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聽見她的腳步聲,側頭對著她笑了一下,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明天,大佐在會議上對我發難,隨後他會坐在首領的位置上。”

紅葉聽見著短短的一句話懵了一下: “什麼?”

太宰自顧自說道: “他會走上首領的路子,恐怕港口mafia會比現在的擴張速度還要快,誒呀呀,真羨慕你們這些隨時處於交戰中的武裝部隊,你們肯定會隨時麵對死亡的甜美。”

紅葉: “……我不羨慕,你想說什麼。”

太宰側過頭對她笑笑: “喜歡現在的港口mafia還是首領的港口mafia,你選擇哪一個?”

紅葉這次聽明白了,太宰是在邀請她加入。

她沉默良久,最後說道: “如果大佐乾部真的會這麼做的話。”

然後今天就上演了跟太宰昨天對她講述的沒有任何區彆的一幕。

太宰隨意道: “畢竟他們想做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實在太簡單了。”

紅葉: “……”

不遠處的街道拐角,幾個壓低的催促聲音傳來,隱約間聽見太宰和紅葉的名字。

太宰將手機合上: “好了,接下來我們還要演一出被他們追殺狼狽而逃的戲碼。紅葉姐,我們走吧。”

“今天,我們就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但你看起來並不怎麼高興。”陀思站在蘭波身邊,他向下俯視著整座城市,明明即將上演一場屠殺,他卻帶著饜足的微笑。

“在我看見他之前,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蘭波的視線沒有落點的看著遠方,自從他被陀思找見並帶來這裡後,他便一直是這幅模樣。

陀思並不生氣,他點點頭,順著人道: “你說得對。”

他說著輕聲向後退去,將高台留給他一人。

等他到了蘭波視線之外,他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似有似無的瞥了眼蘭波的方位,對著耳麥裡的人道: “放他出去。”

部下的聲音遲疑的傳來: “要是他殺了普希金…”

陀思打斷他: “誘餌必須真實才能釣上獵物,放了他。”

這下部下沒有再遲疑,他尊敬地說了聲“是”斷開了聲音。

“希望這個獵物能讓你玩得開心。”陀思看著蘭波的方向,緩緩道: “玩得夠久。”

蘭波矗立在樓頂,這時下麵閃過一個人影,人影鬼鬼祟祟,他左看右看發現周圍沒人後飛快離開。

蘭波看著他,手中“噌”的冒出一個黃色的能量塊向人襲去。

能量塊從人的視線死角處破風而來,鬼鬼祟祟的人影貌似察覺到什麼,他拿起匕首猛地向後劃去,同時一閃而過的跟景元和中也身上異能相同的陣法。

“鬼鬼祟祟”見自己什麼都沒有擊中渾身僵硬了一下,這才緩緩抬頭看向高處。兩人隔空對視一眼, “鬼鬼祟祟”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跑!

蘭波眼眸微動,鬆了口氣般的低語: “終於找見了。”

彥卿的將最後一個魔陰身擊倒在地,順勢單腿壓在後腰處讓人無法起身,他將人的雙手摁在後背,手尖用力,頓時一層冰晶攀附在魔陰身的手腕上,魔陰身在地上哀叫著,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破損冰晶半分。最後,彥卿在魔陰身後腦勺拍了一下,冰晶形成的口枷從後腦延伸至嘴邊阻絕了聲音的傳出,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景元看了眼房間角落,剛才噴出的霧氣小噴口已經停止運作。在彥卿對付敵人時,他用手機收集了一些空氣,跟他所料沒錯,其中確實有誘發魔陰身丹藥的成分。

他又看了看一地的被冰晶禁錮蠕動著緩慢掙紮的魔陰身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收回手機走到中也身邊,靠著“碗”席地而坐,因為發燒他的臉孔發紅,身體發軟,如果說剛才他還能勉強維持站立,但病毒異能已經持續兩天的現在,他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此刻彆說異能,就連站著都沒法做到,但就算這樣,他依然緊緊抓著泡在黑色液體中與中也長相相同的少年。

少年睜著眼睛,帶著好奇觀察著周圍的世界,似乎第一次看見黑色以外的色彩,他就像是剛誕生的嬰兒。

中也揉了揉那孩子的頭發,對景元道: “我們得想辦法把他帶出去。”

他頓了一下問道: “這個黑色液體是什麼,他可以從裡麵出來嗎?”

景元搖頭: “不行,這是維持他生命的營養液,他的肉體狀態並不穩定,若是離開恐怕他的身體會瞬間崩潰。”

中也聽聞,眉眼狠狠皺起,回頭瞪了一眼暈倒在地上N的: “這個混蛋,居然敢隨意操控彆人的身體。我絕對饒不了他!”

“噗”,肉體被穿破的聲音響起,一道岩石所凝聚的勾爪猛地從地下伸出刺穿了N的腹部!

岩石之大,腹部到胸口全部被捅穿。他已經沒有得救的希望。

具體大的痛苦之下,昏睡中的男人猛然驚醒,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從腹部伸出的岩石,血肉在上麵掛著,向外衝出刺鼻的血腥味,他張嘴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大股大股的血液卻噴湧而出阻擋了他即將成形的話語。

“陀…”他艱難說道,可是剛開了口,一道男聲從高處傳來: “沒能完成任務的家夥可沒有活著的必要,請不要說話就這麼下地獄吧。”

話音落下,形成勾爪的岩石猛地一握,骨頭和血肉被揉碎的聲音從裡麵冒出,勾爪之間緩緩往外滲出了血液。

景元神色微沉: “躲躲藏藏,閣下是老鼠嗎?”

“老鼠,多麼令人喜悅的名字。不過,還請大家稱呼我為伊萬。”一個岩石形成的人出現在眾人不遠處,他優雅的對幾人躬身行禮,聲音卻顯癲狂: “能為那位大人做事是我的榮幸,而老鼠是各位對我最好的讚賞。”

景元打量著他: “連真身都不敢出現,難道你對你主人的忠誠隻有這點嗎?”

伊萬嘻嘻笑著: “我知道,你這是想激怒我但是這沒有可能。”他抱著胸口像是擁抱神明: “我的主人已經賜予我我無法感受負麵情緒的禮物,所以收收你的小心思吧。”

景元背在身後的手衝彥卿打著手勢,麵上不變: “閣下出現在這裡總不會隻是為了殺死一個研究員…還是說這位研究員掌握著什麼秘密?”

伊萬的笑容猛地頓住,他仔仔細細端詳著景元,隨後笑著搖搖頭: “你是在拖延時間嗎?可惜,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他告訴了你們什麼,你又知道了什麼都無所謂。”

岩石製造的人偶衝眾人微笑著: “你們今天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在這裡。”

說完,人偶抬手猛地向下一壓,周圍的牆壁和腳下的地麵瞬間震動。

“彥卿!”景元叫道。

早做好準備的彥卿點頭,眼中閃過暗光,身邊數把飛劍閃爍過藍色的光輝猛地衝向天花板!

數道劍光而過,由金屬製成的天花板瞬間被砍成齏粉!房間的位置正好在剛才的實驗室下,他們仰頭便能看見夜空,繁星在其閃爍。

同時,其中一把飛劍落在景元身邊,他輕巧的踩了上去,禦劍飛行。

彥卿的劍術多是他在教授,景元常用的兵器雖然不是劍,但對於飛劍的操控與掌握甚至在彥卿之上。

在腳下的土地和周圍的擠壓過來的泥土和岩石淹沒他們之前,他們從貫通上下的洞口中飛了出去。

而站在地麵不遠處的伊萬驚愕的看著他們,下一瞬間,地麵傳來轟隆響聲,研究所被徹底淹沒。

伊萬仰頭看著他們,瞪大的眼睛中帶著迷茫: “這,怎麼可能。”

景元緩緩落在地麵,彥卿緊隨其後。

“不可能?你是沒料到我們可以飛?還是沒料到這個?”

景元向伊萬舉起手,劃破他手背的傷口已經痊愈,而緩慢旋轉的陣法在伊萬麵前停滯破碎。

而他們身後,周身充斥著紅色異能的中也活動了一下筋骨,他將沒有灑出一滴營養液的“冰碗”放在地上。跟他輕柔動作不相符的是他臉上的表情,狂妄猙獰,他衝著伊萬一挑眉: “接下來,你準備好懺悔了嗎?”

病毒異能消除。伊萬瞬間明白,但他想不出來為什麼在主人層層保護下的普希金會解除異能,難道他死了?還是主人的命令?諸多想法在腦海中閃爍,最後他喜悅地想到: “啊,他隻是個凡人,怎麼能揣測出主人的想法?”

“砰”!

拳頭擊中他的側臉,重力加持的沉重拳頭將人直接砸在數十米之外,中也踩著地麵,不甘心的泥土和岩石震動著卻又無法掙脫少年的重力,在相持之下,中也再次上前猛地擊中伊萬。

這是重力和大地的華美較量,而結果,已經注定。

景元眼睛盯著中也以防出現意外,同時,抬手摁住耳麥,蘭波的聲音從裡麵傳出: “怎麼樣?”

“已經解除了,蘭波,謝謝。”蘭波當初大張旗鼓地攻擊長樂天時,景元就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麼。

如果隻是想帶走中也,沒有暴露身份的他豈不是更簡單?

他們在安全屋交戰時,蘭波曾在他懷裡塞了一個耳機,景元這幾天一直帶著,直到剛剛其內終於閃過聲音。

景元接著嚴肅道: “你快離開那裡,不出我所料恐怕接下來那裡會爆發不利於異能者的戰鬥。”

“我知道。可是我得從他們的嘴裡撬處有關魏爾倫的事,在那之前我不能離開。”蘭波在關閉耳麥前,聲音很輕卻堅定地說道: “就算我付出生命的代價。”

耳麥中不再傳出聲音,景元猛地將視線轉到橫濱的方位。

“砰”!

