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雙親(1 / 2)

鬱宛回去就跟額吉說了那拉氏的交代,薩日娜正有此意,正好她備的各色土儀已經送到,便打算到各宮主位那兒打個招呼,順便幫女兒結個善緣。

鬱宛倒是沒想什麼善緣,可她擔心母親碰壁,這宮裡頗有幾個不好相處的,萬一她們給額吉氣受可怎麼好?薩日娜又是個風風火火性子,若當麵吵起來,怕是不容易善了。

“還是我陪您去罷。”

薩日娜笑道:“行了,以為你額吉是歲孩子?我自然知曉如何應對,你有孕在身,就彆到處跑了,安生養著要緊。”

說好,便輕快地點了春泥小桂子和幾個宮女太監——主要負責幫忙搬東西。

鬱宛看著母親雄赳赳地出門,一副要上戰場的陣仗,唯有對新燕歎息,“真叫人不放心。”

新燕笑道:“娘娘不放心夫人?彆怕,我瞧夫人是個有成算的。”

至少不會隨便叫人欺侮了去。

鬱宛幽幽道:“我是不放心那些主位。”

新燕:……

*

薩日娜帶著東西先去了幾個高位嬪妃處,太後犯了時氣,純貴妃又病得昏昏沉沉,不宜見客,這兩處皆隻放了東西,餘下的皇後令貴妃倒是打了個照麵,可兩處事務繁忙,也隻簡單喝了杯茶。

之後便去了愉妃跟慶妃宮中,愉妃祖上據聞也是蒙古族裔,但論起血脈相差甚遠,故而薩日娜隻淺淺客套兩句便離開了,慶妃對她倒是頗為好奇,細問她部族裡的境況,薩日娜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慶妃聽得悠然神往,又說幾時能去作客便好了。

薩日娜笑道:“那有什麼難的,娘娘想來我隨時歡迎。”

慶妃卻又感歎,想出宮一趟談何容易,何況是到大草原上,真羨慕鬱宛在那兒長大。

薩日娜隻能聊表同情,這些城裡人的愛好可真新鮮,衣服上紗簾上處處熏著香藥,卻夢想跟牛羊糞馬糞作伴——到時候不被熏吐才奇怪呢。

不過她帶的馬奶/子酒酥乳餅之類慶妃卻很喜歡,薩日娜便笑道:“娘娘若是想這個,隻管去跟琪琪格要,她也會做呢。”

輕而易舉就把女兒給賣了。

慶妃自然卻之不恭,一麵暗暗稱奇,原來鬱宛會做飯,還以為她隻懂吃呢。

又哪曉得薩日娜純粹是幫女兒吹牛——鬱宛確實會做一點,但僅限於打下手,譬如給酒瓶消毒,找幾個乾淨的碗等等。

她所謂的“幫忙”大半都是在嘗味道,反正總得有人試菜嘛。

之後薩日娜便去了舒妃宮中,舒妃存心想將這位貴客多晾一會兒,便叫人奉了點心和茶,她自己隻在內室閒臥,準備時機成熟再儀態萬方地出去。

哪知半個時辰後,侍女匆匆來報,根敦夫人把盤點心都給吃光了,那壺碧螺春也被喝得一滴不剩——為了擺闊,娘娘還特意讓命最好的茶葉衝泡呢。

舒妃幾乎氣急敗壞,這母女倆怎麼一樣厚顏無恥,哪有這樣作客的?

待要出去質問,哪知薩日娜已然拍拍屁股走人了,說既然娘娘不方便,那她也無需叨擾,凳子上倒是留了包土儀,舒妃提溜起來一瞧,刺鼻的怪味,不知是些什麼東西,轉頭就嫌棄地叫人扔掉——那乳餅乳扇她吃不慣,侍女瞧著卻甚是可惜,偷偷帶回去佐餐。

鹹福宮中,伊貴人得知根敦夫人要來拜訪,心裡暗暗有些計較,豫嬪為人滑不留手,現又懷著身孕,想設計她是不可能了,她額吉倒是個突破口——倘若根敦夫人犯了錯,公然對宮中主位不敬,皇帝會怎麼想?怕是連勒紮特一族都會受到牽連。

到那時,豫嬪的前途將蒙上一層灰霧,也是她取而代之的最好時機。

伊貴人想得很美,奈何她的計劃還未付諸實踐便宣告破滅,剛聽到根敦夫人造訪的消息,穎妃就叫人鎖上西配殿的門,還找了幾個五大粗的嬤嬤坐鎮,讓把她盯牢些。

伊貴人氣得七竅生煙,這是生怕她搞破壞?可她總歸是鹹福宮的人,論起親疏遠近自是跟穎妃更近,為了一個外人拿她當賊防著,她真懷疑穎妃腦子壞掉了。

可在穎妃的立場,哪裡能叫她如願?她這妃位是因為豫嬪而得的,得罪了豫嬪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再說她也不是恩將仇報之人,是非曲直還是分得清的。

薩日娜明明瞧見西配殿的異狀,卻隻裝作不知,隻跟穎妃閒敘家常。

穎妃一家乃在旗的蒙古人,雖已在京多年,對草原仍懷著故土之思,薩日娜便說了許多部族裡的情況,當然也不乏伊貴人父親塞音查克所在的達瓦達仕部。

聽薩日娜說起塞音察克風流無度,膝下卻隻得二女一子時,穎妃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夫人所說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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