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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大哥沉聲道:“厲總,有記者。”

年輕人穿著普通格子襯衫,像個平常的上班族。

他看到容景穗和紀鳶時心裡激動,麵上無辜的笑:“我隻是來看醫生,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年輕人捧著相機一點也不驚慌,反而好奇地四處張望,手中鏡頭悄悄對準了病床上的少女。

容景穗搶過相機砸在地上:“周天維,適可而止!”

這個狗仔長期跟蹤,偷拍容景穗的**生活。經紀人劉冠三番五次的警告都沒用。周天維如同甩不掉的臭蟲,趴在明星身上吸血,煩不勝煩。

這次,周天維得寸進尺,竟然偷拍紀鳶。

容景穗直接爆發了:“你拿相機來看病,當我是傻麼?”

周天維可惜一下,他整了整扯亂的襯衫,得意地笑:“我這個相機可要二十萬。當然,裡麵的照片就不止這個價了。”

容景穗怒目而視:“相機的錢我賠了。其他的,我一分都不會給。”

周天維的嘴臉越發肆無忌憚:“我拍的每一張照片,全都自動加密上傳了。相信這位先生願意替容大明星買下,與人私會的照片吧?”

容景穗冷笑:“誹謗的律師信,我倒願意給你。”

周天維不屑地笑了笑:“大明星,彆用這種高高在上地語氣。是,你是公眾人物,拍你怎麼了?

“你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靠我們這些狗仔製造的熱度?等粉絲們都不記得你了,你來求我拍,都不可能呢。”

容景穗氣得直發抖:“偷拍,你還有理了?”

周天維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架勢:“不客氣,我先走了。一百萬,記得打到我賬上。”

“準你走了麼?”紀鳶一出聲。

保鏢大哥拎小雞一樣,把周天維丟回病房。

門外的保鏢身軀高大,凶神惡煞無人能敵。

周天維有點慌,橫眉豎眼:“你們想怎麼樣?我可是記者,曝光你們有錢人仗勢欺人,故意傷害!”

紀鳶目光平靜,不怒自威:“我是閔漾總裁厲曲軻。你有要求,儘管提。”

周天維眼睛放光,容景穗背後的人竟然是商業大佬厲曲軻!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他一時退縮,厲曲軻的惡名遠揚,第一次遇到了煞神,正常人難免畏懼。

但貪婪的心壓過了周天維所有念頭:“厲總,您開個價。我保證今後,再不打擾容小姐。”

容景穗捏緊了拳頭:“厲曲軻,你對一個小人言聽計從?你的腦子讓狗吃了!”

腦海裡,厲曲軻的嗓音同樣發冷:“交給孫章舟處理,銷毀照片,封殺周天維。”

紀鳶背過手,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厲曲軻先生,相信我。他會心甘情願刪掉照片。”

周天維性格貪婪,心胸極為狹窄。

厲曲軻直接封殺的方式,雷厲風行不留餘地。周天維死皮賴臉,狗急跳牆就不好了。

原書裡,梁越禾收買周天維,偽造醜聞破壞容景穗的形象,害她的名聲一落千丈。

容景穗不止事業慘敗,在罵聲中不得不退出演藝圈。連她的家人也被公眾指責,飽受不良記者的騷.擾。

厲曲軻再厲害,也堵不住悠悠眾口。紀鳶再氣憤周天維的無恥,也不能拿容景穗的演藝生涯冒險。

幸好,紀鳶知道周天維最大的弱點。

“一百萬?”紀鳶冷淡地搖頭,“太少了,至少五百萬才值得。”

周天維頓時笑開了花,他的經驗沒有出錯。

這些暴發富,長的有模有樣,也逃不了人傻錢多。他們花錢顯示闊氣,討女人歡心是常態。

五百萬啊!終於釣了條大魚,周天維眉開眼笑。

他整個人飄了起來,一臉諂媚地拍胸脯:“厲總,您真是太客氣了。以後有差遣,儘管吩咐我周某人。”

然而,下一秒,紀鳶一句話將周天維打進了地獄:“吳大眾,你的債主桐橋也會很高興吧。”

周天維樂極生悲,臉色一變:“厲總,什麼意思?”