中也再次擊中伊萬,男人臉上青紫一片,牙齒脫落了好幾個,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現在已然昏迷。

“看來你的實力又有長進。”景元鼓勵似的拍拍人肩膀,隨後說道: “我已經安排異能特務科的人儘快趕來將他送往監獄。你帶著這孩子去安全的地方,記得遠離橫濱。”

中也怔愣一下了: “那你呢。”

景元直起身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 “我去找蘭波。”

中也聽出味兒來了,臉上瞬間綻開笑容: “你說蘭波先生沒有離開我們?”

景元聽聞,無奈笑笑: “他那是演給彆人看的,你怎麼還信了。”

中也沒有再反對,他對景元道: “那你們小心,我等你們消息。”

“將軍,為什麼不讓我把魔陰身的事告訴大家,符玄…將軍一定會幫您的。”彥卿在車上,忍不住問出。

魔陰身茲事體大,萬萬不可草草了事,為什麼將軍不讓他告訴羅浮的人呢?有了羅浮的幫助,將軍在地球的行事也會更加方便。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景元看出彥卿的不解,思索過後還是將自己的所想說出: “無論是一開始刺殺我的人,還是剛剛偷襲的人,幾乎都是激發了魔陰身的人。他們就好像在催促著我找羅浮幫助。

背後之人的目的很明了,想殺了我。但他們的重點並不在於殺了我的這個結果,而在於…”景元頓了一下,神情嚴肅: “激發了魔陰身的人殺死我這個過程。”

彥卿: “這,有什麼不同嗎?”

“我不過是一個已經退休的將軍,他們的目的如果是想從我身上得到羅浮機密就罷了,殺了我卻沒多大好處。”

“再說,羅浮剛剛解決星核之難,人民對丹鼎司怨念極大,丹鼎司內更是人人自危,其中摩擦與仇恨好不容易被壓製下來。如果讓羅浮的人民聽說,我被激發了魔陰身的人所殺,其中更是牽扯上藥王秘傳,岌岌可危的丹鼎司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本就不多的信任會降到低穀。被逼急了的丹鼎司很可能會狗急跳牆真的反叛。”

“羅浮上的醫術人才都在丹鼎司,沒了丹鼎司,生病的人找誰看病?如果他們全走了,青黃不接,羅浮又哪裡來的時間去培養下一代?那位龍女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地方,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就這麼塌了嗎?持明族的龍師本就不爽於自己的地位,這麼一來,他們的怨氣恐怕會更大。”

景元還有一個沒說,他來到地球的事是機密,地球上的藥王秘傳究竟是怎麼知道他來了這裡?

恐怕,羅浮上還有叛徒沒有揪出來。

“等我查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再通知符玄也不遲,彥卿,記得彆跟符玄說,彆讓她擔心。”

————————

聖誕節快樂!!

看大家討論劇情好開心啊,摩多摩多!!

第67章

即將結束

彥卿聽著,突然開口道: “將軍對符玄將軍,對我,對大家來說都很重要,請彆說自己不重要這種話。”

他低頭掰著自己手指,聲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樣: “要是您…”他舌頭跟打了彎一樣,您了半天也沒您出個什麼,最後默默不語了。

景元自然知道自己在神策府眾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若是他被暗殺,神策府內動蕩,羅浮民眾對丹鼎司的怨氣和恐慌一下子爆發,內憂外患,這才讓人擔憂。

景元金眸帶著無奈瞥了眼自己的弟子: “誒誒,彆哭,我這麼說就是不想你們擔心。相信你師父的實力,幕後黑手不是對我沒辦法才用了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嗎?”

彥卿低低地“哦”一聲,過了一會回過味兒來,他猛地盯住景元: “您肯定早就知道有人會對你下毒!”將軍看著整日溫潤謙和,但這麼多年穩坐將軍位置城府不可能不深。景元一定是早就知道這種結果還要以身入局,釣出幕後黑手。

景元被這“您就不能彆讓我們擔心嗎”的目光看的有些頭大,隻好安撫道: “沒有下次了。”

這句話轉到彥卿耳朵裡,自動過濾換了個模樣—— “下次還敢。”

彥卿: “……”

“丹鼎司,藥王秘傳…”他縮在座位上轉移注意力似的低聲念叨著,隨後皺起了眉頭: “星核之災讓他們的名聲降到穀底,恐怕隻是一個火星就足以徹底激發矛盾。”他緊張地看向景元: “如果有人在羅浮散布謠言該怎麼辦?”

景元緩緩搖頭: “這麼多年,丹鼎司,我們的謠言還少嗎?沒有切實的證據,謠言隻是謠言,不攻自破,除了神策府,十王司,誰能真正動它?如果傳出我被藥王秘傳,丹鼎司的人暗殺的謠言,符玄定會順藤摸瓜,將潛藏在羅浮的叛徒揪出,他們才不會這麼快就暴露自己。藥王秘傳不也是藏了幾百年積蓄力量,又跟毀滅大君搭上才敢出來蹦躂。怕就怕是你們的方寸大亂。”

景元說道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緩緩抬手摩挲著下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而且,對我莫名的敵意,引起羅浮對丹鼎司仇恨以至內亂…鐘愛於內部的自毀,很像幻朧的手段。此次事情結束,她見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也會安分一段時間。羅浮趁這個機會修養,彆打草驚蛇。”

景元腦海中浮現他在地球認識的友人,側頭對彥卿笑笑: “況且,地球也有自己的底蘊和堅強,在事情超過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再請求羅浮幫忙也不遲。”

“我們不可能永遠護著一顆星球,也不該忽視他們自己的努力。”

彥卿抿著嘴,點了點頭。

說話間,導航提示他們已經到了橫濱。景元停下車,他遠遠望去發現平日燈火通明,川流不息的現代都市如今漆黑一片,詭異的白色霧氣彌漫在城市每個角落。

偶爾其中傳來一聲巨響或者火花,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再度融入這片黑暗中,這片安靜比剛才更甚。黑暗就像一隻吞噬所有的巨獸,他大張著嘴巴等待著獵物。

景元看著這片白霧,眉頭一點點皺起。

“嗡”,他的手機響起,他低頭一看手機屏幕上亮起的幾個字,按下了接通。

“居然跑到城市外…”幾個身著黑衣的男人帶著嘲諷看著被堵在巷中的太宰和紅葉,他們目光宛如實質在紅葉身上舔舐而過,最後化為陰暗的仇恨: “就算跑這麼遠你們不一樣沒了退路?”

長達幾個小時的追殺和逃亡,紅葉的體力早就到了極限,更彆說她還要護著沒有戰力的太宰。

她的金色夜叉也因為主人的精神和體力的透支而不再顯現,此刻少女正靠在牆上,不斷喘息著,臉色蒼白,顯然沒有了反抗能力。

其中一人戒備的看著周圍,巷道陰暗潮濕,附近沒有人聲,安靜地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他低聲道: “彆玩了,她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隻是一死便宜她了。我們快點解決回去複命。”

聽道這話,滿臉血氣的幾人對視一眼,同時拔出手槍對準了紅葉和太宰: “真可惜,紅葉,如果你沒有背叛,以你的異能和實力,未來一定會坐在乾部的位置上。”

他手指扣在扳機上,目光沉沉: “隻可惜,你沒有那天了。”

黑洞洞的槍口冒出火花,數枚子彈射出衝向兩人!

“鏘”!

金石之聲猛然響起,一把長刀猛地從高空劈下斬斷了子彈!黑衣人一驚,再度摁下扳機,可耳邊沒有聽見聲響,他們倉皇的將目光下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手腕被砍斷,連同手槍一起掉落在了地上,直到這時痛覺才傳入大腦發出警報!可隨後脖頸一熱,他們的視線天旋地轉最後落在了地上,在黑暗充斥意識之前,他們才恍惚想到: “哦,自己死了。”

“用手術刀殺人,這是你的惡趣味嗎,醫生。”福澤收刀入鞘,目光劃過醫生的手裡的手術刀帶著不悅道。

“畢竟對於我這種弱小的人來說,出其不意才能致勝。”森鷗外衝福澤點頭,麵上優雅又誠懇,在場的人誰都知道他這一句話撒了不知道幾個謊。

地上躺著的人要是聽見你說完,恐怕都得強撐著一口氣仰天長嘯“你個騙子”。

這裡是太宰早就準備好的埋伏點,放了這麼久的風箏,這些人早就身心俱疲,再看見紅葉虛弱不堪的模樣,以為沒了威脅,自然會走進陷阱生怕太宰和紅葉跑了。

“剩下的需要我們做什麼呢,衝進港口mafia的大樓殺了乾部嗎。”森鷗外笑著道。

“不,恐怕接下來你們沒法回去了。”太宰沒接他的死亡笑話,看著遠處若影若現的霧氣低聲道: “居然這麼快…你們快走,離橫濱越遠越好。”

幾人沒有異議,當初森鷗外和福澤提議留下來幫忙時,太宰就告知他們可能出現的危險,並安排他們在遠離城市的地方埋伏。他們飛快坐上早就準備好的車疾馳而去。

太宰留下,他左右看了看最後視線定格在一旁的自行車上,雖然上著鎖。

太宰從口袋中掏掏,掏出一根亮閃閃的鐵絲。

“雖然讓咱在這裡等著,可是等了這麼久了一個人都沒來。”三月七坐在高樓頂部的邊緣,雙腿懸在外麵晃著,還好這裡沒外人,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見恐怕已經報警說這裡有人要跳樓了。

開拓者拿著望遠鏡觀察四周最後一臉鎮定地點點頭: “沒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彙報完畢。”

三月七雙手向後一撐,仰頭看著天空,拖長著聲音: “啊,有點無聊。不過無聊也挺好的,說明沒有事嘛!”說著,她看見開拓者拿出手機戳著什麼。

“你看什麼呢。”三月七探頭過去。

開拓者: “我在搜集地球所有評價高的餐廳,等任務完成我們就去吃一頓。”

三月七張了張嘴: “你這也,太快了吧,事情還沒辦完就想著怎麼慶祝了?”

開拓者抬頭,雙手叉腰頗為傲氣道: “還有什麼是我們不能處理的事嗎?”

