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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迷戀 春風無邪 80822 字 3個月前

第111章 縫隙

# 111

房子的大門沒有完全關上, 留了一條可以看見裡麵的縫,司婧姍打完急救電話,送走了司兆海和李枝芳回去, 看到門縫裡司越珩跪坐在地上, 穆從白彎下身來與他接吻。

她一時間怔在那裡,刺眼的鮮血沾染在臉上,兩人間卻是極致的纏綿, 仿佛要將彼此相融在一起,帶著一股生死相隨的意味。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相吻, 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心驚。

司越珩聽到了腳步聲, 推開了穆從白, 轉眼往著門外一瞥,誰也沒有看到,穆從白把他的臉又捧過去還要再吻過來。

他避開了穆從白的唇,啞著聲音說:“彆鬨,會加速血流速度。”

“可是我疼。”

司越珩聽到這話又氣又心疼, 支起脖子輕輕在他唇邊貼了貼, 哄道:“再忍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穆從白不管不顧,不聽他的話,啟著唇就又來咬他,吮著他的嘴唇往裡舔。

“穆——”

司越珩的話被堵住, 隻得無奈地貼過去,死死按住他的傷,極儘地溫柔, 以免混蛋崽子瞎興奮, 又讓他忘記去疼。

好在救護車沒多一會兒就來了, 到了醫院檢查結束,證明了穆從白解剖課確實學得很好,隻是傷到了皮肉,做了縫合就送到病房。

司越珩坐在病床邊,看著睡著的穆從白終於鬆了口氣。

司婧姍去幫穆從白辦了住院,回來把單子遞給了司越珩,看著他的模樣沒忍住問:“你真的決定、和他在一起了嗎?”

司越珩盯著手裡的住院單沒有回話,司婧姍突然坐在他旁邊閒聊地說:“其實聽到你們在一起我一點也不意外,自從你來了霍城上學,這麼多年你就像個冰冷的機器人,對誰都像隔著一麵牆壁。”

司婧姍說著認真地審視起他,“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要封心鎖愛,可是看到你和穆從白,我就想起了你小時候,隻有在穆從白麵前,你才會露出像小時候一樣的表情。”

司越珩想起了穆從白一直珍藏的相冊,上麵的照片已經成了他對小時候的記憶,輕笑了一聲回:“我哪裡像小時候,隻會傻笑。”

司婧姍很讚同地說:“是很傻。可是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太多,隻有傻子才會那麼純粹,毫無防備,毫無保留地對一個人好。”

司越珩懷疑地向司婧姍看去,“你到底是在誇誰?”

“你們都傻。”

司越珩沉默了半晌,忽然說:“我們沒有在一起。”

司婧姍驚得眉毛差點飛出去,司越珩卻不想向和她多說了,趕她道:“這裡沒事了,我自己就行,你回去。”

“你——”

“我沒事,你走吧。”

司越珩不聽司婧姍再說下去,司婧姍隻得走了。

看著司婧姍出了病房,他盯回了病床上的穆從白,因為麻藥還睡著,他等了半個多小時,穆從白終於醒了,睜開眼就向他看來。

“叔叔。”

他連忙問:“疼嗎?”

“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穆從白抓到了他的手,他盯著胡來的小混蛋好一會兒,終於湊近過去,指腹輕輕擦過他的唇說:“這裡是醫院,你乖一點。”

病房裡的另一個床位沒有病人,穆從白抓到了唇邊的手,喂緊了嘴裡含到了指尖,曖昧至極地說:“這裡沒有彆人。”

“我看你根本不疼!”

司越珩把手指抽回去,坐直了身嚴肅地盯著他說:“穆從白,你再敢做這種事,就不要叫我叔叔了。”

他又抓到了司越珩的手,乖乖認錯,“你不要生氣,我再也不會了。”

實際上,司越珩根本生不起氣,他知道穆從白是為了讓他放下父母對他的傷害,讓他不被所謂的血緣困住。

可是他見不得穆從白受傷,心疼地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你這樣做,知道嗎?”

“你值得。”

穆從白篤定地回答,他用力地握緊了穆從白的手,望著他許久,最後把手放開,“你要在醫院住幾天,我去買些東西,你先休息。”

“司越珩。”

穆從白一下撐起來抓住了司越珩,動到了傷口,他痛得嘶了一聲。

司越珩立即回來扶他躺上,無奈地對他說:“我隻是去買東西,你——”

他不聽司越珩說什麼,勾下司越珩的脖子抬起下馬吻過去,司越珩怕壓到他的傷口,用力地撐著身體,任他席卷了一遍,平靜如常地對他說:“現在可以了嗎?”

他說不出他在不安什麼,抓著司越珩的手不放,“你快點回來。”

“知道了,彆亂動。”

司越珩把他的手摘下來,轉身走了。

就這樣司越珩在醫院照顧了穆從白三天,穆從白的傷口開始愈合,就吵著要回家。

司越珩不同意,小混蛋就一臉可憐地抱著他說:“你在這裡總有人來找你,他們我都不認識,我怕你被搶了。”

因為他結婚的消息,劉書硯知道他來了霍城,就來看他。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劉書硯回去說了什麼,接著就不斷有他以前認識的人找來,有人是真的來看他,有人純粹是看熱鬨。

幾天下來,他也覺得有些煩了,乾脆同意了帶穆從白出院。

因為怕飛機內壓影響傷口,回程司越珩買了高鐵票。

走的時候,司婧姍來送他們,告訴司越珩,“婚禮已經取消了,那個女人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司越珩覺得這完全是一聲鬨劇,唯一受傷的隻有穆從白,他不想再說彆的,司婧姍沒提司益鋒和李枝芳怎麼樣了,他也沒問。

最後,是李紹忻把他們送到了車站,坐了4個多小時的高鐵,再打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終於到家。

司越珩開門進屋,突然想起停在機場的車,穆從白說讓梁隋叫人開回來了,他不理解地問:“你怎麼和梁隋關係變那麼好的?”

“我們隻是利益關係。”

穆從白解釋得煞有介事,司越珩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道:“還利益關係,裝得一副大人模樣。”

“我本來就是大人 。”

穆從白關過門就貼著司越珩,把人抵到了牆上,摟過去把臉埋在司越珩脖子吻過去。

“彆鬨。”

司越珩不著痕跡地推開了穆從白,“你傷還沒好,好好休息。”

他說完推著箱子往裡進去,穆從白一下拉住他又摟過來,手鑽進他衣服裡,往胸口的皮膚摩挲。

“穆從白!”

司越珩把穆從白的手拽出來,命令地說:“回房間休息。”

穆從白終於明白,司越珩是在拒絕他,他捏緊了雙拳,直接去了司越珩的房間。

司越珩還要說什麼,最終還是縱容了他。

最後把穆從白的車開回的是周嘉盛,拿鑰匙來還他們,司越珩去開門,他就站在門口對著裡麵的穆從白嘲笑,“穆小狗,你去搶婚,怎麼自己差點完蛋了。”

司越珩覺得周嘉盛就是故意來添亂的,直接問:“你進不進來?不進我關門了。”

“進來看你們親嘴嗎?”

