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反派二號(1 / 2)

即便發現了韓東誠喜歡他,他也不會改變自己最初的目的。

徐文祖沒在醫務室裡找到要用的藥膏,索性直接帶著韓東誠去嚴富順的院長辦公室拿。

嚴富順有一整個壁櫥的藥物,都是些生活中常見的普通藥品。

韓東誠在門外等著,他進去的時候,嚴富順正在準備孩子們要喝的果汁飲料。

大把的白色藥片被碾碎碾成了粉狀,鋪滿整個盤子。

嚴富順忙著給果汁加料,讓他自己去藥櫃找藥膏。

韓東誠就站在門外,徐文祖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的紅色木門緊閉,這才放心地朝著藥櫃走。

藥櫃旁邊是間小休息室,休息室的門虛掩,敞開條縫。裡麵不斷傳出刻意壓低的嘻嘻笑聲,以及悉悉索索衣服布料摩擦的動靜。

徐文祖透過縫隙,看到了那對雙胞胎兄弟,他們的手上臉上都沾滿了紅色。

嚴富順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悄無聲息地走到他旁邊,笑眯眯地說,“他們成長的很快,是不是?”

徐文祖拿出藥膏,揮手關上藥櫃的玻璃門,順著她的話,配合地誇雙胞胎兄弟很有天分。

雙胞胎兄弟的身世可憐,父母意外去世,收到的賠償保險被叔叔霸占。甚至還拒絕收養他們,把他們送進了保育院。

不過他們的叔叔也很可憐,房子被這對雙胞胎兄弟燒的一乾二淨,人也差點被燒死在家裡。

徐文祖彎彎唇角,不準備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韓東誠還在門外等他。

快要走到門口時,嚴富順忽然喊住了他,問他他進行的怎麼樣了.

又說,“得鐘那孩子做事笨手笨腳的,差點被人發現,再耗下去可就麻煩了。”

他皺了皺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嚴富順,“你準備怎麼做?”

嚴富順笑了,塗成大紅色的嘴唇咧開,笑的血腥氣四散。她說,“秋天哪裡都好,就是空氣乾燥,需要注意防火。”

話音剛落,藥櫃旁邊的小門從裡麵打開,卞得鐘低著腦袋走到嚴富順身邊,結結巴巴地說,“都,都解決了,院長。”

卞得秀也走了出來,右手握著把水果刀,眼睛緊緊盯著他,滿臉的亢奮與蠢蠢欲動。

他的目光越過卞得秀,朝

後麵的休息室看去。

休息室正對著門口的破舊木椅上綁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的血滴滴答答向下落,在地麵塑料膜上積起一片水窪,腦袋要掉不掉的掛在肩膀上,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新鮮的血味和汽油味混雜在一起,撲麵而來,濃鬱刺鼻,充斥在辦公室的每個角落。

嚴富順他們三個卻好似沒有聞到一樣,臉上掛著一個模子裡刻出的詭異笑容,眼神肮臟黏膩地纏繞著他不放。

他毫不懷疑,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表現出拒絕,下一秒,他們就會像饑餓已久的老鼠一樣,惡狠狠地撲過過,把他當做食物分食殆儘。

徐文祖表情不變,視線滑過他們手裡的刀具,似笑非笑地問嚴富順,保育院‘活動’結束的時間。

嚴富順狡猾地非要讓他加入他們的活動收尾工作,才肯告訴他動手時間。

韓東誠還在外麵等他,他沒心情和嚴富順在這裡糾纏,敷衍地同意了。

韓東誠很聽他的話,讓躲在牆角等著,不要被人發現,就真的一直縮在牆角陰影裡,安安靜靜,過分乖巧。

他留意到韓東誠看到他出來,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嘴角上揚,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跟嚴富順聊天產生的煩躁瞬間消散,他也跟著睜大眼睛,做出開心的模樣,把剛走出半步的人又堵回牆邊,親了又親。

韓東誠的唇麵溫溫熱熱,柔軟泛甜,每次親吻的觸感都不太一樣。接下來的幾天,他對韓東誠的嘴巴充滿了新鮮感,一有時間就嘗一下。

韓東誠帶給他的感覺,就像小學時期,第一次扼死在手裡的流浪貓。

為了避免韓東誠受傷,影響他的體驗,他還特意去了趟圖書館,學習了新的方法。

可惜還沒來得及嘗試,就到了嚴富順的活動結束時間。

韓東誠總能出其不意地帶給他許多驚喜。

這段時間的相處,韓東誠在他麵前無害又順從的表現,讓他以為韓東誠隻是一隻可憐又缺愛的貓,沒料到竟然是隻刻意收起了利爪獠牙的老虎。

老虎遇到獵物,嗷嗚咆哮出聲。

徐文祖挑起眉梢,饒有興味地認真打量眼前的人。

韓東誠眼底有著淡淡的青影,似乎沒有休息好。個子好像長高了一

些,並肩站著,額頭在他鼻尖位置。

徐文祖從韓東誠身前退開,拿起桌子上的抽紙盒,抽出一張紙巾。邊隨口附和著韓東誠的話,邊抬手用紙巾,幫韓東誠擦掉蹭到耳尖的灰塵。

韓東誠的膚色很白,稍一用力就會在上麵留下痕跡。

幾乎一瞬間的功夫,韓東誠白皙的耳尖,就起了一塊紅色印記。緊接著整個耳朵都紅了起來,還小小地顫抖了一下。

他眨眨眼睛,看到韓東誠臉龐也是通紅一片後,無師自通地意識到,耳尖是韓東誠敏i感部位。

徐文祖沒忍住笑了,回過神後又連忙趕在韓東誠惱羞成怒前接著剛才的話題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說你在嚴院長的辦公室裡,發現了一些奇怪的錄像帶?”

嚴富順錄製活動過程的時候,他也在場,甚至充當了攝影師的工作。

他看出嚴富順有收藏戰利品的習慣,但沒料到她會蠢得直接把那些戰利品,堂而皇之地擺在辦公室的桌子上。

大概她是覺得保育院的孩子都是傻子,看不懂那些錄像帶封麵上的字母編號。

活動結束時間因為這起意外提前,直接改到了今天晚上。

嚴富順給出了足夠豐厚的籌碼,邀請他加入她那個還沒有成形的狼群。

他同意了,條件是活動結束的開場儀式,由他來做。

嚴富順沒有猶豫就答應了,說活動結束以後,要帶他們去其它地方避避風頭,問他要不要把韓東誠一起帶走。

他笑著拒絕了,告訴嚴富順,“韓東誠會留在這裡。”

韓東誠不是他們的同類,長久待在一起不是你死我亡,就是兩敗俱傷。

他不願意讓嚴富順把韓東誠帶走,也不願意讓韓東誠脫離他的掌控,隻能讓他永遠地留在保育院。

煤氣罐轟然爆炸,油桶傾倒,橙紅色火焰噴薄燃起,熱浪攜卷大片濃煙,在房子裡麵翻湧遊走。

孩子們從睡夢中驚醒,各種充滿負麵情緒的尖叫哭喊聲響起。他們擁擠推攘著朝外跑去,走廊裡踢踢踏踏地腳步聲不斷。

他站在火焰無法燃到的最佳觀景台,欣賞這一幕過於真實的災難情景劇,直到看見韓東誠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