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慢慢走著,兩人一邊閒聊。
若是讓話音掉到了地上,難免尷尬,沈瑞宇便尋著空隙找話題。
實在沒話說了,沈瑞宇說:“長姐和在家時不大一樣了。”
沈又菊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側,問道:“哪裡不一樣?”
沈瑞宇又說不出來。
隻好猜測道:“大約是豐腴了些。他們都說,做婦人後會比在閨中時富態些的。”
沈又菊放下手,淺淺笑了:“他們說?誰跟你說的。你一個做大官的忙人,誰跟你嚼這些舌根子,平白讓你多操閒心。”
沈瑞宇含著舌尖,沒答話。
是小院的嬤嬤說的,玉匣每天都很貪吃,常常吃得撐到走不動路,卻也不見胖,小胳膊依然細細的。
嬤嬤就安慰她說,現在還不到時候,等到了婦人年紀,自然而然就豐腴了。
他沒接話,漸漸地又變得沉默。
沈瑞宇隻覺如芒在背,也不知道長姐方才那句隻是隨口一提,還是在試探什麼。
他想了半晌,隻好又說:“長姐,你進城後要去哪兒安置?”
“聽你的。”沈又菊淡淡地說。
沈瑞宇一怔:“我……”
沈又菊睜開微微闔著養神的雙眼,看他,也很意外地說:“怎麼,我過來京城找你,難道你要我自己去尋住處?”
沈瑞宇的確是驚了。
他根本沒覺得長姐是特意來看他,隻以為長姐是來京城辦事,或者尋彆的人,便捎帶見他一麵,何曾想過,長姐要在京城小住,而且,是要和他在一處。
好在,他性子本就沉穩,隻慌亂了一瞬,很快冷靜下來。
他點點頭:“自然不會要長姐傷腦筋。那就住沈府吧,隻是沈府隻有我一個人住,其它院子空置著,大約有些不整潔。”
沈瑞宇叫了個人來:“去府裡吩咐一聲,把院子掃好,理出一間舒適臥房來,迎姐姐進門。”
沈瑞宇眼神淡定,表情也很從容。
小廝在一旁,聽了沈瑞宇話裡的意思,低頭彎了下腰,跑遠了。
總算,在沈又菊到沈府之前,府中已經收拾得乾淨利落。
許久沒有主人家在的屋子,也打掃得亮堂,看不出積灰的荒涼模樣。
沈瑞宇側身道:“長姐,你舟車勞頓,先行歇息,我……”
“不忙。”沈又菊打斷了他,邁出一腳走進房內,道,“你隨我來。”
沈瑞宇擰了擰眉。
但他很快跟著進去,聽沈又菊說話。
沈又菊身邊帶著一個小少年,此時沈又菊坐在繡墩上,一手搭在桌沿,他也站在沈又菊旁邊。
看起來,他比沈瑞宇還要小上幾歲,模樣很清秀,唇紅齒白,與沈又菊的夫君頗有些相像。
路上沈又菊已經介紹過,這是她夫君的堂弟,名喚遙雪,今年十六。
他過幾個月就要科考,因此順道與她一同來京城,打算就在這邊住著,一邊溫書,一邊熟悉熟悉京城的風土人情,直到科舉考試結束。
沈又菊讓沈瑞宇把門關上。
等沈瑞宇轉身回來,沈又菊眉目有些不悅的探究,這才看著他說:“瑞兒,聽說,我多了一個遠房表妹?”
沈瑞宇短促地吸了口氣。
他與沈又菊對視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後被壓抑下去。
沈又菊蹙了蹙眉,又繼續說:“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會來京城。瑞兒,你在京城究竟做了些什麼?難道你不打算坦白麼?”
沈瑞宇抿了抿唇,開口,卻是問:“長姐,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你還說與了誰?你們那邊執掌戶籍的官吏,有個叫胡煦的,我已同他打過招呼,若是他問起,倒不要緊,你有沒有叫其他人知曉?”
沈又菊吃驚地微微後仰。
她這個弟弟少言寡語,除了年少時,什麼時候見他說過這樣多的話?
而且字字句句都是追問,要維護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沈又菊在心中思忖了一番,麵上緩緩搖頭,安撫道:“沒有。是遙雪在衙裡跟著縣令做事,學了一段時間,恰巧看到我的戶籍,回來當做趣事說給了我,我才發現不對勁,我的戶籍中多了一個人。”
“後來,我去縣令那裡看了戶籍簿子,上麵印著京裡的印,我便知道,這是你的手筆。”
“瑞兒,這個玉匣,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單更~唔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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