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南不滿:“哎,你聽到了麼?也不回一句。”
傅從夜:“哦。”
她偏過頭去,傅從夜嘴角不自主的勾起來,阮之南用筷子後頭戳了一下他臉頰:“牙都樂出來了。”
傅從夜斜看了她一眼:“會說話就多說點。”
阮之南笑起來。火鍋味濃鬱,倆人難免都頂了一張油嘴,吃的到處掉湯,但阮之南好喜歡他在旁邊的肩膀,好喜歡這樣的人間真實。
周五晚上阮之南回了趟家裡,這一周內,對她來說不過是運動會半個月之前躁動且無聊的上課時間,但對阮翎和江枝北他們這些大人來說卻不是。
千答被國稅局調查,一下成為了企業偷稅漏稅個案中被殺的雞,如今稅改大潮,國家想要整頓偷稅漏稅問題,千答絕不可能被輕拿輕放。
而在這個很巧妙的時間點,一個多月之前他們在堀哥姐姐生日晚宴上遇見的孔樊,被查出了在某會所聚眾吸毒,而且會所內也有大量藏毒。而聚眾吸毒中,有不少是名人明星,其中就有一位是當年誣陷傅鷺的導演。
阮之南早就把孔樊吸毒這事與他住宅地址,告訴了阮翎和江枝北。
她還在好奇為什麼阮翎之前跟孔樊家的藥企有過矛盾,卻一直不處理這事兒。原來摸清了,想等這時候,摟一個聚眾吸毒的大局,把繩串上的人都提溜起來。
網絡上一時群情激奮,畢竟這位又吸毒又涉案的導演,也是代表我國的知名導演之一。
千答市值一夜之間蒸發近半,而在此時懷北娛樂卻宣布收購海外某坐擁大量IP的影視集團。
形勢已然逆轉。
傅鷺一躍成為網絡上受不少所謂追求正義的人士追捧的義士,傅鷺卻在網上出言嘲諷這些人,不過是仇富罷了——他也不是什麼義士,隻不過想還了當年的一口氣。
傅鷺平日那誰都敢噴的語言風格,在成功通過大V認證之後,在網上讓不少人又愛又恨。
有多少新舊死粉,就有多少人覺得他是傻叉。
傅鷺當然也不在乎。
他戲快拍完了,但後頭的活動卻緊跟著一大串,各種出席作家會議,各種出手IP的商談。
阮翎想給他找個助理,傅鷺卻沒接受,他最後選了個方笙介紹的助理。
阮之南回家聽阮翎和江枝北在飯桌上聊起這個,心裡聽得七上八下,最後感慨道:“當個大人也真不容易,等我到你們這個年紀,估計也是個癡呆廢物,這些彎彎繞繞我可不行。”
阮翎笑她:“我以前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這麼想的。後來不行也要行了。再說了,有時候也沒想象中那麼累,我不還是有個閨女哄我開心嘛。”
阮之南扒著飯:“不過說實在的,我真的求你們二位放過,彆讓我進演藝圈了,什麼綜藝我也不去了。”
阮翎:“我那綜藝你回頭來一次,就一回,好玩啊。”
阮之南:“一回就一回。反正我以後絕不要當什麼明星。”
江枝北還是挺同意她的想法:“確實,你這樣的上綜藝,遲早讓人噴死,老老實實挺好的。以後考上什麼,咱就讀什麼,乾什麼。哎對,THE同學呢。”
阮之南一愣才反應過來,瞪了她一眼:“什麼THE不THE。”
阮翎卻一下子意會,放下筷子,拉下臉:“你們聊這個,那我就不吃了。”
江枝北:“你愛吃不吃誰管你,我跟南南聊天呢。你那同學說過以後想乾嘛麼?他家裡畢竟複雜。”
阮翎插嘴道:“他以後要是走他家老爺子那條路,你就跟他儘早劃清界限。”
江枝北也猶豫:“確實,如果大學考了個名校國防生,或者是學軍工,去國防大學什麼的,還是要考慮考慮,我是不大願意讓南南跟姓傅那一大家子扯上關係的。”
阮之南咬著筷子,想起之前傅從夜的小姑給他發的招生信息,有點沉默了。
江枝北看她耷拉著眉毛的樣子,笑起來:“哎,想這麼多乾嘛。你先想想你自己這成績,最後能去哪兒混吧。”
周末過完,傅鷺也從新疆回來了,周一去上課的時候,阮之南得知了這個不幸的消息,下午都趴在桌子上沒精神,嘟嘟囔囔道:“不能蹭飯了……不能讓你來敲我門叫我起床了……不能一起看電影了……”
傅從夜有點想笑:“我爸不怎麼會管我,我到時候找你玩也是可以的。”
阮之南臉枕在手背上,壓的嘴唇嘟嘟:“唔,雖然這樣不太好,但你爸下次跟劇組是什麼時候啊……”
到了晚上,他倆一並回家的,天氣開始熱的讓人有點受不了了,阮之南腦袋上彆了好幾個小花發卡,拿著個電動小風扇。等晚上吃完了飯,傅從夜就接到微信一條消息。
[阮之南]:去遊泳嘛!你說了要教我遊泳的!我吃完外賣了。你要不要出來。
傅從夜收到消息,也忍不住內心雀躍了一下,傅鷺控製著輪椅從他麵前過去,輕飄飄扔下一句話:“喲,把妹把到手了啊。照照鏡子吧,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傅從夜一會兒下樓來,背著個三角包,說:“我要去遊泳了,朋友叫我出去。”
傅鷺一臉了然,對他招了招手:“去去去,回來給我帶包煙,彆他媽等我睡了才回來啊!”
傅從夜快速蹬了鞋跑出去。
傅鷺真是幾年沒見到他用跑的。
他輪椅開到窗邊,往外看。
隔壁買彆墅的那個阮家漂亮丫頭,穿著寬鬆的長T恤和運動鞋在外頭轉著圈等著,聽到腳步聲立馬轉過頭來,倆人在門口說了好幾句,傅從夜卻頻頻回頭望家裡的方向看。
傅鷺躲了躲,傅從夜沒看見他。
下一秒,他就看到那女孩抓住傅從夜的手,笑嘻嘻的拽著他往小區那頭飛奔而去了。
傅鷺在屋裡搖了搖頭。
嘖嘖嘖,青春啊。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