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鱗片(2 / 2)

“本來麼,龍各有誌,他們要自己去爭我也不在乎,隻是……”敖醒月冷笑一聲,“他們把注意打到我兒子身上。”

“說什麼當年一統妖族的祖龍也是五爪金龍,我兒如今降生就是預兆,還說天道牽了他與你的紅線,有你幫忙,天帝之位也不過是囊中之物。”

殷北似笑非笑:“想得還挺美。”

“嗬。”敖醒月冷笑一聲,“一群沒膽的老慫貨罷了,要是他們自己要去當天帝,要去打得頭破血流我也管不著,想要慫恿我兒子上,我呸。”

殷北挑了挑眉,十分感興趣地撐著下巴:“那敖金彧呢?你沒問他想不想當天帝?”

“他?”敖醒月臉色有幾分古怪,看起來似乎是欣慰與無奈混雜,“他說不想。”

殷北若有所思:“不想麼?”

敖醒月用力揉了揉眉心:“他說為人民服務是一條天生祥瑞的龍該做的,不能為了名利。”

殷北沒忍住笑出了聲:“哈。”

敖醒月有些惱怒:“有什麼好笑的!我兒天真爛漫,一心為民!”

殷北眼帶笑意:“是是是,我自愧不如。”

“那我說他不該去當天帝,該去當菩薩。”

敖醒月抽了抽嘴角,隨後擺了擺手:“行了,我也隻是提醒你一句,正事說完了,把渡厄君叫來喝酒吧。”

殷北撐著下巴:“對了,我還沒問過,你呢?你對天帝沒興趣嗎?”

敖醒月嗤笑一聲:“我才不當,當個龍王就有八百個蝦兵蟹將龜丞相跟你念叨,喝個酒都得躲龍宮外麵,這要是當了天帝,豈不是是個神仙妖怪都能來管老娘?”

殷北好笑地搖了搖頭:“要我說,敖金彧的傻氣也是有幾分隨了你,不過我記得你家那位倒是個多智近妖的,怎麼他一點也沒繼承到?”

“胡說八道!”敖醒月十分不平地為自己兒子正名,“我兒子會看相!那就是跟我們家狐狸學的!”

“是是是。”殷北敷衍地附和,“心月狐星君聰慧異常,想來他的兒子也是大智若愚。”

心月狐星君並不是青丘的狐狸,而是代表星宿的星君,而且正巧是東方青龍星宿中,亮在青龍心臟處的那一顆星。

這位星君好遊戲人間,當年跟龍宮的混世魔王敖醒月攪合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在天上人間好好熱鬨了一陣子的。

敖醒月這才滿意,豪邁地笑起來:“哎呀,早點喝完,我得把身上酒氣散了才能回去,不然又要被嘮叨。我家狐狸鼻子也靈得很,我向來騙不過他。”

“來來來,喝!”

殷北已經習慣她每次都要撒點狗糧,神色不動,一邊處理工作消息,一邊慢吞吞喝著酒。

除了冥府十君的報告,未讀消息裡居然還夾雜了好幾條敖金彧發來的,殷北抬頭看了眼他親媽,目光複雜地點開了他的消息。

“北北!我今天出外勤!第一天上班就出外勤,黃主任說是我特彆厲害,特彆受期待才有的待遇!”

“北北!剛剛路過一家麵包店,黃主任說這裡很受歡迎,我下班帶點麵包回來吧!”

他發了張門口的粉紅招牌過來,“門口的人類跟我說兩個小時後有一批新出爐的麵包,不出意外的話,我那時候就能回家了!”

殷北沉默盯著那句“門口的人類”看了一會兒,揉著眉心歎了口氣。

一抬頭,敖醒月已經和渡厄君喝上了,她拍著巨大的龜首哈哈大笑:“說起來當年我一看就覺得我和殷北能聊得來,畢竟我們家有隻龜,他家也有,哈哈哈!”

殷北:“……”

他端過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麼般問,“對了,我忘了問,你們龍族有沒有什麼習俗是要送人鱗片的?”

敖醒月酒醒了大半,一臉警覺地看過來:“不會是逆鱗吧?那可是命門!”

她表情逐漸驚恐,“我那傻兒子不會……”

“不是。”殷北瞥了她一眼,“普通的鱗片。”

“哦。”敖醒月鬆了口氣,“那沒事。”

“我們龍多少也會掉點鱗片,上了年紀的掉的更多,就跟人類脫發一樣,也是個麻煩……”

殷北:“咳。”

“我兒沒有脫發的困擾!”敖醒月一臉正色地澄清,“但你說是他送的……我記得他如今還以為你是個人類吧?”

“那多半是怕你邪魔入侵,給你貼個護身符吧,畢竟你那屋子是邪門得很。”

“也是我猜的,畢竟那傻小子腦回路確實和一般龍不同,指不定是突然覺得自己鱗片特漂亮,給你看看。”敖醒月灌下一大口酒,“你要是在意,就找他問問嘛。”

殷北指尖摩挲了一下放在口袋裡的龍鱗,微微搖了搖頭。

他隻是有點好奇,還不打算去自找麻煩。

敖醒月又想起來似的開口:“啊,不過如果不是自然脫落,是自己摘下來的活鱗,那一段時間內還能有觸感,畢竟我們龍族生命力強悍嘛。”

殷北捏鱗片的動作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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