這都過了多久的事,周嘉盛還要拿出來說,司越珩倏地把門關回去,周嘉盛被關在了門外,他回頭對上了穆從白直盯著他的眼睛。

這幾天穆從白請假沒去睡覺,在家養傷,他也跟著請假在家。

現在穆從白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他放下車鑰匙說:“時間不早了,去洗澡睡覺。”

穆從白看著司越珩半晌,終於挪動腳步回司越珩的房間去洗澡。

這幾天司越珩像小時候一樣巨細無遺地照顧他,連喝水的溫度都要管。可是除了與他接吻外,不肯再讓他碰彆的地方。

他借著受傷的名義睡在司越珩房間,等他洗完澡出來,司越珩就趕他,“傷好差不多了,今晚回你房間睡。”

他又盯著司越珩看了許久,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拿了床上的手掌玩偶,回去了自己房間。

司越珩看著穆從白就這麼出去,一邊難受,一邊長長舒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把房間的門鎖了,然後去浴室洗澡。

可是洗到一半,外麵響起了開鎖的聲音,接著腳步聲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除了穆從白不可能有彆人,他盯著浴室的門,下一刻門就打開,穆從白徑直走進來。

“穆從白,我在洗澡。”

“我知道。”

穆從白身上的單薄的睡衣一下就被淋濕,他貼著司越珩的胸口抱過去,關了花灑,側臉就叼到了司越珩的耳朵。

司越珩微微縮起脖子,“不要,出去。”

“為什麼要拒絕?你說過會愛上我,會接受我。”

穆從白的手一上一下,在上的手握著司越珩的脖子迫使他仰起臉,然後吻移過去咬到了他的唇,咬出了血才鬆開,然後滿眼質問地盯過去。

司越珩抓住了他下麵的手,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命令他,“穆從白,手拿開。”

他沒聽,反倒把司越珩推過去貼在牆上,用力地貼過去讓司越珩感受到,然後在他耳朵邊用氣音說:“哥哥,讓我做好不好?”

“不好。”

司越珩一隻手推著他,眼睛對著他寫滿了拒絕,他突然一口咬下去,在司越珩肩膀上吮出了鮮紅的痕跡才問:“為什麼?”

司越珩半天都沒有回答,忍耐地咬著牙不看他。他驀地把懷裡的人翻了個身,從背後貼過去,咬到了司越珩的耳朵說:“這裡合緊一點。”

“穆從白!”

司越珩下意識想逃,小混蛋的聲音卻突然軟下來,“求你了,叔叔。”

他的耳朵被灼熱的氣息掃得發癢,穆從白輕吮著他的耳朵,消磨著他的理智。最終他還是把膝蓋緊緊靠在一起,身後的人嚴絲合縫地貼過來,將他從牆壁上撈回懷裡,一隻手堵住他的嘴,另一隻手讓他沒了力氣站穩,隻得往後靠去。

穆從白的聲音驀地又響在他耳邊,“你這樣子,覺得我們真的還能回得去以前嗎?叔叔。”

作者有話說:

沒有人想說點什麼嗎 QAQ

第112章 談判

# 112

熱水留下的蒸汽凝結在玻璃上, 牆壁上,皮膚上,變成水珠緩緩滑下。司越珩抓住了穆從白的手臂, 肌肉堅實的觸感被水汽沾染得灼人, 他往後仰起頭,穆從白的視線落下來砸在他眼眶裡。

他的意識仿佛被拆分成了兩半,一半迷失在穆從白那裡, 一半回響著他記在腦子裡的話。

——你故意把他帶成了這樣!讓他變成跟你一樣的敗類,你怎麼這麼齷齪!

——他以後就算離開你, 恐怕也再也找不到對象, 隻會為人所不恥!

——連自己養大的孩子都要勾引!

“司越珩。”

穆從白又叫他, 將堵著他嘴的手指拿出來,專注地凝視著他問:“你愛我,對不對?”

他動了動唇沒說出話,嘗到了唇邊鹹濕的味道,不清楚是他的汗水還是穆從白的。

穆從白沒有得到回答, 任性地鬨起脾性, 冷不防往前壓來,他被欺到了牆上,穆從白就湊過來咬到他貼在瓷磚上的唇,再一次問:“你愛我,對不對?”

他還是沒有回答, 手伸去扶著穆從白的頭吻過去,可是穆從白還是不滿意,又咬了他, 然後啞著聲音說:“是不是因為那些人對你說了什麼?你明明去之前都好好的, 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嗎——”

穆從白說著吮在了他耳後, 底下變得凶起來,勒緊了他非讓他承認。

“哥哥,說你愛我。你愛我,對不對?”

“你喜歡我什麼?愛我什麼?”

司越珩咬著牙,本來抓著穆從白的手忽然移下去,連穆從白的一起揉在手裡,望著穆從白問:“是因為想跟我doi?是因為我什麼時候勾引了你?我們做到最後你就會滿足了嗎?”

穆從白猛然怔住,視線直勾住司越珩的眼睛,忽然把他翻過來,正麵相貼地壓過去,完全將人籠罩在了身下說:“那你要不要試試,看我會不會滿足?”

司越珩一時說不出話,穆從白拖了睡衣貼下來吻他,強行蠻橫地擠進他口中,像要吞了他一般肆虐。

接著,膝蓋被擠開,穆從白的吻從他的唇到耳朵,又襲遍了脖子慢慢蹲下去。他猛然抓住了穆從白的頭發,咬著牙沒有出聲,他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從未有過的觸覺讓他意識仿佛遊離了身體,渾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同一處。

穆從白終於站起來,抵著他問:“哥哥,我可以嗎?”

司越珩隻有一隻腳站著,不自覺發顫,靠問他的人抱著才沒跌下去,他彆開了臉說:“做完了,我們結束這樣的關係好嗎?”

穆從白瞬間僵住,直盯他不說話,他隔了許久才繼續說:“我覺得他們說得不是錯的,是我誘導了你,從一開始我就該拒絕你……你的前途,未來不應該困在我身邊,以後你會遇到真正適合你的人。”

“那我們呢?”

穆從白很平靜地說出了這一句,司越珩終於轉過去看著他,回答:“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你永遠是我的穆小狗,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永遠愛你。”

“那你應該一開始就趕我走。”

穆從白的聲音終於沉下來,氣息仿佛有了實體的觸手,伸出來纏繞住了他,接著對他說:“我沒有見到你之前就算計讓你成為我的。我第一次夢遺的對象是你,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在一起,就想和你在一起。”

穆從白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咬到了他的唇說:“回到以前,也不過是我偷偷摸摸肖想你而已。”

司越珩聽得呆住了,更加覺得是他帶歪了穆從白,沉默了半天,他的腳突然勾近了穆從白的腰,說的卻是,“那我們、分開吧。”

“你說什麼?”

穆從白脫口而出,司越珩沒有再說一遍,隻是望著他,篤定他聽清楚了。他往上蹭了一下,突然推開司越珩的腿,低下去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往後退了一步說:“這不算,我沒做。”

司越珩看著穆從白的眼淚滾出來,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擦,卻被避開了。

穆從白受儘委屈地對著他說:“你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你怎麼動不動就哭?彆哭了。”

司越珩強行地把人拽過來,眼淚灌在他指尖上,胸口不受控製地抽了一下,他無奈地說:“你要怎麼才明白,比起愛情,我更希望你的人生,過得更加輕鬆,快樂。”

“那你要怎麼才明白,我隻要你。司越珩,我隻要你!”

