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淺把收到的錢遞給在裡屋收拾衣服準備去洗澡的人。
周哥兒背著他在屋裡的簡易櫃子裡拿衣服, 找來找去其實也就那麼兩件, 他隻是不想回頭理會人。
男人就沒有好東西,早些時候就聽人說男子皆愛流連勾欄院, 一夜揮霍千金,雖然其中有誇張的成分,但是花錢肯定是很厲害的, 農家人溫飽都是問題, 自然是沒有見識過那些傳聞裡的風月場地。
在此之前他也沒有想過這些地方跟自己會有什麼關係,卻不曾想才來集市兩天就從自己男人嘴裡聽到,換做是誰也得生氣。
趙淺見少年錢不拿, 話也不說, 心裡肯定還在置氣,從身後把人抱了個滿懷:“衣服從裡到外都翻了一個遍了,還生氣呢?”
周哥兒掙了一下,沒掙開, 語氣有些生硬:“我要去洗澡了。”
“我方才說勾欄院不是我想去勾欄院, 集市上夜裡還在開門的地方不就隻有那一處嗎, 人多, 而且都是些舍得花錢的人, 我隻是想怎麼去做生意,隨口提了一嘴, 你想些什麼呢!”他非但沒有把人鬆開,反倒是緊了緊。
聽了話,周哥兒倒是沒那麼彆扭了, 將信將疑的把衣服拿到了手上。
趙錢順勢把銀子給他:“瞧,錢都讓你保管著,我哪兒也去不了啊。”
周哥兒沒說話,把銀子給收了起來,然後晃了晃衣服,示意他去洗漱了。
看見人出去了,趙淺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忙了一天一股子煙熏味兒,也不敢倒到床上去,夜深了,自從來了這麼個地方後,他從夜裡工作白天睡覺給倒了過來,現在已經習慣了夜裡睡了,坐著便感覺有些乏。
從櫃子裡拿了件褂子和大褲衩後,他沒皮沒臉的跟著去洗澡。鋪子就那麼大點兒,水燒好了以後得把後門打開,外頭有一處封閉的露天小地兒,隻有從後門進得去,熱天衝個澡剛好合適。
他打開門的時候把周哥兒嚇了一跳,隻見黑黢黢的影子迅速把脫下的衣服遮在自己身前。
“你,你怎麼進來了!”周哥兒連忙往後退了幾步,靠到了牆上。
趙淺笑了一聲:“你哪裡我沒看過,還害臊啊!”
說著,他剝下衣服,迅速脫了褲子把水往身上澆,周哥兒瞪大眼睛,聽著水聲杵在一邊動都不敢動。
趙淺衝了一會兒,看著一邊上的少年,伸手把他拉了過來:“這麼黑,誰看得清啊!快過來洗了早點睡。”
周哥兒還是覺得難為情,放眼望去,村裡哪個人會和自己男人一起洗澡的,就算自己是個哥兒,不如姑娘家矜持,但這也太孟浪了………
“你不洗我幫你洗了啊!”趙淺潑了一瓢水到他身上,他的臉頓時燒了起來:“我自己來。”
他蹲在木桶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趙淺一身的腱子肉,臉燙的更厲害,麵紅耳赤的洗完澡後,急急忙忙的披上衣服鑽了出去。
趙淺站在原地,看著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人,心情有些複雜。
真的,他就是一個思想傳統的正經人,沒彆的意思,隻是想早點洗完澡睡覺而已!
鋪子裡的床很窄小,和村裡那張大床完全沒有可比性,換張大床的錢倒是不缺,隻是屋子太小了,放不小,兩人隻有擠著點睡。
周哥兒睡在裡頭,臉上的餘韻還沒消,他佝在床上倒是顯得床並不是那麼小,等趙淺一躺上去時,床就被塞滿了,以前他一直繃著跟弦,不能靠周哥兒太近,怕自己控製不住,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生米煮成熟飯,滾到床上自然而然就要對媳婦兒磨磨蹭蹭。
“你不是困了嗎?”周哥兒推了一把硬的像塊石頭一樣的壯碩身軀,夏天睡著本來就熱,現在是更熱了。
趙淺嘀咕了一聲:“抱都不讓抱一下了!”
周哥兒紅著臉,抓住他的手往外丟,咬牙切齒道:“你那是抱嗎!”
趙淺悻悻的笑了笑:“好了,好了,睡覺,我不逗你了。”
翌日,兩人正在吃早飯,鋪門才打開,昨兒夜裡借了食盒的男子一大早就把東西還回來了。
趙淺見男子一臉疲勞之相,估摸著是才下工,像勾欄這種地方,夜裡營業白天休息,晝夜顛倒的厲害,和燒烤店差不多。
“喲,你們還在吃飯呢?”
“要不要一起來點兒?”趙淺客套了一句。
男子搖了搖頭,他還趕著回去睡覺呢:“昨兒我們院裡的吃你這兒的燒烤,買的不夠差點還給打了起來。媽媽讓晚上些再給烤好了送些過去,慶欄院,知道的吧?西大街上,三層小樓呢,你去就知道了!”
說著,他摸出了媽媽給的銀子,還沒揣熱和就又給送出去了。
趙淺接下那一兩銀子。
“多整點兒,我們院兒裡姑娘小哥兒多,這是付的定金,到時候送過去媽媽會再給的。”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