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1 / 2)

傅司南年輕力壯,又有深厚的內力,身體恢複起來很快,在湯藥和膳食的滋補下,沒過幾天,他就活蹦亂跳了。

被他剪掉的長發,也長了些許,半長不短的,紮成了個馬尾,高高束在腦後,再搭上這身緋紅的衣裳,比從前更加精神了。

隻是此番在床上躺了太久,沒有進食,體重幾乎掉了一半,再怎麼胡吃海喝,一時半會也是補不回來的。

這日,傅司南坐在鏡前,看著鏡子裡臉上瘦得沒有幾兩肉的少年,皺起了眉頭。

白芷推門進屋,端著藥湯走到他跟前:“二公子,服藥的時間到了。”

“白芷,我是不是不如大哥好看了?”鏡子裡的紅衣少年眉頭皺得更深。

“二公子怎會這麼想?”白芷驚訝。

“大哥如今是溫雅如蓮,反倒是我,瘦得跟隻猴子似的。”傅司南嫌棄地看著自己。

太胖,太瘦,都不好看,還是骨肉勻稱最佳。傅司南一向對自己的相貌很是自負,這幾日與傅儘歡站在一起,見傅儘歡翩翩公子溫文爾雅,與從前那個冷若冰霜的冰雕判若兩人,居然生出一絲自慚形穢。

傅司南自問,自己若是姑娘家,更青睞誰自是不必說。

白芷笑道:“二公子多吃些,就能變回來了。”

“就算我把身上的肉都補回來,那也是與大哥生得一樣,相貌上沒什麼優勢,氣質上卻是大哥更勝一籌。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勝過大哥?”

白芷不知做如何回答。她崇拜傅司南,自然是偏心傅司南,就算傅司南瘦成了猴子,她也覺得傅司南更好看些。

傅司南掐著下巴道:“要不咱們偷偷把他喂胖吧。等他胖了,就什麼氣質也沒有了。”

傅司南相信,審美正常的溫酒酒,是不會喜歡上一個走起路來還要挺著肚子的胖子的。

白芷:“……”

傅司南自覺將傅儘歡喂胖這個主意甚好,叫廚房做了許多好吃的,裝在食盒裡去尋傅儘歡了。

傅儘歡在書房裡處理教中的事務。

傅司南推開屋門,將食盒放在桌子上:“大哥忙了半天,餓了吧,我叫廚房做了大哥最喜歡的點心,大哥嘗一嘗。”

傅儘歡見他眉目間鬼鬼祟祟

的,笑得頗有幾分不懷好意,挑了下眉頭。

傅司南殷勤地將點心取出來,遞給傅儘歡。教中的嬤嬤說,這些點心裡糖分多,是最容易發胖的。

傅儘歡沒接點心,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司南,你醒來也有好些日子了。”

“大哥有話不妨直說。”傅司南拿起一塊紅豆糕,抵到他唇畔。

“你才是烈火教的教主,偷懶偷夠了,該接手教中事務了。”傅儘歡從他手中取走紅豆糕,轉而拿起一本折子,放在他的掌心。

傅司南:完了,他怎麼忘了還有這一茬。

傅南霜離世前,並未剝奪傅司南教主繼承人的資格,名義上,傅司南還是烈火教的教主繼承人,傅司南一死,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教主。

傅儘歡付出一百鞭刑和滿身傷痕,脫離烈火教,撂了教主這個擔子,傅司南沒有其他兄弟來接這個擔子,隻好苦哈哈地當了教主。

如今局勢不穩,傅南霜剛離世,不知有多少人盯著教主的位子,要不是有傅儘歡和左右護法鎮場子,傅司南昏迷的那段日子,早有人興風作浪了。傅司南若不接這個擔子,烈火教落入他人手中,隻怕會被有心人利用,掀起一場波瀾。

傅司南咬了咬牙,做了這個教主。

隻有做了教主,才能繼續保護傅儘歡和溫酒酒。

教主繼任大典就在這幾日舉行,由傅儘歡親自打理,麵麵俱到,大典進行得十分順利。

大典結束後,就是教中的宴會,烈火教分布各地的堂主,都千裡迢迢來參加這次的宴會,覲見這位新教主。

眾人心思各異,紛紛向傅司南敬酒,被傅司南一一拒絕,全程以茶代酒,禮貌又不失教主的威嚴。傅儘歡見他能穩得住性子,耐心與眾人周旋,略微放下心來,起身離開了宴席。

小廝清理走傅司南桌前的空盤,端上來一盤奶黃流心饅頭,饅頭精雕細琢成小老虎的模樣,憨態可掬。傅司南忍不住拿起一個,塞入袖中,站起身來。

“教主年紀輕輕就修到了無極神功的第十七重,聖教在教主的帶領下將來稱霸武林指日可待,教主,屬下敬您一杯。”一人醉醺醺地攔在他麵前。

傅司南抬手,立時有侍從奉上一杯茶。傅司南以手托盞,笑道:“林堂主這幾年鎮守渝州分堂,勞苦功高,這杯應該本座敬你才對。”

“教主,屬下也敬您。”其他堂主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巴結的好機會。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些人,傅司南終於從宴席中脫身。他一杯酒未飲,卻有幾分醉意,許是宴席中酒氣太重,將他熏醉了。

傅司南從袖中摸出小老虎饅頭。幸虧饅頭還好端端的,沒有被擠壞。溫酒酒就喜歡這些小玩意,上次從蝴蝶山莊給她帶出來一個兔子饅頭,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傅司南借著夜風,吹散身上的酒氣,沿著長廊離開。剛才在宴會上並未見過溫酒酒,許是她早已經回去了,她本就不喜歡和這些魔道中人廝混。

溫酒酒此刻正坐在庭前的石階上。

今日十六,一輪碩大的皎月掛在蒼穹上,將整個庭院映照得亮堂堂的。

傅司南看著溫酒酒的背影,唇角一彎,朝著溫酒酒走去。

還未邁出腳步,傅儘歡已先他一步,走到溫酒酒麵前,脫下身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半蹲下,溫聲道:“地上涼,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傅司南隻好將自己的身影隱進廊下的樹影裡。

溫酒酒喝醉了。她打了個酒嗝,提起手中的銀壺,在傅儘歡麵前晃了晃:“來,繼續喝。”

傅儘歡不可察覺地蹙了下眉頭,拿手捏了一下她的鼻梁:“你叫酒酒,就真的當自己是個酒鬼,什麼酒也敢往肚子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