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阿錦對你有些誤會,她求著?我要?你的聯係方式,抱歉
麵板的藍光打在薑澈臉上,泛著?一點森冷。
[對方向你轉賬五十?萬]
她當即喜笑顏開。
【我愛錢錢愛我】:你瞧你,太客氣了,一個光腦號而已,多大點事?
[轉賬已接收]
【Y】:這幾天有空嗎,你之前說過會有時間的
對麵又沒回消息了。
[對方向你轉賬五十?萬]
轉賬秒被接收,又是兩秒,許逸之看到聊天框新彈出的內容:不行,我導師不讓我亂出門,你得跟他去請假。
發完沒過多久,許逸之被薑澈拉進了一個臨時群,包括他隻有三個人。
【我愛錢錢愛我】:@機甲院溫CR 這就是我導師,姓溫,有什麼話你跟他說吧
【機甲院溫CR】:有事??
許逸之:……
【機甲院溫CR】:臨近比賽,很閒嗎,自己浪費時間就算了,還要?連帶上我的學生一起?
屏幕後的薑澈樂了,她太好?奇溫長儒發這兩條消息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班導這麼咄咄逼人的樣?子。
但這不妨礙她繼續拱火。
【我愛錢錢愛我】:@Y 我導師問你呢,快說句話啊
許逸之:……
第37章
許逸之當然不敢隨便說話, 可想起白天許錦落寞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私加了溫長?儒, 到底還?是沒當著薑澈的麵丟臉。
而他也果然?被對麵的人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南土不?在,溫長?儒就是薑澈最親的導師, 他早就對許家的人?不?爽很久了, 又怎麼可能放薑澈和許逸之出去?。
但他不?放, 不?代表人不會找上門來。
薑澈窩在房間?裡嘔心瀝血熬了好幾?個晚上,終於, 給?齊玉清的保命裝置被她做出來了。
儘管一些小細節上還?有點點問題, 事後可能不?太方便拆卸, 但這些都不?重要, 隻需要關鍵時刻能保他一命就行。
遠離各軍校休息地的一處荒地裡,幾?人?正蹲在角落裡聽薑澈介紹她裝置的用法和注意?事項。
她給?的理由是這樣的。
過程重要嗎?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結果。
齊玉清等人?:“……”
鄭溢:“……”
鄭溢也是服了,平常吹牛的話自己人?說說也就行了, 怎麼跟外人?也這麼說,他作為介紹人?不?會尷尬的嗎!
本來為了避免鄭家和齊玉清的關係被發現, 他們慎重一點應該是線上聯係的。後者的機甲手環也是通過鄭溢小心地帶給?薑澈。
但沒辦法, 這保命的裝置隻能用一次,用完就沒, 薑澈要是不?對麵交代好,齊玉清他們砸了那?麼多?資源沒親眼看到可能不?心疼,她可是上手摸過那?些材料的,她舍不?得。
“為了避免機甲駕駛員誤判導致意?外釋放裝置, 所以我沒有安裝主?動放出的開關,隻有係統檢測到致命傷的那?一瞬才會打開裝置。”
上一個驚喜還?沒過多?久, 薑澈就又給?麵前三人?扔了個重磅炸彈。
齊玉清:“。”
鄭溢:“……”
齊玉清身?邊心腹趕忙出聲:“…那?請問薑小姐,這致命傷的評判依據是什麼呢?”
如果不?能主?動釋放裝置,萬一真到了生死時刻結果係統卻沒判定致命傷,那?豈不?是…!
鄭溢捂著?臉,要不?是先前有他的機甲做對比,就薑澈這一看就不?靠譜的話恐怕早被罵了。
但薑澈沒這個自覺,她想了想,覺得一一解釋起來太麻煩,道:“評判的依據很多?,不?過你們放心,我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有信心,絕對保證裝置彈出來之前七皇子不?會有性命之憂!”
當然?,受傷就不?在她的關注範圍內了,命和身?體和錢,總是要選一個的不?是。
齊玉清:“。”
他強扯著?嘴角試圖擠出笑容,但失敗了,於是他頓了頓,想說什麼,可對上薑澈的目光,他道:“…好。”
鄭溢:“……”
荒地中央就是一片範圍極大的平地,薑澈讓齊玉清進入改裝完的機甲裡麵操控著?試試手感,有哪裡不?對她再?改。
而他上去?之後沒有馬上動起來,而是先檢查整個駕駛艙,等他都找過一遍發現真的沒有找到什麼多?餘的按鈕按鍵之類的,他一恍惚,突然?有種不?知道該向誰訴說的迷茫感。
薑澈說新裝置已經加上了,可是整架機甲的外表並沒有多?大變化,甚至他覺得根本沒變化。
他投進去?的錢和資源就像虛無縹緲的風,是在跟他玩捉迷藏吧。
齊玉清呆坐了好一會兒。好半天他才安慰好自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次聯賽第一場,阿克曼主?力隊員的機甲性能就是薑澈最好的招牌。
當然?,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這麼對自己說。
他駕駛機甲試了一圈,和以前沒有任何?差彆。
底下,鄭溢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問薑澈:“真沒有主?動觸發那?個裝置的按鍵?你這讓人?怪沒有安全感的。”
薑澈:“人?有些時候的判斷是有誤的,我們要儘可能保證那?些資源和我的時間?用在真正關鍵的時候。”
鄭溢幽幽道:“那?你怎麼保證機器和係統的判斷就一定正確。”
“那?就是我的事了,你少管我。”
“……”
眼看著?兩人?又要撕起來,那?邊齊玉清試完了機甲過來。
“機甲沒有問題,這次多?謝你了。”儘管還?是不?明白薑澈把裝置裝在了哪裡,但齊玉清該有的禮貌一點沒少。
薑澈看著?他,疑惑問:“你為什麼看起來像是下一場比賽就要戰死了的樣子?”
鄭溢:“……”
齊玉清:“……”
“好了好了,既然?機甲沒問題了那?我們就散了吧,不?然?待會兒被彆人?看到就解釋不?清了。”鄭溢捂著?薑澈的嘴,把人?往回拖。
齊玉清依舊保持著?他禮貌的態度和兩人?道彆。
倒是他旁邊的心腹滿身?懷疑:“殿下,這真的可……”靠嗎?
這看著?也太不?靠譜了吧!