“你們抬頭。”丹恒突然開口。

三月七和開拓者同時抬頭順著丹恒手指的地方看去,發現不知何時遠處起了霧氣,白色的霧氣覆蓋山林,城市,緩緩往這邊蔓延。

三月七: “怎敢感覺這霧氣跟活著一樣?”她搓了搓手臂: “怪滲人的。”

丹恒肯定了她的說法: “有人在控製,是活的。”

開拓者對三月七緩緩豎起一根大拇指。

三月七: “…這種稱讚咱不想要啦!誒,等等你們看下麵。”

幾人低頭,發現在山林的遮掩下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正在緩緩靠近。

“隊長,這裡看起來沒人。”

“不要放鬆警惕,上麵警告過,長樂天裡有不少厲害的異能者,絕不能掉以輕心。”被稱作隊長的男人緊繃著聲音說。

“隊,隊長…”隊伍後麵傳來一聲驚恐,顫巍的叫喊聲,聲音穿過隊伍飄進所有人耳朵,在陰森晦暗的林子裡跟見了鬼一樣。

隊長皺眉,循著聲音往後麵一看——

發現真見鬼了。

幾個長相與他們一模一樣的半透明人影漂浮在不遠處,他們眼中帶著狂喜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隊長瞳孔一縮連忙抬槍,同時開口: “你們幾個,快閃開!”

可話音已經晚了,那幾個士兵像是被什麼東西困住,平日訓練有素的士兵現在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僵硬在原地,透過頭盔隱約可見他們驚恐的眼神。

“砰!”

跟眾人槍聲響起的是一根棍棒敲在肉體上發出的沉悶聲響,其中一個半透明人飛到了半空又“啪嘰”一聲砸了下來,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化作無數碎屑消散空中。

緊張的氣氛在這一刻僵硬,這幾位軍人看了看地上消散的半透明人,又抬頭瞧了瞧搭在肩膀上一根棒球棍,就差在臉上寫滿驕傲的女人陷入了片刻沉默。

開拓者凹了好一會姿勢發現還沒人說話,她隻好自己捧一下自己: “銀河棒球俠在此!各位可以誇讚了,叫我英雄也可以!”

從後麵趕來的三月七無語了一下: “英雄,戰鬥還沒結束咱們等會再表揚好不好?”

隊長向後退了兩步,戒備地看著幾人: “剛才謝謝,不過那是什麼,你們在這裡又是做什麼?”

他的視線在兩個少女身上梭巡,最後皺了皺眉頭道: “小孩子?你們快回家去。”

三月七: “小孩子?就當你誇我長得小了…不對,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你讓我們走哪兒去?”

開拓者也點點頭,棒球一揮指著不遠處的長樂天: “我們是這裡的守護神,看見你們偷偷摸摸地過來才找上門的。”

隊長視線充滿疑惑地在兩人身上轉著,顯然是不相信這麼小又跳脫的孩子就是上司千叮嚀萬囑咐的異能者。

他壓著聲音哄道: “棒球俠,叔叔謝謝你們幫忙,但你門還是快回家吧…”

他話音沒落察覺到後麵傳來的淩冽殺氣,可還沒等他動作隻見一根冰箭破空而來直插他的身後,又一聲“噗嘰”後耳邊再次傳來碎屑碎散的聲響。

三月七和開拓者一臉驕傲。

隊長啞口無言,複雜道: “你們真的是啊。”他想象過許多碰到長樂天異能者的場麵,卻唯獨沒有這般小孩子聚會一樣的場景。

對了,他是來乾什麼的來著?偷取長樂天內部機密資料。

現在碰見長樂天的人,人家還救了他們一命,連緊張的氣氛都消散的一乾二淨,他莫名有些羞愧。

他穩了穩神,問道: “剛才那些人是什麼?”

“你們也不知道?對哦,要是知道你們剛才就不會襲擊了。”開拓者在一旁轉著棒球棒,眼中躍躍欲試,似乎還想敲幾個玩玩。

“咱們先彆聊天了,等一會兒把他們解決完再聊聊你們來這裡乾什麼的問題。”三月七拉弓搭箭,對準了遠處的半透明人。

箭矢破空而去,即將射中!可就在這是,那個人影突然消失不見,眾人一愣。

“隊長…這個能力?”有人低聲對隊長說。

隊長麵容沉重的點頭: “是我的。”他在說話的同時擊中精神去溝通自己的異能,隨後他麵色一沉輕聲道: “我感知不到我的異能了。”

作為隊長,除了能透明化的異能外,他擁有著優秀的記憶,他腦海中一一閃過剛才看見的幾個透明人,沉重開口: “你們嘗試一下能不能使用異能。”

片刻後,除了兩個人外都凝重的搖搖頭,剛才被隊長和銀河棒球俠擊中的半透明人也正是他們。

“將軍,這片白霧能讓異能具現化, “擊殺”異能便可恢複原樣。”丹恒說道。

“哇啊!丹恒你怎麼走路悄無聲息的!”三月七被嚇了一跳,抬手拍了拍胸口。就連周圍的士兵也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舉槍對準。

“我們快點解決,恐怕這片霧氣覆蓋的地方都會產生這種現象。”丹恒緊了緊手套,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城市: “在他們解決幕後之人前,就靠我們保護這裡的人們了。”

鞋跟踩在地麵發出“噠噠”的聲音,走廊裡帶著淡淡的灰塵味,有些刺鼻。

道路儘頭,陀思踩著破碎玻璃看著被白霧覆蓋的城市,霧氣並不滿足於城市的地麵,它們攀附著樓宇向上攀登。

“你來了。”陀思轉頭對男人笑笑: “有什麼問題請說吧。”

“魏爾倫,他在哪兒。”霧氣順著破碎的玻璃窗滾進來,蘭波的腳下開始漸漸凝聚起白霧。

“魏爾倫,世界上最強大的超越者之一,他的行蹤就算是歐洲各國也無法確認。”陀思對人笑笑: “就算是我也隻能打聽到隻言片語。”他說著向窗外又看了一眼: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他討厭人類是應該的。”

蘭波眼神微動: “什麼意思。”

窗外的月亮明亮,帶著淡淡銀光灑在陀思的身上,窗戶傳來“嗚嗚”的風聲,風流從窗戶湧進來飄起兩人的衣服,陀思雙手張開背對著窗戶,臉孔陰翳讓仿佛承載著世人所有的罪惡。

陀思嘴角勾起: “畢竟導致他現在如此痛苦都是因為人類啊。”

說完,他向後倒去,從高空落下。蘭波瞳孔一縮,快走兩步向下看去!

“嗚嗚”響起的風聲也隨之變大,卷起的巨大風流讓蘭波忍不住抬手用手護住眼睛,帶著怒意看著男人。

陀思站在直升機內,單手摁著胸口對蘭波行了一禮: “與其關心魏爾倫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超越者先生,我很期待你的異能造成的破壞。”

直升機隨之升高載著人即將遠離。

蘭波眉頭一皺,意念勾動著異能卻凝重的發現他已經無法感知。他連忙轉手掏出手槍對著高處的直升機連開兩槍,陀思偏頭躲開,子彈擦著他的臉而過,留下兩道血痕。

陀思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帶著笑容對蘭波說: “還是省著點子彈吧,接下來你要麵對的可是你自己。”

淡黃色的異能塊在空中散開又如流星般墜落地麵,將蘭波包圍其中濺起一片塵土。片刻後,蘭波從灰塵中跳出,飛快後退尋找躲避點的同時抬手開槍射擊,子彈直射浮在半空中的半透明人影的眉心,但是子彈快擊中時,一層屏障猛然出現擋在那人身前也擋住了子彈的衝擊。

但異能蘭波的攻勢並沒有停下,黃色的能量塊沒有數量的限製,在它的體能耗儘之前,如同流星雨一般的攻擊不會中斷,再說異能蘭波會有體能這個概念嗎?

蘭波被堵在窗口,鞋跟踩在牆壁邊緣,碎石在腳下鬆動,好像隨時都會帶著他從數十米的高空墜下!而他的麵前,異能蘭波抬手對準了他,異能凝聚堵住了所有的出口,隨後猛地射出!

“鏘”!一把振刀橫在蘭波身前,黃色的異能塊撞在其上散成無數碎屑滑過蘭波驚訝的眼睛,能量塊沒能觸動陣刀分毫,光屑的碎光閃過來人的眉眼,金眸睥睨而視。

“蘭波,什麼事都想自己承擔不告訴我們,你也太見外了。”景元擋在蘭波身前側頭對人笑一下了。

在險境中,看見熟悉之人讓蘭波渾身緊繃驟然鬆懈下來,心中奇異的飄出名為安心的情感。

“可你不是來了嗎。”蘭波笑了一下。

“也對,相信自己的朋友並堅持到現在,等這件事結束我會親手做個小紅花獎勵你。”景元打趣道。

“怎麼可能…你怎麼還活著。”陀思看見人影的瞬間出現片刻怔愣,他扒著直升機邊緣的手狠狠捏緊。

景元抬起陣刀直指陀思,麵容冷峻: “看來你對我遭遇了什麼很清楚啊,要下來討論討論嗎?”

陀思盯著那人的金眸,猛地轉頭對駕駛員說: “快走…”

一柄劍破空而來狠狠刺中直升機的尾部,劍刃擦過金屬板劃出火星,隨後,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直升機傳來,火光包裹著在陣陣警報聲中向地表衝去。

蘭波探頭往下看了一眼,看見直升機在地麵向前滑了一段距離又發生爆炸後眉頭挑了一下,隨後對景元道: “你是怎麼上來的。”他要是沒記錯,景元不管是不可言說的“異能”沒有飛行的能力,好吧,現在已經不是異能了,畢竟在這白霧中他行動自如不像是經曆一場惡戰的模樣。

“當然是靠這個。”景元再次擋下異能蘭波的能量塊,抬手拽著蘭波就從破碎的窗戶口往下跳!

蘭波: “景元??!”

他震驚的聲音因為失重而微微失態,但隨後失重感消失,他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把…

“劍”上?