他一個小人物,從來沒有人關注。第一次見麵,“厲曲軻”卻對他了如指掌,知道他的真名,甚至最害怕的人,恐怖如斯!

周天維手腳發涼,往後退了半步,他一時不敢直視紀鳶漆黑的眼眸:“厲總,您聽誰無說八道的。我是周天維啊,債主…誰?聽都沒聽過。”

紀鳶微眯起眼:“吳大眾,刪除照片,永遠不要出現。否則,我很樂意,讓你和桐橋相認相認。”

周天維原名吳大眾,爛賭成性,貪財好.色,欠了一屁股的債還不起。債主桐橋還撞見吳大眾欺負自己的妻子,當場要他一條腿抵償。

吳大眾貪生怕死,隻能遠走他鄉,改名換姓成了一個小狗仔周天維。

如今一提起滿世界找他的桐橋,周天維害怕得臉皮都抖起來。這些人要錢,也要命,心狠手辣。

有錢人在乎臉麵,講究白道的手段。而賭場那群人都是瘋子,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他沒錢沒勢,根本鬥不過。落在桐橋手裡,不死,也殘。

周天維終於明白,厲曲軻果真如傳聞一樣得罪不起。借刀殺.人,一擊必中死穴,他沒得反抗。

周天維臉上、後背布滿了冷汗,點頭哈腰:“厲總,看在相識一場份上,我們互相行個方便?”

他抖著手打開手機,輸入了密碼,“您看,照片我都刪除的一乾二淨了。今後,您就當我沒有這個人。”

保鏢大哥上前仔細檢查手機,片刻後他對著紀鳶微微頷首。

紀鳶輕輕敲了桌麵,氣勢冷冽:“容小姐呢?”

周天維無比後悔,他轉向容景穗,狠狠地自扇耳光:“容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求大人不跟小人計較,饒了我吧。”

容景穗目光訝異,“厲曲軻”的行事毒辣,隻用三言兩語,輕鬆鎮住了獅子大開口的周天維。

方才不可一世的周天維,此刻怕得屁滾尿流,可恥可笑。

周天維欺軟怕硬的醜陋嘴臉,容景穗毫不掩飾的鄙夷,冷笑道:“滾,你再偷拍,我送你吃牢飯。”

容景穗也知道,偷拍的罪名,根本罰不了多少。

周天維肆無忌憚,終於踢上了厲曲軻這塊鐵板。看他怕成那個樣子,以後是不敢囂張了。

周天維錯失了百萬橫財,心如刀絞。他麵上還要如蒙大赦的感激:“謝謝容小姐和厲總,我滾,立刻滾!”

周天維馬不停蹄地滾出病房,仿佛後麵有惡犬追一樣懼怕。

“謝了。”容景穗臉色微微緩和,“為什麼要幫我?”

紀鳶看向病床上的少女:“你是她的朋友。”

容景穗眼眸微動:“你真是個怪人。”

“厲曲軻”一改唯我獨尊,冷漠無情的樣子,露出了在乎紀鳶的一麵。截然不同的樣子,卻讓人本能的信服。

容景穗更清楚意識到,厲曲軻的專斷獨行。他的身份地位遠高人一疇,隻有超過厲曲軻,她才能更好的保護紀鳶。

容景穗看一眼少女的方向,輕聲笑道:“鳶鳶,明天見。”

天色晚了,容景穗也終於離開。

紀鳶微微鬆一口氣,走出了病房:“厲曲軻先生,我解決的還好吧?”

她倒不是求表揚,隻是想潛移默化影響大反派。幾句話震住了周天維,比起厲曲軻趕儘殺絕、到處樹敵好多了。

厲曲軻聲線發沉:“小木槿,你知道的真不少啊。”

紀鳶頓了頓,也不心虛:“厲曲軻先生,不要小瞧我哦。我很厲害的,對你沒有害處,還能幫你呢。”

她是明白了,再柔弱無害,厲曲軻也會想法設法處理掉“副人格”。為今之計,就是展示自己厲害的一麵,當個“預言家”。

厲曲軻儘管利用她,忌憚她,彆一門心思除掉她就行。

厲曲軻冷笑,似乎並不相信:“哦,說說看,你哪裡厲害?”