齊玉清搖頭:“我們也走吧。”
“是。”-
另一邊,回休息地的路上,薑澈和鄭溢兩個人?不?知道又因為什麼吵起來,互相?扯著?對方的頭發不?鬆手。
許錦就是這樣的情況下看到兩人?跌跌撞撞朝她走過來。
她抿唇,原先預備好的說辭突然?就堵在喉嚨口,最起碼在父親口中,那?個攀附鄭家少爺的孤女,應當活得謹小慎微才對。
可她看薑澈的樣子,明明快活極了,快活到這些天好似隻有她一個人?在忐忑著?。
許錦覺得眼前這幕很是刺眼。
“你放手!”
“你先放!我本來就沒幾?根頭發了,真禿了你負得起責嗎!”鄭溢大喊大叫。
“那?你倒是放啊!我頭發也不?多?了!”薑澈齜牙。
“我不?信你!你每次都騙我!你先放!”
“那?我們同歸於儘吧!”
兩個人?翻臉,當場扭打在一起。可坦星本來就遍地塵沙,兩人?這麼一蛄蛹,身?上臉上都是灰。
許錦:“……”
兩人?打得忘我,滾著?滾著?就滾到了她的腳邊。
薑澈抬頭,沒認出人?來,倒是鄭溢盯著?對方的臉一怔,本來都要脫口而出的道歉止住,臉色一下拉下來。
他站起身?來,又把地上的薑澈也拉起來。
“你認識她?”薑澈神經再?大條也發現了不?對勁。
許錦一哽。
鄭溢無語:“不?認識,我們快回去?吧,好像有個會議要開始了。”
他拉著?人?就要離開,許錦邁出一步擋在他們麵前。
“讓開。”鄭溢沒給?好臉色。
薑澈摸著?下巴,目光在她身?上轉了好幾?圈,恍然?大悟:“我想起你是誰了,來找我的?”
許錦沒回答,抬了抬下巴道:“我們談談吧。”
“談談?我很忙的…”
“我給?錢。”
“行吧,偶爾我也該有一些休閒的時間?,說吧你想談什麼。”一提錢,薑澈和善地笑了。
許錦心中一團火氣上湧:“我就知道你隻是在利用哥哥,你隻是為了他的錢。”
她緊盯著?薑澈,仿佛看透了一般。
後者坦然?:“不?然??他除了錢也沒彆的能給?我啊。”
許錦:“……”
“你太過分了!哥哥他…他對你那?麼好,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半點關心!”她咬著?唇,又氣又難過,但心底卻莫名有股快意?。
旁邊的鄭溢見狀用手肘捅了捅身?邊人?:“你悠著?點,彆到時候把她氣出個好歹,她借機訛你怎麼辦,我們還?是快走吧。”
他自以為小聲,可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全聽在許錦耳中,她有些生氣,一雙眸子看向他。
鄭溢無所謂聳肩,不?耐煩道:“你們許家沒完了是吧,走了大的又來小的,真閒得慌就去?田裡刨地去?,彆整天來找我妹麻煩,浪費她時間?。”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許錦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待遇,無論?是家裡還?是周圍人?,誰不?是護著?讓著?她的。
鄭溢嗤一聲:“不?然?還?哪樣。”
薑澈看了眼光腦新來的消息,插話道:“好了,我跟你談,我們到那?邊去?吧,彆墨跡了。”
她攔住要開口的鄭溢,“導師問我在哪兒呢,這下我們真得快點回去?了,就跟她說幾?句話,她可打不?過我。”
於是鄭溢又一個人?不?爽地到邊上站崗去?了。
許錦看著?麵前神采奕奕的少女,她抿唇,開門見山:“說吧,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回許家。”
薑澈無語了,罵了一聲臟話,轉身?就走,順便抬手:“記得讓許逸之把錢轉我賬上,不?要你多?了,五十萬就行。”
“你到底還?要利用哥哥的愧疚來滿足你的貪欲多?久!”
“我們根本不?欠你的,哥哥也對你仁至義儘,甚至不?惜被家裡責怪也要給?你那?麼大一筆錢,你就算現在和鄭家搭上了線,可哥哥又有什麼錯,我們許家又有什麼錯?”
薑澈被氣笑了,她轉身?:“你認真的?”
“難道不?是嗎,當初多?虧了父親母親才讓你能從孤兒院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病,你原先所擁有的一切,本該都是我一個人?的,你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現在離開許家了還?要將哥哥的愛分走一半,你若真的有半點感恩之心,就該……”
“我搶走了你的東西?”薑澈這會兒都找不?到詞來形容她的心情了,她看稀奇一樣,“感恩之心?我?”
許錦沒說話,但她下意?識微昂的下巴已經表達了她的意?思。
薑澈突然?問:“那?你知道你的病怎麼好的嗎?”
許錦蹙眉看她:“當然?是父親他們花重金尋醫問藥替我看好的。”她臉色微微不?自然?,“當然?,我知道那?個時候因為他們壓力太大,不?得已想找一個情緒的寄托,所以才找到了你,但你也得到了原本在孤兒院裡得不?到的東西不?是嗎。”
薑澈想到許餘那?黑暗的十幾?年,福利院還?真乾不?出那?些畜生事。
“他們是這麼跟你說的?”薑澈笑了。
許錦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對方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她再?次警告:“哥哥隻是被你一時蒙蔽,之後的比賽我都會陪他一起。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你花再?多?的功夫也是徒勞。”
薑澈來勁了:“聽說你是愈療師?”
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被扯開,但說到這個,許錦還?是不?自覺昂了昂下巴,愈療師地位不?低,即便她因為先天病症比其他愈療師弱半分,但也很受周圍人?的尊重。
“怎麼?”她看薑澈。
後者好心提醒道:“沒什麼,隻是同樣的話也送給?你。好好珍惜你作為愈療師的時段,畢竟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許錦蹙起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放心,我到底蒙蔽了大家什麼,過不?了幾?天就知道了。不?過,你們許家的人?都是這麼自以為是的嗎。”
怎麼還?會覺得現在的薑澈,依舊是曾經那?個懦弱但又渴望著?親情關懷的許餘。
看到對手這麼蠢,薑澈心情好了一點,愉快道:“離下一場比賽開始還?有三天,我給?你明張牌吧。三天後,叫許雲峰那?個老登好好準備準備,那?天他會很忙,記得提醒他照顧好身?體。”
“可彆氣急攻心死在那?天了,我煙花還?沒買呢。”
第38章
兩人最後自然是鬨得非常不愉快, 許錦被氣得呼吸急喘,轉身要?離開卻?被薑澈喊住。
她還以為她是怕了,結果就聽到:
“你一共浪費了我十三分鐘的時間?, 除去最開始的五十萬,剩下的一百三十萬你是自己給還是讓許逸之給?”
