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修行世界(十一)(2 / 2)

四周黑黝黝一片,江快雪有身上一層真氣保護,沒受什麼傷,立刻從坑洞內爬起來,四處看看。他們頭頂是泥沙石塊,他不敢貿然推開,以免土崩。

“莊彌?阿真?”想起其他兩人也是跟他一起被埋在下頭的,江快雪立刻叫了起來。

“我在這裡。”鬆月真冷靜的聲音出現在不遠處:“不要害怕,我沿途留了記號,鬆家弟子們解決了那隻蜘蛛,就會趕來救我們出去。”

江快雪聽他聲音冷靜沉著,心中也跟著一鬆,沒那麼害怕了。這時身側傳來莊彌的咳嗽聲,江快雪循聲摸到他,問道:“你怎樣了?”

莊彌歎了口氣,聲音虛弱:“想不到楓郎君在這下頭埋了靈氣珠,想把咱們炸死。還好方才有真氣罩護體,阿雪,是你的法寶麼?”

江快雪一無所知,想了想:“不是我的,是不是阿真的法寶?”

不遠處的鬆月真嗯了一聲。

江快雪向他道謝,鬆月真沒有回應,江快雪訕訕的,心想鬆月真可能是不想跟他說話,便握住莊彌的手腕席地而坐:“你體內的真氣是怎麼回事?坐著彆動,我替你梳理療傷吧。”

莊彌乖巧地嗯了一聲,兩人坐在一處,江快雪替他梳理體內真氣,莊彌跟著調動體內真氣,在江快雪的幫助下將這股龐大真氣一點點蠶食鯨吞。

過了可能不到一個時辰,便聽見頭頂傳來說話聲。江快雪連忙說:“我們在這裡!是鬆家人嗎?”

地麵上的人連忙回應,又問他們有幾個人在下麵,讓他們小心。江快雪護著莊彌,聽見地麵上的人正一點點搬動石塊,頂上的泥沙隨著天光一起漏下來。

地麵上的眾人小心謹慎,終於挖出一個容一人經過的口子。江快雪連忙托著莊彌,把他送上去。

“江公子,我們二哥呢?”地麵上的鬆家弟子催促他。

江快雪借著一點光線,走到鬆月真的方向,問道:“阿真?阿真?”

鬆月真咳了一聲,淡淡道:“你先上去吧。”

江快雪聽見他咳嗽裡帶點嘶啞,像是肺部有血,連忙伸手扶住他。這一觸手便覺得粘膩,他吃了一驚,問道:“阿真!你沒事吧?”

他不由分說,攙扶著鬆月真走到口子底下,借著天光才看到他頭上給石頭砸出了一片血紅。江快雪登時眼睛都紅了,連忙把人托著送到地麵上,他跟著也爬了出去,半跪在一邊看著鬆月真:“阿真!你不是有那個法寶嗎?為什麼還會受這麼重的傷?”

一圈鬆家弟子將他們圍著,其中一人拿出一個柔軟凝珠問道:“江公子,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他把凝珠捏破,登時一層珠光散開,將他整個人籠罩住。鬆月真看了,蹙眉責罵道:“護身珠隻能用一次,你當鬨著玩?!”

那鬆家弟子撓撓頭:“二哥,這東西明明可以罩住兩個人,你怎麼會傷成這樣的?”

江快雪登時明白了,他看了一眼被莊家家將們圍著查看傷勢的莊彌,一時失語。鬆月真把護身珠給了他和莊彌,所以才會傷得這麼重!

鬆月真卻是神色平靜,對一旁的弟子問道:“你們誰帶了神威丹?”

一個弟子猶猶豫豫,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說:“二哥,你受了傷,最好彆吃這虎狼藥……”

鬆月真卻是一把奪過瓶子,打開來倒出幾粒白色丸子,一口吞了。江快雪看得膽戰心驚,扶著鬆月真問道:“這是什麼藥?藥怎麼能亂吃?!”

鬆月真調理片刻,推開他的手站起來:“好不容易有了這幾個妖人的線索,不能讓他們跑了!”

江快雪見他兩頰潮紅,精神異常亢奮,想要阻攔,鬆月真已經吩咐下去:“月輪,莊家的小公子受了傷,你帶他下山去找大夫,其他人跟我來!”

他說罷,已帶人大步走了。

江快雪連忙跟上。

鬆月輪走到莊家眾人跟前:“莊公子,您跟我下山去吧。”

莊彌看了一眼江快雪離開的方向,眸子垂下,斂去妒色,點頭應好。

江快雪追在鬆月真身側。鬆月真並未看他,隻仔細查看地上的蹤跡,追著魔教三人足足有兩個時辰。天快黑時,才終於在一處山坳堵到三人。

楓郎君見到他,不禁咬牙切齒:“鬆家的狗就是厲害,咬住了就不鬆嘴!”

