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2 / 2)

罷了,鬱宛也不是個刻薄的上司,員工愛占些無傷大雅的小便宜就由她們去罷,小惠全大體,這樣也更好養出忠心來。

養心殿中,乾隆看完軍機處悄然送來的一封密折,臉上已然陰雲密布。

李玉捧著香茗進來時,隻聽他冷冷道:“讓伊貴人不必等了,朕今晚去永和宮。”

李玉:……這樣臨時變卦會否有所不妥?

正待婉言相勸,哪知乾隆淩厲地刺了他一眼,李玉撲通跪倒在地,“奴才遵旨。”

哎,隻怨伊貴人時運不濟、命裡無福囉。

鬱宛接到要她迎駕的口諭時,正津津有味啃著大半碗羊腦花,嘴邊滿是紅油辣子。

叫李玉看得直抽抽,這位主子倒是心胸寬廣,還有功夫享用美食呢——看來她全沒把伊貴人放在眼裡。

怕對方沒聽清,耐著性子把口諭重複一遍。

鬱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說真的?可皇上不是已經翻了伊貴人的牌子麼?”

“是這樣沒錯。”李玉局促地搓著手,陪笑道,“可陛下聖意轉圜也是常有之事,小主您便安心候著吧。”

鬱宛也無法了,隻得命人將桌上滿目狼藉收拾起來,漱了口,又去補個妝——胭脂就不用擦了,她這會子唇上又紅又腫,再好的胭脂膏子都不及她顏色深。

等乾隆進門時,鬱宛已身著一襲藕荷色衫裙,盈盈下拜,“陛下萬安。”

嗓子有點啞,當然是被辣椒油嗆的,不注意聽還以為是偷哭過。

乾隆很滿意,看著那兩片果凍般泛著珠光的嘴唇,忽然就很想咬上一口。

他還真就上口了。

鬱宛本就嘴腫,被他咬得更腫了些,都有點東成西就裡歐陽鋒那架勢了,她眼淚汪汪看著對麵,“您就會欺負人。”

乾隆笑意澹澹,“你不喜歡朕欺負你麼?”

鬱宛:……

這人真是,三句話不離開車,難道她思想太齷齪了?

乾隆早已趁熱打鐵將她抱起,大步朝榻邊走去,又輕輕咬著她耳朵道:“今晚咱們換個花樣。”

鬱宛倒是不在意啦,良好的夫妻生活有助於精神愉悅,她又是個勇於嘗試的性格。

等等,她還沒答應他呢。

雖然是皇帝自己改了主意,鬱宛可不願伊貴人穎嬪因此恨上自己——或者說恨上添恨。

她抓住乾隆腰間玉帶,免得自己摔下來,一雙眼睛大而迷惑,“陛下,您可得給臣妾一句實話,莫非伊貴人惹惱了您麼?”

難得她這樣坦率,還不用偷聽心聲,乾隆輕輕將她放在榻上,這才講起了來龍去脈。

卻原來那封密折便是關乎達瓦達什部的,塞音察克麾下的一支自衛隊與清廷駐軍起了衝突,儘管塞音察克自辯是因為光線晦暗才誤當成賊寇,而傷者也才十餘人,並無死亡。

這可還是極大地觸碰到乾隆底線,不管塞音察克有心試探也好,無意冒犯也罷,這種搖擺不定的人實實在在乃大清隱患。他若不明示態度,塞音察克豈非愈發得寸進尺?

鬱宛懂了,原來伊貴人是被她爹連累才慘遭退貨。

【這姑娘也是夠倒黴的,人家坑爹,她是被爹坑——多虧塞音察克的豐功偉績,至少今年之內,伊貴人都隻能獨守空房了罷?】

乾隆聽得這番心裡話,差點笑出聲來,她倒是眼睛毒看得透。

鬱宛接著又尋思,【所以皇帝寵她是為了方便拉仇恨?正好兩邊氣場不和,趁機打擊一下達瓦達什部的氣焰?】

【她這妥妥地算工具人吧?】

乾隆輕咳了咳,倒也不必說得這樣難聽,他來永和宮固然有一定政治要素,可鬱宛的性格也頗對他胃口——至少跟她在一起是最自在的。

鬱宛並沒因此自怨自憐,她何嘗不是把皇帝當個工具呢?還是個相當方便實用的工具,不但供她吃供她穿,還帶給她美妙絕倫的體驗——每次做完那事後,她都會睡得格外香甜呢。

隻要當成例行公事就好了。

鬱宛轉過頭,發現乾隆的眼神變得格外深邃,她驀然氣虛,“萬歲爺,您怎麼了?”

乾隆磨了磨後槽牙,森森說道:“無事,朕忽然想演一出薛丁山生擒樊梨花。”

好端端的怎麼講起戲文來?鬱宛模糊有點印象,弱弱地糾正道:“您記反了,是樊梨花生擒薛丁山。”

“待會兒你就知道反沒反。”乾隆說著,心急火燎壓上身來。

鬱宛本想將他推開,奈何身不由主,軟軟地化作一灘水,綿綿流淌開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