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6(捉蟲)(2 / 2)

白石頭偏著頭看向另一邊,李雲秀氣得用力在他腰後掐了一把。

她轉臉看向白永貴,笑著道:“爹,兒媳有話要說。”

白永貴:“嗯,你說。”

“先說好,可不是做兒媳的對您說話不敬。今日的事,兒媳覺得您確實做的不妥當,不得不提下意見。”

白石柱看了眼自家沒出息的大哥,又看向李雲秀,鼓起勇氣道:“大嫂,爹今天一上午門都沒出,有什麼做得不妥當了?”

麵對白石柱,李雲秀不需要再壓抑著脾氣,聲音也立馬大了起來。

她冷嗤一聲:“你二姐今天難道沒回來?”接著又道,“她回來後,沒在爹麵前哭窮?”

白石柱:“二姐哪裡哭窮了,她隻是說了想修院牆的事。”

李雲秀氣得聲音都大了幾個度:“她想修院牆,那她自己去修啊!有本事她自己買磚買瓦,找工人修去!

怎麼一有事就跑回娘家來呢,這算什麼事,我從還沒見過哪家的小姑子是這樣的!”

白石柱反駁道:“可二姐剛嫁入江家,二姐夫就去了,她想離開江家,爹又不準她離開江家另嫁,你讓她怎麼……”

“那這就是爹一直慣著她,縱容她的原因嗎?”李雲秀立馬打斷白石柱的話。

她氣得都站了起來:“爹,您到底是怎麼想的。二妹剛成親便遇上地龍死了丈夫,這事落到誰頭上都不好受。

她想離開江家另嫁,也並沒錯,對咱們來說,也有好處,還能再得一份彩禮,您為什麼就不同意呢,我不明白您是怎麼想的。

您若是為了您的麵子,不同意她離開江家也就算了,可為什麼還要一直接濟她,您這是在不要回報的接濟江家!你到底圖什麼?”

李雲秀氣得都失了分寸,說到後麵,語氣都加重了幾分。

白永貴手上正端著茶盅子,揚手砸到李雲秀臉上,怒吼道:“老子該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隨後他又指著白石頭,“帶著你媳婦兒,立馬給我滾回屋裡去!否則老子連你們兩個一塊打!”

“爹!”白石頭扶著李雲秀,忍著怒意道,“您這是在做什麼,雲秀不過是問幾句話,您……”

不等他說完,白永貴便吼道:“你說我在做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個狗東西沒出息!

老子好吃好喝的供你讀書,你他娘的讀了二十年,一首詩不會做,連個童生都沒考中,你讀讀讀,你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提到“讀書”一事,白石柱也不敢吭聲了,低著頭默默往後退。

白永貴氣得大吼:“老子都不奢望你能中秀才,你哪怕考中個童生呢,老子死都瞑目了!”

白石頭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把李雲秀往旁邊一推,直接跟白永貴乾上了。

“爹您行,您去考!正好爺過兩天就回來了,您考中童生後,也能讓爺高興一番,不然我估計他也會死不瞑目。”

“你個孽畜!”白永貴抄起手旁的凳子照著白石頭的背便砸了過去,一邊打一邊罵,“你個沒用的東西,老子今天打死你!”

“哎呀!當家的,當家的您這是乾啥呀,您消消氣,彆打孩子,彆打!您要打就打我吧,彆打孩子,打壞了可怎麼辦呀!”

陳桂花懷裡還抱著小孫子,怕傷到小孫兒,不敢上前去攔,急得又哭又叫。

白石頭被罵急了,雖然嘴上頂了兩句,但他是萬萬不敢還手的,隻能弓著背任由白永貴打。

“你個沒用的孽畜,老子今天不如把你打死算了!”

白石柱看不下去了,吼道:“爹!您彆打了,彆打了!”

他又看向李雲秀,大聲道,“爹今天借錢給二姐,不要工錢也願意幫忙去給二姐一家修院牆,並不是他袒護偏向二姐,隻是因為二姐的小叔子是秀才,還是咱們縣最年輕的秀才!”

刹那間,院裡靜得針落可聞。

白石柱又道:“兩年前,有個算命的老頭路過咱們村,他和咱爺聊得投機,便多嘴說了幾句,說咱們村是鳳凰的埋骨之地,將來會飛出一隻金鳳凰,與鳳凰伴生的是大鵬。”

李雲秀都忘了臉上的疼,抹了把茶葉子:“什麼意思?”

“算命的說,咱們白村將來會出一個皇後,一個丞相。”

李雲秀:“所以呢,難道二妹會成為皇後?”

