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共浴(2 / 2)

鬱宛無語,她知道北方人有搓灰的習俗,可她是來泡溫泉不是來下澡堂子的呀,這皇帝也真是的,難道以為她跟他一樣銅皮鐵骨?果然是何不食肉糜。

乾隆看她作勢要溜,料著她知道教訓,心裡氣也平了些,重新將她擁入懷中,“行了,朕不鬨你了,好好坐著吧。”

至於坐哪兒,當然坐他身上。

鬱宛眼珠咕嚕嚕一轉,她記得以前看武俠,說是功夫練到一定程度便可刀槍不入,勝過銅牆鐵壁,唯獨腋下是其軟肋,一戳就破功了。

萬歲爺也會怕撓癢癢麼?

鬱宛裝作無意向他肩上拂去,哪知乾隆格外警醒,長臂一揮就將她牢牢禁錮,“老實些,彆叫人誤會。”

鬱宛心說這有什麼可誤會的,她是摸上麵又不是摸下麵,隻怪為君者自己心術不正,淫者見淫。

她這麼扭來扭去沒個正經,叫乾隆愈發燥熱,加之那兩片嫣紅的嘴唇在熱氣中蒸騰得久了,鮮紅欲滴,如枝頭綻開的桃瓣一般惹人喜愛。

正欲俯首吻去時,外邊傳來舒妃尖銳嘹亮的嗓子,“太後娘娘,就是這裡。”

鬱宛先是不屑,這個舒妃又來沒事找事,還嫌上次吃的苦頭不夠麼?可隨即一激靈反應過來,她喊的是太後娘娘,舒妃竟把鈕祜祿氏給引來了?

鬱宛立馬臊得沒處躲,她自個兒用了皇後的蘭湯也就罷了,可跟萬歲爺在這裡鴛鴦戲水,可不正犯著鈕祜祿氏的忌諱?本來因著上回白晝宣淫的事皇太後對她的印象就大打折扣,這回再犯,怕是罪加一等。

她這禍國妖妃的名頭得坐實了。

鬱宛耷拉著眉眼委屈地看向對麵,萬歲爺可得幫她遮掩過去,都是他惹出的麻煩!

乾隆一麵詫異於這女子怎的回回都小題大做,往日的熊心豹子膽到哪兒去了?一麵又覺得……嗯,貌似她說的也沒錯。

歸根結底是自己沒叫李玉說清楚,才起了誤會。

便拍了拍她光滑的脊背,柔聲道:“彆怕,有朕在呢。”

又來了,渣男常用語錄,隻會開空頭支票卻不乾點實事。鬱宛怨念地望著他,耳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隻能情急生智把房梁上懸著的紗幔抻開,自己則趁亂躲到乾隆爺身後去。

鈕祜祿氏進門時,隻看到一屋子飄飄蕩蕩的黃紗,哪來人影?

當即嚴厲地看著舒妃——她對於舒妃倒也稱不上喜愛,不過看葉赫那拉乃滿洲大姓,給她幾分薄麵罷了。舒妃連唯一一個十阿哥都沒養好,在鈕祜祿氏看來實在無能。

但是舒妃這回吃了秤砣鐵了心,她想找旁人是不中用的,隻有當額娘的才管得住皇帝這樣任性的性子。不管這回是否誤會,多貴人都休想獨善其身。

她又眼尖,一眼瞧見紗幔中有個黑影,“太後您瞧,人在那兒呢。”

鈕祜祿氏正要啟步,乾隆聲音業已傳來,“皇額娘尋朕有何事,也不著人通報一聲?”

老太太一愣,“皇帝?”

舒妃跟她說有個女子進了暖流暄波,不知是哪個宮的宮女犯忌,鈕祜祿氏才想著過來看看——皇後不在,她總得護著那拉氏顏麵。

當然皇帝自個兒就無妨了。

乾隆點頭,“朕在此,皇額娘若要動用溫泉,朕即刻出去便是。”

鈕祜祿氏臊得老臉微紅,她自然不會跟兒子相爭,“無事,哀家隻以為哪個不長眼的僭越犯上,隨便看看。”

舒妃腦筋轉得快,皇帝青天白日泡什麼溫泉,怕是多貴人光溜溜的也在裡頭,羞得不敢見人,那她還非得將這個狐媚惑主的妖精揪出來不可。

雖然免不了有失君心,可她也是為了天子名聲著想,皇帝如此迷戀女色,就不怕臣民指摘麼?

計議已定,舒妃便關切道:“池子裡就隻有陛下一人麼?臣妾仿佛還瞧見彆的。”

鬱宛的心提到嗓子眼,這個舒妃真是細心如發,有這份本事爭什麼寵啊,不如到大理寺查案去,保不齊能當第二個狄仁傑。

愈發縮了縮身量,且喜乾隆爺高大威猛,一個賽她兩個寬,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端倪的。

乾隆聲音冰冷地道:“舒妃連朕的話都不相信?”

這話她哪擔得起,舒妃慌忙叩首請罪,“臣妾不敢。”

“既無事,就出去罷。”鈕祜祿氏說道,她實在看煩了這些把戲,雖然猜想舒妃是要把屎盆子扣在哪個不順眼的人頭上,可是關乎皇帝,難道不得分個輕重緩急?

怪道皇帝瞧不上她,都是有緣由的。

舒妃灰溜溜的告退,鈕祜祿氏也打算離開,臨出門時,餘光卻瞥見地上那攤散落的女子衣物。

鬱宛心下一緊,從簾帳後悄悄伸手,將衣物拽進水中去。

鈕祜祿氏也沒多說什麼,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兒子,命李玉好好服侍便罷。

鬱宛急迫地從水裡探出頭來,吐了兩口不慎喝進去的溫泉水——確實不鹹,還有點微微甜味,可想到是洗過澡的,還是挺糟心。

她哀怨地看著皇帝,“太後娘娘一定認出我來了。”

乾隆不以為意,“不過一件衣裳,說不定以為是哪個宮女的。”

鬱宛向他展示打濕的麵料,“宮女哪用得上這般精細的羽緞羽紗,您自個兒聽聽可信麼?”

乾隆捏了捏她泡得水光剔透的腮頰,微笑道:“那也用不著害怕,太後再怎麼難為你,到底有朕在呢。”

這是逼著她選邊站。鬱宛覺得這人真是狡猾,硬生生斷了她當個本分妾室的康莊大道,逼著她向紅顏禍水的方向一路狂奔。

她上輩子一定欠他的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