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養得的鬼娃特殊,隻要它嘗過一點對方的血液,無論對方在哪裡,它都能循著對方的血液味道找到對方的位置。
為了能和霍予然保持聯係,明九死纏爛打讓霍予然喂了一滴血液給鬼娃。
流著霍予然的血,有霍予然的血脈,那鬼娃就是霍予然的兒子。明九表示,他的邏輯完全沒有問題。
幸虧有先見之明,否則,此刻他就找不到霍予然了。上次霍予然與狐妖交手,手機不知丟到哪裡去,還未來得及換新手機,他就離家出走了。
白爾問:“那為什麼不用符聯係呢?我看電視上都是,用符紙疊一個紙鶴,紙鶴就能飛去對方那裡傳話。”
明九見鬼娃一眼一眼地盯著白爾看,時不時“嘻嘻”笑兩聲,簡直跟個傻子似的,太丟人。明九將鬼娃收了起來,八九歲孩童高的鬼娃化為一縷黑煙,鑽進了明九腰間栓著的小瓷瓶裡麵。
明九塞上瓶蓋,這才回答白爾:“你不覺得用鬼娃傳信很獨特很酷嗎?紙鶴是沒有生命力的,沒有生命力的東西簡直不配存在世上哪有用鬼娃這麼個性?”
霍予然用毛巾擦乾了頭發的上的水漬,聞言毫不留情地戳破:“你直接承認你不會疊紙鶴不就好了?”
明九幽幽道:“我是馭鬼師,我就喜歡用鬼娃傳信,不行嗎不行嗎不行嗎?”
突然懷念諾基亞,多結實啊,怎麼就不賣了呢?
明九出生於馭鬼師家族,學的東西與霍予然不一樣,但斬妖除魔抓鬼的大方向一致。明九自詡天才都是互相吸引的,他和霍予然關係好,是理所當然的。唯一不好的是,霍予然太高了,而他太矮,和霍予然說話,他需要仰著脖子,就像他隨時仰慕霍予然一樣。
明九:“……”
好氣,一定是天妒英才。
霍予然指著客廳裡的時鐘,提醒道:“還有五分鐘就到十點了,有什麼事情趕緊說,說完走,我要睡覺了。”
身為好朋友,霍予然無事十點前必睡,明九是知道的。不過,鬼娃隻有天黑才能出來尋人,加之,霍予然當初太吝嗇,就隻給了鬼娃一滴血,使得鬼娃對他的感應比較薄弱,明九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霍予然。時間就這麼耽誤下來,馬上要到霍予然睡覺的時間了。
明九也不囉嗦,從隨身背著的布包裡,掏出了一根枯樹枝遞給霍予然看。
他穿著道袍,腰間掛著幾個小瓷瓶,背著一個布包,倒也不違和,看起來古風氣息濃厚,加之,濃眉大眼,正氣凜然,挺符合道士的身份。
他掏出的那根枯樹枝被用一個小木盒裝著,他將木盒的蓋子打開,讓霍予然看得更加清楚。
霍予然動了動眉眼,盯著枯樹枝的目光冷然,他問:“又出現了?”
他語氣很不好,反應了他心情的糟糕。
一個枯樹枝代表一條人命,也就是說,有人死了。
明九點頭,將木盒的蓋子蓋上,“對,還不止一起。”
五年前的枯樹枝命案再次發生,當初是霍予然負責追查的,在他差一點查到凶手的時候,對方心有警惕,停手了。
沒抓到凶手,這是霍予然這麼多年以來的遺憾。
五年後,枯樹枝又出現了,這代表凶手又出來作案,隻是,是同一個凶手嗎?
明九和白爾解釋了一句:“這是人乾。”
不是普通的枯樹枝,準確說不是樹枝,和樹枝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看過白爾打奶奶灰和跛腳男的監控視頻,男人天生崇尚強者,哪怕強者是女人,也不妨礙,反正沒妨礙明九。明九對白爾印象非常不錯,雖然誰打得鬼娃,他心知肚明,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對白爾的好印象。一般的女孩,不說對鬼拳打腳踢了,見到鬼,誰不是尖叫哭泣?
如此冷靜的白爾,讓明九不由高看一眼,總覺得此女不一般,或許生在玄門,定有不凡發展。
玄門發展到如此,漸漸消弭於人世,從一般人的視線裡消失。它們存在,卻了無痕跡。傳承,也是以家傳為主要形式。門派逐漸沒落,主要是收徒不易。普通人中,有天分的本身就少,這些人大多有塵世牽掛,父母親人血脈不能說斷就斷,太殘忍。可一入了玄門,便意味著從大眾視野消失,做事隱蔽,不能言說。
所以,一般人哪怕再有天分,若不是生在玄門,若不是有特殊機緣,他一輩子都不會有與鬼怪打交道的機會。
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生活,這是普通人的幸福,也是他們玄門中人與人世警察,努力守護的幸福。
此刻,白爾回想著那根枯樹枝的形狀,怎麼看都是普通的枯樹枝,怎麼能說是人乾?人乾又是什麼東西?是她想得那樣?
一個活生生的人縮成枯樹枝?
公爵爸爸的藏書閣裡有吸血鬼的曆史,在許多年以前,吸血鬼們還不能控製自己的吸血欲望,曾有吸血鬼將人的血吸乾過,白爾看過照片,骨架外麵包著一層皮,還能看出人的形狀,和枯樹枝差得遠了。
明九又將枯樹枝拿了出來,打開給白爾看:“葡萄乾知道不?新鮮的葡萄失去了水分變成了葡萄乾。人乾的原理與它類似。”
白爾探頭,仔細打量,看在她眼中的依然是一截普普通通的枯樹枝。
白爾:“……”
明九樂不可支,他故意的,這人乾外形確實和枯樹枝沒差,但凡是玄學中人,都能感受到它周身散發出來的一股屬於人的氣息。白爾自然感受不到。
可看著白爾一點都不怕的膽大模樣,明九心底一動:“不如我收你為徒吧?”
不等白爾有反應,霍予然直接臉黑了,在他心目中是兄弟的白爾,要被明九收為徒弟?
他成了明九的什麼?師侄?
嗬嗬,真會占便宜。
霍予然打開大門,冷著臉對明九說道:“十點到了,你可以滾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