“你!”許錦呼吸的幅度更大了, 她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一分鐘十萬, 她以為?她是?誰!
“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沒錢的, 那就掃碼吧。”薑澈點出收款碼。
“憑什?麼!”許錦往日因為?身體原因,待人接物向來溫和有禮, 今天卻?被氣得好幾次失了姿態。
薑澈才不理她:“你沒錢那我就找許逸之了。”
“你站住!你既然?叛出了許家, 怎麼還有臉再向哥哥要?錢!”許錦根本不想讓他們兩人再有聯係, 可看薑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她咬了咬牙,掃了一百八十萬過去, 連帶著開始那五十萬都一起給了。
“如?果你真的自覺,現在就該讓哥哥的通訊方式在你的光腦裡消失, 以後彆再糾纏他了。”
薑澈點頭:“可以啊,你哥之前給了我一個億, 你再給我一樣的數額, 我立馬把他拉黑,保證絕不再加, 以後也一個字都不和他說,怎麼樣?”
許錦一口氣哽在胸口,見?識再次被她刷新。
她單方麵不歡而散,憤然?離開。
同?時薑澈回去之後, 早就等著的溫長儒看到她沒事,心下鬆了一口氣, 又看到鄭溢跟她一起,就沒多說什?麼,隻板著臉道:
“出去刨坑了?看看渾身臟成什?麼樣子,一步一個灰腳印,還不快去洗洗。”
薑澈嘿嘿一笑,拉著鄭溢跑了。
再晚一點,鄭溢去隊裡訓練,隻留她一個人在房間?。
許逸之給她發來消息。
【Y】:我才聽到阿錦說她去找了你,你們沒有鬨矛盾吧?
【Y】抱歉,她從小身體就不好,家裡人總是?慣著她,行事作風有些任性?。但她本性?不壞,不知道你們都談了些什?麼,但如?果她說了什?麼冒犯話讓你生氣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無人回複。
[對方向你轉賬五十萬]
[轉賬已被接收]
【我愛錢錢愛我】:沒矛盾,很愉快,在忙,彆煩
【Y】:好,我不打擾你了,但可以拜托一件事嗎?
許逸之和薑澈約定今晚八點在東門花壇那裡,他說有東西要?送給她,約定地點離休息地並不遠,不用擔心彆的什?麼,隻是?他希望屆時不會有不相乾的人也在。
就差指名道姓說鄭溢了。
【我愛錢錢愛我】:知道了
薑澈關掉聊天框,轉頭就忘了這事。
她隻是?說她知道了,可沒說她要?赴約。
晚上七點半,許逸之擰眉看著躺在床上臉色難看的許錦,目露擔憂。
“怎麼突然?就病了,可坦星風沙大,是?不是?不適應?病了也不告訴我,要?不是?我過來找你,你還要?瞞我多久。”
許錦咳了兩聲,她是?真的病了,下午回來的時候就初見?端倪,她懷疑就是?被薑澈氣的。
隻是?已經喝過藥,現在也沒有那麼嚴重?,但是?…
她閉上眼,再睜開,她聲音沙啞:“哥哥,我難受,你可不可以在這裡陪著我?”
晚上八點,許錦看起來情況更不好了,許逸之心裡擔心,也很著急。
與薑澈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到了,可是?他現在根本抽不出空。
他趁著倒水的期間?給對方發了消息過去,沒有收到回複。
他覺得薑澈一定是?生氣了。
時間?一直到了九點,難受了許久的許錦終於在治療藥物的影響下昏昏沉沉睡過去了。許逸之為?她蓋好被子,退出房門後,步履匆匆地往約定好的地方趕。
到了那裡,果然?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許逸之的內心快被愧疚填滿了,他打開光腦。
另一邊,薑澈跟溫長儒師生兩個站在操作台邊正在研究機甲。
機甲是?薑澈自己的機甲,她花了大價錢和精力弄來了許好材料,為?的就是?對自己好點。機甲可以不全是?黑玄金的頂配,但拿出來的時候也必須亮瞎其他人的眼。
就是?最後組裝機械臂的這會兒遇到了點棘手的問題,就叫來了溫長儒幫她一起看。
當然?,後者是?不知道眼前這機甲的主人就在旁邊,他咂舌:“這又是?誰的機甲,也是?大手筆,不看材料的稀有度,這架機甲甚至比你哥的那架還要?好。”
薑澈臭屁道:“那當然?,越牛的人就要?配越好的機甲。”
溫長儒笑著沒說話,突然?,耳邊響起光腦消息不停彈出的聲音。
薑澈嘖了一聲,打開光腦把許逸之拖進消息免打擾裡。
“他又找你?”
薑澈聳肩:“約我八點出去說要?給我什?麼東西,我沒理。”
溫長儒瞥了眼旁邊的時間?:“這都過去了一個小時了,把你當什?麼。”
薑澈擺擺手:“管他的,班導你快跟我說說這個鏈條到底要?怎麼才能無排斥的給它全塞進去。”
師生兩個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個晚上,到淩晨一點,總算是?把多的那根鏈條給完美嵌進了機甲臂裡。
溫長儒又檢查了一遍,沉思?道:“多一根鏈條確實能大幅提高?機甲敏捷性?,但這對精神力的要?求就有些高?了,耗費的也多,你朋友很厲害?”
薑澈擺手:“一般厲害一般厲害,主要?是?多根鏈條,如?果遇到什?麼意外,可以直接把它彈射出去連帶著爆破炸藥一起。”
溫長儒一愣:“你在機甲裡麵裝了炸藥?”
