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山雨欲來(2 / 2)

‘嗶——’電子鐘忽然在此時零點報時,訴說著第二天的到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跨過了午夜。

再躺下去大腦隻怕會缺氧梗死,她忍無可忍地一個起身,坐到了他腰上,睡裙下露出的白皙大腿柔軟有力。

她湊近他驟然瞪大的雙眼,咬牙道:“在想,真有你的啊!”

被指控的少年收起驚訝,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明明在一月的天氣,可他額頭卻冒出了汗,想必也不是真的這麼遊刃有餘吧。

坐在他身上的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似乎在腦海裡盤算著要給他一點教訓,那副擰著眉的樣子讓見慣了她恬淡模樣的悟看了暗笑不止。

他的手掌仍重重按著她的手背,指腹能觸碰到她鼓噪不已的脈搏,淩亂的鼓點在譜寫一首情難自禁的高歌。

看來她也不是毫無反應。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欲擒故縱的把戲哪有耍兩次的?多虧他是個寬容的人才不跟她計較。

他肝火旺盛地清清喉嚨,喉結在掌心滑過,讓八軒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瘙癢。

“現在輪到我——”他的咽喉被一把掐住,說話聲戛然而止。

性格溫吞的少女忽然點亮了任性技能,故意唱反調地說道:“我不想聽了。”

什麼話都讓他說了,她還怎麼掌握主動權?

她用估量待售品的冷酷眼神細細打量著他,從他汗濕的額頭到緋紅的臉頰,從他高挺的鼻梁到豐潤的嘴唇,最後再回到那雙牢牢注視著她的雙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那片白霧繚繞的蔚藍天空中有她的縮影。

她的、她的,全都是她的。

八軒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滿意。

心臟吵鬨個不停,似乎在催促她快快將身下的少年咬上一口,給他注射進她的致命毒液,讓他永遠被毒得生不如死,好一輩子來仰仗她的鼻息。

唉,可惜她是如此善良,見不得他纏綿病榻的樣子。

少年神明看到她這副誌得意滿的樣子,頓時乖乖躺好,擺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似乎無論人類要對他做出怎樣的褻瀆都絕不反抗。

可是八軒知道並不是這樣,他的肌肉緊繃著,抓著她的手也沒有任何要鬆開的意思,顯然沒有達到心意是不會罷休的。

他的手忽然握上了她的腳踝,一個沒收住勁,在上麵留了鮮紅的手印。

而她沒有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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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的後一天,黑渦高中恢複了上課,可是教室裡卻不見兩位轉學生的身影。

八軒同學不在倒還情有可原,畢竟東京來的大小姐看不上小地方的教學,曠課是常有的事。

可五條同學怎麼也沒來?他可是從來不遲到早退的好學生啊?

難道是被昨天火葬場的異象嚇到生病,在家修養了嗎?

短短幾天悟就已經成了班上的風雲人物,畢竟他相貌好、腦筋也好,笑嘻嘻的也很好說話的樣子。

女同學們紛紛打算著是不是該帶著禮物上門拜訪,以表達關心。

火葬場上的一切竟沒有讓他們丁點放在心上。

隻有五島桐繪憂心忡忡,畢竟她還和他們有著一天的約定。

今天,她本該決定是讓他們去慢慢調查詛咒,還是讓五條同學一炮轟了蜻蜓池。

可是他們沒有來學校,她就不得去再去拜訪。

一旦同學們決定要去的話,她今天就去不了了。

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和轉學生之間的交集,畢竟在這個小鎮,引人注目就容易招來閒言碎語。

而她的困擾已經足夠多了。

秀一的母親自從她丈夫去世之後就變得疑神疑鬼,畏懼一切漩渦。

她因為看到自己頭頂的發旋而剃光了頭發,甚至差點砍掉自己的雙手,就因為手指上有螺旋狀的指紋。

最終被秀一送進了醫院的精神衛生科。

秀一被母親的病情折磨得不成人形,整日陰沉著臉,見到桐繪便充滿抱怨,連帶著桐繪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可她還是深愛著秀一,所以即便如此,也沒有想過放棄。

老師的前來終於打斷了同學的談論。

“橫山老師,你知道五條同學為什麼今天沒有來嗎?”有一個孩子鼓起勇氣,大聲問道。

“啊,他說他被爬進家裡的蛇咬了,得到大城市的醫院裡去打血清,所以請假了兩天。”橫山老師說完,便要求她們端正自己散漫的態度,好好上課。

如果是兩天的話,那麼今天放學就算過去拜訪也隻會撲空門。

底下竊竊私語的女生們終於失望地放棄了,她們還想見見五條君一臉病氣躺在床上的樣子呢,一定十分惹人憐愛。

桐繪直覺那是借口,黑渦鎮雖然有蛇,可誰也被蛇咬到過,隻見過一團一團纏在一起的蛇在交|尾。

她鬆一口氣,看來她不必跟同學們的計劃起衝突了。

男生們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明明擁有女友還要沾花惹草,他們也不是沒想過給五條悟一個教訓:他雖然高大,但也敵不過一群人的圍攻吧。

可是對方的身手意外的厲害,還沒見他怎麼動彈,圍著他的人群就都倒下了。

打倒了所有人的五條悟並沒有放什麼狠話,隻是無趣地嘖了一聲就插著口袋離開了,可他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兩點,代表著放學的鈴聲響起。

桐繪跑出學校,藏在巷子裡躲開人群,直到街上空無一人,才偷偷摸摸地跑到轉學生的家門口,按下門鈴。

以往她的拜訪總是很快就被接待,就好像屋子裡的人一直在注意著院外一樣,可是這回,久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桐繪漸漸焦急起來,她既害怕被人目睹,又害怕對方是真的離開了小鎮。

直到她就要等不住的時候,主人翁才打著哈欠姍姍來遲。

“哦,你來了啊。”裹著睡袍、白發淩亂,顯然剛睡醒的五條同學連室外鞋都忘了換,踩著赤腳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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