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剛回到山莊內,一名侍從迎了上來,“溫姑娘那邊有新消息。”
“說。”蘇野唇邊的笑意淡了些。
“傅儘歡連夜召集了好些繡娘,打算縫製一件嫁衣。”
蘇野眸底掠過一絲驚異:“嫁衣?”
不用想,定是溫酒酒的主意,溫酒酒總是叫他意外。
“叫我們的人也連夜趕製出來一件,記住,我要一模一樣的。”蘇野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經過一名侍女的身邊,從她雙手捧著的托盤中取走一盤燒雞,往廳內去了。
穿過大廳,是蘇府的花園,園中枝葉繁茂,怪石林立。蘇野繞過一片菊花叢,行至其中一塊山石前,山石後有個幽深的洞口,蘇野彎身進入了洞口。
洞內是環繞的密道,這些密道修得錯綜複雜,向不同的方向延伸。蘇野麵色不變,摸出一支火折子,吹了口氣,昏黃的火光自他的指尖燃起,籠著他幽冷的麵頰。
他毫不猶豫地進入一條密道,七彎八拐,在某個岔路口,踏入其中一條密道,密道的儘頭有一扇鐵門。
他摸出一把鑰匙,熟門熟路地打開了鐵門上的
鎖。
鐵門後是一間暗室,暗室內點著一盞油燈,微弱的光芒將一道人影映在牆上。
“你來了。”沙啞的聲音驀地自角落響起。
從身形來看,是個老頭,蓬頭垢麵的,光線又極其昏暗,看不清楚長相,因此無法分辨這個老頭真正的身份。老頭常年備受折磨,身上的骨頭突兀地支起,一條腿以常人難以做到的姿勢扭曲著,似乎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他的身上拴著兩條鐵鏈,鐵鏈的一端竟是直接穿透他的琵琶骨,年久日深的,鏈子已經與血肉長在一起,另一端牢牢釘入牆壁內。
“花無心。”蘇野叫出他的名字。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老頭微微撇了下腦袋:“蘇少莊主要的人.皮麵具我已經做出,不知蘇少莊主這次下來,又是為了何事?”
“花前輩是醫仙穀傳人,天縱奇才,可惜身中奇毒,大半的時間都是瘋瘋癲癲的,讓蘇野撿了個便宜。蘇野對待像花前輩這樣的人才,一向極為敬重,奈何花前輩心高氣傲,蘇野隻得將花前輩強留在此,為我所用。”
花無心聽蘇野說得冠冕堂皇,忍不住“呸”了一聲。這個少年小小年紀,心腸毒辣,怪他識人不清,栽在他手裡,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受他折磨,被迫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蘇野知道花前輩愛吃燒雞,特意給花前輩帶了一份。”蘇野將帶來的燒雞扔進花無心的懷中。
花無心鼻端早已嗅到肉香,抬手接住,撕下一條雞腿。有了食物,他的脾氣好了許多,吃得滿嘴油光:“說吧,這次找我何事。”
他被囚於此,嘗儘少年的手段,已經領教到少年的厲害之處。他這一身幾兩肉,經不起少年的折騰,不如順著他的意思,少吃點苦頭。
“晚輩想請花前輩製出霹靂彈。”蘇野拱了拱手,說話的語氣極為恭敬客氣,不知道真相的,還以為花無心是他請回來的座上賓。
第六日傅儘歡沒來陪溫酒酒,據秋霜說,是烈火教來了使者。
使者乃是傅南霜親派,使者到如傅南霜親臨,就連身為教主傳人的傅儘歡,也不得不親迎招待。一般來說,使者會帶來教主的密令,不知這次傅南霜下了什麼密令,叫傅儘
歡忙得焦頭爛額。
溫酒酒在等著她的嫁衣,無事可做,就叫秋霜做了幾盞蓮燈,趁著明月升起,去了翡翠湖邊放蓮燈。
翡翠湖是這裡最大的湖泊,湖泊上停了些不少達官貴人的畫舫,這些畫舫到了晚上就會將燈籠儘數點亮,一片燈火通明。湖光與燈影交相輝映,映著天幕上皎潔的明月,放眼望去,光影璀璨。
溫酒酒捧著蓮燈,踩著木板搭出來的橋,走到水邊。
木橋周圍種了不少荷花,這個時節已經沒有荷花了,花謝過後,蓮葉在秋意的浸染下,逐漸轉為枯黃。
頹敗的蓮葉重重疊疊,掩映著木橋,看不真切。
溫酒酒踏下台階,彎身將蓮燈放在水中。
“姑娘,小心。”秋霜提醒了一句。
水波托著蓮燈,將蓮燈晃晃悠悠地送往遠方。溫酒酒在台階上坐下,雙手托著下巴,注視著眼前的深湖。
湖水越深,顏色越深,眼前湖泊呈深碧色,遠遠望去,如一塊碧綠的翡翠,因此得名“翡翠湖”。
溫酒酒的蓮燈在水波的推動下,化作一朵燃燒的紅蓮,緩緩朝著湖心飄去,溫酒酒雙手抱在一起,閉上眼睛,對著蓮燈許了一個願望。
忽聽“咕咚”一聲,似乎是什麼落了水,溫酒酒睜開眼睛,抬眼張望,湖上波光蕩開,已經不見了她的蓮燈。
“怎麼回事?”溫酒酒問身旁的秋霜。
“回姑娘的話,奴婢也沒瞧清楚,似乎是誰扔了什麼下水,打翻了姑娘的蓮燈。”
溫酒酒願望還沒許完,就被人打翻了蓮燈,肚子裡憋了一股火,她站起身來:“我瞧瞧去。”
“天黑,姑娘小心腳下。”秋霜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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