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亂世才能群雄逐鹿...)(1 / 2)

一笙一念 時玖遠 7647 字 8個月前

從山上下來時, 關銘牽著施念剛踏進咖啡屋,“嘣”得一聲香檳從瓶口噴了出來,同行的夥伴全部圍上來跟他們說著祝福的話。

施念就這樣被關銘摟著, 整個人都洋溢在幸福的喜悅中, 熱鬨的歡笑聲淹沒了這個咖啡屋, 有路過的遊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也過來跟著起哄, 關銘一高興,邀請那些陌生人進來坐, 今天咖啡屋所有的消費他全包了。

施念沒有見過他如此暢快的樣子,眉宇之間儘是神采奕奕的光輝,她望著他笑, 關銘也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 眼裡映著彼此, 嘴角的弧度關不住。

所有人在咖啡屋算是為他們舉辦了一場小型求婚趴, 音樂放著,大家脫掉滑雪服鬨著,跳著, 就連咖啡屋的老板都抱了把吉他出來給他們伴奏。

一直玩到下午, 大部隊才陸續返回,關銘和施念是最後走的,咖啡屋的老板親自為他們做了一杯海鹽焦糖拿鐵, 一杯肉桂拿鐵,據他所說這個味道全球隻有他這裡能喝到,他一定要給兩位新人嘗嘗, 算是為他們送上的祝福。

於是在咖啡屋恢複寧靜後,關銘和施念坐在窗邊, 看著窗外白皚皚的雪山,喝上一口熱騰騰的咖啡,暖和又舒服。

她回眸看他,他也在看著她,她問他:“笑什麼?”

他回:“終於討到老婆了,能不笑嗎?”

他拿起咖啡杯朝她伸了過來,她把杯子往他杯子上輕輕一磕,他對她說:“請多指教,我的關太。”

一抹溫柔從她眼底暈開,攀上眉梢,染了整個流年。

臨走時,這個熱情的小老板說這麼多年沒遇到在滑雪場求婚的情侶,今天是個令人激動的日子,所以不需要他們支付任何費用,可是施念看見關銘趁老板不注意還是壓了一疊美元放在收銀台邊,然後牽著她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施念有種很奇妙的感受,來時他們還是情侶的關係,回去時他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昨天關銘說的並不是玩笑話。

她要有丈夫了,一個真正她愛到骨子裡的丈夫,這種感覺讓她一路嘴角都是上揚的,就連小鎮的風景都變得獨一無二起來。

輕鬆愉悅的心情一直維持到下車,一進彆墅他們就發現,原本回來的那幫人全部都聚集在他們彆墅的客廳內,施念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大對勁,明明剛才在雪場大家都很亢奮,然而此時整個客廳卻感覺死氣沉沉的,大家的表情都不大對勁。

關銘接過雪具放了起來,沒急著問,先去燒水泡了茶,施念沒忍住,走入人群打聽發生什麼事了。

詢問之下才知道,中美貿易戰正式打響了,總統才在空軍一號確認了這件事,到現在所有人都很恍惚。

340億美元的中國商品加征額外關稅像一記重錘砸在大家麵前,這對各行各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最尷尬的是他們這幫長期在海外發展的華商。

施念趕忙接過他們最新收到的列表查詢了一下紡織服裝業,中國本就是紡織服裝出口大國,如果原先10%到20%的關稅突然提升兩倍,可以預料這個貿易順差對行業衝擊會有多大。

一下子施念的心情也突然沉重下來,關銘將茶盤找了出來,他們這幫中國同學都愛喝茶,聚在一起總會有人記著帶上好的茶具和茶葉。

但顯然這個時候沒人再有心情泡茶,隻有關銘找了一處沙發坐下,將茶盤放在茶幾上,為大家泡著茶。

一個中文名叫祁亮的男人說道:“想用芯片一劍封喉,說到底還是打了蛇的七寸,這麼多年國內花了多少代價在基建上,GDP上去了,高新技術發展卻跟不上,一個這麼小的芯片就能抑製百萬億的行業發展。

我們坐在這乾著急也沒用,該被影響的還是會被影響,想想看接下來各自手上的生意怎麼規避風險最實際,我定了晚上的機票,得先回華盛頓了。”

旁邊的秦宏偉插了句:“這麼急?”

祁亮倒是看了眼角落站著的男人,話中有話地說道:“能不急嗎?一個政策下來,多少人的飯碗得受影響,這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像我們這些人都隻能被迫參與這場戰役,我是沒本事,隻能把手上的生意顧顧好,想辦法儘量減小損失,不像有的人有這個本事也無動於衷。”

突然,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隻有關銘手中壺口的水流入杯中的聲音。

他泡好了第一杯茶,出乎意料地看向站在牆角的男人,對他道:“陶教授,來喝茶。”

這時施念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這個男人身上,而這個人自從施念回來就看見他默不作聲地站在角落,施念沒怎麼和他說過話,他似乎比關銘他們還要長個兩屆,人長得比較著急,看上去像五十幾歲的長相。

陶教授走入人群從關銘手中接過了第一杯茶,喝了口,放下茶杯歎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怎麼想我,我有我的難處,技術封鎖剛開始我就想過回去,但我老婆小孩都在這邊,這對我們整個家庭而言都是不小的決定,而且我回去也未必有什麼作用。”

關銘又泡了杯茶遞給沈致,沈致接過茶喝了口說道:“國內集成電路自主核心技術的產品占比不到30%,多些你這樣想法的同胞,我們這個占比可能還會縮減。”

一句話讓陶教授目光下沉,關銘適時打了個圓場:“老陶啊,我們怎麼認識的?”

陶教授說道:“你上學時打了個日本同學,我聽說後去見了你。”

關銘替他泡了第二杯茶說:“是啊,你跑來跟我說你奶奶小時候跑鬼子反差點受了日本人的迫害,要是再打日本鬼子,你絕對不會慫,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嘛,是吧?”

陶教授盯著關銘手中的茶沒再說話,關銘玩笑道:“倒是現在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了。”

說罷將茶放在他麵前:“後麵要有什麼實際的困難,記得兄弟們今天都在這,這麼多年不是白處的。”

這句話已經落在茶中,陶教授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最後端起茶一飲而儘沉沉地說:“我知道了。”

關銘笑了起來,倚靠在沙發上,施念自然而然接過這泡茶的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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