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願意做我另一半嗎?...)(2 / 2)

一笙一念 時玖遠 7600 字 4個月前

她淡淡道:“我以為他就算不照著我的樣子找,起碼身邊的女人也該是個強勢的,看上去比較厲害的角色,不然怎麼能應付他身邊那麼複雜的環境。”

薑琨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年師哥處境最艱難的時候,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她丟下剛起飛的事業孤身一人從紐約飛回國陪在師哥身邊,她不是挑不起事,是很多事師哥會替她扛著,他說過他的女人沒必要活成銅牆鐵壁的樣子。”

卓菲的睫毛顫了下,一瞬不瞬地盯著雪坡,最後釋然地笑了:“果然沒有為什麼,就是喜歡。”

……

明明零下十幾度的天氣,等施念一路磕磕絆絆快滑到山腰下時早已大汗淋漓,關銘在不遠處喊她歇一會。

她慢慢讓速度降了下來,關銘滑了過去,笑著問她:“怎麼樣?”

施念露在外麵的雙眼閃著炯亮的光,黑色的瞳孔裡映得除了藍天雪地也隻有麵前的男人,她對他說:“回答你一個問題,很多年前在船上你問我如果離開那裡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想做個普通人,那種走在大街上也沒人能認出我的普通人。

我今天才發現這個答案並不準確,我真正想要的是自由,那種不被人控製,不用看人臉色,不用顧慮彆人喜好,能真正做自己的感覺,對,自由,可是自由分兩種,我那時候認為以我的能力隻能儘力去做個普通人,讓彆人注意不到我,我就自由了。

可是你讓我看到了真正的自由,即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也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這才是自由,我好像…體會到了。”

關銘從滑雪板上下來走到她麵前,踩在她的滑雪板上從她身後將她完完全全攬進懷裡對她說:“我們離山腳還有一段路,那裡有一段不太好滑,所以我讓你歇一會。”

這一路滑下來對她來說並不輕鬆,她想關銘帶了她一路也不輕鬆,或者說可能比她還要累,但是他始終沒有丟下她,就像這麼多年走來的路,她累了,他為她找一處避風港讓她歇,她想奔跑,他就為她鋪好了跑道。

這時,關銘掀掉了滑雪頭盔扔在一邊,他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到她耳中,對她說:“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分開使用的?”

施念想了想回答他:“筷子?”低下頭看了眼說道:“鞋子?”

然後又笑道:“太多了,比如遙控器和電視機。”

“那有什麼是離開另一種東西活不了的?”

“你在考我腦筋急轉彎嗎?魚離了水,鳥離了天空,花離了陽光。”

“我們從地球的哪一端過來的?”

“東半球。”

“我們現在在哪?”

“西半球。”

“你早上吃了什麼堅果?”

“牛肉蠶豆。”

“蠶豆米有幾半?”

“兩半。”

施念笑了起來:“你想說什麼?”

關銘腳下微動,帶著她緩慢地滑了起來,對她說:“你看,這世上絕大多數的東西都有另一半,大到我們生活的地球,小到蠶豆米。”

說完滑雪板已經在原地轉了一圈,施念原本朝著山腳的視線突然調轉過來,看向山坡而上,就見七個人同時從山頂向下俯衝,施念似乎看見他們手上拿著什麼,忽然各自變換方向,右手的東西在雪地上劃出粉色的印記,施念還沒來得及問他們在乾嘛?就見那七個字母逐漸清晰起來,在她眼前展現巨大的“Marry Me”。

耳邊是關銘溫柔的聲音:“隻有我到現在還沒有另一半。”

他走下滑雪板來到施念麵前,從滑雪服裡變出一枚鑽戒,他的身後是白皚皚的冰川,雪折射在他漆黑的瞳孔裡,仿佛灑下無數的星辰,望著她璀璨迷人,問道:“願意做我另一半嗎?”

施念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打在耳膜上,跳動的頻率比剛才滑雪還要快,眼前的場景太過虛幻,巨大的驚喜已經讓她停止了思考。

那七個朋友已經從山上滑到他們身邊,圍著他們在雪地裡劃出了一個很大的愛心將他們圍在正中,笑著喊著,關銘單膝跪地,逆著光輪廓深邃,在那一望無垠的純白色世界,在童話般的霧凇旁,在古老民居的見證下,他望著她對她說:“上次帶你回家,你說不要嫁給我,我告訴你我知道了,你問我知道什麼,我知道了我該給你一場正式的求婚。

帶你走了這麼遠,從東半球到西半球,就是為了這件事,想著我這生也就做這一次,得找個讓你能記一輩子的地方。”

關銘說到這,施念已經熱淚盈眶,麵對如此震撼的場景,她的心一直在發顫,她想她一輩子都很難忘記這一刻,在她才經曆了人生中最刺激的運動後,整個人還在極度亢奮中,關銘突然向她求了婚,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情緒完全被他調動著。

關銘拉起她的手詢問她:“嫁給我,好嗎?”

她泣不成聲地點點頭,怕他在雪地裡跪久了膝蓋疼趕緊將他拉起身,關銘順勢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低頭捧起她的臉,他們擁吻的那一瞬,周圍發出了激動的歡叫聲。

卓菲和薑琨的視線也被吸引過去,薑琨跟著激動地站起身,雙手舉過頭頂高呼了一聲。

卓菲將剩下的咖啡喝光,扔進垃圾桶內,掛著有些蒼白的笑意說道:“事實證明再野性難馴的狼也有收心的時候,可惜我沒能等到。”

她轉過身去,薑琨回頭喊了她一聲:“師姐你去哪?”

卓菲淡淡地對他說:“回去了,下午的航班,替我恭喜他。”

不知道是不是薑琨的錯覺,他似乎看見了她笑裡含著淚,隻是那麼轉瞬即逝,卓菲對他揮了揮手身影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