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規模越來越大,賺的錢越來越多,付戈反而越來越忙,經常一整天連軸轉得不到片刻的歇息時間。和他合夥的是個喜歡慢節奏生活的法國男人,經常勸付戈慢下來。
“你瞧,生活多麼浪漫,你怎麼忍心讓你生活的花兒日漸枯萎?”
付戈笑著,用熟練的法語同他交流:“我要努力,才能讓我養得花綻放得更完美。”
男人接著追問,付戈卻不肯說了,隻是含蓄地笑笑。
到秋末的時候,付戈的公司在G港的同行業裡已經能說得上話,正在努力開拓國外的訂單,好不容易月中的時候有了點空閒時家,這時候付戈才發現,他已經差不多有快一個禮拜沒有和他的小姑娘聯係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氣?
唇邊銜著笑,付戈也沒給輕音打電話過去,直接定了最近的航班飛回去,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她膽子那麼小,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付戈先去了陳炳勝的公司,前台說陳總今天在醫院沒有來公司。
付戈以為陳炳勝生病了,正打算撥電話過去,剛剛掏出手機就看到了從電梯裡出來的陳炳勝的助理。
助理和付戈打過幾次照麵,眼下把付戈認出來了,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付先生不是應該在G港嗎,怎麼突然回來了?”助理不太清楚付戈和陳炳勝的關係,隻知道陳總似乎很器重這個年輕人。
付戈捏著手機,觀察了一眼助理的神色,忽而問道:“來找陳總有些事,不知道陳總人在哪?”
助理告訴他,陳總談生意去了。
付戈皺了皺眉,覺得裡麵不簡單,對著助理笑了一聲:“是嗎,剛剛前台告訴我陳總在醫院,我還想著要過去探望探望。”
助理眉頭一擰,也沒想到過會被拆穿。
付戈望著他的神色,不鹹不淡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瞞的嗎,我隻是關心陳總的身體狀況而已。”
助理這下子脫口而出:“陳總沒生病,是他女兒……”話說到一半,瞥到付戈如狼似虎的眼神,助理隻得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陳總的女兒這段時間病情加重了,所以這幾天總裁和夫人都在醫院陪著。”
“哪家醫院?”
助理義正言辭地拒絕:“這我不能告訴你……”
付戈闖了兩個紅綠燈,慌慌忙忙地把車停在門口,握緊了鑰匙就往病房裡衝。
單人病房裡躺著個睡著的女孩,胳膊上插滿了管子,女孩很安靜,臉頰白得近乎透明,嘴角微微下垂,似乎夢裡都是痛苦著的。
陳太太有事出去,陳炳勝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低頭看自己的女兒,聽到一陣腳步聲方才遲鈍地抬頭看過去。
“付戈,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G港嗎?”
付戈什麼都沒說,站在門口盯著病床上的輕音看了許久,最後才把目光轉向陳炳勝,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他控製不住的顫抖。
“她,怎麼了?”
陳炳勝歎了口氣,小聲道:“娘胎裡帶的心臟病,最近氣候的問題,狀況不太好。”
說完摸了摸女兒露在外麵的胳膊,覺得有些涼,又往上麵蓋了一條毯子。
“輕音在睡覺,我們出去說。”陳炳勝走過來,順手輕輕合上了門。
兩人在樓道裡說了十來分鐘,付戈才知道真正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她一直在生病,而且病得很嚴重,卻沒有告訴他。每回短信裡什麼也不提,隻關心他,電話裡隻知道撒嬌,他以為他的小姑娘是柔軟但健康的,卻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這些日子裡她過得這麼艱難。
十來分鐘,基本就是陳炳勝在說話,付戈一直低著頭,半晌吐不出來一個字。
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
裡麵有了動靜,似乎是輕音在喊爸爸。陳炳勝往裡麵看了一眼,轉頭對付戈道:“你等著,我進去和輕音說一聲你來看她了,她心臟不好,你突然進去我怕她會被嚇到。”
付戈克製地點了點頭,心裡刺痛一片。
透過小小的窗口,付戈看到陳炳勝彎腰在小姑娘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小姑娘就朝門口看過來。
陳炳勝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進去吧,輕音現在身體弱,不能說太久的話,費力氣。”
付戈抬腿走了進去,一言不發地坐在剛剛陳炳勝坐過的椅子上,低頭看向正歪著頭盯著他看的女孩。
付戈記得陳炳勝的叮囑,她不能說太多話。於是坐下來,他隻問了輕音兩個問題。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故意把我支到G港去的?”
輕音想了好久,最後才朝他點了一下頭,張嘴要說什麼卻被付戈製止了。
付戈想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他,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不讓他陪著。
“為什麼騙我?”
輕音朝他眨了眨眼,本該是少女靈動的姿態,卻因為兩頰消瘦,顯得異常蒼白可憐。
“我沒有騙你,你記得我跟你表白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付戈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她說的是什麼,當時她說她生病活不了多久了,讓他陪陪她。
輕音朝他笑:“想起來了吧,我沒有騙你,雖然你沒有陪我一年,可是一百天我也覺得很滿足啦。”
付戈的喉結滾了滾,不忍看她故作歡快的笑容,騰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離開病房前,付戈給她留下來最後一個問題。
“你覺得,我有多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關心,我很好並且棒棒噠~(≧3≦)⌒☆,不想給大家吐黑泥了!四月份大家一起衝鴨!
不要慫,一起上!
明天是這個世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