“抓緊,接下來我們一口氣解決它!”景元提醒了一句,隨後冰劍加速幾乎是橫衝直撞衝向地麵!

蘭波: “!!!”他雖然平時會用異能移動,但這個速度是要過山車嗎?

景元對劍的掌控力非常強,在即將觸地的瞬間抬高劍身橫著向前衝了幾米。

蘭波的異能攻守兼備,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其防禦力甚至能阻擋“黑色火焰”的衝擊!

於此,他想要打敗異能蘭波並不傷及周圍民居的情況下,必須在其視線的死角處發動攻擊!

跟景元想的沒錯,在他從高空落下後,異能蘭波緊隨其後,在它快要落在地麵時,景元抬手將蘭波護在身後。

一樓房屋內,彥卿身後懸浮著數枚光炮,他的劍除去鋒利其內蘊藏著巨大能量!

堪比殲星艦可不是誇張手法,而是寫實!

彥卿對著剛剛落在地麵的異能蘭波笑了一下,抬手對準,身後光炮猛地綻放出冰藍色的強烈火光!

“萬劍,天來!” *

異能蘭波頃刻間被火炮的光輝衝泄!倉促間凝聚成的防禦果然沒能撐住,如同玻璃一般從中心向外散出裂痕,最終破碎!

贏了!

“砰” ——

背後傳來一聲槍響,子彈穿透蘭波的後心。

不遠處,在墜毀的直升機內,勉強從裡麵爬出的“陀思”對著他們陰沉一笑,隨後身軀化作無數碎屑,消失不見。

————————

*是戰鬥語音!

關於劇情那個,我說一下下。將軍不打算用羅浮那邊的勢力,是不想引起民眾恐慌,羅浮內亂。而且羅浮不能隨隨便便插手彆的星球的事。零星的幾個豐饒孽物還不足以出動大部隊。我自身來說,也想讓各方魅力體現,羅浮有羅浮的底蘊,地球有地球的底蘊,以自己的能力保護家園,我覺得也是一種浪漫…所以寫東西也會寫的束手束腳…

而且,羅浮出手,直接碾壓原住民,啪的就結束了…在我的大綱裡,羅浮出手肯定要在大場麵嘛…

謝謝大家的評論!!我有認真看並修改並補充了一些問題(我寫這些不是很順手,但關於謀略相關,大家有好的書籍或者資料嘛?)

第68章

新生

陀思緩緩睜開眼,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做了一個扣動扳機的姿勢。

他輕笑一聲: “毫無準備的死角處發動攻擊,這我當然知道。”

房間陰暗破敗,整座城市斷電的現在,這間房屋也不例外。唯有窗戶照進來的夜光緩緩灑在其內,一點點蔓延至房間的角落,那是一片與房間格格不入的景色。

華美,精致的展示櫃上陳列著一枚枚兀自旋轉的紅色晶體,接著窗外飄進來一枚血紅的晶石乖巧的落在展示櫃上,它們在夜光的照耀下閃爍出耀眼的光澤,折射出的紅色光澤照在坐在地上的男人臉上。

男人有著白色頭發,手中撚著一枚枚昂貴的寶石,接著又不甚在意的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中,他似乎在評估著它們的價值,又在最後得出這些寶石的價值不值得他的目光停留。

“真是奢侈啊,在你的眼中這些寶石沒有你的‘收藏’珍貴嗎?”陀思笑著咬出他的名字: “龍彥澀澤。”

被叫道名字的男人微微抬頭看來,他充斥著無趣的眼珠瞥了一眼身旁的展示櫃裡轉動的晶體,聲音低沉道: “不,跟這些寶石一樣,都是無用的東西。”

他低著頭繼續在寶石中尋找著讓自己觸發瞬間激動的色彩,但沒有,身旁足夠普通人家幾輩子吃穿用度的寶石全被扔到了垃圾桶中,一如既往,他隻是徒勞的在無趣的人世中尋找夢中的令人驚歎的色澤。

他沒有再看一旁的寶石一眼,自顧自站起身對陀思道: “你說,如果我加入你你就會讓我看見我期待已久的東西,但很可惜,你的聰明沒有讓我看見。”

陀思輕笑著: “隻要在你的白霧中,死去的異能者的異能塊也會被你所擁有。”他側頭,看著遙遠處: “而現在,你手裡擁有了一枚超越者的寶石,在不久的將來你會得到更多,到那時你所期望的色彩也會出現在你的手中吧。”

他緩步走到門邊,示意龍彥澀澤跟上。

“超越者…這種東西隻對你有用吧,我隻不過是替你收集力量的棋子,不過算了。”龍彥澀澤懨懨地轉過身,披風垂在地麵沾染上灰塵, “能收藏一枚超越者的異能,也算不錯。”

他的話音一點點落了下去,眼睛一點點睜大,似乎發現了不能理解的事情,但超出規劃之外的事情絕對不會讓他們這種人驚慌失措,反而得到了莫大的喜悅!

陀思察覺出他的情緒波動,在打開房門的同時回頭看他: “怎麼了?”

夜色下,展示櫃裡新加入的晶體驟然消失。

龍彥澀澤在開門聲中身後晶體消失後閃爍的光澤中興奮道: “蘭波,我沒能拿到他的異能!”

“接下來你們對自己未來的牢獄生活擔憂吧。”門外傳出一聲稚嫩的聲音,但聲音懶洋洋又帶著顯而易見的惡意: “呦,這場災難的幕後黑手先生。”

隨著話音落下,門口驟然射出幾乎同於白晝的熾烈白光!

陀思的眼睛被刺痛,他連忙抬手用手臂擋著眼前,眯著眼睛看向前方。

政府的武裝部隊包圍門口,他們抬著槍口對準自己。陀思的眼睛飛速滑過他們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最前麵的小孩身上。

一個坐在自行車上,腿堪堪撐在地上,雙手支在車把上的黑發小鬼衝他笑著: “看來你很驚訝啊。怎麼,沒想到?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陀思笑容緩緩放下,他眉目陰沉地盯著太宰: “政府部隊,為什麼。”

太宰笑著: “看來你需要完善自己的情報網了。雖然政府高層對長樂天一直持戒備態度,時不時騷擾一下,趁火打劫…”他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部隊,這些人肉眼可見的僵硬了一下。太宰沒再逗他們,轉過頭看向陀思: “但是異能特務科跟我們的關係不錯。”

他仰頭看了看逐漸消散的白霧,繼續氣人: “托你的福,你們引發的異能戰爭屬於異能特務科的職務範疇。嗯,我跟他們借的兵力。”

隨著太宰的話音,他背後的政府部隊抬起槍口,一點點靠近他。

陀思沒有反抗,他緩緩舉高雙手做投降狀,但他看起來對自己未來的下場不甚在意: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太宰衝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作為解決你們的條件,橫濱的監控網絡共享給我,你們的行蹤很容易就被發現啦。”

當然,不止是這些。

作為解救橫濱數百萬人性命的報酬,長樂天正式與政府合作,在經濟,軍事,政治上得到優待,景元在異能特務科的地位上升,跟種田長官持平。

據說景元還順勢把陀思用作誘餌的煤礦一並收入囊中。

而長樂天付出的代價大概是大部分人員來了一次海上短期旅行而導致長樂天積了一層灰。

這還隻是長樂天收獲的利益,太宰經過這次也順理成章把前任首領的乾部鏟除乾淨正式將港口mafia掌握手中。

“蘭波,我的子彈絕對命中他了,為什麼他的異能沒有來到這裡。”

“他為什麼沒有死。”

太宰歪歪頭,笑容和煦: “誰知道呢,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猜這個答案。”

“太宰傳來消息,已經抓住他們了。”景元放下手機,對兩人宣布好消息。

彥卿見周圍的霧氣一點點散去,逐漸露出了街道原本的樣子,道路兩旁的路燈閃爍兩下亮了起來,如影隨形的黑暗被逼到了角落,明黃的燈光照亮在他們頭頂。

蘭波心口被貫穿,噴灑出的血液沾染著衣服,此刻他提著衣服有些嫌棄皺的皺眉。

“被擊中的感覺真不舒服。”

“抱歉,等之後事情結束我們陪你逛街,你操持公司事務這麼久也該好好放假休息幾天了。”景元歉意道。

蘭波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這麼見外做什麼,相信朋友不是應該的嗎?”

剛才景元又誇又損的話這次一股腦灌到他的頭上了。

景元哭笑不得,蘭波眉眼柔和下來,繼續道: “再說你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對我出手。”

太宰利用監控找到了陀思他們大概的居住點,但房子的具體位置沒有確定,擔心打草驚蛇他們一直藏在周圍沒有靠近。景元知道後決定勾一下他們。

景元在落到的瞬間就將蘭波擋住故意露出自己防備薄弱的後背,就是等著陀思上鉤。等他被擊中,任務達成的幕後黑手定會立刻轉移,而這時他們也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隻是沒想到陀思的目標居然是蘭波。大概比起實力不知深淺的景元,沒有異能的蘭波更好對付。

異能晶體從在蘭波因為重傷陷入虛弱時從身上飄離一路墜向他們的藏身處,這一幕正好被太宰收入眼中,他順勢跟著找見了他們的藏身處。

至於重傷的蘭波為何現在還在活蹦亂跳…

景元抖出幾個蝴蝶金屬,這跟與謝野戴在頭上的一樣,而其內也是真正的,可以將人帶離彼岸的蝴蝶。

這是與謝野和立原從長樂天轉移時給景元留下的禮物。雖然人體異能在這片黑霧中會被具現化,但並不在這片白霧中的異能者留下的力量卻不會具現化。

金屬蝴蝶跟立原和與謝野的意識相連,兩人時刻注意著這邊,在景元使用時,立原會解除自己的金屬異能,與謝野會讓蝴蝶治愈一切傷痛。

景元捏著金屬蝴蝶,輕笑一聲: “我們的醫生很厲害呢。”

彥卿糾結地看著能讓人瞬間治愈的蝴蝶,蹲在景元身邊小聲問道: “這是…藥師的力量?”