“我不是那個應該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太年輕了,等過幾年你認識了更多的人,經曆過更多,就會明白……人的感情是會變的,你不會一直眼中隻有我,到時你會後悔現在選了我,後悔現在因為我受到的非議。”

穆從白真的生氣了,他用力的掐緊了司越珩的後頸,像大型獸類掌控住獵物般的姿勢將司越珩摟在懷裡,眼神如同不見底的深淵籠罩著司越珩說:“是因為這個嗎?你怕被人非議嗎?”

“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流言蜚語難以生活,甚至失去生命嗎?”

“我不在乎。”

“我在乎。”司越珩推了穆從白摟著他的手,“如果回不到以前……你也成年了,可以自己留在這裡上學,我回鎮上去。”

“你敢。”

穆從白絲毫不講道理地回答:“你敢走,我馬上就退學去找你。”

“穆從白!”

司越珩喊出聲,結果威脅他的混蛋崽子轉身就走,把他就這麼留在浴室裡。

關門聲響起,他靠著牆蹲坐下去,捂著臉深深地吸氣,過了許久,他撿過了穆從白脫在地上的睡衣,看了眼對麵玻璃裡模糊的自己,一邊鄙視自己真的齷齪,一邊把睡衣貼到了皮膚上。

布料已經濕透,粘在身上他就回想起了穆從白手掌的觸感。

最後結束,他裹著浴巾出去,外麵突然響起了大門關上的聲音。

這麼晚會關門的,隻有穆從白出門了。

他在追還是不追間猶豫,最終時間過去,他什麼也沒做,去衣帽間裡換了衣服,獨自上床睡覺。

然而,一夜過去,他睡得黑眼圈又明顯起來,起床先聽了聽門外麵的聲音,什麼也沒有聽到才出去。

客廳裡沒有人,穆從白房間裡也沒有響動,混蛋崽子竟然到現在都沒回來。

司越珩生氣地拿起手機,可是按出了號碼又沒撥出去,想到他昨晚說的話,穆從白已經成年了,偶爾夜不歸宿也很正常。

他最終放下了手機,去廚房想做早飯,結果隻掀了掀鍋蓋,大腦就告訴他現在他什麼也不想做。

然後他就去躺在了沙發上發呆,直到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立即接起來,接通後才是司婧姍,躍起的眼神瞬間沉下去,“什麼事?”

“你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還在難過?”

司越珩不想被司婧姍猜出來什麼,坐直起來清了清嗓問:“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你很不想接我電話?”

司婧姍不滿完突然猶豫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我剛剛才知道,我爸之前瘋了一樣,跟你爸媽一起逼你,是因為穆從白他爸、在生意上威脅他。”

這個理由瞬間就合理了,司越珩不由地笑出來。

司婧姍連忙說:“不過現在已經好了,他應該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隻是穆從白他爸想乾什麼?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拆散你和穆從白嗎?過了這麼多年他想把穆從白認回去?”

司越珩想起了之前穆戎霆來找他時說的話,回了句司婧姍莫名的話。

“穆戎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什麼意思?”

司越珩沒有解釋,心不在焉地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躺下去盯著天花板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又響起來,這回看也沒看就接了,聽筒裡傳出來關妍的聲音。

“司越珩,你的事情解決了嗎?”

他沒想到關妍會給他打電話,這會兒有些不想說話,敷衍地開口,“沒事了,我已經回京平了。”

“可是我有事,你的小男友在調查我。”

“什麼意思?”

司越珩倏地坐直起來,關妍滿不在意地告狀,“就是字麵意思,我倒不介意,不過你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他好像對我有些誤解。”

關妍說的小男友應該就是穆從白,可是她在哪裡見過穆從白?又怎麼會說穆從白是他的小男友?

穆從白去調查彆人,還傻傻自爆身份嗎?

這個倒是很有可能,穆從白在霍城見到了他和關妍在江邊見麵,那一晚沒睡是跑去找了關妍?然後自稱是他男朋友?

司越珩笑了一聲,道歉地說:“他有沒有給你造成什麼麻煩?我不知道他去找你了,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關妍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他,“你到底是把他當男友,還是當兒子?”

司越珩一時回不出來,為難地考慮了半晌才說:“其實他不是我男朋友,是他年齡太小,有些事想不明白。”

“你是說他喜歡你,但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算是吧。”

關妍又隔了一會兒,對他說:“像他這個年紀的小孩,都自以為深情,實際過段時間就忘了。或者說等你有了對象,他自然就放下對你的感情了。”

司越珩聽進了關妍的話,思忖起來,關妍接著說:“你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什麼意思?”

“就是配合你演戲,讓他放棄對你的感情。”

司越珩眼神亮了一下,可是意識這個辦法的問題,沒有答應。

然後聽到了故意踩出來的腳步聲,他連忙轉頭看去,穆從白從他房間裡走出來。

這小混蛋沒有出門,一直都躲在房間裡!

他一時都不知道他要不要生氣,掛了關妍的電話,穆從白就向他走來,停在他麵前,一雙眼睛要勾他的魂一樣盯著他,卻什麼也不說。

“我以為、你出去了。”

還是他先開了口,穆從白卻不回他話,冷不防地撲下來坐在他身上,把他壓進了沙發裡。

他感覺到了小混蛋的怒氣,下意識哄道:“你在房間裡做什麼?還在生氣?”

穆從白還是不回他的話,他抬眼望上去,捏到了混蛋崽子氣得抿成縫的嘴說:“又偷聽我打電話?……我沒有答應她,隻是——”

說到這裡司越珩才意識到,穆從白隔那麼遠不可能聽到關妍的話。

他立即回想剛說了什麼惹到這隻小混蛋,結果被一口咬住了脖子。

“穆從白,彆咬了!”

穆從白聽話地不咬了,變成了吮,像是要給他戴條項鏈,在他脖子上弄了一串紅印。

司越珩忍無可忍地把他推開,“你怎麼這麼煩人,想說什麼?”

穆從白不聽他的,還要繼續,被他掐到了嘴,才終於肯開口。

“收回昨天說的話。”

司越珩立即明白了他指的是哪一句,沒有接下去,他立即又低頭咬下來,這回咬在了他喉結上,像是要給他的項鏈裝上最大的寶石。

他咽喉被叼住,本能地沒有動,隻是抓著穆從白的肩膀,發出了極輕的嗚聲。

穆從白終於放開了他,小崽子發了狠弄得他又熱又痛,他瞪過去說:“你弄這麼明顯,我怎麼出門?”

現在天氣熱了,他連高領都沒法穿了,穆從白很滿意地說:“那彆出門了。”

“穆小狗!”

司越珩掐到了穆從白的下巴,結果小狗從他手裡溜了,對著他的吻過來,不等他推開先起身,然後就要出門。

“你去哪兒?”

穆從白不回答他,還在生氣地把門關出一聲重響,隔了片刻他收到了穆從白發來的消息。

——我去上課。

司越珩摸了摸喉結上的印子,哭笑不得地歎氣。

第113章 流言

# 113

天黑之前, 穆從白終於回來了,司越珩沒有去上班,一直等到了現在。

白天時他悄悄給顧輯打電話, 問穆從白有沒有真的去上課。

顧輯回他, “有是有,但是他怎麼了?連老師都被他嚇得不敢點他名。”

司越珩想了想那個場麵,有些想笑, 又有些難過。此刻看到連老師都怕的混蛋崽子,他招了招手, 混蛋崽子很聽話地過來, 可是站在他麵前還是不開口。

“你準備這樣和我冷戰嗎?”