“那怎麼可能,多危險啊,不過我確實裝了原料在裡麵,必要?的時候可以把它們混合在一起,鏈條就是?引線,你想想看,架打著打著,突然?丟個手臂出去,悄悄炸死所有人…”
“停,”溫長儒揉了揉額角,“你朋友不是?軍校生?不然?隨時揣個炸彈乾嘛。”
一般人可不會這麼乾,太容易出意外了。還有就是?薑澈剛才所說的每一個想法用技術實現都要?耗費極大財力物力精力,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的,有這個預算還不如?加強一下機甲其它方麵的功能。
薑澈說:“以防萬一。”
“壁虎都可以斷尾求生,損失一條機甲手臂不算什?麼。”
“現在星際大環境相對較和平,連前線都不提倡使用自爆裝置,你倒是?反著來乾。少了條手臂,機甲也算廢了一半。”
“不啊,這條手臂彈出去後,藏在駕駛艙斜後麵的備用臂會出來,你看,”薑澈把機甲的詳細構圖放大,給他解釋,“就是?體積會比原來的小一點,但不影響功能的。”
溫長儒怔了一下,盯著屏幕,表情嚴肅起來。
他把縮略圖放大,翻來覆去地將整架機甲的架構理了個全。
他服了,是?真的心服口服,他一開始竟然?完全沒發現還有條備用臂的存在,這也是?他從未設想過的角度。
他把圖又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最後麵色複雜地看向薑澈:“如?果能把工程造價再降低一半多,這個點子完全可以大規模投入到前線使用。”
薑澈不確定地問:“那到時候我再問問院長?要?是?可行,就交給軍工部?的人去研究吧。”
“你倒是?大方。”
薑澈沒懂這話意思?,但沒關係,今晚收獲的成果頗豐,她挺滿意的。
師生兩個收拾收拾各自去睡覺,薑澈率先積極地拉開門,結果一個貼臉殺差點把她嚇死。
她拉著個臉,看著麵前的鄭溢:“乾嘛呢站門口,嚇死個人。”
鄭溢貼在牆上,聞言看她一眼,抬起手,手上是?一個大盒子。
“這什?麼?”
“許逸之給你的東西。”
發的消息石沉大海,許逸之篤定是?對方生氣了,心裡愧疚無比,攔住了偶然?經過的一個阿克曼的預備隊員,拜托了好久才讓人答應幫他帶東西給薑澈。
然?後那人扭頭就把東西交給了鄭溢。
鄭溢收到盒子的那秒就想給它丟掉,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怕薑澈腦子發癲生氣,就又自己拿過來了。
他垮著個批臉,一副深閨怨婦的樣子,給溫長儒看樂了,不過畢竟是?年輕人之間?的事,他就沒多說什?麼。
他走後,薑澈也不掩飾了,伸手給了鄭溢一拳:“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要?是?不樂意拿,丟了就是?了。”
“你舍得?”
薑澈挑眉:“找揍是?吧?走,現在出去切磋,打生死擂台,你看我抽不抽你。”
鄭溢才不去:“其實我已經看過盒子裡麵的東西了。”
少女?無所謂擺擺手:“隻要?不是?錢,你覺得沒用就丟了吧。”
鄭溢毫不猶豫反手將盒子拋起來,再‘唰’的一腳踢出去。
“我是?讓你丟垃圾桶裡不是?讓你滿地亂丟垃圾!”薑澈撲上去。“你是?不是?給我找活乾!!”-
轉眼間?,聯賽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
這些天日子平靜得大家都快忘了之前休息室的那場意外,連鄭溢都以為?薑澈是?改變想法了,一邊鬆了口氣一邊又在心裡罵那些無知網民?。
而此刻,薑澈目送著五大軍校的參賽隊伍陸續進入賽場,她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低頭看向光腦。
對話是?加了無數層密鑰的,隻要?退出聊天界麵所有記錄都會自動?銷毀。
【。】:。k?
【1】: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1】:二十分鐘後,我們的水軍會在一分鐘內占領聯賽直播彈幕,星網論?壇上的所有相關貼會全部?頂到最熱。作為?未來將共前進的夥伴,希望這一次的禮物讓你滿意
薑澈沒有再回,她關掉光腦,聊天內容儘數被銷毀。
她抬頭,望向屏幕,那裡,在賽事主持人又一次激昂的講話背景中,齊玉清退出光腦隱私模式進行關機,準備進入賽場。
他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變化,溫和無害。
而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間?,還能是?為?什?麼呢,薑澈想,當然?是?怕影響她正義哥的心情了,帶著情緒去比賽可不好。
並且等到比賽結束,屆時事情的熱度也就降得差不多了,省得鄭溢又嚎天捶地的。
薑澈為?自己的貼心感到感動?。
各軍校隊員開始進入賽場,蹲守在直播間?的觀眾陸陸續續開始刷彈幕。
二十分鐘後,正在津津有味看賽場上阿克曼和希莫軍校間?亂鬥的觀眾突然?眼前被無數整齊劃一的彈幕引去視線。
同?時的,星網論?壇上,十幾個帖子直接飄紅,熱度被頂上最高?。
【我去?這是?發生了什?麼?】
【家人們快去看論?壇,驚天大瓜!】
【我艸了這個許家,令人發指,真該處以極刑啊!】
彈幕刷爆了。
論?壇一眼望去滿目鮮紅。
#令人發指!近五十條無辜幼孩喪命!#
#世家無德!慘死幼孩何處鳴冤!#
#沙裡爾福利院謊言#
#許家萬人請命嚴懲不貸#
#薑澈#
星網一片混亂。
第39章
【牛, 帝國現在是已經容不下普通人的存在了嗎,平民生?存已經很難了,還?得給世家大族的人當血包?】
【許家是世族又怎麼?樣, 世族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今天帝國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我真的笑了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了,之前罵人家薑澈白眼狼, 也不想想要是真的過得好, 金窩誰不樂意待, 許家可不比鄭家差】
【是我眼瞎了,先自罰自己十個嘴巴子, 所以罰完後有人可以告訴我當初鄭家和許家是乾起來了嗎, 不然是怎麼把人給帶出去的?】
【這麼?一看薑澈是真的慘啊, 前半生?被抓著做真小?姐的血包, 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被罵白眼狼,】
【已經看到有人在罵許家那位病小?姐了, 之前罵薑澈的是你們,現在轉而罵人家許家小?姐的也是你們, 差不多得了網絡噴子們!】
……
