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穩健的將球傳給牛島若利,他的傳球並不華麗,天賦或許也並不突出。
但白布明白自己站在場上的原因。
比賽還沒結束!
球還沒落地!
僅此而已。
哪怕比不上前輩的華麗,白布賢二郎也同樣擁有自己的武器。
從白布手裡傳來的球向來是十分舒服,高且近網的傳球,是牛島若利最擅長的領域。
牛島若利再次打破三人攔網,但球也再次被古森元也接起。
比賽越是進行,井闥山的防守越是優秀。
白鳥澤除了牛島若利外,大平獅音和其他人也很優秀。
但不可否認,白鳥澤現在隻有牛島若利實力冠居全國前列。
這次上場後,白布也想過是否減少給牛島若利的球。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們一掌,淺羽涼在場時其他人的得分效率高的原因,在於二傳手想法奇特,充分運用場中的一切來為己方獲得優勢。
白布目前還不做不到,不是身體的做不到,而是意識的不同。
而且客觀評價,白鳥澤綜合實力確實不如井闥山。
並非選手們不努力,而是兩支球隊的人員實力的確有差距。
白鳥澤球隊目前主要構成為一二年級,三年級前輩們全部退出正選。
雖然這意味磨合後的白鳥澤會是最默契的一屆,但現階段的他們,確實還有很多問題。
井闥山球隊目前以三年級為主,兩隻球隊人員構成完全不同。
牛島若利強嗎?
強。
天賦優秀嗎?
毫無疑問。
但他在麵對井闥山這支冠軍球隊時,也無法做到以一敵百。
身為高中排球界的豪門,井闥山學院所籠絡的選手既具有實力,也具有天賦。
在雙方天賦相當的情況下,經驗就格外重要。
相處時間最長的三年級越多,就意味著團隊默契程度越高。
以攔網來劃分兩邊的排球,終究是個團隊項目。
默契的井闥山與磕磕巴巴磨合的白鳥澤來對比,怎麼看都是前者更可靠。
淺羽涼凝視著場中白布不甘的表情,皺眉深思後突然笑著開口:“我大概不會參加高三的春高…”
鷲匠鍛治扭頭看他,淺羽涼抓抓頭發,輕鬆散漫:“我不可能走體育保送的路線,我得考慮升學。不管是參加高考,或是準備留學,高三的春高我應該是沒機會去參與的。”
大學雖然會有體育保送的資格,但以這樣的名額進入大學的學生,必須在大學進行對應項目的訓練和學習,甚至時不時還要為學校參加比賽。
淺羽涼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完全被束縛的感覺。
“我可不想在大學被強製參賽。”
鷲匠鍛治轉過頭:“你能不能得到名額還是兩碼事。”
“也對!”淺羽涼沒有反駁。
“不過我…或許還是想要勝利。”
“付出了無數時間和精力,要是不傾儘全力,感覺辜負了自己努力。”
鷲匠鍛治注視著場中的選手,“那是需要你自己考慮的事,但是隻要在場上…”
鷲匠鍛治眼神銳利,“傾儘全力是你的義務,也是責任!”
淺羽涼頓時笑了起來,“也對…”
身為教練的他們隻能給選手指點迷津,但具體作出決定的,還是這群孩子們。
鷲匠鍛治希望淺羽涼能一直打排球,直到退役為止,他希望淺羽涼能走上更大的舞台。
但他明白這隻是自己自私的想法,淺羽涼的人生,隻能由他自己來決定。
或許他明天就後悔,決定為排球奉獻終身。
也或許他一覺醒來,卻發現排球的無趣,決定提前離開。
場上場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來繼續或放棄。
青春期的小鬼們,總是擁有任性的資本。
淺羽涼笑著拍拍左腿,半感慨半無奈:“雖然我一直搞不懂那些為了一個目標燃儘青春的家夥們,但我今天也勉強算是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怎麼形容呢…其實還可以…”
想象中的疲累似乎並沒有多少,反倒是激烈跳動的心臟讓人沉迷。
痛苦與歡愉並存的遊戲。
或許這才是體育競技的魅力。
排球的應援距離球場很近,選手可以喜歡感受到觀眾的情緒。
井闥山的強大,白鳥澤的執著。
王牌背負的驕傲。
二傳信念的比拚。
忽略心理那絲絲遺憾,場外的淺羽涼靜靜看著。
心跳漸漸平複,心情變得格外輕鬆。
輸贏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又不是輸了就不打了。
又不是贏了就能無敵。
他們還在向前,他計劃中的短暫排球生涯也沒有進入尾聲。
隻要還沒有結束,那就不停前進。
既然當不了頭戴王冠的王者,那就選擇成為身披鎧甲踢下國王的勇士。
他們的未來,遠比現在更加精彩。
旋轉的排球墜落邊線,跳躍的精靈映照在瞳仁裡。
淺羽涼慢慢站起,踽踽獨行的天才,終於感受到團隊競技的魅力…
“下一次…”
“下次一定會是我們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