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回豔(2 / 2)

無限神經[無限] 小霄 11707 字 5個月前

“你倆,打情罵俏適可而止,彆以為我們三個聽不出來。”彭彭木著臉,“還有那個歌詞,我都替你們掉牙。帝國護衛軍指揮官,都被人懸著命了,還淨想著寫情詩討好男朋友。”

千梧臉色一變,“什麼男朋友?”

“我昨天下樓一不小心聽見你跟鐘離冶說的話了。”彭彭哼一聲,“彆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可是墊底的,明天可能就死了,你跟一個死人還藏著掖著。”

江沉一下子回過頭,迷惑地看著千梧。

“你跟鐘離冶說什麼了?”

千梧:“……”

江沉又看向鐘離冶,“他說什麼?”

“他說……”鐘離冶麵色冷峻,低聲道:“他說他覺得我應該找機會胖揍彭彭一頓,我現在深以為然。”

彭彭:“?”

屈櫻忍不住笑起來,“行了,大家抓緊休息吧。現在不同的地方都找到了選票,說明這些選票可能都有問題,末位淘汰還會繼續,明天拍照要打起精神,爭取不要減員。”

她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神色有些凝重,又輕聲說:“不,我們小隊一定不要減員。”

“我有話想跟千梧說。”彭彭忽然有點嚴肅,“你們先走吧。”

“神神秘秘的。”鐘離冶歎口氣,“你自從開始怕死後,就不太正常。”

屈櫻搖頭,“準確的說,是自從在裡島酒吧跟我們透露有仇人之後就不太正常。你小子怪的很。”

“你們好煩哦。”彭彭撅了下嘴,“趕緊的,我求大佬辦事呢。”

鐘離冶瞟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德性。我倆先走了,你有事的話喊人啊。”

兩人離開房間許久後,彭彭又扭頭盯著江沉。

江沉意外道:“讓我也走?”

“我有悄悄話和千梧單獨說。”彭彭說。

“這不可能。”江沉麵色冷峻,“深更半夜,男朋友還在場。”

千梧聞言冷漠瞟他一眼,“什麼?”

江沉閉口不言,但顯然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行吧,你願意留就留,彆嫉妒就行。”彭彭撇撇嘴,手伸進兜裡摸了摸,片刻後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千梧手上。

“這個給你吧。”彭彭說,“我不知道這個副本我能不能走出去,反正前麵一路基本都是被你罩著,如果我走不出去了,這個就留給你。你總冒冒失失作死,假如有一天江沉比你先死了,沒人能在懸崖邊上拉你一把,或許它能給你稍微帶來點好運。”

千梧一愣,低下頭,看著彭彭掌心裡那塊吉字牌。

“神經其實對我還挺好的,送我的東西都不錯,最不錯的是第一個副本就讓我陰差陽錯和你們組了隊,被強行帶著一路活到現在。”彭彭低聲說,“我昨天聽到你問鐘離冶那句話了,其實我一直覺得鐘離冶不是獸醫也不是法醫,他更像個外科大夫。我也不是沒想過,會不會神經很巧合把我和殺父仇人放在一起。但我不敢去問……千梧,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不枉費現實世界裡有那麼多人喜歡你。”

江沉動了動,冷聲道:“表白夠了沒?”

“完了。”彭彭說,“不是表白,我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設,勉強能冷靜接受自己可能明天晚上就會嗝屁的事實了。反正我家那點破事托付給兩位大佬,說不定比我自己活一輩子查一輩子都有用。孤家寡人,沒什麼可牽掛的。”

彭彭拉過千梧的手,把吉字牌放進他手心,“收好了啊,其實你最需要這玩意了。”

“你不會死的。”千梧忍不住說。

彭彭聞言笑了,那是一個很無奈無力的笑容,他輕聲說,“誰又敢說呢,選票這條路被堵死,明天看命。”

千梧聞言靜默,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他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告訴彭彭你不會死,或許隻是一種預感——但他和江沉有很深的不同,他向來仰仗直覺,無論是在現實世界還是在神經裡。

“哦對了,還有件事。”彭彭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過頭來,說道:“我房間裡的唱片機不小心被我鼓搗壞了,這沒事吧?唱片機會不會是什麼重要道具?”

“壞了?”千梧挑眉,“怎麼壞了?”

