繞過他的胳膊,感受到他結實有力的肌肉,心中一怔。隻是下一刻,這人健步如飛地往前,她得提著裙角才能追得上。

傅如賞也沒想到是這樣,看了眼一旁的人,又默默放慢了些許腳步。盈歡大口喘著氣,好容易追上,又見他忽然慢了下來。

……他是不是故意的?

傅盈歡有些無言,好在後來倒是沒折騰,一路安然行至含涼殿。夏日皇家會客多在此處,殿內有水車灑清涼,一進來便覺十分舒爽。

盈歡鬆了口氣,與傅如賞一路跟著領路的小宮婢行至正殿。裴箏昨日得了蕭潤消息,今日已經早早準備好。

雖說傅如賞是重臣,可如此重視,似乎也不合規矩?

她昨日如此問蕭潤,卻得到他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梓潼,他明日來,不是我的臣子,而是我的兄弟。而你,也不是以皇後的身份招待他們,是以好友。你不必太過拘束。

裴箏當時便無言,聽來赤子之心,隻是做皇帝久了……她咬唇咽下後頭那段話。

裴箏遠遠看見了傅如賞與傅盈歡,她比傅盈歡大兩歲,從前在閨中,也見過她幾次,倒也不算太陌生。

傅盈歡邁上台階後,便鬆開手,福身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傅如賞也道:“參見皇後。”

裴箏示意他們免禮,讓他們入座,笑道:“坐吧,陛下稍後便到。”

傅盈歡也認識裴箏,雖說說過的話不多,但對她的印象挺好的,便淡淡笑了笑。

稍坐了會兒,蕭潤便來了。蕭潤看了眼傅如賞,還算有模有樣,頗有種老父親的欣慰感,還深深歎息了一聲。

“珍之啊,能見你有今日,朕真是欣慰。”

傅如賞瞥了眼他,沒說話。

此後便是閒話家常,隻是有些話到底更適合私下說,蕭潤便給裴箏使了個眼色,讓她帶傅盈歡走了。

看著二人背影,蕭潤道:“怎麼樣?成家的感覺?”

傅如賞平淡地回答:“沒什麼感覺。”

蕭潤:“……”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傅如賞,“你們不會還沒圓房吧?”

“……”

蕭潤痛心疾首地捂住臉:“你竟有隱疾?”

“沒有。”傅如賞無言。

“那為何不圓房?”

傅如賞沉默,因為不想強迫她。縱使那天說那種話,並不代表他真要強迫她做什麼。

蕭潤瞪著眼睛看他:“強迫一下怎麼了?”

換傅如賞似笑非笑地看他:“哦?陛下似乎很熟練嗎?”

蕭潤:“……”

二人對視中僵持,最後蕭潤打算換個話題聊,“咳,算了,不聊這個。聊點彆的吧,聊聊……明國公?”

蕭潤手搭在肩上,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沒什麼異常,才繼續說下去:“明國公的罪狀毋庸置疑,隻是……”

傅如賞道:“要不還是聊點彆的?倘若你想聊與皇後娘娘的閨房之樂,我也不介意聽。”

“……”

蕭潤瞪他一眼,忽然聽見動靜從身後傳來,是傅盈歡。她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傅如賞,還是大著膽子道:“陛下,臣婦有些話說。”

蕭潤打斷她,正色道:“你不必說了,朕知道你想說什麼,隻是此事並非朕或者珍之要如此,明國公的確做得不對,不能輕饒。”

她頭低得更下:“是,臣婦明白。隻是臣婦的父親年邁……”

蕭潤道:“此事朕心中已經有決斷,你還是彆說了,莫要掃了興致。”

傅盈歡輕聲歎息,有些沮喪:“是,臣婦告退。”

她失魂落魄回到裴箏身邊,裴箏見狀,安慰道:“夫人不必太過憂心。”她了解蕭潤,雖說他是在肅清朝綱,但他始終是個重情義之人。

傅盈歡點了點頭,按下情緒,勉強笑道:“讓皇後娘娘見笑了。”

裴箏搖頭:“夫人多慮,來,嘗一口這個,清甜可口。”她遞給傅盈歡的是桃花釀。

傅盈歡並不知是酒,還有些沮喪,便一口飲儘。待飲下之後,才覺有些嗆人,咳嗽起來。

裴箏關切道:“沒事吧?”

盈歡搖頭,擠出個笑。後來又待了會兒,二人便離開。離開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傅如賞心情不好。大抵是因為她果然提起傅淵……

上了馬車之後,酒勁上頭,盈歡便覺得有些頭昏。她甚少喝酒,酒量不濟,一沾酒便倒。

——她自己如此以為。

事實上,在她喝了酒之後,在醉倒之前,還有一段十分離譜的過程。

傅如賞見她靠著車廂,以為她是沒能為傅淵求情而沮喪,便忍不住出口譏諷:“怎麼?你覺得難過……”

話音未落,人便朝自己懷裡栽倒。

傅如賞這才注意到她兩頰微紅,顯然不太對勁。他探了探她額頭溫度,不熱,應當不是風寒。

他皺眉,同時扶住她,不然她往下掉,哪知道懷中的人忽然睜開眼,黏黏糊糊地往自己肩窩裡鑽。鑽也便罷了,她甚是不安分。

傅如賞身形微僵,喚了聲:“傅盈歡?”

懷中的人含糊應了聲嗯,手撐在他肩頭,直起腰身看他。一雙眸子如含霧帶水,迷離風情,直瞪瞪地看著他,但顯然眼中並無焦點。

傅如賞心中一頓,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便感覺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嘴唇。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