阿克曼休息地,溫長儒翻看著星網上飄紅的爆貼, 翻頁間可?以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那麼?多的爆貼主要圍繞著三件事。
一是沙裡爾福利院被曝出十三年前有一段時間前前後後共四十八個幼孩失蹤, 但是這麼?大的事在當時卻沒有激起一點水花,甚至區域警局裡都沒有相關的備案記錄。
這證明這件事從頭到尾必定?有個莫大的勢力在暗中幫扶, 才能將尾巴掃乾淨,不泄露出一絲消息。
而第?二件事,就是這個莫大的勢力被扒了出來。
爆料人用的虛擬號,不知身份不知背景, 但卻砸出了震驚全網的詳細卷宗和現場照片。
沙裡爾福利院的建立依靠許家的資金支持——做慈善活動,這是在當時社會基本?所有有頭有臉的家族都會做的事。許家自然?也不例外。
一開始, 福利院的建立於他們而言隻是獲得好名聲安撫人心?的一種手段,每年撥過去的錢於大家族來說也隻是灑灑水的事。
事情一直到許錦四歲那年,她被查出患上了一種很罕見的病,這種病星際醫史上迄今為止隻有三例,死亡率百分之百。
但許家為了小?女兒砸進?去了大量資源人脈,終於有一家私人醫藥機構聯係上他們說這病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治。
治療流程和用藥多少都沒什?麼?問題,唯一困難的就是,需要有一個與許錦相匹配的完美?契合體為她源源不斷提供新鮮血液。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就不能大肆行?動。
於是最先遭受大難的就是福利院的那些孩子。
根據血型挑選出一批人,再進?行?一係列融合實驗,有用的就繼續後麵匹配,沒用的就重?新丟回福利院。
有的孩子體弱,那麼?一番折騰後也沒人好好看顧,送回福利院後沒多久就沒了氣息。
還?有的身體好一點的好不容易熬過去了,但血源差一些,有更好的替代之後就也同樣被拋棄。
總之前前後後為了治許錦的病,又或者摻雜了那個醫藥機構做違法研究的私心?,一共四十八個孩童為此丟掉了性命。
直到他們找到許餘,一個沒有比她更完美?的契合體。
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明顯了。許家為一己之私,濫用職權,殘害無辜,喪儘天?良。
他們自以為當時將一切都處理得乾乾淨淨,卻沒想到被有心?人留下了證據還?拍了相關的照片,到今天?再突然?將一切展露在大眾麵前,毫無預兆的,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
最後一件事就是關於薑澈了。
薑澈實名認證的賬號下隻有一條內容,裡麵有十二張圖片,配文:再罵頭給你們擰掉
圖片內容並不是單純的照片,而是截圖,上麵清晰的帶著拍攝那些照片的時間以及地點。
薑澈當初活著從垃圾處理廠走出來,又認識了鄭溢和36號,她有了光腦後,當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身上的那些傷痕拍照。還?專門留了備份。
她一點沒客氣,也一點沒在意,她瘦得脫相的臉就大方的被收入鏡頭裡,脖頸以下的部位都是皮包骨頭。
手臂上麵是數不清的青黑針眼,包括腹部背部還?有大片疑似被暴力對待留下的痕跡,幾乎沒一塊好地方。
有些地方涉及隱私當然?不會拍進?去,但光是這些照片,都足以想象當事人到底都受了些什?麼?慘絕人寰的虐待。
記憶裡,許餘剛開始被確認和許錦血型相合的時候,也是吃過好東西的,為的是儘快補足身子,免得用不了多久就沒了命,他們後續再找一個這麼?契合的可?就難了。
但隨著許錦的身體逐漸恢複,許家對她也不再那麼?關注,許逸之也在軍校回不來,一些見風使舵的傭人就開始不把?她放在眼裡。
有不順心?的事就在她身上發泄,這些幾乎都成了常態。
帖子最後兩張截圖是醫院的體檢報告,當時是剛認識鄭溢時,他陪著一起過去的,但是薑澈沒給他看過,隻說是自己營養不良。
實際上那時她身體的各項數據全到了極度危險值,給她檢查的醫生?發出尖銳爆鳴,差點當場報警。
完全處於瀕死狀態的屍體,也許是換了個靈魂,畢竟重?生?的離譜事情都發生?了,她撐著幾乎油儘燈枯的身體又蹦又跳也不是不行?。
也多虧了後麵到鄭家後,鄭溢和鄭阿姨他們好吃好喝,各種補品給她養著,薑澈才慢慢把?身體重?新養好。
現在,到了她替許餘跟許家清算的第?一步了。
在這個星際科技進?步到飛行?器滿天?飛的時代,醫藥技術也到達了一個小?頂峰。
閻王要你三更死,技術留你到五更。
各種對以後發育不利的補充劑補血劑打入體內,還?有人二十四小?時看管,最初的許餘甚至連死都做不到。
這種絕望持續腐蝕著她的心?情和精神,近乎崩潰的心?境,一直到後來許錦病情緩和,許逸之從傭人口中偶然?得知了她的消息,這才慢慢給了她新的希望。
後來…薑澈其實並不是很想再回顧許餘原先的那些記憶,那種情緒影響到她,容易做出錯誤決定?。
許餘過得太痛苦,而她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把?罪魁禍首一個不留的全部送下去給她當麵賠罪。
……
星網上,熱度過了一波又一波,事情發酵後半小?時,帝國官方親自下場,表明一定?會徹查這件事,還?受害者一個公道,對做惡者絕不姑息!
一個小?時後,許家家族官媒發布聲明,直言發帖人所舉報內容不實,望廣大網友在真相沒出來前不要隨意跟風。
然?後就被網友們噴得關掉了評論區。
【內容不實?所以被你們害死的不止48個孩子對吧,出生?玩意兒出門不怕被雷劈嗎】
【證據都捶出來了還?能狡辯,果然?是大家族的人,臉皮都要比常人厚一點】
【總算知道前麵薑澈被罵那麼?慘為什?麼?就是不放證據了,都錘成這樣了許家還?死鴨子嘴硬,可?想而知要是她前麵單獨放出她被虐待的那些照片,許家絕對會反咬一口說這些是她和鄭家勾結起來早有預謀的,恐怖如斯!】
【冷知識:薑澈現在都還?是未成年,她太慘了!】
……
網上一片腥風血雨,然?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薑澈,終於解決完這件麻煩事的她心?頭一鬆,想睡覺了。
這一睡就從上午睡到了傍晚。
薑澈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一覺醒來通體舒爽。
她坐在床上放空了一會兒,看了眼光腦時間,想起今天?晚上還?有個會要開,她得快點去乾飯,就隨便找了件外套穿上拉開門。
隨即便被門外的場景嚇了一跳。
“導師?”薑澈看著坐在門口的南土,驚訝之情溢於言表,“怎麼?在這裡,現在不是應該還?在軍部的嗎?”