彭彭歎氣,“我手欠,這種東西有點像那什麼黑膠嘛,怪高級的,我忍不住想玩。”

他邊說邊走到千梧的留聲機旁,隨手打開開關,手抬著唱針。

唱片隨著磁盤輕輕旋轉,然而由於唱針被強行往上抬了幾毫米距離,一直沒聲。

千梧:“乾什麼?”

“我手欠,我就看它一直往一個方向轉,就手癢癢。”彭彭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另一隻手,他鬆開唱針的同時,用另一隻手,大力地把唱片往反方向旋轉。

磁盤順時針轉,他非逆時針,兩股力抗衡下,唱針絕望地劃拉出刺耳的刮擦聲。

江沉:“……手欠可以剁了,如果boss因為這種事發脾氣搞死你,到了地獄麻煩彆說是我們隊友。”

千梧看著滋啦滋啦響的留聲機,說道:“稍微示範下就可以了,你是要把我的也搞壞?”

彭彭歎口氣,“不是,我是給你看,它壞了後被我開發出了新玩法。”

千梧:“?”

留聲機終於在大力破壞下,停止了旋轉。

彭彭啪一聲關掉開關,把唱片重新擺好,唱針也安撫性地捋了捋,擱在原來的位置上,仿佛一切安好,無事發生。

“我覺得它已經壞了。”千梧冷臉道。

彭彭卻沒吭聲,他靜默地等待了一會,又重新打開開關。

這一次,他沒有做乾預。留聲機的磁盤在卡住片刻後,再次開始重新運轉。唱片裡還是千梧之前聽的那首阿九的歌,然而剛剛唱了兩句,聲音忽然被沙沙的白噪取代。

而後,裡麵響起了江沉冷酷的聲音。

“手欠可以剁了,如果boss因為這種事發脾氣搞死你,到了地獄麻煩彆說是我們隊友。”

千梧和江沉不約而同一愣,他們相視沉默,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

“好玩吧?反不反科學?”彭彭自己說著又噓了聲,“彆吵,還有呢,它都能給錄下來。”

裡麵很快又響起千梧的聲音,“稍微示範下就可以了,你是要把我的也搞壞?”

啪嗒。

彭彭再次關閉開關,歎氣道:“我的唱片機就是這樣,隻能反複循環播放不小心錄進去的那幾句話,更詭異的是我想換一張唱片都換不了。那張唱片像是被什麼大力金剛膠黏在磁盤上,摳都摳不下來。”

江沉頓了頓,“你一開始不是說壞了嗎?這不能叫壞,或許是什麼隱藏設定,被你撞大運搞出來了。”

“撞大運歸撞大運,壞了歸壞了。”彭彭歎氣,“怪我腦子笨,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可能是副本的隱藏機製,我非要把那唱片摳下來,結果我把唱片給掰斷了,剩下半截還留在磁盤上,雞飛蛋打。”

江沉:“……”

一直沉默的千梧忽然伸手,再次打開開關,強行推著唱片往回走,低聲道:“江少帥今天也是撲克臉。”

江沉:“喂……”

“噓!”千梧蹙眉打斷他,啪嗒一聲關閉留聲機,過一會又打開。

沙沙……

“江少帥今天也是撲克臉。”

千梧屏息盯著旋轉的唱片——

“江少帥今天也是撲克臉。”

“江少帥今天也是撲克臉。”

江沉表情逐漸出走,“你到底要罵幾遍?”

“還沒聽出來?”千梧卻說道:“這個聲音比我錄進去的聲音清晰了非常多,音色上還有一點輕微的變化。”

江沉聞言停頓,“你什麼意思?”

“我今天唱歌了嗎?”千梧忽然問。

江沉說,“不算唱。我守在你門外,你半夜突然出來往外走,到了舞台上後就低聲嘟嘟囔囔,聽不清在說什麼。也可能是在唱吧,反正你從小唱歌就跑調。”

彭彭驚訝張大嘴,“你不是藝術家嗎?藝術家還跑調啊?”

千梧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顧不上跟他們鬥嘴,片刻後忽然說道:“或許我們該把留聲機搬到曲京大舞台,不管誰上去,錄一下那些不清不楚的話。”

江沉輕輕挑眉,“你覺得能錄出九回豔的歌詞?”

“阿九的喉嚨被挖空了。”千梧這才像是想起來,輕聲道:“或許她魘住每一個第一名,並不真的想要他們的命,而是希望他們能替她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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