穆從白終於出了聲, “收回你昨晚說的話。”

司越珩眉頭蹙起來,無奈地望著他問:“你是不是隻會說這一句了。”

穆從白立即把書包扔進了他懷裡,往廚房進去,隔了片刻他收到了穆從白發的消息。

——你是不是中午沒有吃飯?

司越珩直接用嗓子回:“你還關心我嗎?”

然後,彆扭的崽子不理他了, 自己做起了飯, 他伸著脖子往廚房看了半天,收回視線看起了穆從白的書包。

裡麵塞得都鼓起來,他奇怪地打開,一束粉色的玫瑰赫然躍進了他眼裡。

他一瞬間心臟顫了顫,不由自主笑起來, 可是笑完他又犯起了愁。

愁了半天,他把花插到了床頭上回的花瓶裡,然後又收到了穆從白叫他吃飯的消息。

到了餐桌上, 他看著坐在旁邊的穆從白問:“你真的打算不跟我說話了?”

“收回你昨晚說的話。”

又是這一句, 司越珩也不想再理他了, 轉過頭自己吃飯,隻會說一句話的小混蛋又過給他夾菜,桌上做的都是他喜歡的,夾的是他最喜歡的,但還是不和他說話。

他們就這麼彆扭地吃完,司越珩在客廳裡看電視,穆從白收拾了廚房,就過來擠到他旁邊,抱著他舔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他煩得把狗崽子推開,結果又被添了新的。

“你是真的打算給我弄條項鏈?以後都不出門了是不是!”

穆從白舉著也不是不可以的眼神望過來,他連語氣都沒舍得太狠,結果混蛋崽子莫名地委屈起來,然後告訴他,“你要是趕我走,我就把你關起來。”

“你終於肯說話了?”

“收回你昨晚說的話。”

司越珩反撲過去,捏起他的嘴說:“穆小狗,你煩不煩!”

“那你還要和我分開嗎?”

司越珩的動作瞬間僵住,穆從白立即將他壓在了沙發裡,鉗著他的手吻下去,他沒有拒絕,穆從白騰出了一隻手,鑽進他衣擺裡。

“彆——”

司越珩唇間泄出了一聲,穆從白的手就解開了他臍間的扣子,手滑進去的瞬間,他把人推開了。

穆從白怔怔地盯著他,過了半天,終於把他放開,回了房間。

就這樣他們彆扭地冷戰下去,然後司越珩收到了許多告狀。

先是周嘉盛,打電話給他,“司越珩,管管你家的小狗,你跟他吵架關我什麼事?他咬我乾什麼!”

梁隋也給他打電話,“大哥,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你家的寶貝疙瘩要把我公司拆了,你能不能管管!”

學校的老師也打電話給他,委婉地問:“穆從白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最近的情緒有點、有點嚇人。”

最後,連穆雲峰都來找他,“你把穆從白甩了嗎?你叫他發瘋去找穆戎霆,又不是我逼你甩了他的!”

司越珩在晚上穆從白回來時,問他在外麵到底做了什麼,穆從白還是不肯跟他說彆的話,開口隻有那一句。

“收回你三天前說的話。”

司越珩覺得穆從白是想用這種幼稚的方式逼他妥協,他無奈地捏著鼻梁說:“穆從白,我不是在跟你鬨著玩,我們好好談談。”

穆從白朝他欺過來,摟住他叼到他的耳朵,直入主題地解他的皮帶。

他抓住了穆從白的手,穆從白向他盯過來,視線直直地勾著他半晌,忽然委屈地靠到了他肩膀上,“你真的要不要我了嗎?”

“我沒有說不要你。”

“那你收回三天前說的話。”

司越珩歎氣,把穆從白的臉推起來,認真地對他說:“我不回去,但是我們不住在一起,我在隔壁的小區重新租一套房子,等到周末你可以過來。這樣行嗎?”

“我說不行,你要趕我走嗎?”

穆從白一眼不眨盯著他,不知道做了什麼決定,緩緩地放開了他,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間,把門關得像爆破一樣。

司越珩捏著鼻梁歎氣,原地轉了兩圈,沒有想出什麼辦法,實在不行他隻能不管穆從白同不同意,自己搬出去。

可是除非他完全躲著穆從白不見麵,不然可能穆從白在他麵前哭兩次,結果也還是回到現在的局麵。

於是,司越珩狠不下心,穆從白也不同意他走,他們繼續冷戰下去,每天像做任務的NPC一樣,重複同樣的劇情,他煩得不行,穆從白倒是一點不介意。

又過了一個星期,司越珩脖子上的印消了一些,但穆從白會給他蓋新的,他隻能每天往脖子貼膠布去上班,弄得同事都以為他怎麼了,一天要找理由解釋許多遍。

到了下班,他收拾東西回去,在地鐵上突然收到了顧輯的消息。

——司叔叔,最近學校流傳起了一些謠言,穆從白不讓我告訴你,但是他最近真的狀態不太好,我怕他出什麼事。

司越珩回過去問怎麼回事,顧輯就發了他們學校論壇的一個貼子給他,點進去他怔在了原地。

——臨床的某校草和叔叔亂lun。

看到這一行字,司越珩差點手機脫手掉下去,過了好半晌他才敢往下看。

發貼的人不知道是誰,對他和穆從白的事扒得大差不差,可是寫出來,卻極具引導性地把穆從白描寫成了一個心思不純,思想肮臟的變態。

除了文字,還提供了許多照片來佐證,有穆從白高考結束時采訪的截圖,他去學校接穆從白時被偷拍的照片,甚至不知從哪裡截來了穆從白高一開學典禮與他的合照。

最後麵還有他和穆從白接吻的照片,他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次被拍到的。

看完之後,司越珩除了生氣之外,感覺更加古怪,整個貼子沒有寫關於他的太多,連照片裡他的臉都是模糊的,內容全部針對穆從白,顯然是故意要抹黑穆從白。

他想到了穆戎霆,立即記起來最後他和穆從白接吻的照片,與穆戎霆上回給他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司越珩倏地把手機捏緊,想不通穆戎霆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想再看下去,卻還是忍不住滑到下麵,看到了底下的回複。

——終於有人發這個瓜了,我在學校看見過好多次,兩人親密得一看就不是正常關係,某校草超愛的,多看一眼他的叔叔都會被他的眼刀活剮一遍。

——難怪他那麼難追,原來喜歡叔叔啊!口味還真和他人設般配,變態!

——樓上細說一下,怎麼變態。

——替樓上上回答,他上解剖課,形容和切肉做菜沒有區彆。還有同學不小心摔倒撞到了他,他拿手術刀指著人眼睛叫對方看路彆看他,那表情比殺人魔還嚇人。

——話說有次我看到他開一兩百萬的X虎,他們不是小地方來的嗎?不是還有彆的叔叔吧?

——臨床的X教授超喜歡他,不是有什麼PY交易吧?難怪他沒事就請假,成績還那麼好!

