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繪馬與櫻花(2 / 2)

大概是由於自己也做了母親的緣故,看著帶著孩子的久見秋生她忽而生出了一些善意,便輕輕笑道:“我的丈夫就在後麵,你們等他來的時候托付他把你們帶出山好了。”

……久見秋生於是便做不到在她麵前提起那個已經死在了戰場上的少年了。

“沒有迷路哦,善良的夫人……我是行走四方的行商。”

他捂住開口想要說話的無名的嘴,把身後背著的屜匣放在地上,若無其事地一層一層打開給阿桃展示裡麵生活所需的雜貨與時興的女子的絹花:“是村子裡的人告訴我山裡麵還有一戶人家,於是想,大概會需要針線之類的東西,於是就過來了呢。”

“原來如此嗎?真是萬分感謝了!”

阿桃喜上眉梢:“住在山裡的確是一切都很不方便呢!孩子剛出生不久,家裡的針已經由於縫補了太多的衣服所以繃斷了,現在用的時候總是刺破我的手……”

她看了一眼幸次郎,有些好奇:“先生家裡也是新添了孩子啊?臉色很好,看上去很健康哦!”

久見秋生看了一眼幸次郎蠟黃色的小臉:……

阿桃背上的孩子臉色灰撲撲的,雖然也很有精神地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但是怎麼看都比幸次郎更加不健康一點。

“是啊。”

他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買幾根針吧。”

阿桃從懷裡摸出一枚小小的銅子兒:“假如錢夠的話,就再加上一點彩線。”

她的丈夫扛著鋤頭也下了坡。

那也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年,濃眉大眼,身體結實。

“阿桃,你喜歡絹花嗎?”

他看著阿桃在挑選彩線的時候目光總是情不自禁地往絹花是上麵看,便有些羞澀地說:“我給你買一朵吧。”

“我不要!”

阿桃連忙攔住他,還對著久見秋生歉意地笑了一下:“我們家的狀況……先生您見諒一下,不要聽他胡說。”

她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那些好看的絹花上移開,選好了針和線,匆匆地背著孩子離去。

久見秋生的手一直緊緊地按著屜匣的最下麵一層。

在那個幾乎要塞滿的一層的角落裡,躺著一枚染著血的祈福繪馬。

它或許已經遲了,也或許從來都沒有遲。

那一夜,他們悄悄地到了阿桃的家外麵。

無名臉色不好地爬到了他們家門外的樹上,把那枚繪馬藏在了初秋還算是枝繁葉茂的樹枝間。

然後他從樹上靈活地跳下來,避開了久見秋生試圖接住他的手。

“走吧。”

他壓低了聲音,忽然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什麼人拽住了。

“都說了不要你抱了,兄長……”

忍不住嘴角的笑容的無名發現拉住他的是日月丸。

日月丸盯著他堪稱是氣勢洶洶的目光,平靜地把懷裡的幸次郎往前一遞:[叔叔。]

無名:此時此刻,我小嘴抹蜜想要口吐芬芳。

“我不!”

他壓低了聲音小小聲的嚷了一句。

日月丸於是轉身把幸次郎往秋生的方向一遞……

無名臉色奇差地把幸次郎搶過來:“……哼。”

“今天換了一根新笛子,一定會更好聽的。”

久見秋生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邊發生在兩個孩子之間的小小風波:“試一試吧。”

他看著日月丸的目光很溫柔。

這個孩子很擅長吹笛子,儘管生來就不能說話,但是他的心就像是水晶一樣乾淨,在其他的地方上都很有天賦。

就算是在剛開始,秋生給他削的笛子非常的醜陋而且粗劣,他也能用那樣醜陋的笛子吹出美妙的聲音——秋生會給他做笛子,還是在某一天他偶然看見日月丸在吹一隻破碎的笛子才想到的——那隻笛子是把日月丸交給秋生的那位山賊的遺物,一直到死,他的手裡都緊緊地抓著那隻破碎的笛。

“曾經有一個很擅長吹笛的能劇猿樂的藝人,後來不知道去了哪裡……”

“好像是夜裡喝醉了,冒犯了武士大人,被‘切舍禦免’了。”

“有知情的人說,是因為那位武士想要對他行不軌之事呢。”

“哎呀,這真是……”

“他生前最喜歡的笛子也被砍碎了。他鄉下的哥哥來給他收屍的時候抓著那隻笛子一直在哭。”

“他很擅長吹小調,尤其喜歡吹《櫻花》。”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又又食言了……我發毒誓下一章我一定要讓屑老板把秋生搶走當壓寨……(扇臉)

早就說了的山賊身世奉上!

山賊的弟弟很喜歡也很擅長吹笛子,花子從良那一夜聽到的笛聲就是他吹的。

另:切舍禦免

讓武士受辱的人都會被殺害——切舍禦免,如果武士認為自己受到町人,百姓等下層階級的無禮傷害時,有權將對方直接殺害。唯一的條件是必須立即在受辱後做出防衛行為,且有證人為他們作證。然而武士可以讓自己的仆人為他作證,這意味著他們隨時能夠殺死任何在他們眼中侮辱了他們的人,而且不會受到任何刑罰。

好啦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啦!

今天秋生家的孩子們也在奮力爭寵(幸次郎:我呢?)

以及無名從樹上跳下來避開了秋生的懷抱是因為擔心自己砸傷秋生的胳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