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2)

傅司南扔了帕子,咬著牙齒,一拳頭砸在木床上,震得整個木床“嘎吱”搖晃了一下。要不是他極力壓製著自己,力道控製得好,整張床都會被他的掌力波及,碎裂開來。

他在盛怒之下,還能想到溫酒酒坐在這張床上,不能傷了她,已經是十分不易。

想到溫酒酒,他的眼中又堆滿憐意。

溫酒酒流著眼淚,哽咽道:“對不起,二哥哥。”

傅司南抬起頭來,眼眸幽深。

“我不是故意的。”溫酒酒眼淚流淌得更凶,慘白著臉色開口,聲音裡滿是倉皇,她一邊哽咽一邊解釋,“我也不知、不知大公子在那裡,裡麵黑漆漆的,沒有點燈,我以為你是想給我一個驚喜,便沒有防備。哪知大公子發了瘋似的,將我按在地上,不由分說就玷汙了我……”

傅司南抬臂,將她抱入懷中,打斷了她的話:“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酒酒,是我來遲了。”

他在門口聽見溫酒酒對著他喊救命時,整顆心幾乎四分五裂。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她一定在喊他的名字。

她的膽子那麼小,他想起當日在窗前,她被他親一下都怕成那副模樣。傅儘歡武功高強,又發了狂,她哪裡有抵抗的餘地,她當時一定是怕極了。

溫酒酒腦袋抵著他的胸膛,哭得一顫一顫的:“酒酒已經不是從前的酒酒,請二哥哥取消婚約,莫再惦記酒酒了。”

“胡說八道什麼。”傅司南皺了皺眉頭,抱緊了她,“不管大哥對你做了什麼,酒酒永遠是酒酒。”

“要是大公子向你索要我呢?”溫酒酒從他懷中起身,眨巴著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傅司南抿緊了唇角,眼神堅定:“我說過,絕不相讓。”

“我們逃出去吧。”

傅司南一怔:“你說什麼?”

溫酒酒吸了一口氣:“二哥哥與大公子都是伏魔島的主人,但真正當家做主的是大公子,連二哥哥也要聽命於大公子。如今酒酒的身子被大公子強占,大公子本就是極為強勢的人,一定會認定酒酒是他的人,即便二哥哥不肯相讓,也會強取豪奪,到那時,二哥哥不免與大公子反目成仇。二哥哥武功高強,卻不

及大公子城府深,如何能爭得過大公子。”

溫酒酒說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再次掉了下來。

傅司南陰著臉不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溫酒酒的頸側。溫酒酒的頸側都是傅儘歡留下的指印,衣襟下方隱隱露出鎖骨,連鎖骨上都布滿了紅痕。

傅司南眸光微沉。

他本是極為急躁的性子,能隱忍到現在,一是考慮到溫酒酒剛受了重創,不舍得再嚇到她;二是剛才他已在藏書閣揍了傅儘歡一頓,他的拳頭將傅儘歡砸成重傷,解氣了些許。

此時,他的怒火消減了不少,突然見到溫酒酒脖間的這些痕跡,怒火蹭的一下又竄回心頭。

溫酒酒心臟砰砰直跳,她先前欺騙傅司南不少,每次都是遊刃有餘,很少心虛,唯獨這次,她心虛了。

傅司南與傅儘歡是雙生子,兩人一起長大,親密無間,勝過普通的兄弟,在原書裡他們喜歡上同一個女人,甚至心甘情願與對方分享,這樣的感情,不是輕易能撼動的。

她有點摸不準,今日這一計到底有幾成把握。

她低垂著眼瞼,掩去眼底的神色,像一個罪徒,惴惴不安地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傅司南什麼反應也沒有,他沉默片刻,摸了摸溫酒酒的腦袋,溫柔哄道:“我叫丫頭送一桶熱水進來,你洗個澡,再好好睡上一覺,明日起來什麼都忘了。”

“你去哪裡?”

“我?”傅司南頓了頓,長睫微垂,神色不明,“我去給你討個公道。”

傅司南那一拳頭,的確將傅儘歡砸出了內傷。傅司南抱著溫酒酒離開後,傅儘歡盤腿坐在地上,一邊療傷,一邊靜待體內殘餘的藥力消失。

天色一點點黑沉下來,傅儘歡調息完畢,已經是月上枝頭。他輕咳一聲,捂著心口,踱步回了紅塵渡。

小環迎上前:“大公子。”

“將藏書閣收拾一下,今日之事,封鎖消息。”

今日他和傅司南在藏書閣內大打出手,早已驚動守在暗處的侍衛,因打架的是他們兄弟兩個,又不是第一次,這些侍衛都極有眼色地隱去了身形,當做自己從沒存在過。藏書閣沒有傅儘歡的吩咐,直到現在也無人敢進去收拾。

小環垂首:“謹遵大公子之命

。”

小環走後,傅儘歡寫了一張藥方,命人去了一趟藥閣,取了藥,熬成藥湯。

藥湯熬好,送到紅塵渡時,小環從藏書閣回來了。

傅儘歡靠坐在床頭,手裡端著藥碗,微微失神。

藥湯的熱氣嫋嫋騰空,氤氳著他的眉眼,燭光籠在他的周身,將他的鋒芒斂去了三分,竟找不見平日裡那半分冷若冰霜的樣子。

“已經照著大公子的吩咐,收拾好了藏書閣,這些衣服奴婢不敢擅作主張,還請大公子先行過目。”小環捧著木製托盤,行至傅儘歡的床前。

傅儘歡今日耗了些許元氣,眉目間難得帶著幾分虛弱,臉色也比平日蒼白許多。

他的目光落在小環手中的托盤上。

托盤裡都是溫酒酒的衣裳,小環對藏書閣內發生了何事心知肚明,也知曉這些衣裳是溫酒酒的,正是因為知曉,才不敢擅作主張。這些衣裳事關重大,如何定奪,當由傅儘歡親自處置。

傅儘歡抬手,從托盤中取走一件白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