紀鳶正要數一數自己的優勢,抬起頭卻失去了聲音。

醫院的大廳一陣嘈雜,救護車下來了白衣醫生和擔架上捂著肚子痛苦呻.吟的男人。他們焦急衝向急救室,匆匆擦肩而過,隻有地上滴滴答答的血滴。

紀鳶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眼前一陣發黑,聲音虛弱的不行:“厲曲軻先生……”

厲曲軻感到體內迅速流失的力氣,雙腿都快撐不住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這麼無力:“小木槿?”

紀鳶聲音很輕:“你有……暈血症嗎?”

厲曲軻嗓音微涼:“你有。”

紀鳶咬咬牙,捏捏指尖,小聲道:“……恩,我撐不住了。”

她努力保持清醒,但是視野裡漫上了豔麗的紅色,仿佛隨時將人吞噬。

厲曲軻:“不準暈。小木槿,深呼吸,轉身走。你敢在這兒倒下,以後就彆想出來了。”

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人敢直視紀鳶的臉。她撐住牆上的扶手緩緩轉身,心跳加速微抖的唇色發白:“我…我能行。”

厲曲軻身後虎視眈眈的人不少,她要是在這裡趴下去了,不知道招惹多大的麻煩。

聽厲曲軻的聲音,似乎也有點著急。紀鳶撐著最後的力氣,換了一條道離開醫院。

回到彆墅,紀鳶吃了一口甜絲絲的冰激淩,終於緩了過來。

她有過見血直接暈倒的經驗,這次運氣還算不錯,總算穩住了厲曲軻的高大形象。

厲曲軻卻沒有那麼輕鬆,他再三確認了紀鳶的情況。

紀鳶微笑著打包票:“沒事啦,讓你擔心了。”

厲曲軻忍無可忍蹦出了一句:“你到底還有什麼毛病?”

小兔子又軟又慫,還想裝狡猾的狐狸嚇人,偏偏沒藏好白絨絨的短毛球尾巴。

破綻百出,弱小至極,厲曲軻一時竟無從下手。弱點全算在他頭上了,關也不是,放也不是。

紀鳶微感歉意:“厲曲軻先生,不好意思,你嚇壞了吧?不怕不怕,我膽子是小了點,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她很久沒有暈血了,這次也是措手不及。沒想到換個身體,老毛病帶過來了,還變本加厲。給反派大佬拖後腿了……

紀鳶哄小孩子的語氣太過明顯,厲曲軻冷笑:“你零食吃太多了。”

紀鳶抱住冰激淩盒:“這是你買給我的。”

厲曲軻和國際甜品集團合作,開發了很多新口味,一一擺在冰箱裡。

原本的條件是,紀鳶乖乖呆在家,隨便吃。

美味的誘惑,紀鳶實在抵擋不住。反正不是自己的身體,她吃的可歡了。

輪到厲曲軻有意見了:“你吃太多,半小時仰臥起坐。”

紀鳶拿勺子的手一頓,委屈道:“我就吃一點點,不會胖的。”

厲曲軻宛如冷酷無情的健身老師:“不行,管不住嘴,就給我動起來。”隻差沒甩鞭子了。

紀鳶嗷的吃了一口冰激淩,又拍了拍厲曲軻的腹肌,吹彩虹屁:“厲曲軻先生,你身材這麼好,不需要減肥。”

隔著襯衫,紀鳶摸出線條好看的八塊腹肌,不像她肚子軟軟的,緊致的肌膚手感還不錯。

厲曲軻:“……不準摸!半小時的鍛煉沒完,不許睡。”

在厲曲軻的威脅下,紀鳶認認真真做了四十九個仰臥起坐。

“我不行了,”她整個人都軟了,趴在地上不動彈,“我起不來。”

厲曲軻冷酷無情:“繼續。”

紀鳶蝸牛爬,耍賴:“今天先到這,明天繼續。”

厲曲軻被她不爭氣的樣子氣笑:“那好,以後禁止吃甜食。”

紀鳶倏然跳起來:“我可以!”

厲曲軻小氣鬼,說斷甜食就斷,紀鳶才不會讓他得逞。

可以不出門,但是不能沒有甜食!