稍一轉頭,她又看到了旁邊站著的溫長儒齊子堯他們,他們此刻都用複雜的表情盯著她。
“?”這是乾嘛,開會地點在她房間門口?這麼?任性的嗎。
薑澈剛睡醒的腦子比較遲鈍,當然?,她也沒想到自己發的帖子會讓南土千裡迢迢趕過來。
對方臉上還?有著長途跋涉的疲倦,估計到現在都沒休息。
他聽到聲音,回過頭來。
“怎麼?都這麼?看著我。”薑澈退後一步,“你們這樣我待會兒會心?慌得吃不下飯的。”
一聲淡淡的歎息。
南土站起身,薑澈注意到他的身形竟有些佝僂,她怔住。
房間裡,薑澈沒有扣手指,她注視著南土,不明白為什?麼?。
但後者隻是安靜地倒了杯水,問:“怎麼?不說。”
“啊?”
“我是問,之前,為什?麼?沒和我說這些事。”
南土將語氣控製得很好,但不小?心?溢出杯外的幾滴茶水昭示著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甚至,極度憤怒。
薑澈抓抓頭發:“這個…也沒什?麼?說的吧,我跟許家是老仇人了,有些恩怨我自己心?裡清楚就行?,把?導師你拉進?來算什?麼?,不是讓你白擔心?嗎。”
她可?是知道南土最討厭世家大族間爭鬥的,她立馬表示道:“導師你放心?,這些事不會影響你的,也不會影響我,我保證你交代的任務一個不落我都會完成,放心?,我心?裡都有數的。”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笑得開懷。
“薑澈。”他麵無表情。
這是南土從正?式收薑澈為弟子後,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叫她全名。
包括上次薑澈跑出去見網友被星盜劫持那時,他都沒這麼?生?氣過。
薑澈咧開的嘴角立馬收回,坐直了身子乖乖聽訓。
但對方並沒有訓她,而是道:
“你是我南土親收的弟子,我未來唯一的繼承人,從你喊我導師的那天?起,我所擁有的,無論是資源還?是權力,你都共有。”
“彆的本?事我自認沒什?麼?,但給你撐腰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記住我說的話,再有下次,你就給我寫滿一百張字帖,不然?沒有飯吃。”
第40章
薑澈揉了揉眼?睛, 不敢相信:“那我豈不是會被餓死??”
南土被氣笑了,抬手?就想抽她,又?沒忍心。
“我聽長儒說那個許逸之總發消息找你?”他問。
“啊。”
“以後彆跟他來往了, 也彆一個人去見他,狗急了可是會跳牆的, 許家的事鬨這麼?大?, 這次肯定要脫層皮下來, 你最近給我安分點?。”
“導師我一直都很安分的。”薑澈不滿。
之後溫長儒也叮囑了幾句,作為最開始發現薑澈天賦的導師, 還是她的班導, 兩?人之間相處這麼?久關係早就超越了簡單的師生情, 亦師亦友。
他揉了把少女的腦袋, 這孩子在他眼?裡一直都是樂觀積極、大?大?咧咧的樣?子,他從沒想過網上的那些醃臢事竟然在她身?上發生過。
不敢想那麼?黑暗的日子這麼?小?的姑娘是怎麼?度過的, 他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彙聚到最後, 他歎氣,溫聲問:
“出門是不是去吃飯的?晚上的會議暫時推後了, 我們點?了餐, 馬上就要送過來了,你可以慢慢吃, 不急。”
南土也點?頭,不過他大?概沒時間吃這頓飯了,看到衝上去的熱帖,他幾乎是立馬放下了手?頭所有事情趕過來的。
他想親眼?確認一下薑澈的狀態。
他當然知道網上說的那些都是薑澈已經結束的過去, 對於這整件事,他很憤怒, 同時也很歉疚。
作為薑澈的導師,這些事卻是和外人一樣?這個時候才知道,這是他的問題。
薑澈還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自家導師就已經給他自己扣了這麼?大?一口鍋,她還巴巴的等著飯來呢。
“導師你真的不一起留下來吃嗎。”
飯菜已經送到了,薑澈開開心心拆包裝袋。
“我還有事,過來看看你,後麵要是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跟我說,不然就去抄字帖。”南土起身?,看了眼?光腦,再次提醒道。
薑澈臉垮下來,飯都沒那麼?香了:“知道了導師。”
“該說不說字帖還是有點?用的,你那字好歹能站起來了。”人走後,溫長儒在旁邊補了一句。
薑澈恨啊,往嘴裡塞了根雞腿安慰自己。
齊子堯一直在旁邊默默等他們師生說完,他到現在心裡還是很洶湧不已。
他跟薑澈認識的時間比兩?位導師都久,也知道她的身?世,可從來沒聽對方?說過在許家的那些日子。
他不認為是薑澈沒拿他當自己人,隻能是從一開始這事她就沒和任何一個人多說過。
所以從最開始看到帖子的震驚,氣憤,再到難過,一直等兩?個導師說完後,現在他隻有一個疑問:
堂哥知道這些事嗎?
答案已經有了。
帖子是在第二?場比賽開始後沒多久突然飄紅的,這時間節點?是為了誰還不明顯嗎。
齊子堯覺得這事大?條了,但他還是不死?心問:“這事我堂哥知道嗎?”
正在乾飯的薑澈嚼著嘴裡的飯一頓,思考了一會兒,咽下去,猶豫:“正義哥…應該知道吧?”
