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有雨水或者下雪的日子裡,久見秋生才能難得地睡著。但是現在並非那種能夠徹底放鬆下來沉溺進睡眠之中的時候,所以在雪開始有落下的跡象時,他就習慣性地往袖子裡摸了摸。
但並沒有摸到銀針。
身上破舊的和服浴衣已經被換了下來,不過作為或許是港黑有史以來最年幼的成員,久見秋生並沒有合適的工作裝——當然,異能者比起底層成員來說還是有很多優待,按照芥川龍之介的風衣樣式縮小版的衣服已經在縫紉中了,但是這並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事情,中間至少還有兩天。
所以現在久見秋生穿的是由樋口小姐友情提供的國小製服。
國小製服當然不會像寬袍大袖一樣擁有袖袋,而且就算是有袖袋,習慣性用的的那副銀針也不會從平安末期跟過來。
縫衣針,打火機。
在火上烤一下,簡單地消毒,然後——插進耳朵裡,捅破鼓膜。
一瞬間的劇痛。
少量的血從外耳道裡淌出來,但是並不需要擦拭,一會兒就會消失不見。世界變成了安靜的,雨水或者落雪的聲音都不會聽見了。
於是當然也就不會睡著——在之前無論是雨夜的逃亡還是風雪中的戰役指揮,久見秋生用的都是這個簡單粗暴的辦法,由於他精通唇語,所以發現了這件事的人其實隻有當年把重傷了的他從死人堆裡扒出來進行診療的泉穀醫師。
其實當雨雪不再下的時候將銀針取出來,憑借著自己怪物一樣的體質,耳朵的鼓膜很快就會複原,所以久而久之,久見秋生便無所謂了。
就是泉穀一直到最後都以為他已經成了聾子,所以對他說話的時候一向口齒清晰,字正腔圓……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心情複雜。
但是這一次卻意外被愛麗絲發現了,而且當場強製入睡。
心情更加複雜了。
按照紅葉大姐的說法,愛麗絲的監護人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所以想要迎娶愛麗絲,感覺要麵對巨大的挑戰……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耳朵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似乎是某個人的自言自語。是芥川龍之介。
“我感覺很抱歉,因為我或許不是一個很合格的老師。”
這句話他說得有些磕磕絆絆,因為芥川龍之介會說出這種話本身就有些太過於可笑了,簡直難以想象。
果不其然,他很快又低沉了聲音:“廢物,這點事情就讓你倒下了嗎?這樣弱小的你沒有任何生存的意義!”
這句話十分流暢。
……他就這樣站在病房的外麵不停地練習,或者說選擇著這兩句話,如果不是久見秋生向來呼吸都十分微弱平穩的話,可能他意識到久見秋生醒過來的時候就會忽然出現並且對自己的這位弟子說出第二句話。
他肯定會選擇這句的。
想都不用想。
雖然對“為人師表”一竅不通但是事實上正相當努力想要做一個合格的老師的芥川龍之介先生……
不知為什麼說出這句話會有些想笑,但是這太不尊重人了。
為什麼要加入黑手黨呢?明明也有選擇可以離開的,不是嗎?
或許是為了贖罪吧。
因為自己曾經那樣直接或者間接地殺害了那麼多人,已經沒有得到救贖的資格了。
所以走進最深的黑暗裡,用黑暗遏製黑暗,用暴力阻止暴力,用惡去麵對惡。
恰到好處的收容所。
怪物也有怪物的活法。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出了紕漏,但是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得到‘蒼王事件’全部情報的權限,申請人,久見秋生。”
筆尖劃過紙頁,摩擦出沙沙聲。
“父親大人?”
日月丸順著被子爬到紙頁上,警惕地看著會出墨的鋼筆,他一天之中能清醒的時間並不算太多,魂體需要修補,這也是必須解決的問題……唉,當父親真的壓力很大啊。
……
“對企業發動了襲擊!”
阪口安吾簡直要氣炸了:“企業可是經濟命脈一樣的存在啊!就算是想要理想中的社會,沒有犯罪的社會,也不應該對企業發動襲擊吧!”
“做出決定把那個‘蒼王’誘導到橫濱來的人正是政府,不是嗎?”
電話那頭,太宰治有些薄涼地笑了笑:“想要利用他作為掩護打擊港口黑手黨——畢竟某個意義上港口黑手黨就是最符合所謂‘惡人唯有極少能得以製裁’的地方吧?但是沒想到這位自封為王的家夥會先將槍口對準與港口黑手黨簽署了保護合同的企業,失控了但是卻極其有效的選擇。”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調查員……”
阪口安吾情緒有些激動:“即使是提出意見也不會被采納,這種愚蠢的決定,這種,這種愚蠢的決定,我竟然是今天才知道的!”
“按照我的推算,下一次的爆炸襲擊會是摩天輪,對此做出應急準備才是最緊迫的事情。而且比起在這裡憤怒,還不如想方設法坐上高位,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的劇情都平淡乏味……我果然更想寫十幾年前槍林彈雨的橫濱租界,你死我活的黑幫血拚(貓貓似乎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話說異能力對秋生是無效的。
夏目喵經過秋生。
秋生:啊,那裡有個男人坐在窗台上。
夏目喵!
夏目喵: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秋生狗賊!
秋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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