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洗剪吹(2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9689 字 5個月前

魯淡癱坐在理發店的沙發上,也在群裡聊天。

剛剛給她修發梢的時候,席冰順道用發卡夾了個雙馬尾,魯淡瞧見,立刻起身,拍照發到群裡。

群名被他改成“清純雙馬尾在線激情陪聊”。

阮之南不敢動腦袋,笑的肩膀直抽:“我太清純了,沒有跟你們這群老狗聊天的資格。”

等到阮之南漂了兩遍,頭發黃白,魯淡再拍照,群名又被人改成了“是誰讓癡心少女一夜白頭”。

等到全都染完,夜色都深了。

席冰用吹風機的冷風給她細細的吹了好半天,又理了理,滿意的掏出手機開始轉著圈給她拍照:“沒用美顏相機哦,否則這頭發一加濾鏡就有色差。”

阮之南:“沒發群裡?”

席冰:“這圖我要發公眾號當宣傳。”

阮之南撥了撥頭發,她本意就是想染個非主流發色,奈何席冰技術高超審美一流。席冰沒有染到發根,在她發根還是黑色基礎上,給她染了內外兩層顏色,外層是偏淺的藍紫色,內層是從黑色漸變成的灰色,風一吹或者撥一撥頭發,兩層顏色混在一起,倒真像是歐美小網紅流行的發色了。

還是魯淡直接:“阮老板,你還是有點自稱校花的資格。嘖,小時候在大院裡,就是被你這張臉蒙蔽了,大家都搶著跟你玩,是想保護你,不是讓你玩個遊戲就打爆我們的頭。”

席冰也笑:“那時候我天天給她編發,她卻坐不住,給她塞個遊戲機,她才肯坐在那兒讓我編頭發。”

阮之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感慨道:“你這樣根本沒起到我想要的效果啊。”

席冰確實也很滿意:“我搬店過來半年,不是給發量稀少的阿姨燙小卷,就是給地中海大叔剪寸頭,能發揮一次不容易啊。”

席冰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今天咋辦,你回家吃?”

魯淡:“彆吧,我都餓死了,咱仨也好久沒湊一塊,一起吃燒烤吧。”

阮之南也不想回家:“我記得三中對麵就有燒烤,要不咱們去吃。你晚上沒事兒吧。”

席冰:“那家燒烤到這個點特彆火,根本找不到位置。要不我去買回來,就在店裡吃吧。裡屋有個折疊桌可以搬出來,而且我這兒餐具也很齊全。魯淡,你要不跟我一塊兒,天天就你最挑食,點個菜猶豫半天,動不動出爾反爾。”

阮之南腳尖在地上一點,坐著椅子轉過身來,從小推車上拿出裝木糖醇口香糖的盒子,一把抓了三個扔進嘴裡:“那你倆去,我就給你看店?”

席冰穿上外套:“行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真要有人,你就給我打電話。”

阮之南也不太信這個時候會來人,一邊刷微博一邊道:“行,沒事兒,我又不是第一次給你看店了。肉串拿多點,掌中寶和板筋都要,記得要辣。”

席冰和魯淡一起推開門走出去,魯淡凍得夾緊脖子跑在前頭。

阮之南脫了校服外衣,坐在椅子上正在翻著手機找看,忽然阮翎幾條信息發來了。

他總是這個時候才有空聯係她。

[肥孔雀]:南南!=3= 開學啦?跟班裡同學相處的怎麼樣,你的舊校服我還讓芳媽給你找出來了呢,上頭字反正是洗不掉了。

[肥孔雀]:你坐在第幾排?認識新同桌了麼?同桌咋樣?

想了好半天要不要回他。

阮翎發來一大堆表情包,仿佛是知道她在看著手機。

阮之南總覺得他在那頭抱著手機,眼巴巴的等她回消息,有點心軟了。但她就隻回了最後一個問句。

[阮之南]:新同桌文明好學講禮貌,話少乖巧脾氣好。看了一天的書,都不理我。

阮翎秒回。

[肥孔雀]:那你彆帶壞人家。你要不也看會兒書吧,考成那樣,以後萬一成名,讓人扒出來是個學渣,也臉上難看啊。

[阮之南]:你都被扒的底褲都不剩了,不一樣還在娛樂圈厚著臉皮混日子麼?

[肥孔雀]:……倒也是。你說服了我。

阮之南本來不想在繼續說了。但她又怕她爹今天就回去,要是撞見了她的紫頭發,勒令她連夜染回來怎麼辦。

她多問了一句。

[阮之南]:你今天也不回來麼?

阮翎那頭的“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很久。

[肥孔雀]:……南南。對不起,你是不是想爸爸了。爸爸過兩天就忙完了。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喂。

她是想說,爹要不回來,她就抓緊時間浪啊!

阮翎還在發微信過來。

[肥孔雀]:我應該陪你的。南南,你上次說,我和你媽才意識到欠缺了多少。我今年上半年不打算再接戲了,綜藝也推了。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彆啊!阮翎要是回來天天陪著她,她還怎麼浪,怎麼耍啊!

阮之南頭疼了,也覺得有點莫名的難堪了。

阮翎不是那種不會給孩子道歉的爸媽,可這種道歉讓她——渾身不適應。

將近半年以前,她確實和爸媽發生了一次非常凶狠的爭吵。現在想來,阮之南真的就是傷心難受之後,想占據道德高地,想要看他倆愧疚——才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她說的激動,已經記不太清內容。

隻是指責了這倆人做爸媽的不合格。

她自己都後悔了,忘記了,不當回事兒了。

卻被這兩個人都記在心裡了。

阮之南又有點心裡發酸,看著阮翎一直在微信裡道歉,說過兩天就回來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她有點無所適從,眼睛都有些脹,潦草發了一句:

[阮之南]:等你回來再說吧。

這條剛發出去,忽然聽到門被推開了。

“營業麼?”

阮之南抬起頭來,眼裡那點鹹水泡的視線不清,她就看到一個年紀相仿的男生,穿著飛行夾克外套,帶著深藍色圍巾,腦袋後頭紮了個小辮,前頭劉海長的擋眼。他悶聲悶氣道:“理發。”

阮之南覺得自己眼眶可能紅了,她倚著凳子沒抬頭,不想讓人瞧見,道:“正月呢。”

他道:“真要是能死舅舅,我給你們送錦旗。”

阮之南覺得聲音有點熟悉,他抬起頭來,那男生也摘下滿是水霧的眼鏡。

阮之南在放學後的幾個小時,再次碰見了自己的同桌。

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雖然好,但畢竟爸爸從事的行業決定了很多事,所以阮之南心裡也會有很多委屈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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