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詣陵(2 / 2)

到底叫春泥取了葉子牌來,慶妃本來隻看她們幾人作耍,一時技癢,到底還是參與了進去。不過眾人皆有分寸,並不敢下大注,統共玩了兩個時辰,也不過三五吊錢的輸贏。

鬱宛打著嗬欠,“到此為止罷,收攤了。”

法蒂瑪還得回去睡美容覺,小鈕祜祿氏惦記著阿哥們留下的一窩兔子,得幫忙照拂,便各自告退,隻有慶妃還戀戀不舍——好沒意思,平白勾起人的興致來,就不玩了!

鬱宛笑道:“姐姐不如留此歇宿吧,正好我也備了好東西跟姐姐分享呢。”

不知是李玉從哪搜羅的違**籍,裡頭有一摞秘戲圖,乾隆要鬱宛好好鑽研,鬱宛就想著不如請老司機帶路。

慶妃啐道:“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為什麼叫你帶壞了我?”

儼然惜春自絕時的口吻。

鬱宛故意道:“原來姐姐看不得這些,那還是請回吧,是我不對,姐姐這樣正經人,合該吃經念佛撿豆子,一夜孤燈到天明才是。”

慶妃笑得上來撕她的嘴,“真真愈發口齒伶俐了,等閒還治不了你!”

鬱宛乜斜著她,“那您是看還是不看?”

“當然得看。”慶妃也不裝了,雖然貴妃有意將她往當家理紀方麵培養,奈何她就不是這方麵人才,還是老老實實回歸本性罷。

鬱宛見她主動提起貴妃,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覺得貴妃娘娘為何提攜惇貴人?”

“不就是因為那張臉唄,”慶妃津津有味翻著冊子,“你也知道她多尊敬先皇後。”

但正這是鬱宛不理解的地方,如果貴妃隻是懷念先皇後,那隻要把汪氏留在身邊就夠了,很不該教她如何邀寵,一點一滴去占據皇帝心房——女人真能無私到這種地步,為了扶持一個孝賢皇後的替身,把自己的恩寵都給犧牲掉了。

且汪氏的種種舉動,看起來也不單是為獲寵,反而把那拉氏擠兌得沒地方站,譬如這次詣陵,明明汪氏隻要自己回絕就好了,她倒像上趕著出風頭似的,就連貴妃也沒勸阻——先前那一個月根本就沒教會汪氏規矩嘛。

鬱宛困惑不解,“皇後娘娘跟貴妃有何齟齬麼?”

慶妃雖然隱隱有些知覺,可又怎能對鬱宛明說?魏姐姐的心事她勉強猜到幾分,不過要是說出來必將對魏姐姐不利,便隻淡淡道:“是或不是,也不與你我相乾罷了。”

到底她倆隻是打工人,上頭的大老板二老板有何矛盾,都是公司內務,鹹吃蘿卜淡操心。

鬱宛也隻好撂開手去,覺得宮裡的人情世故真複雜,看來女人心海底針也有一定道理——她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除外,煩惱與她不沾邊。

兩人繼續研習畫冊,直到新燕匆匆過來叩門,說是小公主驚恐發熱,似有見喜之像。

鬱宛反倒鬆了口氣,看來先前時候未到,這會子方生效。發作出來也好,經過這場免疫反應,阿木爾往後再不用懼怕天花侵害了。

趕緊將痘醫劉芳遠、張德福開的透喜湯方子取來,照方煎服,慶妃也起身幫忙,看阿木爾燒得兩顴通紅,心疼不已,“可憐見的,幸虧沒跟萬歲爺出去。”

又嗔鬱宛該叫皇帝多留幾個老成些的太醫,這杜子騰又不是專精兒科的,頂什麼用。

杜子騰聽著略顯尷尬。

鬱宛反幫他解圍,“醫者重德,阿木爾也不是什麼大病,杜太醫為人誠篤,留他反而更放心些。”

杜子騰胸口暖融融的,還是娘娘信任他呀,不枉他良禽擇木而棲。

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哄得杜子騰愈發死心塌地,之後天天都來查看十公主的症候變化,並加減些藥量。又診斷出阿木爾有些胃氣不清,開了方子用保和丸煎服,並叮囑這段時日要注意飲食清淡——鬱宛覺得這應該是她的過錯,阿木爾把她的饞勁給學去了。

半月後風邪儘褪,永和宮自是皆大歡喜,鬱宛隻等著禦駕回來好向乾隆報平安。

但,最先傳來的是帝後爭執的消息,乾隆執意要帶惇貴人到孝賢皇後墓前致祭,那拉氏執意不許,二人大吵了一架。

鬱宛一點也不意外,那拉氏臨走時的舉動已經表明她對皇帝很不滿意,而皇帝卻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汪氏破格。

她隻奇怪是誰讓消息傳出?乾隆這樣重臉麵,一向信奉胳膊折在袖裡,家醜尤其不可外揚;同行的愉妃和婉嬪也不像搬弄口舌之人。

那麼,難道是貴妃?

貴妃為何如此?明知道帝後都不是能輕易低頭之人,事情鬨得越大,裂痕越是深重,還是說,貴妃希望的就是這般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