……

司越珩一條條翻下來,掌心都捏出了汗,終於按滅手機,咬牙緊握住扶手,回到了家才稍微鬆開一點。

貼子是兩天前發的,穆從白這兩天回來卻什麼也沒有和他說過。

他把手機扔下,跌在了沙發裡,腦子裡還不斷掠過剛才看到的文字,心裡升起了說不出的自責。

他還沒有和穆從白正式在一起,就有這樣的謠言。

如果他真的和穆從白在一起了,結局會怎麼樣?

或許是穆從白被流言傷得厭惡了他,主動離開,或者是他們在流言中相互消磨了感情,彼此相厭。

司越珩閉起眼睛深深地吸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直到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立即起來向門口望去。

穆從白和平時回家沒有什麼區彆,先是走到他麵前,低著頭望著他不說話。

司越珩今天和他鬨不起彆扭,心疼地把人拉過來,握著他的手問:“學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穆從白盯了他半天,“沒有。”

司越珩太了解親手養大的崽子了,手貼到他的臉心疼地說:“我都知道了。”

穆從白的眼睛倏地彎下來,冒起委屈對著他,“你都看到了嗎?我們是相愛的,我不是纏著你不放的變態,對不對?”

司越珩心臟一疼,把人按到了胸口,像小時候一樣抱過去,立即察覺小混蛋又哭了。

他深吸了口氣說:“不要信那些話,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總是充滿惡意,他們隻是妒嫉你,所以願意抹黑你,這正說明了你優秀。”

穆從白仰起了臉,明明難受卻非要裝得沒事似的地回他,“我不信,就算他們從學校傳播到了外麵,隻要他們罵的隻有我,我都不在意。”

司越珩呼吸一滯,問:“還傳到了哪裡?”

穆從白不回答,他立即拿過手機一搜,搜出了幾年前的穆從白高考後采訪的新聞。

這條新聞幾年前突然火了,又突然消失,司越珩現在才是第一次看到。

借著這條新聞為引,有人曝出了穆從白當時抱的人,是他叔叔,現在他們變成了情人關係,叔侄亂輪。

看熱鬨的人根本不在乎什麼真相,隻恨謠傳得還不夠精彩刺激,甚至有所謂的知情者編出了匪夷所思的劇情,還有很多人信以為真。

司越珩看下來還是察覺了一點異常,即使傳到了校外的網絡,清晰的還是隻有穆從白的照片,從頭到尾都幾乎沒有他的信息,總感覺有人刻意地把他摘出去了。

穆從白立即把他的手機拿走,抱過來貼著又蹭到了他胸口,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他瞬間拋開了腦中的懷疑,安慰地抱過去。

“沒事的,我去找梁隋,網絡上那些肯定有辦法刪了。至於學校,隻要找到發貼的人讓他澄清道歉,到時如果還是平息不下去,我們去申請國外的學校留學,彆怕。”

穆從白從他胸口仰起頭來,期待地望著他問:“如果我去國外留學,你會跟我去嗎?”

司越珩還在想上一個問題,腦子卡著一時沒回答出來。

穆從白蹭起來貼到了他的脖子,十指相扣地握著他的手說:“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去誰也不認識的國外,像小時候一樣無家可歸嗎?”

他倏然被說到了最心疼的地方,穆從白蹭他脖子的動作變成了吻,一路滑上來貼在了他唇上,然後將他壓在了沙發靠背上,嚴絲合縫地困住他,問他。

“叔叔,你要我再被拋棄一次嗎?”

司越珩腦子裡倏地跳出了穆從白小時候,哭著說不要拋棄他的畫麵,那是他心底最心疼穆從白的地方。

望著眼前早已不是當年小孩的穆從白,他仍舊舍不得讓穆從白說這兩個字,最終回答道:“你讓我想想。”

作者有話說:

猜猜貼子是誰發的呢?

穆小狗:當然不是我!

第114章 妥協

# 114

司越珩回答了穆從白要想想的事, 實際沒有空想,他花了一個晚上找出了幾個主要傳播的帳號,第二天剛天亮就給梁隋打電話。

結果是周嘉盛接的, 起床氣大得不分青紅皂白罵了他一通, 才把手機給了梁隋。

梁隋像是知道他因為什麼打電話,他隻說了情況就爽快答應刪除網上的話題,還給他介紹了律師, 幫他處理學校那邊的事。

穆從白如常去上課,他請假去見了律師。

律師是個一看就路子很野的男人, 帶著一股讓司越珩懷疑他專業的痞氣, 經過了自我介紹就告訴他沒問題, 所有一切他都可以搞定。

司越珩還是很懷疑他,律師很多時候就和醫生一樣,不會把話說得太滿,這位律師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太自負。

但他沒想到, 過了兩天律師就聯係他, 說找到了在論壇裡發貼的人,問他要直接起訴,還是報警。

聽到對方是和穆從白同一個專業的學生,擔心做得太不留情麵,對方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

他思忖了一番說:“我想和他談一下。”

“當然可以,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司越珩怕影響到穆從白,這幾天的調查都沒有和穆從白說,他也沒有再去學校找穆從白, 擔心他出現會讓謠言變得更難聽。

但律師卻和他約在了學校裡, 因為對方是學生, 而且他們現在沒報警沒起訴,沒權利強行要求對方出來見他們,隻能他們去學校找人。

“那行吧。”

司越珩特意換了一身穆從白的衣服,還戴了帽子和口罩,企圖讓自己混在學生裡不被認出來。

結果,他和律師走進學校,反倒因為打扮被人盯著看。

“那個戴帽子的,不是哪個明星和他的保鏢吧?”

“我去真有點子帥啊!看身材很像那個誰,不會真的吧?”

“真的,那個腰,那個腿還能有誰,那個頭身比,不就是那個誰嘛!”

“頂流來我們學校乾嘛?我覺得看身材有點像校草的叔叔。”

“這你都能看出來?照片又不清楚!”

“就因為臉不清楚,身材才印象深刻,這不比頂流來我們學校更合理?”

司越珩聽到路人的對話,想把口罩摘了,可是已經被注意到,他要是摘了更容易被認出來,隻得把帽子拉下來藏得更嚴實。

律師說的找人,是真的完全沒有聯係過,他們要在食堂的門口去堵人,就跟混混尋仇差不多。

司越珩沒有乾過這種事,靠在食堂門前的柱子後問:“你真的是律師嗎?還是你們男律師都這麼、野?”

“你是不是對男律師有什麼偏見?”

“沒有,隻是我認識的女律師不像你這樣?”

律師打量了他一眼,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才想起來問他,“你不介意吧?”

司越珩倒是不介意,隻是轉頭看周圍有沒有禁煙標誌,結果看到有兩個學生蹲在了他們對麵,也點起了煙,兩人聊著學習突然就轉到了穆從白身上。

“你說穆從白怎麼有臉次次都是滿分,我們級的獎學金他一個人拿了一半,怎麼敢的!”

“人家就是有臉啊!不就長成那樣所以什麼活動露臉的都是他,評獎什麼的睡一晚就有了。”

“也不能啊,他要是個女的我還信。”

“你以為真的要是同性戀才搞男人啊!不然你以為他住高檔小區,開幾百萬的車怎麼來的!”

司越珩聽得捏起了拳頭,卻克製地沒有動作,律師盯著他問:“你不想去揍他們一頓?”

