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想乾什麼,就是單純的喜歡欣賞美麗的事物,無論是美女還是帥哥,她都很喜歡。
園子沒有被扯開話題,雙手抱胸:“難道冬子小姐就不期待鬆田先生穿著浴衣的樣子嗎?”
冬子抬眸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將視線收了回來,有些不自然道:“這有什麼好期待的。”
園子哼笑了一聲。
要她說,無論是冬子小姐還是小蘭的臉皮都太薄了,講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喜歡就是喜歡,期待就是期待,心中的感情要大大方方的表達出來才能傳遞出去,不然對方又怎麼能看見你內心的感情呢。
就在兩人談話時,房門又被打開了。
幾個穿著浴衣的帥哥從裡走了出來。
萩原就像是老乾部一樣,把雙手放在身前,分彆插進了另一邊袖子的袖口裡,笑眯眯的:“你們在說什麼?”
鬆田則是有些不自然的拽了拽浴衣的領口,覺得有些透風。
他懷疑他的尺碼買大了。
安室透一頭金發,但穿上灰色浴衣也不顯違和。
可哪怕這三人都很帥氣,所有人的目光還是全部都集中在了鬆田的身上。
園子不可思議的捂住自己的嘴。
小蘭也很驚訝:“鬆田先生的浴衣......和冬子小姐的一樣誒。”
鬆田愣了一下,緩緩抬頭看向站在兩人身後的少女。
冬子的臉頰悄悄的紅了,眼波粼粼:“好巧。”
明明是最正常不過的撞衫,但如果發生在剛陷入熱戀的男女之間便有了不一般的意味。
安室透的神色有點微妙。
所以冰梅酒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安室透甚至還為此特意冒著風險登上了公安的內部網絡,查看最近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卻什麼都沒發現。
他又看了看鬆田陣平的臉。
果不其然,已經紅完了,甚至連眼神都有點發直,盯著組織裡的帶刺小玫瑰,眨都不眨一下。
完完全全陷入其中的模樣。
他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要是早知道......好像他早知道也乾不了什麼,冰梅酒的任務他也插不了手。
他又將視線移到了冰梅酒的麵上,卻也恍惚了一瞬。
因為他發現,竟然就連他也分辨不出來冰梅酒此時到底是在偽裝還是真的害羞。
該說不愧是貝爾摩德培養的弟子嗎。
偽裝向來是安室透的強項,但連他也分辨不出,安室透認為冰梅酒的羞澀說不定還真不全然是偽裝的。
這種定論讓他又喜又怕。
喜的自然是冰梅酒就還如同他印象中那般,不是一個能夠隨意操縱自己情感不受外界影響的人。
甚至還讓他對之後說服冰梅酒離開組織有了更大的把握。
擔憂的自然是組織發現這種情況。
不,甚至都不用組織發現,僅僅隻是琴酒發現就夠鬆田他死上幾回了。
組織中的很多人,在這幾年冰梅酒的努力下,會認為boss的前兩大部下現在已經分道揚鑣,視如仇敵了。
但作為七年前就加入組織,並且致力收集組織情報的安室透來說,冰梅酒的這種做法可不能完全遮蔽住他的眼睛。
他是親眼見著幾年前冰梅酒和琴酒的感情如何之好,是從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信任。
他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相信就像是他和景光一樣,哪怕他們兩人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需要裝作仇敵,但那無形的羈絆卻永遠不會消散。
也就是說誰信誰傻瓜。
而且前幾天他可是親眼見著冰梅酒往琴酒車上扔炸彈的,琴酒可一點反擊都沒有。
如果換個人,安室透簡直都要說這個人太慣孩子了,隻不過一想到這個對象變成琴酒,他就有些說不出口。
還是萩原開口打破了鬆田和冬子之中曖昧糾纏的氣氛:“咳,那我們就先去廣間吧,可以一邊煮茶一邊觀雪景,想想應該挺不錯。”
眾人都很有眼色的率先前行,隻有鬆田和冬子兩人慢慢的落在了最後。
柯南就走在他們前麵一步的位置,豎著耳朵準備偷聽他們的談話。
冬子往前看了看,發現沒人回頭後,悄悄的用小指勾起了鬆田的小指。
柯南努力的聽著後麵的動靜,卻發現明明是刻意走在最後的兩人根本就沒有開口。
鬆田垂著頭側著臉,比著口型。
‘帥氣嗎?’
冬子故意搖了搖頭。
鬆田哼笑一聲。
‘不信。’
冬子見他自戀,也作賊一樣的開口。
‘我穿浴衣好看嗎?’