景元搖搖頭: “不知,但這份力量並非豐饒孽物的貪婪而是溫柔,不要擔心。”

蘭波看著兩人,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落寞下去,他看著手中的蝴蝶輕輕歎了口氣: “到最後,我還是沒能得到他的消息。”

景元沉默,他拍拍蘭波的肩膀安慰道: “陀思已經被抓,之後我會跟異能特務科打招呼爭取到和他見麵的機會,到時候我們再問。”

在研究所N本來有機會說出關於魏爾倫的相關事情,可N已經跟著研究所一起沉在泥土之下。他所擁有的知識和記憶也一同埋葬。

蘭波知道這事急不得,勉強壓下自己的擔憂衝人一笑。

“喂!蘭波先生!景元哥!彥卿!”遠處傳來一聲興奮的叫喊,還有吱哇亂叫的哀嚎聲。三人同時轉頭,隻見中也從高空飛過來,一手捧著冰碗舉過頭頂,裡麵和他相似的少年驚喜地看著周圍,四下觀望後最後定格在景元身上,對著熟悉的人學著中也打招呼。

如果說他是觀光,那中也另一隻手上的人就是過山車。

白瀨被抓住一隻腳吊著從天空蕩過來,他吱哇亂叫著,涕泗橫流,生怕彆人不知道他的悲慘經曆。白瀨: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中也嫌棄地“嘖”一聲,隨意道: “是嗎,那我放了。”

白瀨: “?”

下一秒中也鬆手,白瀨倒栽蔥似的從天上落下來,本來的吱哇亂叫頓時變成了慘絕人寰的嚎叫,震得眾人耳朵都疼。

白瀨緊緊閉著眼,失重感讓他渾身哆嗦著,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句,最後隻剩下“我錯了救命啊!”這一個想法。大概太恐懼,他連自己什麼時候被接住都不知道。

彥卿在中也放手前,遠遠的對跟對視一眼,頗為默契的接過了白瀨,他的冰劍揪著白瀨的領子,若是它有手恐怕和它主人一個樣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中也從空中落下,輕巧的把冰碗放在地上,裡麵的少年也不掙紮不亂動,雙手乖乖地扒著碗邊,聽他們說話。

中也看見白瀨被吊在冰劍上還在嚎著,耳膜都要被嚎破了,他忍不住抬手給了人一拳頭。

白瀨的嚎哭聲嗆在喉嚨裡,抬頭一看,第一句話: “中也你也摔死了?”

中也那一刻連生氣都顯得有氣無力。

他轉頭對景元解釋道: “你們離開後,我就發現白瀨鬼鬼祟祟的路過,順手把他抓來了。”

說完後,他的視線看向蘭波,沉默了一會低聲道: “我不該不相信你們的,如果我乖乖待在長樂天說不定就不會惹出這些事兒。”

蘭波搖搖頭,抬手揉了揉他: “這件事本來就不該讓你們這些孩子參與,該說抱歉的是我們。”

中也沉默著張開雙臂抱住了蘭波的脖頸,久久沒有說話。

“剩下的就是去找魏爾倫的蹤跡,我會儘快安排你跟陀思見麵。”景元低頭給種田發消息,告訴他事情已經結束。

“魏爾倫?”很有俘虜精神的白瀨聽見熟悉的詞彙突然抬頭: “這個名字我見過。”

正在感受親情美好而擁抱在一起的蘭波和中也,正在與政府溝通後續事宜的景元,在一旁擦劍的彥卿同時停下動作,猛地抬頭看向白瀨,一張張臉差點放大的鑽進他眼睛裡: “你說什麼??”

白瀨脖子往後仰著,搜腸刮肚的往外蹦: “魏爾倫,是F國研究出的人形異能…那一長串的解釋跟他很的像。”白瀨這詭異的描述讓眾人默默看著他。

白瀨往後退了一步,戒備道: “你們看我乾什麼,那麼多字我怎麼記得住。”

眾人齊刷刷扭開臉。

景元順勢思索: “如果你們兩個都是以同樣的方式誕生,那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隻要中也在他就會過來。”

蘭波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喃喃道: “他認為,隻有中也還是他的同類。”

白瀨奇怪地看著他們: “你說的又沒錯,為什麼一臉傷心?”

中也抬手又打了一下他。

白瀨頂著一腦門包: “???”

中也麵無表情道: “為你堪憂的情商打的。”

“這樣也好,以魏爾倫的能力想必沒有人能傷害他,隻要等下去我一定能見到他。”蘭波故作輕鬆說。

白瀨: “既然你們說的魏爾倫在找中也,那你們宣傳一下中也不就行了嗎?我記得你們有自己的事務所。”

魏爾倫暫時不知道日本的重力操縱使是中也,就算中也在全世界每個地方貼上自己的臉並告知眾人自己的位置,他也不會上鉤。隻有中也的異能是操控重力這一消息到達他耳朵,他才會上鉤。為了同類可以背棄自己國家的魏爾倫,一定會來保護中也。

至於消息怎麼流出…

官方可以通過異能特務科補充,黑道可以拜托彭格列和港口mafia。

之後,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待了,並為了重逢的那一天做準備。

不過,宣傳中也也是個商機。

蘭波和景元的視線慢慢掃過中也的臉,同時道: “中中伯?”

中也: “??”

蘭波: “是時候製作新商品了,中中伯很合適。”

中也沒理解怎麼一下子轉到這方麵了,不過他還是強調: “比起我,蘭蘭伯更可愛吧?”

無形中被誇了的蘭波眨眨眼: “謝謝?不過…”

景元: “我覺得這個主意好。”

蘭波回給他一個“?”

景元: “我們光顧著中也對魏爾倫的重要性,但你也同樣,當初你身負重傷,腹背受敵,可他顯然對你放了海,他對你一定還有情誼。若是他知道你還活著,說不定同樣會來見你。”

蘭波拒絕的話頓時吞進肚子裡: “你說的有理。”

景元悄悄對中也眨了眨眼。

他說著視線看向後方,雙手抱胸,聲音比剛剛大了些,笑著道: “宰宰伯我覺得也很不錯,你覺得如何?”

“做成全黑的,我想跟景景伯擺在一起。”太宰也沒覺得自己能躲過景元的眼睛,他從拐角處走出來輕鬆靠近這邊,他背後的黑暗一點點亮起,地平線處放出光亮,晨曦即將降臨,太宰臉上的笑意輕鬆又溫柔。

他走到景元身邊,仰頭看著男人,緩緩道: “分彆時間不長,我卻覺得過了好久。”

他抓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臉頰旁: “我很想你。”

景元手部肌肉僵硬了一下,隨後又慢慢放鬆下來,輕輕貼著他。

跟著他一齊冒出的事列車團的諸位,他們從拐角處蹦躂出來,丹恒乾乾淨淨,兩個女孩子渾身跟滾了泥似的,但笑容燦爛遠遠地衝他們揮手: “將軍!我們回來啦!”

景元扭頭看他們,順勢放下了手。他看見他們愣了一下: “你們遇到棘手的敵人了?”他的視線飄到丹恒身上,顯然不認為他會任由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險。

丹恒解釋: “他們兩個沒看路,把路上小水坑踩了個遍。”

得踩得多歡快才能踩成這般慘烈的模樣。

開拓者: “我剛剛聽你們談論居然出了新品種,我都想要!”她雙眼冒著星星。

景元: “不如做個星星伯?”

開拓者豎起大拇指: “請放心製作,星星伯一定會風靡全世界!”

景元側頭看向蘭波: “你覺得怎麼樣?”

蘭波: “如果開一個娃娃店,依照客人的需求定製嗚嗚伯說不定銷量會很好。”他掏出手機,詢問職業經理人的意見。

淩晨被叫起來的職業經理人第一次接到boss的電話,半夢半醒間他驚歎於蘭波的想法,一個激靈猛地清醒,他順勢薅起來部下開始製定方案。

太宰心中粗略計算了一下: “這此我們大概賺了幾十億日元,還不算跟政府正式合作後的好處。”

當然,這其中景元要來的煤礦要占大頭。

昨晚城市戒嚴再加上此刻太早,街道上沒有什麼人,他們也就沒什麼形象,席地而坐,談論著之後去哪兒玩。

說著說著,景元和蘭波發現中也過於沉默了,兩人對視一眼看向少年問道: “遇到什麼難題了?”

大概有種跟父母要一個昂貴禮物的不安感,他沉默了一下對兩人鄭重道: “我想求你們一件事。”

中也用上“求”這個字眼的時候可不多,兩人正襟危坐起來。

“我想創辦一個孤兒院。”

“好啊。”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同意,景元已經開始跟立原他們溝通在長樂天劃出一片地方用於建造孤兒院,蘭波也在聯係之前有合作的建築公司。

速度之快讓中也愣了一下,隨後連忙摁下兩人的手臂,震驚道: “你們不問問我其他的?”

蘭波放下手機,擔憂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瞞著我們?你要求我們什麼?”

中也: “?”

景元一臉凝重: “彆擔心,無論什麼事我們兩個都能幫你搞定。”

就算是摘星星,景元都能給他摘來!

物理意義上。

中也愣愣道: “求,你們辦個孤兒院?”

“怎麼還是不確定的語氣。”人群裡有人小聲吐槽著,引起大家友好的笑意。

蘭波和景元對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中也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兩人是在演戲。

“你的善良何必用求?”蘭波對人伸出手,他溫柔道: “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中也慢慢把手搭上去,這一瞬間他似乎看見永遠籠罩他心底的迷茫和黑暗散了乾淨。

如果,那個未曾謀麵的魏爾倫也能在這裡的話,他大概,也不會孤單了。

“團圓的戲碼…”白瀨在一旁嘟囔著,一句話沒說話中也的拳頭再次砸在他頭上,砸的他眼冒金星,他忍不住抬頭衝著中也吼: “你乾嘛!現在你們團聚了,我能說的也都說完了,你們該放我走了吧!”

