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帆正說到興奮之處,哪知這半大小子對這種八卦根本不感興趣,翻身下梁就往門外走。
“......誒!誒,老子跟你說話呢!”陸雲帆兩條劍眉擰成一團,心中暗暗不爽。
卻聽那小子大言不慚地喊了一句:“不就是領黑火藥的賬本?我去拿!”
“你去拿?”陸雲帆“切”了一聲,“口氣不小啊,小子你還知道你姓甚名誰嗎?”
“我姓白,單名一個嶺字。”那小子邊走,邊拍掉粗布短衫上的灰塵,頭也沒回地又補了一句,“道上人都稱呼一聲,白日鬼。”
陸雲帆雖不知道白嶺的名號什麼來頭。
可看到在他手指上打著轉兒的黃玉鴛鴦佩時,還是下意識摸了摸藏玉佩的胸前,確定玉佩真的不見了才大罵了一句:
“我草~你小子偷東西,偷到老子頭上了!”
等他下梁落地,白嶺已經沒了蹤影。
“不就一塊玉佩嘛,他喜歡就當送他了。”
說話的是陸雲昭,可這話讓陸雲帆有種聽錯了的錯覺。
“老四,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迎頭而來的一股凜風,直接打透了他的破布棉襖,連帶著也凍僵了他那張不安生的嘴。
一路無話,陸雲昭若有所思。
李傲棠的死是個懸案。
當初老五陸雲歸斷定,凶手就是傷害小妹的人;可小妹又說在朱雀橋暗殺自己的,是豫王的狼崽。
那麼經過這次偷運火炮之事,再聯想近來發生的事,他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推測:
李傲棠一定是掌握了王恭廠領用黑火藥的秘密,被滅了口。
滅口的人若真的是豫王,那他便坐實了私藏火器、意圖謀反的罪名!
不過這都是他自己的猜測,沒有確鑿證據。
唯有找到賬本,才能成事。
不過話說回來。
白老前輩是妹夫蕭晏之的心腹,他要查黑火藥,便就是妹夫要查。兄弟幾人幫襯一二無可厚非。
可那個白嶺,他不過一個在王恭廠服役的梁上君子,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
還有老三,既然知道這王恭廠乃是非之地,為什麼要把兄弟幾個送進來?
陸雲昭吸了口涼氣,額角細汗狂出。
忽然,他有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難不成老三老早就設計好了,把兄弟幾個送進來也是為了查這檔子事?他不知道這王恭廠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望著前頭工役住的草房。寒風呼嘯,疾雪撲打,黑黢黢的夜仿佛沒有儘頭。
陸雲昭喃喃道:
“......老三呐,你真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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