說完還晃了晃自己的拳頭,示意他好好講話。
鬆田一點也沒感覺到凶殘,隻感覺自己的女友像是一隻長毛布偶一樣,惹人憐愛的不得了。
但他卻還是堅持住了。
‘沒我好看。’
冬子瞪大了眼睛,就要鬆開手一個人往前走。
鬆田立刻悔改,連一秒的過渡都沒有。
‘好看。’
但這句話在現在說已經沒有用了,他平日裡溫柔乖巧的女友,此刻就像是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讓人根本就抓不住。
鬆田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隻能賠禮道歉。
因為冬子已經沒有再看他了,他隻能用氣音小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了,我們冬子小姐最好看了。”
他終於抓住了戀人的手,可憐兮兮的放到自己的臉上。
他的聲音又低又軟,故意掐著嗓子:“誒呀,走廊裡的風真大,把我們冬子小姐的手都吹涼了,這不得放到臉上暖一暖。”
冬子試著抽了抽手,但根本抽不動。
鬆田哪怕彎著腰也比她高出一截,可但他卻把腦袋硬是湊到了冬子的麵前。
他給冬子呼了呼手:“明明沒有提前商量,但是冬子小姐卻和我穿著一樣的浴衣,我們這算不算是心靈相通。”
他們兩個已經落後眾人很大一截了,就連柯南在聽到聲音之前都被小蘭拎走了。
冬子反手捏上了他的臉蛋:“誒——可這是導購推薦給我的浴衣,這樣說難道鬆田先生是和導購小姐心靈相通嗎?”
她抓住手中的肉,甚至還故意向外扯了扯。
鬆田好脾氣的任她扯著:“天底下穿這款浴衣的人有那麼多。”
“我隻是想再和冬子小姐加一份回憶。”
他側過臉,輕輕的吻了下微涼的指尖,抬眸望向她:“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在最赤誠的狗狗麵前,即使是喜歡玩弄獵物的惡劣貓貓都不忍心傷害他。
冬子的指尖顫了顫,像是被蠱惑一樣:“......我知道。”
嗚嗚嗚貝爾摩德,這個男人她真的挺喜歡的,不能帶回組織養著嗎。
她可以自費的!
*
最後兩人狼狽的追上了大部隊,不是他們膩歪夠了,而是發現再不追上他們就趕不上吃飯了。
所有人都裝作沒發現他們兩個離隊一樣,幫著老板娘分發餐食。
全部都是一個個的小碟子,精美小巧,但因為種類多,所以總量並不少。
柯南鬱悶的看著兩人,試圖從他們的行為上分析點什麼出來。
剛才他真的已經很努力的在聽了,但卻隻能聽見一些氣音,就是明知道他們在說話,但卻什麼都聽不見的大小。
後來他想離得再近一點,小蘭卻發現他一個人悄悄的溜到了後麵,過來把他帶走了。
而現在柯南很認真的分析了一會,卻發現自己的嚴陣以待簡直像個笨蛋。
這兩個人絕對沒有商量什麼有關黑衣組織的事情。
他們絕對隻是去打情罵俏了!
鬆田很自覺的把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鰻魚給了冬子,又把屬於冬子的那份豆腐換了過來。
因為冬子喜歡吃海鮮製品,不喜歡吃豆製品。
這是他身為男友的自覺。
萩原本來坐在鬆田旁邊的,看了兩眼就自覺被戀愛的酸臭味熏到了眼睛,硬生生的搬著桌子擠進了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的中間:“毛利先生在溫酒啊,加我一個怎麼樣。”
倉橋奈星小姐又端著托盤過來了,剛才送來的隻是主食和菜品,這次帶來的是點心和用好看的玻璃瓶裝著的飲料。
小蘭和柯南坐在最外麵,所以幫著倉橋奈星小姐將托盤上的東西取下來。
柯南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奈星姐姐,牆上掛著的是你們的全家福嗎?”