白石柱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二姐的小叔子,江家二郎江遠山,表字上遙,是他十四歲那年考中秀才,進入白馬書院後,萬院長親自給他取的,寓意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所以爹聽完算命老頭說的那番話後,便急忙把二姐許給了江家大郎,江遠風,當時二姐也才十四歲,爹就趕緊讓她和江家定了親,綁定了這層關係。

人江家二郎是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江家父母肯定不可能讓江遠山娶二姐,爹心裡也清楚,所以就選了江遠風。

假如那算命老頭說的是真的,那二姐就算嫁的是江家大郎,日後江家飛黃騰達,二姐也會跟著有福氣,咱們白家……”

不等他說完,白永貴沉著臉吼道:“閉嘴!”

白石柱低著頭不再多說。

白永貴擺了擺手:“都去歇著吧,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他看了眼李雲秀,“尤其是你,今天中午聽到的,半個字都不許漏出去。”

李雲秀立馬伸出手:“爹我發誓,絕對守口如瓶!”她又問,“但這件事您覺得是真的嗎?那算命老頭說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假的又怎樣,你能吃多大的虧?”

李雲秀一想,也是,就算是假的,她也沒任何損失。

假如是真的,天啊,那可是潑天的富貴!

說起來,這還真是一場零成本的豪賭,押輸了沒有任何損失,若是贏了,那便是拚上她十輩子,也掙不來的大富貴!

想到此,她激動道:“那二妹呢,連她都不能說嗎?”

白永貴搖頭:“不能說,尤其是她,更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告訴二妹,說了後,她才會更加貼心的照顧江家人,這樣以後江家也才會更加感激她。”

白永貴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我自己的女兒,我很清楚。要是讓她知道了江遠山日後會成為丞相,她就會動一些不該有的歪心思……到時候,傳出風言風語的話,她也就毀了。”

除了白石柱還是個沒成婚的少年,白石頭、李雲秀都已是成了親、做了父母的人,豈會聽不出白永貴話中的意思。

李雲秀心想,以白小芽的性子,隻怕是乾得出叔嫂情這種事。不過,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然而這話,她肯定是不能直接當著白永貴的麵說出口。

她鄭重地點了下頭,對白永貴道:“爹,您放心,往後二妹家再有任何困難,我一定會傾全力幫助她。

村裡誰要是再敢欺負他們一家,我一定不會饒過那個人!”

這一次,李雲秀不再是敷衍作態,是真心決定要幫著白小芽,站在白小芽這一邊。

“爹,那二兩銀子彆讓二妹還了,都是一家人,什麼借不借的,二妹現在正困難,那二兩銀子咱們直接給了就是。”李雲秀的語氣立馬轉變。

白永貴:“不行,她最近腦子活泛得很,若是我現在突然對她很好,超出了以往的好,她肯定會懷疑。

咱們要做得自然一些,該幫的時候就幫她一下。主要是穩住她,讓她留在江家,彆再鬨著改嫁離開就。”

李雲秀捋了一下額前被茶水打濕的頭發:“一會兒我就去地裡摘幾條黃瓜給她送過去。”

不光是要送瓜,李雲秀決定,以後沒事就常去江家坐坐,和她那小姑子親近親近,並暗自牽紅拉線。

她心裡已經有了注意,她打算促成白小芽和江遠山,讓這兩個人乾脆在一起,做成一對夫妻。

既然算命老頭說江遠山以後會成為丞相,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抓住這條富貴線,成為丞相的嶽家?

是做丞相的夫人好,還是做丞相的寡嫂好,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做丞相的夫人更好。

她覺得自己公爹太過迂腐了,俗話說,笑貧不笑娼。

叔嫂又怎樣,待來日江遠山真的成為了丞相,並沒人知道這層關係。

到時候他們白家,就是丞相夫人的娘家,比丞相寡嫂的娘家,聽上去好聽多了。

李雲秀越想越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撲到江家去。

她連午覺都不睡了,趕緊去地裡摘了幾條黃瓜,放在籃子裡,戴著草帽,便快速往江家走去。

白小芽剛睡醒,正打懶洋洋地打著哈欠,揉著頭發從屋裡出來。

恰好江遠山從柳溪鎮回來了,他臉被曬得通紅,衣裳都濕了大半,剛進屋便趕緊喝了幾口水。

“你吃過了嗎?”白小芽問。

江遠山:“嗯,已經吃過了,對了,早上我走的時候你還沒醒,所以就沒經過你同意,我私自裝了一小罐子菌油送給陳員外。”

“沒事的。”白小芽道,“那他嘗過菌油了沒,咋說,覺得好吃嗎?”

江遠山笑道:“陳員外說……”

他話還沒說出口,李雲秀便趕到了。

“呀,江二郎這是去哪兒了,咋被曬成這樣了。”

李雲秀走進院裡,看了眼芝蘭玉樹的江遠山,又意味深長地看向白小芽,還朝她擠眉弄眼的。

“小芽啊,你快去洗張帕子來給二郎擦擦。”

白小芽:“……”

她這便宜嫂子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小可愛們,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小鍋都是早點九點更新,恢複到以前的更新時間。感謝在2021-07-2523:01:00~2021-07-2606:13: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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