紀鳶鬥誌燃起,調出了音樂軟件:“事到如今,隻有一個辦法了。”

她對著鏡子微笑,揮舞雙手:“厲曲軻先生,讓我們跳起來吧。”

歡快的音樂,紀鳶扭著厲曲軻寬肩窄腰,擺動大長腿,不亦樂乎。

“魔鏡魔鏡看看我我的鎖骨在哪裡

美麗我要美麗我要變成萬人迷

……

燃燒我的卡路裡!!!”

厲曲軻:你是魔鬼麼……

紀鳶跳完一圈,看著鏡子裡厲曲軻的樣子,有種不隻有自己辛苦的愉悅感。

隻是厲曲軻五官精致,劇烈運動過後,整張臉帥氣的發亮。

紀鳶微喘氣,抿了抿唇,滿滿的期待:“厲曲軻先生,我們再來一圈?”

“夠了,”厲曲軻即使叫停,他實在忍不了自己傻乎乎的樣子。

如果讓那些忌憚他的人看見,恐怕沒笑掉大牙。

“我剛剛熱一個身呢。草莓夾心餅,厲曲軻先生,你想吃嗎?”紀鳶眼睛彎起如月牙,嘴角漾著笑意,發現了新大陸,“厲曲軻先生,你有小梨渦誒。”

“好可愛。”紀鳶點了個讚。大反派整天板著冰山臉,笑起來竟然有兩個小窩,無害極了,“多笑笑,萌萌噠。”

厲曲軻:“……洗澡,睡覺。”

紀鳶不情願,扭扭捏捏抓衣角:“我先休息,你明天起來洗,好不好?”

厲曲軻的身材比例完美,紀鳶看兩眼,臉燙得能煎蛋。

她做不到坦誠相待,一直避免洗澡。今天被厲曲軻逼著做運動,就給忘記了。

今天,大反派這是相信她,不拿她當外人了?

可她還是女孩子啊,厲曲軻也太不見外了。

厲曲軻不管紀鳶的羞澀:“臉紅什麼?快去。”

“這個,我真不行。”紀鳶擰了一把濕毛巾,瞎糊了一通,“擦擦就乾淨了。”

她衝進臥室,床上一躺,被窩蓋上,拉燈:“晚安!”

厲曲軻立馬炸了:“給我下去。”他沒有潔癖,也要被逼瘋了。

紀鳶也不舒服,她打個商量:“對了,我給你洗頭發。”

厲曲軻微咬牙:“洗澡。不洗乾淨,彆想上床。”

紀鳶撞上枕頭,麵色通紅:“人家是女孩子。”她捂住臉龐,又對手指,“怎麼能讓我給你洗澡呢。”

“好過分哦。”紀鳶輕聲地抱怨。

這家夥吃軟不吃硬。厲曲軻忍無可忍:“上次的蛋糕,想不想吃?”

紀鳶眼睛一亮:“要!”

厲曲軻隻說了三個字:“洗乾淨。”

“哦,你要說話算話。”紀鳶磨磨蹭蹭找衣服。她其實也想洗熱水澡,愛乾淨的心,終於戰勝了對於異性身體的害羞。

厲曲軻貼身衣物,紀鳶用睡衣一裹,她都不太好意思看,認真地說:“我洗的時候,你彆說話哦。”

厲曲軻:……

紀鳶關了浴室的燈,慢慢解襯衫扣子,卻不太敢觸碰厲曲軻的皮膚,生怕一碰就電流滑過的酥麻。

一片漆黑中,蓬頭的水聲淅淅瀝瀝,微涼的水流流下,紀鳶耳尖燒的通紅,硬著頭皮胡亂洗了一通。

她仿佛打了一場戰,心驚肉跳。和大反派共用身體,不會更羞恥的了。

黑白分明的臥室,空蕩蕩的沒有人氣。

紀鳶吹著頭發,短而順滑,不同於厲曲軻給人印象的冷硬。

她微微歎氣埋進了被窩,隻露出一雙眼睛。

厲曲軻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冷聲道:“沒有下次。”

紀鳶側過身:“嚶,我不乾淨了。”

厲曲軻:“……”

***

紀鳶再度醒來,卻是在一萬米高空的飛機上。

她看向左右兩位彪形大漢:“厲曲軻先生,你要去哪啊?”

厲曲軻:“賺錢。”

紀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仙女“小富婆”、小可愛“涼涼醬醬”、小天使“指染紅顏笑“、小寶貝“落薇”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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