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罪惡之鎖鏈(1 / 2)

相澤消太不再理會久見秋生,畢竟每一次英雄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圍觀的群眾從來都是不缺少的,他要從現在就習慣(霧)。

那個被拍到了照片的高中生瞬間神色便猙獰了起來——這是來自於痛苦的猙獰,而不是來源於凶狠:“要不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才不會被勒索!”

要是把那兩個不良送到警察局去,那麼為什麼他這一段時間一隻被勒索呢?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才會忍受著他們的勒索的啊!

就算是刪掉終端上的照片,誰又能確定他們電腦上沒有?或許他們一出警察局就會將那些照片傳到網上,然後他的臉麵就要什麼都不剩了……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痛苦地蹲下來捂住頭。

就算是轉學也是沒有辦法的,現在的網絡這麼發達……

……這倒是一件十分難辦的事情。

相澤消太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解決辦法,到最後還是選擇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我隻能明白敲詐勒索的那一部分內容,剩下的事交給警察更好一些。”

“如果你是英雄的話,我一定要投訴你!”

“……我不是。”

相澤消太從沒感覺自己還沒有拿到正式英雄執照是一件好事,直到今天。

他現在心情更加不好了。

老師讓他在這座與無數普通小鎮一樣的城鎮裡尋找的,到底是什麼呢?

難不成是一肚子氣嗎?

習慣了啊,當英雄所必須忍受的委屈。

早有準備。

從警察局出來,離開那兩個梗著脖子的不良以及哭哭啼啼的男子高中生,相澤消太已經找不到剛才在巷口晃了一晃就不見了的熱心群眾了。(久見秋生:???)

雄英開學就在明天,而他回程的電車買的就是接下來那一班的,如果說在這接下來的短短兩個小時裡他還沒有找到所謂“需要尋找的東西”,那麼大概就是找不到了;坐在電車月台提供給旅人的凳子上,相澤消太把護目鏡收了起來,眯著眼睛養神。

不過找不到好像也沒有什麼——他感覺自己這個樣子很好。

也正在此時此刻,他忽然聽見了劇烈爆炸的聲音從這個城鎮的中心傳來。

什麼在爆炸?

剛才還懶洋洋的少年氣勢忽然一變,握緊了自己脖子上纏繞著的,用碳纖維和特殊合金編製而成的“拘捕武器”,跳上房頂飛速往那邊衝去。

久見秋生看見他心裡所想的“敵人”把那幾個高中生送到警察局,這才安心地往平安丸的學校晃悠。

現在已經是放學的時刻了,不過今天應該是平安丸值日,所以出來的晚一點。

“啊,真是煩死了,為什麼幼稚園開學會比小學和初中還早呢?”

他躲在角落裡看著平安丸的老師把平安丸引到校門口,敷衍而害怕地低聲說了一句:“回家要小心”,就把他丟在了路邊。

……儘管被這樣敷衍,平安丸還是認真地在點頭啊。

就算是其實……沒有人關心他到底回家的時候安全不安全,也對這份虛假的祝福認真點頭。

久見秋生看見他忍不住在左顧右盼。

他當然知道他在找誰——他從後麵彎腰忽然拍了拍心不在焉的平安丸的肩膀:“不要再看啦,在你身後哦。”

“嗚哇……秋生大人又開我的玩笑了。”

“欸欸欸?男孩子要勇敢啦。”

“摸頭。”

“……回去再摸好麼?”

“不好,現在就要。”

“啊,孩子真是不講道理的生物啊。”

平安丸隻是抿著嘴唇笑。

他很聰明——這聰明就包括他已經發現了,每當他做出這幅表情的時候,他的秋生大人是很難拒絕他的請求的。

“……真是拿小孩子毫無辦法。”

久見秋生隻好蹲下身來:“隻準摸一下……拜托!也不要拉我的麵具係帶啦!都說了,扯不掉的!”

“可是總要嘗試一下嘛。”

“都嘗試了很多次了。”

久見秋生被他摸了一下頭之後站起來,嚷嚷道:“知難而退可是現代人應該擁有的良好品質啊!”

知難而退什麼的……要知道逃避可恥但是又用不是嗎?

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人,比如,他不是什麼山神也不是守護靈,卻頂著這個名頭招搖撞騙。不過這種事隻是道德上的小小瑕疵,發生在他這樣的爛人身上,當然是正常的啦……

“不要再想啦……”

他的話沒能說到第二句,瞳孔便驟然放大。

甚至在之後,身後城鎮傳來的巨大聲音也沒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想捂住平安丸的眼。

他是一個慣常於逃避的人,以及,就算是不能逃避,也要帶著彆人逃避。

久見秋生其實很害怕血。

大概是自己在死去的時候被巨大的鋼筋水泥刺穿身體的緣故,那時候他流了很多血。所以某個意義上,在久見秋生的眼裡,血總是被他與死亡連接在一起。

而此時此刻,也不過是讓這種感覺更強了一些。

在他麵前,是一個惡魔的屠宰場。

大概是被市區的爆炸吸引住了目光,沒有英雄注意到,在這個城市某個小小的角落,發生了這樣的一場屠殺。

屠殺者像是欣賞著名畫一樣,把美麗的少女死去的,扭曲的身體釘死在柱子浮起的雕像上麵,讓她也成為一座不會笑,不會反應,死去的雕塑。

而在柱子所圍著的大片廣場上,曾經鮮活的人們看上去不過是睡著了——如果忽略掉他們身上,或者說身體旁邊四濺的血液的話。

他們死在那裡,安安靜靜。

在他們中間,有四把椅子,麵向四麵,分彆綁著四個人,像是已經畫地為牢的陷阱,等待著狩獵者所耐心等待的孩子顫抖著踏進來。

他們的身體抽搐著,還沒有死透。

而牽著平安丸轉過轉角的久見秋生站在那裡,像是打開了罪惡的封印的潘多拉,被巨大的惡意吞噬。

如果說鬼也有血液的話,那麼現在他的血液大概已經凍結了,甚至在不知何處結了冰。

“哎呀。”

欣賞了一下自己麵前的場景,屠殺者笑了起來:“我是少準備了一張椅子嗎?”

伴隨著皮鞋走過沾滿血的地麵時發出的黏膩聲響,那個長相文雅的中年男子一步一步走到久見秋生麵前。

他身上一點血液也沒有,隻有手中沾滿人體血肉的鉤子昭示著他絕不無辜:“誌村,應該是這個姓吧?”

旋即,他竟然對著久見秋生溫文爾雅地笑了起來:“是意外來客……不過,若是做成平安年代的雕像或許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境界,也是收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