他磨了半天的牙才說:“我現在過去,隻會讓他被說得更難聽。”

律師彈了彈煙灰,“其實有些謠言到最後,真相怎麼樣都不重要,哪怕澄清了,標簽已經被打在了身上,之後無論做什麼都會被人往那方麵想。”

司越珩認同了律師的話,穆從白被他說兩句都要哭的人,不知道這些天在學校受了多大的壓力,回到家裡還跟他裝著沒事一樣。

他瞬間心疼到不行,思忖了片刻突然對律師說:“我們走吧,不見了,直接報警。”

食堂外麵的公路邊停著一輛車,穆從白坐在副駕,盯著司越珩和律師走了。

駕駛座的梁隋朝他瞥了瞥,“大侄子,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引火自焚,自食其果?你不怕他知道了,把你趕出家門?”

“他現在已經要趕我出門了。”

穆從白這一句的怨氣重得梁隋後背一寒,審視了他半晌,忽然又問:“你爺爺真的把那房子給你了?你把人帶去那種地方跟關起來有什麼區彆?而且你走了,穆戎霆怎麼辦?”

司越珩已經從他們的車旁走過去,穆從白的視線盯著後視鏡,心不在焉地回:“隻要股份在我手裡,他不在意,我也不怕跟他一起一無所有。”

“等等!”梁隋立即不滿起來,“我跟你合作,不是為了破產的!”

穆從白完全不理他,打開車門就去追司越珩,他狠狠地“嘖”了兩聲,很讚同周嘉盛的話。

司越珩遇到他真是倒八輩子黴。

報警後事情解決得很快,發貼的人承認了一切,說是因為曾經向穆從白表白,穆從白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以為穆從白是因為不接受同性,卻意外看見穆從白和司越珩在一起,他氣不過,就一直找機會報複。

直到前段時間,他看到穆從白電腦沒鎖,發現了穆從白與司越珩的關係,於是偷偷複製了照片,添油加醋發出來。

前因後果都合情合理,但司越珩還是察覺出了點異常,穆從白做事非常嚴謹,除了在家裡不太可能忘了鎖電腦,還放在彆人能隨便碰的地方。

而且那張接吻的照片分明是穆戎霆給他的,怎麼會在穆從白的電腦裡?

不過對方都承認了,他也沒提穆戎霆,真的和穆戎霆有關係,恐怕最後也查不出什麼來。

事情到這裡基本結束,解決的結果是對方按條例處罰,並公開向穆從白道歉,澄清所有的事都是汙蔑。

可是卻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穆從白和他的關係不是假的,學校裡也有彆人見過他們在一起,這樣的澄清反倒像是此地無銀三百銀,甚至有人覺得穆從白又靠了什麼關係在洗白自己。

網絡上貼子都刪了,可是私底下的流言反而更加止不住。

穆從白回家不跟他說,他隻能偷偷去問顧輯,結果穆從白還沒怎麼樣,他先受不了了。

又一天穆從白下課回來,司越珩正在廚房做飯,見了他就招了招手,小混蛋笑著走到他麵前,抱著他蹭他的脖子。

他想著顧輯說的話,揉到穆從白的頭發小心地問:“今天怎麼樣?”

“很想你。”

穆從白的聲音酥得膩人,可越是這樣,司越珩越是心疼,把他推起來,主動地親在了他唇角說:“寶貝,你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穆從白望著他,沒藏住眼裡的委屈,卻還要裝著沒事地說:“晚上我想吃紅燒排骨。”

“還有呢?”

穆從白終於開口,“今天有個不認識的導員,突然加我,說要約我出去,說可以幫我評優,我拒絕了他,他就在造謠,說我為了評優去加他。”

司越珩心跳一突,顧輯跟他說的是彆的,他沒想到除了外部的謠言,更惡心的是把謠言當真,企圖加入的人。

他把穆從白帶到了客廳,按在沙發坐下,認真地對他說:“如果你真的受不了,我們去申請留學,好不好?”

“你陪我去嗎?”

穆從白藏住眼中的得逞,直直凝視著司越珩,直到司越珩點頭,他又問:“到了國外,你不會趕我出去,讓我一個人住。”

司越珩最近都沒有聽到穆從白那句“把多久前的話收回去”,反倒感覺不習慣了,他知道穆從白在想什麼,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點頭。

穆從白突然抱住他,將他壓在了沙發靠背上,翻身跪坐到他腿上,身影完全地罩住了他才說:“在那裡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可以當成新的開始,你就是司越珩,我就是穆從白。”

司越珩仰起臉,穆從白抓起他的手向他表白,“讓我隻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嗎?”

他回答不出來,穆從白貼下來,扣著他的後頸吻到了他唇邊,再一次問:“司越珩,你可以讓我隻做你的男朋友嗎?”

司越珩的話躍到了嗓子,卻像被什麼卡住,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穆從白的眼神像是羽毛一樣掃在他心裡,期待地望著他說:“我的前途,我的未來你都不要在意,你隻要相信,我會一直愛你。”

“穆從白——”

“無論我認識了多少人,我都不會變。司越珩,我隻愛你,隻需要你。”

司越珩腦子一瞬間閃過了許多的事,他沒有辦法否認,他就是被穆從白捏住了軟肋,從一開始就是,他甚至覺得眼前是地獄,隻要穆從白要他跳,他也沒拒絕。

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沒有辦法不在乎你的未來,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不跟你分開了,可以嗎?”

穆從白不太滿意,但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貼過去咬住了司越珩的唇,吮出了漂亮的顏色才問:“那我可以吻你,可以碰你,可以和你做艾嗎?”

不等司越珩回答,他的已經吻進了司越珩口中,吞掉了司越珩所有的聲音,將他壓進沙發裡覆上去,貼在司越珩耳邊問:“司越珩,你想過我們做嗎?”

“你問的這叫什麼問題?”

“想過嗎?”

穆從白堅持要問,司越珩彆過臉拒絕回答,穆從白趁機吮住他的耳朵,溫熱的舌尖掃進去,他瑟縮地一抖,吐出了一聲像是申吟的“想過”,穆從白終於滿意地笑了。

作者有話說:

穆小狗:就是喜歡玩火!

第115章 藏匿

# 115

那一晚之後, 穆從白就準備起了和司越珩出國的事,先是讓司越珩去辭職,司越珩公司本來效益就不好, 當天就結算了工資離職。

穆從白對此很滿意, 就在司越珩辭職後的第二天,他拿回了國外一家醫學院交換生的資料。

學校在一個富裕的小國家,醫療體係很完善, 但學校並沒有那麼有名,不過到時能爭取另一家頂尖醫學院的研究生優先名額。

司越珩還是希望穆從白能去更好一些的學校, 考研名額更像一個噱頭, 穆從白的成績去更好的學校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交換生項目不是說有就能有, 一時半會兒去不了,穆從白就還要繼續留在學校裡忍受流言蜚語。

他看完問穆從白,“你對未來的職業有什麼規劃?真的甘心去這所學校?”

穆從白根本就沒有什麼職業規劃,他規劃的隻有和司越珩的以後要怎麼過日子,當場現想現說:“這個學校雖然排名並不那麼高, 但是他們國家的環境好, 醫療條件好,我們可以在那裡多住些年,等你想回的時候再回來。”

司越珩覺得他這個根本不是職業規劃,可不等他說話,穆從白驀地又把他壓在了沙發裡, 問他,“你希望我繼續留在現在的學校嗎?”

