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2 / 2)

江二嬸撇嘴,鄙夷極了,一哭二鬨的把戲,都是她玩剩的。

因此,她根本沒把白小芽的哭鬨當回事。

“小芽,小芽你可彆乾傻事呀!”李春花紅著眼睛嚇得大喊,喊得都破了聲,“小芽你快上來啊!”

白小芽哭得更厲害了:“嗚嗚嗚……娘啊,今天就讓我死了吧,我不活了!我實在是熬不住了呀!我剛成婚便守寡,娘家人心善,想著你們江家大房這一脈人丁單薄,玉姝年幼,二郎體弱,便讓我留在你們□□扶著你們。

我念著婆母你心好,也舍不得現在就走,隻盼著你們都好起來,待玉姝大了,二郎成家後,再離開江家。

可你們江家的二嬸成日裡欺負我,還罵我是不要臉的小寡婦。今天她偷瓜被我撞見,我不過同她理論了幾句,她就打了玉姝,還要打我。

我和玉姝嚇得跑了,她追著我們喊打喊殺,嚇得我掉進了水田裡,就這,二嬸她還不想放過我,還要打我,罵我,辱我……嗚嗚嗚,我活不下去了!”

“……”江二嬸一臉懵逼,耷拉著嘴角,欲哭不哭,都給整不會了。

這小賤皮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都不知道從哪句開始反駁……

她王大蘭終日打雁,如今卻被雁啄瞎了眼!

白小芽根本不給江二嬸開口辯解的機會,她邊哭邊說,氣都不帶喘的。

她喊得嗓子都破了聲,哭得眼睛紅紅的,看到江家一大群人越走越近了,隨即一轉身快速往水田中心走去,並作出一副要一頭紮進水田悶死自儘的情形,其實也就做做樣子,雷聲大雨點小。

“哎呦喂,快攔住她,快快快!”江家族長嚇得直擺手,“遠山啊,快些去攔住你嫂子!”

江遠山越過江家族長,快速往前跑去,鐵青著臉走入田裡。

“你回來。”他沉著臉,冷聲喊道。

白小芽故意要把事鬨大,好戲才剛開場,她哪裡肯罷手。

“嗚嗚嗚嗚……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是我想當寡婦的嗎?誰知道你們江家是不是被有些人壞了風水,彆家都沒這麼倒黴,偏生你們家,老的少的,一走就走倆。

如今你們江家的二嬸子,倒還用這件事來洗刷我了,罵我是潑皮小寡婦,我難道願意當寡婦嗎?嗚嗚嗚嗚……我咋就這麼命苦啊!”

江遠山走上前去拉住她胳膊:“走,跟我回家,水田裡待久了傷身子。”

白小芽甩開他的手,劈頭蓋臉就吼:“回什麼回,回哪裡去,回去又被你們江家人欺負嗎?”

她一口一個江家,就是為了把事情鬨大。若是單提江二嬸個人,江家其他婦人隻會站乾岸看熱鬨。

倒不如開地圖炮,把江家上下全都轟了,這樣那些婦人為了撇清關係,才會幫著她,把矛頭指向江二嬸。

江遠山不會說安慰人的話,眉目低壓,沉著臉吐出一句:“你且放心,沒人敢欺負你,何況有……”

他想說“有我呢”,話到嘴邊,又及時收住。

白小芽此時根本沒注意到那麼多,一心都在“戰鬥”上。

她手一指:“那不就有一個!上次都找上門來罵了,這次偷了瓜還要打人,把玉姝臉都打腫了,又把我逼到了田裡。”

江二嬸氣得直喘粗氣,抖著手吼道:“你!放你娘的狗屁!誰逼你下去了,分明是你自己潑皮無賴,你以下犯上,打了我不說,還邊跑邊罵我,你自己轉過頭罵我的時候一腳踩空掉進了田裡。”

見勢不妙,江玉姝哇一下哭了,她哭著吼道:“二嬸你說謊,就是你把嫂子逼到水田裡的,你一邊追著我和嫂子要打我們,還一直罵,你罵她是個賤皮子小寡婦。”

白小芽嘴一撇,眼淚又掉了下來,她紅著眼看向江家族長:“叔爺您看,二嬸她又罵我潑皮,這次是你在一旁看著呢,她沒敢把寡婦罵出口。”

江二嬸氣得都不會說話了,仰著鼻孔,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江守銀氣得吹胡子瞪眼,指著江二嬸吼道:“雲川家的,你真的是太過分太不懂事了!你還是個長輩呐,豈能這般欺負一個小輩?連玉姝那麼懂事乖巧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她才多大點啊,你也不怕給打壞了。

怎麼著,你是覺得你們王家人多還是勢大,竟在我們江家無法無天,鬨得雞犬不寧!

你要是實在不想過了,滾回你們王家莊去!我這就讓雲川把你休了!”

江二嬸的“麵上會做人內裡卻潑辣”,滿村老少皆知。

相反,白小芽在沒成婚前,隻是個待在家裡的姑娘,在村裡寡言少語,文文靜靜的,從沒和人拌嘴乾仗。

所以大家絲毫不懷疑,是江二嬸把白小芽逼進了水田裡,大家都覺得江二嬸乾得出這種事。

更何況,還有江玉姝這個人證。

江玉姝平日裡乖巧懂事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加上她長得好看,光憑臉就贏了三分。

至於江二嬸說的白小芽打她,被大家自動忽視了,隻當江二嬸是罵人罵歡了,胡說的。

江二嬸現在氣得腦瓜子嗡嗡的,田埂上站著的人越來越多,好多不是西頭的也過來了。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聲:“呀,白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