畢竟當初是他帶她離開主星的,她最狼狽的樣?子他都看過。不過自己當時好像是沒跟他說過關於她被抽血的事。
“沒事,他知道的挺多的,況且等他比賽完網上也不會這麼?鬨騰了,他最多罵幾句,沒關係的,也不會影響他後麵比賽。”她隨意?擺擺手?,沒把這事放心上。
齊子堯沒說話了。
……這下好了,等比賽結束又?要瘋一個。
他頭疼。
兩?人陪著薑澈吃完飯,本來要去開會的,結果溫長儒給她單方?麵放了假,讓她這兩?天可以好好休息。
薑澈無奈:“導師,真不用,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現在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不用擔心我。”
“知道你負責,但也確實該放鬆一下了,役勞結合,這不是你之前說的。”
薑澈:“……”
那隻不過是她不想寫實驗報告找的借口。
不過既然導師堅持,這麼?一想,好像從來到可坦星後她還確實沒去這裡的市區逛過,聽說市區裡麵沒這麼?大?風沙,可以去看看。
於是她點?頭答應。
再晚點?的時候,薑澈看到星網上有關沙裡爾福利院的事情帝國官方?已經給出了調查新進展。
福利院被封,裡麵的檔案文件被封存帶走,所有相關負責人隻要是在十三年?前在福利院待過的,哪怕是退休了都要被逮回?來審問。
至於原先院裡麵的孩子們則被社區工作者安頓到另一家帝國名下的福利院裡,這裡條例嚴格,孩子們的安全有保障,條件比起沙裡爾還更好一些。
而最後,許家,作為老世家,有餘地還可以詭辯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很快找來一係列所謂‘證據’來證明當初那些醃臢事並非許家主導,他們在其中扮演的隻是一個愛女心切,但苦苦尋醫未果,最後在奸人的引誘和欺騙下與惡魔掛了鉤的無辜家庭的形象。
或許在某個絕望的瞬間他們是想過做一些不法的事,但作為世族,肩上的責任和良知讓他們無法違背。
卻沒想到竟因此被人抓住破綻,後麵一起合作的私人醫藥機構借著許家的勢力背地裡做違法研究,這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而部分手?底下的勢力被策反也是他們沒想到的。
在這場令人哀歎的意?外中,許家主係也是被欺騙者,亦是受害者。
但歸根結底這罪惡的源頭還是在他們這裡。所以他們願意?為此向曾經無辜受牽連的受害者誠摯道歉,也願意?給予補償,並且為了贖罪,願意?再投入大?量資金到慈善項目中,不求被大?家所原諒,隻求問心無愧。
薑澈:6
要不說那老登難殺呢。
果然當初她最開始沒放出證據是對的,不然許家倒打一耙,還要反給鄭溢他們惹一身?腥。
但這次他們真以為能那麼?好糊弄過去?那她前麵不是白挨罵了。
…
許家的回?應算是徹底激怒了星網上的民眾,他們口誅筆伐,聲討譴責,許家名下各類產業股票一跌再跌,但對此他們還是沒有再做出其它任何的回?應。
一個在帝國盤踞許久的大?家族,隻是一時的輿論對他們造成的影響甚至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隻要時間一過,熱度降下,許家在帝國把控的產業和項目,依舊是所有人日常需要且不可或缺的。
許雲峰如是想。
資本的力量就是如此,即便拿到了關鍵證據又?如何,無非是拋撒些錢出去,再斬斷一些勢力支係,推他們出去擋刀,這對於許家來說根本算不上大?事。
這都源於他對家族實力的自信。
要真說這裡麵唯一讓他意?外的,就是這次的薑澈。
“才幾個月,她就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他喃喃,嘴角帶著冷笑。
“家主,據手?底下的人回?複,這次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又?鬨得這麼?大?,雖然對方?IP隱藏得很好,粉碎網絡路徑也快,但我們負責安全鏈接的人還是找出了一些信息,”管家頓了一下,“是公?玉家的人。”
如今繼承人裡,三個皇子暗地裡爭得不可開交。
二?皇子齊海、七皇子齊玉清、九皇子齊昭。
六大?家族裡麵,公?玉家作為第一大?家族,一直都站在齊玉清的陣營。而後者背後也隻有一個家族支撐。
“公?玉…齊玉清,難怪,原來是他們和薑澈合作了。”
許雲峰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公?玉家的人,他們可是扶持齊玉清的。那鄭家呢,他們對皇室的人恨之入骨,薑澈私下和公?玉家有來往,他們知道嗎。”
“還是說,早在我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那他們未免太天真了些,齊玉清那人,也隻是表麵無害罷了。”管家在旁邊諱莫如深,又?道,“但看這次事情鄭家那邊的反應好像也沒料到,估計是前者了。”
“那我還真是小?瞧那小?雜種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事情敗露後的後果。總之,避免夜長夢多,不管是誰護著,那個小?雜種都不能再留了。”
她成長的速度太快了。
許雲峰轉頭看向管家:“上次那幫蠢貨自以為是,好不容易進入官方?軌道結果卻浪費了那麼?好的機會,被護衛隊的人全部清剿真是死?不足惜。這次,彆再讓我失望了。”
“是,家主。”-
另一邊,層層防護的機房內。
“我們刻意?留下來的痕跡足夠他們反追蹤到IP範圍了,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幾個技術員敲擊著操作盤,交頭接耳。
初收到這個要求的時候他們是很詫異的。
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薑澈和公?玉家的關係藏在暗處,也代表了已經站好陣營的鄭家成為了他們的一張暗牌,但今天這麼?一遭,豈不是把這張暗牌拿到了明麵上。
許雲峰那群人可不蠢。
“是啊,他們不蠢,你蠢。帝國形勢你現在還沒看懂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況且當初那件事不也預兆了鄭家最後會有的下場嗎。
七大?家族一夜之間變成六個,鄭家家主以死?明誌,第一軍第五軍同時上書投狀,這才沒讓那個數字再減一位。同時鄭家也退居後方?,這十幾年?來一直低調行事。
可沒有人會讓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一直留在自己的枕邊。
前些年?各方?勢力還不穩定,鄭家既然選擇兩?耳不聞窗外事,那自然也沒人主動去招惹他們。
但最近兩?年?,各個皇子、家族逐漸穩固底下的勢力,在他們明麵上沒完全翻臉前,他們首要做的,自然是先聯手?除去最外層的那一個。
鄭家這張牌拿到明麵上也就是近期的事,若是再晚,那可就危險了。
“但我怎麼?覺得她就是拿我們公?玉家擋刀啊,我們漏了IP,對比起全程沒參與這件事的鄭家,許家要報複之前會先找哪個還需要猜嗎。”
幾人沉默。
“啊,也不知道殿下為什麼?會答應這種要求,本來大?家都是暗地裡較量的,她一來就鬨這麼?大?,豈不是再過不久內戰都要爆發了。”那人小?聲嘀咕道。
“……行了,做你的事去,話這麼?多。”-
星網上,關於十三年?前沙裡爾福利院那件事的相關貼還飄在最高處,短時間內是下不來了。
讓薑澈覺得奇怪的就是竟然沒有相關人員來找她。
她是受害者之一,也是證人之一,按照流程不是該做點?筆錄什麼?的嗎。但是沒有,這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晚點?的時候,宋凜竟然也過來看她了。
院長他們來還有的解釋,畢竟是親導師,班導還是後勤隊的負責導師,過來看看她情況也正常。
可宋凜過來是乾嘛的,她也沒給阿克曼抹黑啊。
薑澈腦袋瓜子都要乾燒了,就聽他道:
“這事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
宋凜扯了扯嘴角,友好的笑容展現失敗,他直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我會儘力幫你解決。”
薑澈後退一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之前下黑手?把這人揍了一頓,他現在竟然跑過來說要幫她?