中也: “不行。”

白瀨驚恐地抱著自己: “那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中也: “其實我們還缺幾個育兒師…”

白瀨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 “我?你…”你腦子沒病吧?但他還沒說出口就被中也威脅的拳頭咽了下去。

“不光是工作,還有學習。”中也想到剛才就頭疼: “要是下次你再描述什麼, ‘一長串跟我一樣’的字,你的學習量加倍。”

躺在冰碗裡跟中也相似的小孩嘴巴翕動著,最後隱約吐出歡快的“加倍”兩個字。

兩個軟軟糯糯的字音,讓空氣陷入瞬間的凝滯,隨後所有人猛地湊到冰碗邊看著裡麵的孩子,莫名有著自己孩子第一次說話的喜悅。

不過,這何嘗不算是新生呢?

彥卿偷偷給將軍拍了張照片。

大家圍坐在冰碗邊,一同歡笑著,地平線上,太陽緩緩升起,清冷卻溫暖的光輝籠罩大地,籠罩在眾人身上。

景元同樣溫柔笑著,太宰靠在他身上,笑容平靜。

彥卿:將軍在地球過的很充實,很開心哦!

————————

我有一種…

列車團:將軍,我們鬼混回來啦!!

的錯覺。

第69章

名字是

“羅浮沒有前來相助,巡獵的將軍也沒有死亡。”空曠陰暗的大殿內,坐在首位的女人聲音婉轉又平和,淡淡講出了現狀。

她懶散的坐在其上,明明沒有任何威脅的意味,但每說一個字下麵的人就打一個寒顫,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們全部伏低了身體,請求她的憐憫。

“我所安排的自相殘殺,引起內亂的戲碼沒有上演,這該如何是好?”女人慵懶地觀賞著自己的手指,手指纖長靈動,卻隱約閃過了一絲不詳的氣息。

她斜過眼去看下麵的人,他們跪在地上抖得跟個鵪鶉似的。這讓女人眼中閃過嘲諷和無趣。

“罷了,毀滅的步伐不會停止,我們的目標並非隻是羅浮還有整個宇宙。”

她站起身,款款向台階下走去,身著的長袍拖曳在地上盛開豔麗的色澤。

她路過卒子,他們驚恐地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看著自己的身體從腳尖往上一點點化作齏粉,最後在無聲的尖叫中徹底消亡。

“包括這顆星球。”

女人走至房間中央,藍色的虛擬投影轉出漂亮的星球。

她笑容陰鬱如同被碾碎的花瓣,帶著血腥的甜美,她伸手握住星球,漂亮的嘴唇微張,輕聲道: “砰”

“將軍,這個您收著。”彥卿從懷裡珍之又重的拿的拿出一枚耳墜,耳墜表麵顏色深藍,但細細看去卻能發現其內閃爍著繁星般的光澤。

景元拿過來,細細觀察,帶著不確定道: “界域定錨的碎片?”

彥卿點點頭: “白露小姐也在裡麵安裝了能隨時監控將軍身體狀況的芯片,如果情況危險它會自動激發將您送往羅浮。”

彥卿少有的以強硬的姿態對景元說: “請您收下隨身帶著,符玄將軍和我遠在羅浮也能安心些。”

景元自然不會拒絕他們的好意,他捏了捏耳墜,抬手帶在了耳朵上。他的頭發偏長,發量又多,耳墜被藏在頭發之後隻有他偏頭時才會隱約露出,多了一絲神秘,也頗為好看。

彥卿見此,神色放鬆下來,對景元笑笑: “那彥卿就去找老師練習了。”之前的事告一段落,列車團也應了景元好意暫時留在地球休息,彥卿順便去找丹恒和開拓者練習劍術。

景元點頭應允。

“簌簌”

彥卿剛出去不久,房門就敲響。

“請進。”

“沒想到您這麼忙,我等了半天才等到您一人獨處的機會。”來者頗為委屈地說,他微微佝僂著腰身,麵色慘白又不修邊幅,連那張可以成為帥氣的臉也黯淡起來被藏在“大叔”的頹廢之下。

森鷗外撇了眼景元的頭發,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頗為怨念道: “明明您比我更忙,為什麼你發量比我多?你是有什麼生發秘訣嗎?太狡猾了,這種好配方就該共享全人類。”

景元聞言笑了一下: “可能是我心態好,不如你也試一下。”

森鷗外聽聞,臉上怨念越發大,但那雙玫紅色的眼眸依舊銳利,直勾勾盯著景元似乎想要窺探出什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景元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玻璃瓶扔給對方,裡麵盛放著紅近於黑的液體。

玻璃瓶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森鷗外幾乎是手忙腳亂的上前接住,看見小玻璃瓶安然無恙的落在手中,他這才鬆了口氣: “您小心點!這可是非常貴重的東西。”

景元笑著看著他沒有說話。

森鷗外城府頗深,又擅長操心術,無論是誰隻要站在他眼睛前一切都無所遁形,但景元不同,他身上潛藏的秘密和力量讓人生畏,帶著平和的笑容也讓他渾身發寒。對於森鷗外這種人來說,他無法看透的人所帶來的威脅力幾乎壓迫的讓他渾身緊繃。

自從被景元陰過一次後,就不太喜歡跟景元獨處。

此刻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他對景元點點頭就打算離開。

他手搭在門把手上,正要用力景元出聲了,相比剛才的帶著笑意的聲音,此刻嚴肅了不少,又多了幾分複雜的味道。

“告訴他們,他們的行為已經觸犯律法,無論這件事最終結果如何他們都逃不掉審判。”

森鷗外神色也嚴肅下來,他偽裝起來的頹喪瞬間消失,他佝僂的背脊挺直,側頭看來,他的眼眸內充斥著純粹的堅定: “我們是在明白和理解一切的前提下依然堅持到現在的。為了我們心愛的地方,無論要付出什麼我們也會保護它。”

景元久久盯著他,最後衝人露出笑容: “是嗎,那我期待著你們的未來。”

森鷗外的腳步聲一點點消失在走廊儘頭,景元向後靠在椅背上,似是歎息。

一雙手在這時伸來輕柔的摁著景元的太陽穴,幫人緩解疲憊。

景元靠在椅子上的動作沒動,睜眼向上瞥了一眼,又緩緩閉上: “神出鬼沒,你是貓嗎?”

“喵。”

“政府那邊終於消停,沒有再往這邊派探子監視。立原他們已經在辦煤礦開采的相關事宜。大佐坐在boss位置上的監控視頻足夠讓他打上叛徒的標簽,他手下心腹全部死亡,港口mafia沒有多少阻礙就被我掌控,至於首領的位置我先空下了,等日後再說。以及,陀思和澀澤龍彥已經被政府關押,他們往後餘生恐怕都會在裡麵度過。”太宰貼著景元的耳邊輕輕說道, “這樣的結果,達到你的預期了嗎?”

景元故作慢了半拍點頭: “勉強。”

太宰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眨了眨眼隨後輕笑一聲: “你還真是貪心,或者說惡趣味?”

“或許?”景元也沒反駁,隨即他的臉色稍微嚴肅了些: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太宰: “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能讓他自由行動的裝備造出來了。”

那個孩子說的是在實驗室裡發現的,和中也長相相同的少年。他的肉身狀態及不穩定,隻有汲取特定的營養液中才能生存。

長樂天的研究人員加班加點的研究營養液的成分,最終研製出一種營養成分不變液體顏色變透明的液體。

他們找了個玻璃水箱,把液體灌了進去,又把少年放裡麵。

大概在這種液體中生活的久了,少年丁點不怕,在裡麵好奇地遊來遊去。怕他寂寞,還有人買了一堆水草,珊瑚什麼的放裡麵。

景元聽聞後不放心,去看望少年。

隨後他站在幾米高的房間,波光閃動著照在他的麵容上,他看著麵前整麵的玻璃裡遊蕩的各類海魚和水草,還有其中好奇張望的少年後,一時間沉默了。

他轉頭問身邊人你們是開了一個水族館嗎?

管理員打著哈哈,怎麼會。

太宰插了一句,這要是水族館,這少年是什麼。

景元: “美人魚?”

太宰: “…”

他轉頭就去跟蘭波商量開個水族館的可能性。

開玩笑的。

給了少年最大限度的自由活動,長樂天的人也每天去陪他玩,對他多加關愛,少年肉眼可見的活潑起來。

可他畢竟不是魚是真正的人類,景元就催促研究人員研究能讓他自由活動的裝備。

而今天終於研製出來。

景元跟著太宰匆匆走向水族館,遠遠的就看見黑壓壓一片人圍著那裡,等湊近一看,發現沒有工作的長樂天員工全來了,他們屏息凝神,往水族館內張望著,似乎怕驚擾什麼。

“景元先生!這裡!”水族館的工作人員眼尖的看見景元,連忙打開側門讓人通過,同時對一旁可憐巴巴哀求的人踹了一腳,笑罵道: “你們去裡麵乾什麼?幾千號人我這水族館放得下嗎?”

被踹的也不生氣,相當理直氣壯: “那你們建大點啊!”

管理員: “…你們怎麼好意思的。”

他嘴上是這麼說,心裡想著一會去跟景元先生說說,萬一這事就成了呢!

