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為寇(1 / 2)

捏著湯匙的手緊了緊,燕來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娘的,等老子把平王糊弄走,不收拾你,老子跟你姓。

燕來轉過身,湯匙掉入碗中。

叮一聲,平王的視線移向燕來。

燕來手足無措,白淨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王爺,妾身忘了……”可憐兮兮望著平王,明亮的眼眸中瞬間蓄滿了晶瑩,正在小心試探要不要滑出來。

“王爺——”

平王:“王姑姑,退下。豆蔻,你們也下去。”

“王爺——”

平王嗬斥,“退下!”

“姑姑,我有事點跟您說,您隨我出來一下。”豆蔻攥著王姑姑的手臂把她往外拽。

王姑姑下意識看平王。

平王麵無表情,像是在生她的氣。王姑姑困惑不已,“王爺,奴婢也是為——”

“本王讓你出去!”平王陡然拔高聲音。

燕來不曾有防備,被嚇得哆嗦了一下。

平王慌忙收起周身怒氣,“彆怕,本王不是說你。”

“王爺不嫌妾身粗俗?”燕來小心翼翼的問。

蕭家以前乃士族閥門,平王的父親又是個重規矩的,自打平王懂事,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按規矩來,連夜裡睡覺都規規矩矩的,直到他十四歲。

平王十四歲那年戰火燒到他家門口,蕭父揭竿而起,平王隨父從軍,彆說吃飯不發出聲響,能好好吃頓飽飯都是奢侈。

多年風餐露宿,天大的規矩也給磨沒了。再說,此地不是皇宮,他和燕來也不是在皇宮家宴上,有一群人盯著他們,平王自是不在乎燕來怎麼吃怎麼喝。

“這算哪門子粗俗,彆聽那老奴胡咧咧。”平王擔心她又掉金豆豆,“這裡是你家,你怎麼吃都輪不到她置喙。”

燕來心中一喜,“多謝王爺。”

“你我夫妻,何須言謝。”平王見她眉頭散開,放心下來,“想吃什麼本王給你夾。”

燕來剛才什麼都想吃,被個奴才教訓,又被青菜鹹的起雞皮疙瘩,頓時什麼都不想吃,“妾身想吃那個。”往麵餅那邊看一眼。

平王給她夾一塊,放在她麵前的碟中,“還有呢?”

“還有也得容妾身先吃完啊。”燕來笑著說出來,“王爺彆管妾身,妾身想吃會自己夾。”

平王很餓,聞言便說,“夠不著跟本王說。”

“是,王爺。”燕來笑著咬一口麵餅。

平王見她眼中沒了淚水,不禁腹誹,真好哄。

“如何?”

“好吃,筋道。”跟前世的蔥油餅有些像。燕來擔心再碰到什麼難吃的,乾脆把剩下一點也放入口中。

平王見她當真喜歡,把另一塊也夾過來。

“王爺不吃?”碟中隻有兩塊,都給她平王吃什麼。

平王笑著調侃,“本王沒你嬌弱,吃什麼都成。”

“才不是呢。”燕來含羞帶怯的瞥他一眼,就吃另一塊。

燕來沒往宮裡去過,不知皇宮多大,也不知是乘轎還是步行,不敢吃太多,稍稍吃兩口菜,把燕窩粥喝了,回到寢室穿上鬥篷,就拿著平王的鬥篷去廳堂。

平王起身想接過去,燕來繞開他的手,轉到他身後,給他披上就回到他身前把帶子係上。

一股屬於女子獨有的幽香隨之撲麵而來,平王的臉不自覺紅了。

燕來見狀,眉頭一挑,離他更近些。

平王條件反射般後退。

打算順勢靠在他身上的燕來踉蹌了一下,平王慌忙扶著她,“小心!”

“王爺很討厭妾身?”燕來苦著臉問。

平王忙說:“沒有,不是。我——時辰不早了,我們該走了。”不給燕來開口的機會,就悶頭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