冬子一邊嚼著飯一邊聽著那邊的動靜。
倉橋奈星抬頭看了眼,眼神裡閃過一絲不自然:“嗯,是的。”
冬子總覺得她有點慌亂,但卻又不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的那種心虛。
“那奈星小姐的另外一個姐姐現在在哪裡呢?”園子和小蘭都是很健談的人,既然打開了話題,也就順著向下聊著。
倉橋奈星終於將托盤中的飲料分發給了每個人:“她也已經很多年都沒回家了......不過我們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啊?是和家裡吵架了嗎?”小蘭擔心的問道。
倉橋奈星猶豫了一下:“應該也算不上吧。”
她歎了口氣:“因為奈陽姐一畢業就出國了,所以媽媽她很想讓我和奈月姐留在家裡,甚至連大學都想要讓我們報離家近的學校。”
“但就像是媽媽說的一樣,孩子們的性格和鳥雀是一樣的,有的像我喜歡待在家裡烤火,有的卻喜歡出去看看世界。”
“我的兩位姐姐都是勇敢的人,她們不想在這個小鎮子平淡的渡過一生,所以在畢業那天,奈月姐和媽媽大吵一架,跑出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看著小蘭和園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的表情,倉橋奈星噗嗤一聲笑出來:“真是不好意思,每次一提到這件事情就總是有點失落......不過我想以奈月姐的性格,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也能過的很好的。”
園子可算是能接上話了,連忙點頭:“是啊是啊。”
倉橋奈星將托盤收起:“隻是有時候還是會想,為什麼一下都不回來......連個電話都不願意打給我。”
她站起身來,笑著說道:“如果想要去泡溫泉,請來前台這裡找我要鑰匙,為了避免麻雀誤闖,平時溫泉的大門都是鎖上的。”
小蘭和園子愣愣的應下。
而冬子則是暗中搖頭。
她就說柯南這孩子探知欲實在是太旺盛了。
*
吃完午飯後,幾人就各自分開了,隻是約好了晚上幾點一起到廣間一起吃晚飯泡溫泉。
冬子本想和鬆田一起逛一下院子,電話卻突然響了,她就讓鬆田先和萩原警官以及安室先生一起離開,自己則是在沒人的地方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
冬子給琴酒的備注很簡單,就是他的酒名。
畢竟不是組織裡的人不會覺得這個備注有什麼問題,組織裡的人更不會覺得這個備注有什麼問題。
她也覺得琴酒和他的酒名適配度很高,
有著雪鬆,杜鬆油和淡淡橘皮的香氣,喝起來辛辣無比,但甘草和檸檬的餘韻卻又十分悠長。
不過這次任務為了偽裝,她稍微在備注上加了點東西。
【AAA琴酒跨國批發商】
琴酒渾然不知自己的備注被更改了:“你帶著波本離開東京了?”
冬子嗯了一聲:“不可以嗎?”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可以。”
“你不要忘記體檢的時間。”他向來不喜歡說廢話,但明明一封短訊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卻刻意打了電話。
冬子扣了扣牆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忘記的。”
她小時候也沒忘記過。
琴酒又沉默了,他總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聊天。
冬子今天的心情還不錯,主動開口:“你吃飯了嗎?”
平凡的都有點樸實的話題,和他們這兩個在組織裡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好像完全扯不上關係。
“吞拿魚三明治。”琴酒的聲音總是不急不緩的,好像什麼事都不會讓他著急一樣。
他想了下,似乎終於想到有什麼話題可以聊了:“你送的袖扣我很喜歡。”
他最近都有戴。
半點也沒提裝著袖扣的炸彈盒子。
冬子哦了一聲。
琴酒試探性的詢問:“你的生日快到了。”
最近要回來嗎。
冬子低頭踢了踢地板:“看情況吧,我的任務還有十五天。”
她的生日在十六天後。
如果最後那天出了什麼意外,她肯定要處理任務的。
琴酒又沉默了,最後隻能說一句‘注意安全’就掛掉了電話。
冬子握著手機,無奈的歎了口氣。
最後還是選擇在心裡痛罵一聲垃圾組織。
真希望它早點炸掉。
她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後頸處,但卻在抬了一半的時候反應過來,又將手重新放下。
明明植入的芯片是沒有感覺的,但她卻總覺得那塊皮膚好像都燙了起來。
就因為這個東西......
她站在原地愣了半響,最後還是因為旁邊傳來了交談聲才拉回了她的思緒。
“有新的客人預約了明天?”
她聽了之後也沒在意,將手機合上後搓了搓臉,爭取迅速的恢複狀態。
任務任務,戀愛戀愛。
她朝著三人當時離開的方向追去,隻留下了淡淡的鈴蘭香氣。
而柯南則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他從一開始就待在這裡了,完整的聽完了冬子小姐打電話的整個過程。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到,隻感覺冬子小姐在打電話時沒有平時裡溫柔,但無論是詢問對方有沒有吃飯又或者是其他的話題聽起來都沒有異常。
如果隻憑自己的感覺,柯南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冬子小姐和黑衣組織有關,可灰原的感覺又從未出過錯。
他幽幽的歎了口氣:“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也不知道和冬子小姐打電話的人是誰......等會再去試探一下安室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