“既然你決定了,就去吧。”

司越珩最終還是同意, 穆從白望著他不由自主笑起來, 握著他的脖子吻下去。

那天晚上司越珩到最後還是拒絕了他, 不過他一點也不難過,反倒格外地喜歡這種仿佛某種攻略遊戲的感覺,看著司越珩在他身下一點點退讓、妥協,他就能感受到司越珩在意他,愛他。

“彆鬨了,決定了就去寫申請,還有很多事要準備。”

司越珩推開穆從白考慮起來,“首先要找住的地方,那邊的房子不知道情況怎麼樣,房租貴不貴。”

“有住的地方。”

穆從白緊盯著司越珩,見他沒有過多的反應才說:“穆懷霖在那邊有房產,我向他要過來了,離學校也不遠,什麼東西都有,我們什麼也不用帶。”

司越珩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交換學校的資料你是什麼時候拿的?不是剛剛才決定要去的?”

穆從白麵不改色地反問他,“你生氣了?”

“算了,你就是拿準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司越珩說著捏住了穆從白的嘴,穆從白攬在他腰上手悄悄滑進了他衣擺裡,眼神變得灼熱起來。

他一下抓住穆從白的手,翻起身說:“不用找房子還有彆的事,要先申請護照。”

穆從白被掀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看著司越珩逃回了房間,他隻能把剛摸過司越珩的手拿起來,捂在口鼻間用力地吸氣。

司越珩是回房間查自己能不能申請到護照,要長時間留在那邊,普通的旅遊護照肯定不行,但是其它的他不一定能申請下來,有的國家還有資產限製。

想到這個他順便查了查他的賬戶,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的帳上餘額竟然多了一位數。

司越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多的,但瞬間就明白錢是哪裡來的。穆從白既然收下了穆王集團的股份,自然會有分紅,這一位數應該還不是全部。

他忽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跟著穆從白去了國外,在那裡可能他連工作都找不到,仿佛他們反過來了,是他被穆從白養著。

他躺到了床上,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心底隱隱覺得自己沒用,就像當時他退學回老家時一樣。

不過這些感受他沒有和穆從白說,護照有梁隋幫忙也很順利的辦下來,穆從白的交換生程序也很快批下來,每一步都順利得司越珩感覺走了綠色通道。

於是,不到一個月,他和穆從白到了極北地區的國家。

房子的管家來機場接的他們,開車帶他們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

司越珩下車的第一感覺是空氣真好,向四周看了一圈,森林山脈湖泊,空氣不好才奇怪。

就在森林邊上有七八棟房子,看起來是一個極小的村子。

“這裡、是不是太偏僻了?”

他疑惑地向穆從白看去,穆從白牽住了他的手說:“你不喜歡嗎?和蓮塘鎮也差不多。”

蓮塘鎮絕對比這裡熱鬨,他問穆從白,“這裡離你學校有多遠?上學方便嗎?”

“我開車去的話不遠,先暫時住在這裡,如果以後你不習慣我們再找彆的房子。”

來都已經來了,司越珩也不可能再回去,隻能去幫管家擰箱子進屋。

管家是個隻會當地語言的當地人,穆從白說是穆懷霖請來專門管理房子的,家就在村子裡,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幫忙。

但是管家隻會當地語言,司越珩沒法和他溝通,可是穆從白卻能。

穆從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地說:“這一個月學的。”

司越珩時隔多年再次驚訝了他家崽子的學習能力,然後反省起了自己這些年的懈怠,考慮起他是不是也該努力提升一下自己,不然他就配不上穆從白了吧!

想到最後這裡,他心底一驚,不自覺地看向了穆從白。

“怎麼了?”

穆從白向他看來問,他搖頭,穆從白就把他擰的箱子接過去。

全部都拿進屋後,管家介紹了一下房子的情況就走了。司越珩一句也沒聽懂,隻能靠穆從白來轉述。

但是穆從白根本沒想給他轉述,直接帶他去了臥室,將他撲在了2米多寬的大床上,壓著他說:“司越珩,這是我們的新家。”

他看著穆從白這麼高興,不舍得說的掃興的話,回答他,“你喜歡就好。”

“你不喜歡?”

司越珩轉著眼睛看了看,很典型的田園風格,布置符合他的審美,他看回來盯著穆從白,“我都沒看什麼,怎麼知道。”

穆從白貼過來親在他唇上,親得一聲響,然後拉起他說:“我帶你去。”

房子是一套當地風格與現代家居結合的小彆墅,雖然不大,但明顯裝修很用心,而且功能俱全。

有書房,有健身房,娛樂室,室內恒溫遊泳池,可是隻有一間臥室。

司越珩向穆從白看去,穆從白解釋,“我不知道隻有一間臥室,我又沒來過。”

不管穆從白是不是故意的,也沒辦法後悔了,他隻能說:“明天把書房收拾一下,改成臥室,我住。”

他們正好參觀到了書房裡,穆從白一推就把他推到了書桌上,穆從白貼過來困著他,他以為小混蛋又要做點什麼,結果穆從白隻是一臉委屈地說:“你睡臥室,在這裡加張床我睡。”

“然後你睡了幾天不舒服,我就心疼你,讓你回臥室,對不對?”

司越珩直接拆穿了小混蛋的心思,但是小混蛋一點沒心虛,還理直氣壯地問:“你會心疼嗎?”

“明天叫人來改臥室。”

“哦。”

穆從白很不情願地答應了,然後他們回臥室去收拾衣服。

既然隻有一間臥室,衣帽間也就隻有一個,他和穆從白的衣服隻能放在一起。

司越珩進去收拾的時候,從最底層的抽屜裡找出來了一個手銬,但是和一般的手銬不太一樣,裹了一層絨布,而且鏈子很長,不太像正經的東西。

他拿出來看了半天,問穆從白,“這房子,以前誰住過?”

穆從白看著手銬蹙了蹙眉頭,“我不知道,不過家具我都換了新的,這裡麵沒法換,你不喜歡我們重新裝修過。”

司越珩也蹙起了眉頭,“你還把家具換了?你不是說不知道隻有一間臥室?”

“我不喜歡你用舊的。不過——”

穆從白隻回答他願意回答的問題,湊到了司越珩旁邊,從他手裡拿過手銬,一下銬在了司越珩手腕上,然後貼在司越珩耳邊說:“這個好像沒有人用過。”

“穆從白,我沒找到鑰匙。”

司越珩喊出來,穆從白已經銬住了他的第二隻手,急忙舉起來,果然沒有鑰匙在上麵。

“看抽屜裡。”

穆從白連忙去抽屜裡找,結果還是沒有,司越珩踹了他一腳說:“你要我來第一天就社死。”

“我才不舍得。”

穆從白忽然轉回去,壓著司越珩靠在了旁邊的櫃子上,指尖拈起了一把半指長的鑰匙給司越珩看。

司越珩不滿地瞪他,“小混蛋,連我都敢耍。”

他突然抓住手銬的鏈子,鑽進去讓司越珩套住他,拉開褲鏈把鑰匙放進去,貼過去吻著司越珩說:“你想要自己來拿。”

司越珩倏地紅了耳尖,視線往下瞥了瞥,聲音發啞地問:“你跟誰學的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不是說我學習能力強,我是無師自通。”

“我管你,給我打開。”

穆從白不肯,一副享受的樣子用指尖磨著他耳朵紅了的地方,不講理地說:“你答應了讓我做你男朋友。”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我要生氣了。”

“乖,彆生氣。”穆從白哄得比司越珩哄他時還膩人,說話的熱氣全噴在司越珩唇上,然後握著司越珩的脖子吻下去,另一隻手帶著司越珩滑下去,手銬在他們之間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終於從司越珩嘴裡退出來,抵在他唇邊說:“哥哥,你自己拿。”

司越珩的眼睛對著要命的混蛋崽子,胸口起伏地喘著氣,僵著的手終於主動起來,但剛剛伸進去就被按住。他微微一顫,聲音極低地說了聲,“好燙。”

穆從白貼到了他耳邊,同樣悄悄話一樣地說:“你in了。”

司越珩一動不動地過了半晌,問穆從白,“我們這樣和在國內有什麼區彆?”