他說罷,攻將上來,江快雪連忙一劍格擋,鬆月真腳步一錯,已繞到楓郎君身後,一劍遞出。

鬆家的弟子們也陸續追了上來,與玉婆子、毒郎君纏鬥不休。楓郎君漸漸落至下風,鬆月真與江快雪合力一劍,將他退路全部封死,他已是避無可避,危急關頭,他一把抓來身側的毒郎君,擋在身前!

隻見劍尖一挑,毒郎君一臂削斷,鮮血潑灑。毒郎君猝不及防,及至看到了滿地鮮血和自己的斷臂,才後知後覺地痛了起來,哀哀大叫出聲。

楓郎君已將他丟開,猱身而上,一鞭子抽向江快雪。

毒郎君被鬆月真削去一臂,實力也去了大半,鬆家弟子又不停攻來,他眼看是再也無力回天,心中又怨又恨。他恨鬆月真,恨莊彌,可最恨的還是拿他當替死鬼的楓郎君。

他掏出懷中一物,衝了上來,對楓郎君高喝一聲:“你這見死不救的怪物!若不是你,我不會如此!你給我去死吧!”

楓郎君本就疲於應對鬆、江兩人,一時無法躲開,被毒郎君抱住。就在那一刹那,一股強烈的震波爆發開來,離楓郎君最近的鬆、江二人首當其衝,被爆發出來的白光吞沒!

江快雪醒來,頭痛欲裂,他坐起身。鬆月真就倒在他腿上,將他腿都壓得麻了。

江快雪四顧一眼,四周一片濃翠清花,疏林淡日,是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見不到半個人影。江快雪連忙推了推鬆月真,鬆月真一直昏迷不醒,想來是之前受了傷,又吃了那勞什子神威丹,身體吃不消了。

地上散落著衣衫碎片,還撒著星星點點的血跡,看起來像楓郎君的,又像毒郎君的。

江快雪把鬆月真挪到乾淨地方,在小溪邊打了水來,替他清洗頭上的傷口。

兩人的衣服都震破了,爛布一般掛在身上,江快雪索性把鬆月真的上衣解開,替他查看傷勢。

他們修行之人,受皮肉傷倒不礙什麼,過幾天便可好了。但是他吃的那神威丹卻是很傷根基,江快雪用銀針替他針灸了,又在鬆月真周圍轉轉,想找些草藥。

可惜這地方沒什麼草藥,地上的植被江快雪也不認識。他回到鬆月真身邊,過了片刻,鬆月真終於醒了,□□一聲,十分難受地蹙著眉頭。

他平素一直是冷靜沉著的模樣,隻有這不甚清醒的狀態,才會流露出真實的情緒。江快雪一時間有些心痛,又想起鬆月真說不需要他保護,登時有些猶豫,不敢上前。

鬆月真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江快雪遠遠地站著,心中痛極了,四處看看,瞧見這陌生地方,一時間也有些詫異。

江快雪靠近一些,問道:“阿真?你受了傷,感覺如何?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鬆月真搖搖頭,從腰袋裡取出藥瓶子。江快雪連忙按住他的手:“那什麼神威丹極傷身體,你不可以再吃了。”

鬆月真抬起眼睛,看著江快雪問道:“是不是隻有莊彌不在這裡,你才會關心我?”

江快雪不知他怎麼突然說到莊彌,有些困惑。鬆月真已轉開話題,告訴他:“這不是神威丹,是我鬆家固本培基的傷藥。”

江快雪不放心,拿過瓶子倒出一顆,刮下一點粉末嘗了,這才相信這的確是傷藥。鬆月真瞧見他關心的樣子,心裡難受,扭開臉去。

江快雪把傷藥還給他,看著鬆月真服下,眼睛在他身上四處打量,瞧見幾處被石頭砸出來的傷口,難受極了,問道:“阿真,你然有那護體珠,為何不給自己用?”

“我隻有一顆。”

“護體珠不是可以護住兩個人麼?”

鬆月真秋水般的眼睛看著江快雪:“我不過是替你做選擇罷了。”

“選擇?”

“我和莊彌,你一定是選他,我選擇護住你和他,你就用不著因為他受傷而難過了。”

江快雪震詫不已,急忙解釋:“我雖然擔心他,但你受了傷,我心裡更難受。”

鬆月真卻是慘淡一笑,沒再多說什麼。

他盤膝調理了一個大周天,江快雪也修整一番,兩人走到小溪邊,上遊有花瓣飄落,順著清澈的水流漂來。兩張俊俏的麵容倒映在水裡。

兩人修整一番,在這地方四處探索。他們走到邊界時,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擋著他們,讓他們沒辦法出去,像是一個沒有山壁的山穀。除此之外,這裡流水淙淙,花木扶疏,倒像個世外桃源。

隻是有些太安靜了,林子裡沒有鳥,沒有動物,甚至連蜜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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