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在視野裡的排球緩緩落地,及川徹抓著攔網滿臉不甘:“該死!”
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就差一點,他們就能去全國大賽了!
憤怒與不甘湧上心頭,及川徹的背後卻被猛拍一掌。
岩泉一麵露不甘:“及川,挺起腰,你做的很好!剛剛是我的錯…”
完美的時間、完美的二傳,即便如此他都沒能把握住。及川做的很好,這是作為主攻手的他的錯誤,不應該由二傳手來承擔…
及川徹抬起頭,“不是你的錯,剛剛小岩泉你做的很好!”
花卷貴大與鬆川一靜走上前,安慰沉浸在自責中的兩人,“大家都做的很好!你們都很棒!”
沒有人有問題,失敗的原因不是他們哪裡失誤,或者那裡表現的不好,隻是他們不夠強而已。
很簡單,卻又很殘酷的道理。
體育從來不相信眼淚。他們要的隻是最終的勝利者。
比賽結束,白鳥澤學園最終代表宮城縣出戰全國大賽。
不是青城不夠強,而是他們沒有白鳥澤強。
強者上場,弱者台下,很公平。
比賽終於結束,渾身力氣一泄而空的淺羽涼鬆了口氣,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天童覺和大平獅音見他久久未動,十分自覺過來拖著他前進。
天童覺分外不解:“我說阿涼,你這才打了多久?按照道理,你應該是場上體力消耗最小的吧?你怎麼就成這樣嗎?”
“要是打全國大賽你可怎麼辦?一局你就不乾了?”
淺羽涼不服,他怎麼了?他表現的非常好!
“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隻是身體在累嗎?我還要費腦子的,這可是很費體力的!”
天童覺一點都沒看出來,“動腦子要背這麼多體力嗎?是所有二傳都這樣,還是隻有你?”
“而且大家都要動腦子啊,他攔球的時候也是好好思考過的,怎麼隻有淺羽涼一個人廢成這樣?”
如果不是不想發生剛拿冠軍就上社會新聞的慘劇,淺羽涼一定要刨開天童覺的腦殼。
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人和人之間難道能一概而論嗎?他難道還能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淺羽涼覺得自己這個正常人已經無法與排球部的這些非正常人交流了,腦回路簡直不是他能理解的。
大平獅音是個靠譜的人,最起碼比淺羽涼和天童覺靠譜100倍。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大平獅音連忙阻攔:“嘛嘛,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我們可是勝利者,不要給青城的人看笑話!”
這話說的如此有道理,有道理到天童覺和淺羽涼都閉上了嘴。
比賽後交手雙方還要握手致謝,對於勝利者,這是很棒的事情。
但對於失敗者,簡直是多此一舉。
及川徹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暗罵主辦方腦子有問題。
為什麼非要讓他們看對方的得意?
感覺自己似乎經過過太多次這樣的瞬間,及川徹一看到對麵的人臉就生氣。
牛島若利仍舊是那張撲克臉,正氣淩然,情緒沒有半點波瀾。
相對於成為職業排球選手而言,感覺他其實更適合穿著西裝,坐在摩天大樓頂層當老板。
麵色嚴肅,一言一行端莊大氣,再配上那讓人恐懼的氣質。
感覺分分鐘就能刺激員工怒刷百億訂單,成就公司無上業績。
狠話已經放過太多次,及川徹惡狠狠的瞪了牛島若利一眼。
早晚有一天!
他一定會打敗這個惹人煩的家夥!
隊員向前移動,及川徹還沒看清對麵是誰,手就被人人一把抱住。
整個白鳥澤能做出這個事的就沒有第二個人!
這個人更讓他討厭!
及川徹拚命拽手,憤怒道:“淺羽涼,你快給我放開,我才不要和你握手!”
淺羽涼怎麼肯如他所願,捏手的力氣更大了,這時候不凡爾賽一波,那他這球贏的多沒意思!
“及川同學真厲害!”…可惜沒我厲害…
雙手拚命上下晃動:“之前那個傳球真厲害,我還擔心半天,以為我們這次就要回家了了!還好還好…”
及川徹麵容開始扭曲。
淺羽涼繼續陰陽怪氣,明明得瑟的要死,偏要裝模作樣:“鷲匠老頭還說輸了要把我趕出排球隊,現在看來,我怕是還要待很久的時間!”
說完還裝作苦惱的歎息,做作到不行。
如果不是內心的道德感不允許,及川徹現在就要個這個討厭鬼來一場真人pk。
憤怒的扯回自己的雙手,不理會淺羽涼的喊聲,及川徹頭也不回就向場外走去。
淺羽涼說的正起勁,眼前的聽眾卻突然走了,搞得他一肚子都要咽回去。
想和人分享自己的快樂怎麼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