景元剛開始還不明所以,等他去了裡麵才發現小中也不在平常的那麵玻璃牆後麵飄著。跟著管理員一路走到上麵的房間,裡麵有個池子,小中也雙臂扒在池子邊,兩條腿在後麵上下搖晃著。

好幾個研究員圍著他給他戴上了一個貼著皮膚的金屬手鐲。

“這是?”景元心下然,還是謹慎的問了一句。

研究員相當驕傲的一轉頭絮絮叨叨道: “之前我們一直研究怎麼改變小中也先生的肉身不穩定問題,但後來我們一想,這件事不著急,隻要保持穩定就行了。”

小中也好奇的看著手鐲,中也在一旁緊張的叮囑絕對不能拿下來。

“我按照景元先生的描述,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處於不管不顧關在營養液裡的狀態卻沒任何不適,因此我們發現小中也先生維持生命活動所需的營養液並不多。手鐲裡存放營養液實時輸送到肉身,隻要定時更換就能讓小中也先生跟正常人一樣脫離水體生活。”研究員推了一下眼鏡得意道。

“真棒。”景元順著人誇了一句,研究員當下樂的跳起去旁邊問同伴有沒有把這句話錄下來。完事後紛紛蹲在池子邊緊張地看著小中也。

景元明白為什麼外麵圍著這麼多人了。

因為今天是長樂天共同的孩子,小中也第一次走路的日子。

中也伸出手將人的手握住,隨後一點點用力,看著少年猶豫地浮起順著力道跪坐在池邊,他的腳尖還點著裡麵的營養液,顯然有些害怕。

不過,他看了看中也,又看了看景元,雙頰鼓一下了似乎給自己打氣後,慢慢的離開水麵。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地麵,雙腿顯然無法適應這種狀態頓時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好在景元和中也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他才沒有摔在地上。

他回頭看了眼水池,又試探性的跺了跺腳。就在景元嘗試放開手讓小家夥自己走走時,發現他身上猛地浮現一層紅光。

景元: “…”

中也: “…”

小家夥跟個氣球一樣雙腳離地就要升天,不光自己,還要拽著景元和中也一起。

中也連忙用重力抵消,趁這個時候太宰上前摁住小中也的後脖頸。

太宰說: “應該想到的,既然跟中也長得一樣,麻煩程度肯定也一樣。”

景元說: “那這幾天就麻煩你們兩個教教他異能了。”

中也說: “景元哥,你還不如去讓我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的困難小於跟太宰相處是嗎?

太宰就爽快多了: “那你給我什麼獎勵?要讓我浪費時間和中也待在一起,獎勵不夠我可不會做哦。”

景元轉移話題,彎下腰看著小家夥,抓著他指尖上下晃了晃: “不能總叫他小中也,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太宰裝著認真道: “中也二號,不如叫他中二吧。”

景元: “…”

中也: “…景元哥我可以打他嗎。”

聽著熟悉的詞彙,一個人影猛地從外麵竄進來雙手叉腰: “是誰想要加我!”

她的視線定格在小中也身上,眼睛發亮: “就是你嗎少年!”

她單膝下跪,口中橫著一根不知從哪兒拽來的玫瑰花,含混道: “跟著我銀河棒球俠,並高喊‘開拓星神阿基維利勇氣蓋世無雙!’這銀河之大不管到哪裡我都護著你!”

小中也顯然沒見過架這勢,畢竟他才接觸人類沒兩天,連話都說不出清楚,好在他跟他哥一樣的聰明,能聽懂彆人在說什麼,當下咿咿呀呀地開頭,鸚鵡學舌: “塔塔…”

開拓者糾正: “開拓。”

小中也: “開塔…”

開拓者: “開拓。”

小中也: “塔開?”

開拓者: “對對對,塔塔開!”

太宰悄悄遠離兩人跟景元咬耳朵: “我記得她實力不錯。”

景元點頭。

太宰: “看起來也很有耐心。”

耐心教人中二也算的話。

景元勉強點點頭。

太宰: “中二交給她教導好了。”

景元: “…這個名字不行。”

“長樂怎麼樣?”中也在一旁提議道,他遠遠地看著中二,眼中奇異地浮現母愛的光輝: “他是長樂天的人一同撫養長大,也希望他以後長樂。”

太宰: “那中二就當小名。”

母性光輝瞬間碎了個乾淨,中也嫌棄的轉頭看他: “開什麼玩笑!”

最後兩人讓長樂天居民投票,最後一票不多,一票不少,剛剛好持平。於是他的大名和小名就這麼定下了,當然,如果小家夥長大了覺得這名字不好聽,可以去改。

中也聽見這個消息後不信邪,他又自己去數一遍票箱最後不甘心,捏著鼻子認下了。他沒注意太宰卸下投票信箱又裝回去的動作。

長樂自從能脫離營養生存,天天在長樂天裡亂跑,畢竟他是這裡最小的孩子,又不像太宰和中也那樣早熟,熟得他們自愧不如,自然成為最受寵愛的孩子。

列車團正好也在這幾天把長樂天玩了個遍,還順便加入了神君教,低頭就是一句“景門”,聽得路過的景元轉頭就走。

玩的差不多了,開拓者尋思彆的能玩的地方,最後選定了長樂天管轄範圍內的一片海灘。

不光列車團,還把地球認識的人一同叫了過去,包括長樂。

小家夥一踩沙子,驚奇的觸感讓他樂了半天,立刻撒歡玩去了。

小家夥們一起玩,有大人在場總是彆扭,再說他們一個個力拔山河,沒人能欺負,景元自覺的離開找了個偏僻地方。

這片海灘大部分是金黃沙子,但有些地方也有礁石。

它們被海水衝刷,拍打,有不少能鑽進去的孔洞,海風從裡麵吹過總能發出淒涼的聲響。在礁石的襯托下,海水都顯得陰沉而晦暗。似乎有無形的風浪在其中醞釀。

不少的恐怖故事都有它們的身影,例如,被海水吞噬的人所產生的巨大怨氣會附著在礁石上,發出孩子的啼哭吸引人靠近。

常年跟十王司打交道,景元自然不怕鬼怪一類。

他盯著海麵,略有失神。

就在這時,他聽見礁石內傳來一聲泣音。

景元: “?”

————————

塔塔開!!

昨天!名字打錯了,對不起!

第70章

風中淩亂

景元一時臉色有些怪異,大抵是沒想到自己腦海中的天馬行空立刻變成了事實。

這是哪個魑魅魍魎找上他了?

景元踩著沙子,一手摁著礁石,一麵彎腰低頭往裡麵看。

礁石下有一個可供小孩鑽進去的洞,它背對著陽光,光線無法照進裡麵,導致其內一片漆黑。

哭聲就是從這裡麵傳出來的,隱約可見深處有一團刺蝟一樣的東西在動。

“嗚嗚…媽媽…”一個稚嫩又怯弱的聲音傳出,景元平白得了一聲媽媽,無奈之餘也明白這裡麵的不是什麼魑魅魍魎,是一個跟媽媽走散的孩子。

景元人帥心善,他半蹲在洞口前,用輕柔的聲音道: “小朋友?怎麼了,是受傷了嗎?”看樣子是十歲左右的少年,景元顧慮這個年紀的孩子的自尊,沒有說是走散。

裡麵的孩子渾身顫了一下,刺蝟頭猛地一抖,然後他一點點轉過身體,雙手揉著眼睛,哭的紅腫的眼睛帶著水意看出來,他沒體會到景元的良苦用心,小聲地誠懇道: “我被堵住了,出不去了…”

堵住?

這小洞口外除了他還有彆的生物在嗎?如果此刻的場景再黑點,再混亂點,可能就是活生生的恐怖片現場。景元下意識左右看了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腳邊有他巴掌大的螃蟹身上。

螃蟹跟他麵麵相覷,可能也是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威脅人類出不來的罪魁禍首,它相當無辜的衝著景元吐了吐泡沫,手腳並用的給自己挖出一個坑又把自己埋了進去。

景元盯著“畏罪潛逃”的小螃蟹,沉默了兩秒鐘,隨後他抬頭衝著裡麵的孩子伸手,笑著道: “現在它不見了,出來吧。”

隨著水漲水落,這種礁石很可能被海水淹沒,保險起見還是先把孩子忽悠出來。

小孩可能覺得害怕一個螃蟹確實有點丟人,在裡麵扭捏了一會才伸出手搭在景元的手上一點點鑽了出來。

“又撿到了?”小孩快把頭探出來上麵就傳來一道懨懨的聲音,他嚇了一跳頭猛地向上頂了一下, “當”的一聲撞在了礁石頂部。

撞的景元不忍直視的閉了閉眼。

就連說話的人都愣住了,顯然他沒想到裡麵居然傳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動靜。太宰趴在礁石上,上半身壓下將頭往裡麵探去,這才看見裡麵的刺蝟頭。

刺蝟頭捂著腦袋,緊緊閉著眼睛,但說來也奇怪,剛才因為一個螃蟹嚇的在洞裡麵哭的小孩,現在卻憋著,愣是一聲疼都沒有發出,甚至轉頭衝著景元露出一個怯怯的卻陽光的笑容。

景元恍惚想到,這真是一個好孩子啊!

他麵上不動聲色,悄悄看了一眼太宰,誰知正好盯入少年的眼睛裡,他似乎鼓了鼓腮幫,隨後對景元露出一個笑容,跟這孩子如出一轍的笑容。

明明連嘴角弧度都一樣,景元卻看出了陰惻惻的感覺。

大概那股子“太宰味”醃入味了。

景元連忙低頭,手臂用力將裡麵的孩子撈了出來。

小孩徹底暴露在陽光下,景元和太宰才發覺這孩子有點眼熟。

刺蝟頭,水汪汪,怯怯的眼睛…

景元猶豫間叫道: “綱吉君?”

綱吉愣了一下,隨後仰頭看著救命恩人: “你認識我?”說著他不安起來: “是不是媽媽在找我?”

居然還真是,景元心中感歎一聲,這真是一個好孩子。

景元再次被太宰幽幽地瞥了一眼,他安撫似的揉了一把太宰的頭發,隨後低下頭斟酌著對小孩說: “我跟你爸爸是同事,他跟我介紹過你。”

這麼軟又聽話的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跟mafia有關聯的孩子,恐怕他的父親沒打算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想讓他跟普通人一樣活下去。

提及父親,這個孩子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抗拒,但聽見爸爸跟同事提及自己後,又忍不住手指抓著手指問道: “他說什麼了?”

景元樂了,他拍拍小孩身上沾上的沙子說: “你自己去問吧。”

綱吉: “他跟我說他現在在南極挖石油,這是真的嗎?”

沢田家光你究竟騙他什麼,綱吉提起你的時候可是滿眼都是不信任啊!

南極挖石油,他哪裡來的時間!