“軍校不能隨便站隊的吧?”她懷疑地問道。
宋凜可一直記著想把薑澈弄去單兵院的事,他道:“僅代表我個人,也可以說是半個宋家。”
另外半個在他哥手?上,他說了不算。
“不用了導師,我沒什麼?需要的,些謝謝你的好意?。”
“沒關係,我隻是和你來說一聲,你不用這麼?客氣。”
薑澈:“……”更不像好人了。
“總之,你隻需要知道,你身?邊不是一個人。”
“……”
薑澈覺得他又?沒憋好屁,城裡人心眼?子就是多,她才不上當。
送走了宋凜,打算出去溜達溜達的薑澈突然收到光腦狂轟濫炸的消息。
她抓了把頭發,明明今天什麼?也沒乾,但就是很忙怎麼?回?事。
她點?開消息,看清內容後瞳孔地震。
南土的個人認證賬號下麵多了一條置頂聲明。
聲明內容涉及兩?部分。
一是他再次表明薑澈是他現在也是以後唯一一個親傳弟子,他將無條件將衣缽相傳,薑澈是他的唯一繼承人。
二?就是,向來不參與世族間矛盾的人,這次直接放出話,以後將拒絕任何涉及與許家有關的合作。
也就是說,好幾款由南土首度研發的新機甲後續將不會麵向許家售賣,甚至誰私底下悄摸給許家送機甲都會被一起拉進黑名單。
包括後續機甲改裝也絕不會看任何來自許家的機甲。
這是在明晃晃地表明他的立場。
而比這個更刺激人的,是南土名下雖然隻有薑澈一個親傳,但被他指點?過的人還是不少的,他的普通學?生也有很多。
恩師一發話,底下數不清的學?生紛紛響應。包括不止機甲這一行業,那些和南土交好的也紛紛站隊,聲明發出來不過一小?時,許家所有旁支甚至主家都遭受了不少的衝擊。
薑澈也受到了衝擊。
她何德何能,可能一開始許家也沒想到從來不管這些事的南土這次會為了她竟然做到這種地步吧。
而她也大?概猜到到現在還沒人來找她了解情況的原因了。怕揭她傷疤啊,畢竟證據確鑿,她發的那些截圖裡麵該有的都有。
薑澈痛苦。
所以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好意?思為了不做作業跟院長嗆嘴,她真該死?啊。
…
事情又?發酵了兩?天,網上,十三年?前沙裡爾福利院的事影響越來越大?。
許雲峰在帖子剛爆的那段時間還自信滿滿,以為這些都是和之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可以輕而易舉抹過去的輿論。
可很快,從南土的聲明發出後,這兩?天,許家幾乎是上下一片哀嚎,合作告吹,項目被搶,貨物被壓。
南土的人脈遍布星際,那些人甚至不用特?地花精力做些什麼?,隻需要把第一合作方?換掉,就夠許家焦頭爛額一陣的了。
以及皇宮那邊也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涉及到普通階層孩童、特?殊孩童的人權問題,短短兩?天三十一顆中高級星上麵都爆發了大?規模遊行。
當然,這裡麵肯定也有對家拱火的手?筆,但明顯,針對此次事件,官方?要是敢輕拿輕放,下一刻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帝國說不定就要提前爆發第四次內亂。
現在也已經很亂了。
薑澈看著屏幕裡五大?軍校的比賽進度,頭發再次被抓成雞窩頭。
這怎麼?跟她開始想的還不一樣?了。
熱度一點?沒降,還越來越高,這要是鄭溢哥出來看到這麼?個情況……!!
薑澈哀號。
難受的不止是她,地處卡爾斯帝國邊境角落的廢棄輪船下,兩?個狗狗祟祟的男人躲在破敗的船艙裡擺弄著光腦。
“媽的,這破網,老大?什麼?時候再翻一次牆啊,我們已經進卡爾斯帝國了,但不知道她在哪兒啊。”一頭黃毛的男人不耐煩地又?拍了一下信號延遲的光腦。
他旁邊的板寸頭道:“你不看星網的嗎,老大?現在可火了,都在說她呢。”
“找打是不是,我黑戶一個,才從流雲帝國偷渡過來,卡爾斯的賬號我都不敢登,我上哪兒去看星網論壇!”他抬腳就踹過去,“所以上麵說老大?什麼?了?”
“不知道,我不識字啊,我就認識一些簡單的,還有老大?的名字。”
“所以你說了半天說個寂寞,老大?在哪兒你也不知道!”
“這個我知道,它上麵給圖片了,老大?在可坦星那邊比賽,當後勤呢。”
“咳咳咳……誰?老大??後勤?”那人手?裡的光腦都差點?捏碎了。
板寸頭點?頭:“是啊,我也不懂。真可怕,敢把老大?分到後勤裡麵,那隊伍裡要是有誰惹她不爽,還不得被一拳擁死?啊。”
“。”
黃毛給了他腦袋一巴掌:“老大?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老大?了,你還當在團裡呢,彆動不動擁死?人。”
“你這麼?一說,老大?她現在變成了個十七的女娃子,那她現在是不是還得叫我一聲哥啊?”
“牛,你這話到時候當麵跟她說去,我敬你是條漢子。”黃毛白他一眼?,站起身?,“給二?哥他們發消息,說我們已經成功進入卡爾斯帝國了,有老大?消息了。”
“好嘞。”
“再給莫維發消息,讓他來接我們,一起去找老大?。”
“這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