“你為什麼一定要拒絕我?”

司越珩的手被穆從白帶著做起了動作,穆從白直勾勾盯著他,讓他仿佛從那雙精致的眼睛裡看清楚了自己在做什麼,他回答:“我都做到這一步了,你要我還怎麼配合。”

穆從白突然貼下來咬住了他的唇,懲罰一樣狠狠掠進他口腔裡,發完了脾氣才放過他,委屈地說:“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乖,快點。把手銬給我打開。”

穆從白的手狠起來,咬著司越珩的脖子留了一路的印子,最後吮著他的耳朵說:“哥哥,我好想直接丄你。”

司越珩紅透了臉,聲音哽著沒有回話,穆從白叼著他的耳朵直到最後。

房子的臥室是全屋最大的房間,浴室也格外的大,浴缸塞下四個成年男人都沒問題。

司越珩去洗手的時候臉還是紅的,手銬已經取了,可是他還是能回想起來,這時看到浴室他又忍不住想這房子原來到底誰住過?

他想了想穆家的幾口人,覺得最有可能的是穆楚嶽,他頓時覺得多虧穆從白換了家具。

第一晚,他們就這樣住下來。

廚房裡有管家提前備好的食材,極儘可能地和國內一樣了,除了換了個地方,其他似乎都沒有變。

他們照樣一起做飯,吃飯,晚上睡覺時,書房沒有床,穆從白還是和他睡在了一起。

不過床夠大,司越珩分了兩床被子,和穆從白各睡一邊,隻是第二天醒來,他們還是抱在了一起。

他剛要說穆從白,穆從白就指著被子說:“是你自己滾到我這邊的。”

司越珩發現真的是他睡在了穆從白那邊,捏起了他的嘴說:“小混蛋,我才不信,今天就去買床。”

“今天不行,我要去學校報到,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司越珩考慮了一下答應了,正好他的電話卡在這邊用不了,順便去買一張。

於是,他們吃了早飯,就開車去學校。

車是管家給他們準備的,很普通的代步車,還沒有國內的車貴。

從村子開到城裡,40多分鐘,算不上遠,但也不是沒事就能出來逛一逛的距離。

這裡人本來就少,城市裡的人也少,司越珩一路看著街道上的店,已經感覺到了這是一個沒有夜生活的城市,大概晚上出來一個人也見不到。

不過穆從白學校的周圍明顯熱鬨了許多,他陪著穆從白去報到,這回不再是當地語言,他總算能聽懂了,然後發現這個學校太放鬆了,每天就上午兩節課,其他時間都是學生自主學習。

他突然擔心起穆從白是不是真的能學到東西,將來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上手術台。

穆從白報到完就可以回家了,一點也不像來上學的,司越珩更加懷疑起來。

“怎麼了?”

穆從白回來看到司越珩愁得不行,直接拉起了他的手,司越珩立即要掙開,他握緊了說:“這裡同性婚姻合法,沒有人說我們。”

司越珩下意識向周圍看了看,確實沒人注意他們,但他還是不習慣,把手抽回來說:“我要去買電話卡,不知道哪裡有賣的。”

“我跟你去。”

穆從白手牽不成了,直接摟住司越珩的肩膀,司越珩躲開他又摟過去,最後司越珩跑在了前麵,他追過去,終於引來了彆人的注意。

司越珩也意識到,他們這樣更像打情罵俏,最終接受了穆從白摟著他。

他們繞著學校走了半天,才找到能買電話卡的地方,可是司越珩卻沒有帶證件,他奇怪地把身上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我出門的時候明明專門放到兜裡的。”

最終他沒有找到,要用穆從白的買,穆從白回答:“剛才隻要文件就可以了,不需要護照。我們下次再來買。”

“隻能這樣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司越珩去逛了當地的超市,買了一堆東西。

到家後,司越珩擰著東西進去,穆從白故意留在車上,接起了梁隋的電話。

“你爸去找你爺爺了,多半知道你們去哪裡了。上回沒拆散你們,這回你自求多福吧。”

穆從白隻聽完這一句就掛了電話,握緊方向盤一動不動冷起了雙眼。

隻要司越珩不與其他人聯係,就不會被外人影響,就永遠不會離開他。

司越珩發現他還沒下車,在門喊:“穆從白,你在車裡乾什麼?”

他立即從座位的縫隙裡找出了司越珩的證件,拿著下去,“你把證件掉在車裡了。”

司越珩沒有懷疑,“幫我放好,我去做飯了。”

“哦。”

他藏進了隨身的書包裡,若無其事地跟進了廚房。

第116章 縱容

# 116

司越珩就這樣開始了和穆從白在異國他鄉的生活, 每天一早穆從白去上課,他就睡覺。快到中午時起床,等他做好午飯, 穆從白就差不多放學回來了。

下午的自主學習穆從白幾乎不去, 他說了很多次穆從白都不聽,最後把課本拿出來讓他教,他大多數的知識都忘了, 教得像和穆從白一起學習,結果就是不知怎麼落在了穆從白懷裡, 等他反應過來他們都已經衣衫不整了。

這樣的生活他也時常感覺哪裡不對, 可是村子裡就幾戶人, 除了偶爾在外麵遇到問候一下,沒有彆的來往。

唯一能和他說上話的,隻有會來幫他們打理房子的管家,他跟穆從白學了當地語言,想和管家說說話。

但是穆從白這個老師實在不怎麼樣, 他學了三個月, 隻學會了一些最基本的用語,他磕磕巴巴去聊天,結果相互聽不懂。

從來的第一天他就打算買的電話卡,現在過去三個月,還沒買回來, 好多次叫穆從白幫他買,但穆從白總是各種理由忘了。

他也想自己去買,可是護照證件又都找不到了, 補辦很麻煩, 所以拖著一直沒有去。

最可怕的是這裡連網絡都沒有, 他除了看當地的電視節目,隻能看書,書到是很多,各種語言都有,要不就穆從白帶他一起去健身遊泳。

更可怕的是他隱約察覺到了穆從白是故意的,就是要他的生活裡隻剩下他,卻下意識忽略,甚至刻意讓自己習慣這樣的生活。

“幾點了?”

司越珩很久沒有早起過了,外麵的太陽已經曬進了窗戶,他往窗戶瞥過去,立即被穆從白撈過去,接著被壓在了下麵。

“今天周末,我陪你多睡會兒。”

穆從白說著睡會兒,手卻跑進了司越珩衣服,唇吻在了司越珩耳朵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