不過他的投資有沒有這一項景元就不確定了。

他隻好順著綱吉艱難道: “對,他最近在南極。”

綱吉看著他,眼睛明顯閃過不信任的痕跡。似乎知道景元在騙他,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點點頭,然後對著景元有禮貌的道謝: “我消失這麼久媽媽肯定擔心了,謝謝你的幫助,我就先走了。”

他帶著很少跟人說話的緊張和害羞,衝著景元一鞠躬就跑走了。

景元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綱吉往前跑了兩步一腳踩中貝殼,被疼的“嘶”了好長一聲,蜷縮在地上好一會沒起來。

景元連忙過去把扶起: “我帶你去海灘那邊的商鋪。”

太宰就不一樣了,他蹲在綱吉身邊,說道: “你的生命力真是頑強。你怎麼長大的。”

綱吉被損了也沒一點生氣的樣子,他抓抓頭發,笑了一下: “這種傷沒什麼關係。”

景元剛帶著綱吉到商鋪,就看見一個女人略顯擔憂的四處觀望,最後視線定格在綱吉身上連忙跑過來,對著景元連連道謝。

景元看周圍沒有彆的孩子,出於同事情,他對這位母親提出一個建議: “不如讓這孩子跟著我們?”

奈奈笑的天真: “可以嗎?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景元遞給對方幾張美容院的優惠券,這些都是長樂天居民開辦的。

之前跟政府達成協議恢複常暗島士兵的身份,他們就不需要長樂天的保護,自然不需要頂著長樂天職員的身份遮掩。大部分人恢複自由後依然選擇在蘭波的公司任職,也有少部分人選擇拓展新事業,包括不顯於餐飲,美容,娛樂,有不少人也創出了名堂。但不管在外麵身份如何,在他們最黑暗的日子中,是長樂天給予的庇護,他們依然是長樂天的居民,依舊是這裡的一份子。

他們的產業順勢跟長樂天連接,相互補充,學習,形成良性循環。

而他們也經常拿著自己商店的優惠券一類的送到長樂天,讓兄弟們閒暇之餘舒服舒服。

景元手裡也攢了一踏。

綱吉媽媽接過優惠券,跟新認識的朋友們挽著手臂去做美容了。

綱吉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好幾個人若有所思的低頭看著自己。

要說具體是個什麼樣子,大概就是那幾個人像個花瓣,他是中間的花蕊,他蹲在這裡已經很久,對母親的天然已經欲哭無淚了,誰家母親放心把自己孩子扔給彆人啊。

綱吉自小就會一項技能,能準確感知他人的情緒,可能是缺少父親陪伴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特有的敏感,又或許是天賦,他總是微微低垂著腦袋眼睛悄悄觀察周圍,像是怕生的貓崽。

“哦,是新的孩子呢。將軍!你在地球是拿了什麼撿孩子的光環嗎!”開拓者蹲在綱吉身邊仰頭對景元喊。

“彆用撿這個詞。”

“塔塔開!”中二…不是,長樂跟人類接觸不久,心智和學識都還在幼兒園水平,最近新學的詞彙總是掛在嘴上,跟開拓者的這段時間,好像已經把這個詞當成了打招呼。

“塔…塔開?”綱吉被這個詞嚇了一跳,他看著中二清澈毫無惡意的眼睛,腦回路在多年的人生裡終於跟人對上,他小心翼翼問道: “你是對我問好嗎?”

中二點點頭,眼睛發光。

綱吉拉著人的手耐心道: “這個詞不能用在這裡。”

中也好奇的歪歪頭。

太宰手機翻著綱吉的資料,因為他明麵上跟mafia沒有關係,除了父親外他的一切資料都是公開的輕易就能找到。

看著成績單上慘不忍睹的數字,他忍不住抬頭去看。

太宰: “……”

起猛了,他看見年級倒數第一在教彆人學習。

他默默把手機上收集的資料給景元看。景元瞥了一眼,沉吟片刻,猶豫道: “沢田家光…應該不在意他的成績。”隨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再說,那個人的孩子肯定比我們想象的出色。”

他將視線看向不遠處。

綱吉正耐心教導長樂應該怎麼打招呼,因為善良,天性溫柔,他脾氣好得不得了,出乎意料的會帶孩子。

開拓者一手攔住綱吉的肩膀,翹著鼻子道: “跟自己人打招呼,當然要用暗號,這才能讓彆人明白咱們一夥的。”

綱吉因為長相和身材比同齡人發育更慢,再加上成績不好,體育不行,臉沒長開,童年缺席父親的陪伴稍顯怯弱的性格,他幾乎沒有朋友。

所以他也不明白所謂的“一夥”的有沒有這麼一道程序,當下被哄的一愣一愣的。

“那,要定什麼暗號?”綱吉沒有朋友,此刻被親昵地摟著靦腆笑著,似乎被這種氛圍感染。

開拓者附在人耳邊輕聲道: “阿基維利勇氣蓋世無雙!”

綱吉: “……”

他雖然沒有朋友但常識他還是有的,這是中二吧?跟什麼暗號都無關吧?阿基維利是誰啊?大概是周圍人的態度過於友好,他也大膽了些,他搖著頭,晃出撥浪鼓的動靜道: “不不不,這是中二吧!”

“叫我?”

綱吉僵硬的扭頭看向有著橘發少年,他看著跟自己年齡一般大,但舉止神態卻跟幼兒園小朋友差不多,綱吉不由對他耐心了些,輕聲問道: “叫你是什麼意思?”

長樂小朋友舉著手笑道: “中二,我的名字!”

開拓者和太宰在一旁鼓掌,剩下的人額頭繃出青筋就差給兩人來一拳。

綱吉問: “這個名字怎麼回事?”

太宰頂著背後幾人陰惻惻的目光,抬手一指中也: “跟他長得像不像。”

綱吉視線從中二身上移到中也身上,點了點頭。

太宰: “他的名字叫中也,他是二號中也。”

綱吉嘴角抽搐著接上他的話: “所以,是中二?”

太宰鼓掌,平鋪直敘道: “聰明。”

大概是中二這個名字叫起來更親昵順口,小家夥還挺喜歡。

綱吉扭頭看中也,中也咬牙切齒道: “中二這個名字我絕對不會承認!他叫中原長樂!”

太宰在一旁搭腔: “中二是小名。”

中也低頭撿了一個貝殼就砸太宰腦袋,太宰跟後腦勺長眼睛一眼低頭避開,那貝殼被砸在沙灘上,濺起沙塵暴。

綱吉看的神情麻木,抬手擦了一把臉的沙子,扭頭看了眼太宰,發現人相當坦然,對剛才的暴行無動於衷,像是經曆了許多次後的熟視無睹。

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沙子對中也囑咐道: “在家裡這樣叫可以,但如果上學千萬彆這麼叫他。”

這個年齡的孩子多敏感又沒有形成正確的三觀,再加上跟風和顯自己威風等一係列因素,他們常常會欺負弱小的同學,而這個弱小,可以是人緣不好的,可以是成績不好的,甚至父母工作,他的名字。

如果讓人知道長樂的小名是中二,這個被家人親昵稱呼的名字可能會成為他上學時的笑柄,留下不那麼美好的童年。

景元聽見這孩子的話語頓了一下。

中也拿著小本本在一旁認真記著: “我明白。”

太宰上下掃視著綱吉,然後掐著中二的腋下放在他麵前: “你很有帶孩子的天賦,他交給你了。”

綱吉連忙擺手: “不對不對,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太宰歎了口氣,抬手擦著眼睛下方: “這孩子剛剛出生,什麼都不懂,我們從小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剛剛出生?

綱吉詭異地盯著太宰,但讓他悲憤的是,如此明顯的謊話他居然感覺不到不對,甚至覺得他沒騙自己!

“為了以後你們能友好相處,我們來玩遊戲。”景元的聲音從他們後麵傳來。

眾人扭頭看去,發現他拖著一筐西瓜過來,後麵的沙灘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這裡是長樂天名下的沙灘,今天也隻對內開放,至於綱吉怎麼混進來的…

他們的身份證跟長樂天內網連接,負責接待的人員一看,發現是彭格列重點保護對象,以為是景元邀請來的就給放進來了。

綱吉猶豫道: “是要打西瓜嗎?”他對沙灘上的遊戲一知半解。

景元衝人笑著: “對。”

他從身後拿出一根木棒扔給中也: “西瓜我準備了好多,大家放開玩。”

綱吉看著景元身後一筐的西瓜,咽了咽口水,心想著這麼多,一會肯定能吃個飽。

他這麼想著,轉頭就看見太宰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他們。

“你不想吃西瓜?”綱吉跑過去問。

太宰的視線從景元彎彎的眉眼轉過來,他看著帶著清澈的愚蠢的少年笑了一下,太宰的外表很有迷惑力,在他特意軟化表情笑著的時候,會透露一種無害感,他好聲好氣道: “你會飛嗎?”

綱吉不明所以,還是乖乖回答了問題: “不會。”

太宰: “你能一拳砸碎那塊石頭嗎?”他指著遠處有一人高的礁石。

綱吉無奈道: “怎麼想都不可能。不光是我,就算是世界上最強壯的人過來也不可能吧!”

太宰: “那你要是被那塊石頭砸了還能活下來嗎?”

綱吉大驚失色: “我隻是個普通人,當然不行了!”

太宰點點頭: “是嗎,那你最好躲起來。”

綱吉以為他說笑,哈哈笑了兩聲: “隻是打西瓜而已,怎麼還需要…”

“砰”!

宛如炸彈爆炸的聲音猛地從後麵響起,同時一陣狂風倏地從後麵掀起,綱吉驚詫地回頭看去: “怎麼回事?炸彈??”

彈的尾音還在湧動,中也蒙著眼一拳砸在地上留下的空洞一同傳入眼內。

綱吉一臉空白: “哈?”

他想象中的西瓜四分五裂,紅色的汁水留了一地仿佛是被碾開的血液。

開拓者舉手: “銀河棒球俠來嘍!”

她蒙上眼睛,離西瓜幾米院之外猛地橫掃!

一陣狂風刮過,西瓜被厲風碾碎,跟上一顆西瓜永遠的沉睡在此處。

綱吉風中淩亂。

欸????

————————

這是打西瓜還是扔炸彈呢!!!

西瓜強烈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