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聖壇起源(1 / 2)

幸存者偏差[無限] 稚楚 9243 字 4個月前

第117章

這是怎麼回事?

安無咎仰著頭,天空中的裂痕越來越深,仿佛冰河之中分崩離析的浮冰,漸漸地偏離最初的位置。

和他們想象中的並不一樣,點燃神柱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麼重生的奇跡,又或者是當下還沒有出現。

安無咎低下頭,發現自己手背上的數字編號在發光,光芒閃爍了片刻之後,又消失,恢複成最初的樣子。

那股怪異的力量迄今為止並沒有消失,仿佛和自己本能的力量在對抗著,但誰也無法征服誰。藍色的火焰燃燒得愈發高了,和上一次一樣,說著詭異而古老的語言,隻是這一次的安無咎似乎能夠直接聽懂它的話了!

這個語言,和當初父親記錄下來的極為相似!

[快!快將祭品獻祭給我吧!]

安無咎的手緊握著那柄黑曜石尖刀,高舉著,但始終不肯落下,鬆浦平靜的麵孔就在他眼前,那低沉的囈語仿佛在嘲笑著他的負隅抵抗。

[愚蠢的人類,你以為現在的你就是特殊的嗎?]

那個神祗在質問他。

[直視我,你就可以看到你的父親,難道你不想念他嗎?]

安無咎幾乎是不受控製地轉過了臉,像一個僵硬的木偶,被那種強大的力量牽著走,但與此同時,他的胸膛裡那與之抗衡的力量也騰升而出,遇強則強。因此他又轉回頭,不去看它。

可那團火焰一瞬間向兩側蔓延,燒成了一個巨大的圈,將他們所有人都圈定在其中。

安無咎的眼前忽然出現了極為瘋狂的畫麵,畫麵中的他和現在一樣,半跪在獻祭者的麵前,抬起手瘋狂地用手裡的刀刺著那人的胸膛,他的臉上濺滿了血,粘稠的血液覆蓋了一個冷靜而瘋狂的笑。

不,那不是他。

那個被獻祭的人也不是鬆浦,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安無咎眉頭緊皺,嘴角又一次淌出鮮血。

畫麵中的人,安無咎不知道那是誰,或許是另一種可能裡的他。現在的自己善良的一麵基本融合了之前極端邪惡的那一麵,混亂與邪惡的部分漸漸的平緩下來。

但如果是反過來呢?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一再從穩定走向混亂,如同這宇宙之中的萬物,無一不遵循著熵增定律。

混亂中毀滅才是恒定唯一的結局。

但安無咎強迫自己停下,胸口的力量幾乎將整副身體撕裂成兩半,在鑽心刺骨的疼痛中,安無咎奮力衝破藍色火焰的力量壓製,將手中的刀扔了出去,扔到山崖之下。

就在同一時間,沈惕擁抱住他。

“你看到了嗎?每個人的手背上都出現數字了。”

聽到沈惕的聲音,安無咎虛弱地抬眼,他發現鬆浦的手背上浮現出一個98的編號,再看向吳悠和南杉,也同樣是98。

其他的所有人都出現了98的編號,隻有沈惕,他脫下手套,手背上什麼都沒有。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從天而降一柄黑曜石刀,猛地刺入鬆浦的胸膛。

鮮血濺在安無咎臉上的那一刻,腥甜的氣味鑽入他的大腦,又一次地,他看到了滿臉是血笑得瘋狂的“自己”,與他對視。

[你以為你可以阻擋我嗎?]

那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之中傳來的,低沉到難以分辨,如同滾燙岩漿在沸騰時發出的聲響,山崖外是此起彼伏的人類“慘叫”,紅色的血月之光一瞬間便逼退了最後的白日,大地隻剩下毛骨悚然的猩紅和冰冷。

[不可能的,你連你自己都控製不了。]

鮮血淋漓的祭品從刀尖飛起,自動地投入那古老的石盤中心,血沿著石盤上的溝壑往下淌去,淌到安無咎的腳邊。

存放著鬆浦守梨身體的石棺自動合上,無論安無咎如何抵抗,這獻祭依舊是完成了。血紅色的月亮懸掛在他的頭頂,像一個吃人的血球,說不定會立刻落下來,將他們一個個全部碾碎,滾到山穀裡,埋在寒冷的雪中。

這些幻覺不住地在腦中浮現,安無咎如行屍走肉般站起來,冷冽的風將他的骨頭縫都吹透。

他們都不記得是如何返回到神殿中的。如果說獻祭者獻出的是自己的心臟,那他們獻出的恐怕就是魂魄與恐懼。

安無咎百思不得其解,沈惕手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情有可原,畢竟沈惕與他們任何人都不一樣。

但是為什麼自己手背上的數字是99,而其他人都是98,這個編號究竟意味著什麼?

就在他們回到神殿的路上,沈惕告訴他,在他點燃了神柱之後,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些記憶。

“你想到了什麼?”

沈惕的眉頭微微擰住,“我不確定是不是真實的記憶,因為我看到的那些畫麵與其說是我的,好像更像是你能看到的。”

安無咎不理解,“什麼意思?”

沈惕看向他,“那些幾乎都是進入不同遊戲之後的初始化畫麵,但是並不是我的,因為右上角顯示的是你的名字和等級,從一開始的A級,到S級,SS級,是交錯出現的。”

安無咎不理解,為什麼沈惕的記憶裡會有完全屬於他的視角?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沈惕告訴他,“最讓我想不通的是,我特意留心了一些那些初始化的場景,沒有一個是我和你一起經曆過的遊戲,沒有紅與黑,沒有收容中心,也沒有賭場,都是陌生的,而且非常多。”

沈惕說出來的話,讓安無咎原本的思緒也打亂了。

他把獻祭時不斷閃現的畫麵告訴給沈惕。

“有可能是失憶前的我。”安無咎想,他的確不可能在一進入聖壇就直接被評定為SSS等級,“楊明當時不是非常怕我嗎?你看到的那些我經曆過的遊戲,或許就是我從進入聖壇到遇見你之前所參加的。”

但這無法解釋沈惕為什麼能得到他的視角,又通過他的視角看到那一切。

他們越往真相深處靠近,一切就越發撲朔

迷離。

兩人說了些話,回到神殿中,這裡的人少了許多,愈發冷清起來。紅色的月光透過每一扇窗投射到神殿的地板上,讓這裡顯得鬼魅無比。

沈惕送安無咎回房,兩人走到門口,卻發現周亦玨就靠在門邊的牆壁上,似乎是在等安無咎。

“你在這兒乾什麼?”沈惕語氣不善。

周亦玨也懶得做出什麼笑臉,細長上吊的眼皮抬了抬,看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