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為你生,為你死·24(2 / 2)

周梁之怔在原地。

慧沁郡主的嘶吼聲還在回蕩,而公子溪的體溫還是熱的,身上還殘存著與女子歡.好後留下的腥.味。今日之事一出,天下所有人都會知道,堂堂楚國公子,竟然是死在了晉國.蕩.婦的肚皮上!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周梁之身子晃動了幾下,大呼出聲:“天要亡我大楚啊!”

然後,話音剛落,他突然想起一人來,隨即就看向了顧笙,神女降世,庇佑福澤,無論如何,也要把顧笙接回楚國去!

今日宮宴,以公子溪的死而結束。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顧笙回到質子府後便開始準備行囊,楚晉兩國一旦開戰,她這個女質子一定會被掛在城牆示眾,這還是輕的,以姬夜的變態,得不到的便要徹底毀了,萬一將她送去犒軍,那就……

白子卿突然出現時,顧笙正在規整她的私房錢,這天下之大,她的特殊身份,讓她無處可去,而且,若是離開了白子卿,她將無法續命,沒辦法……這一屆反派的黑化值太高,真的很能搞啊。

白子卿盯著顧笙看了半天,看的顧笙一陣頭皮發麻,他說:“那種事果真有毒。”

顧笙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是什麼事,難得反派這般覺悟,顧笙甚是欣慰。

係統:“嘟——宿主,你的生命值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現在是任務提醒,你要消除反派對生命大和諧的顧慮,並且給他洗腦,這種事非但無毒,還是對身心有益的。”

顧笙在潛意識裡將係統暴打了一遍。

對上白子卿亦正亦邪的眸子,顧笙在屋內轉了半圈。

白子卿:“主子有話對我說?”

顧笙:“子卿,姬夜的野心太大了,定然會很快掀起一場天下大亂,你的責任重大,可明白了?”

白子卿點頭:“主子放心,我要護著你,遲早會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姬夜若想殺了我,也沒有那麼簡單。可我覺得,你還有其他事對我說。主子,你現在越來也不誠實。”

顧笙:“……”心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默默地告訴自己習慣就好了。

又墨跡了半天,在係統的連翻催命之下,顧笙背對著白子卿,說:“子卿,如你所說,敦.倫乃人間常事,公子溪最是暴亡,你也不要往心裡去,那慧沁郡主身子不潔,並非所有女子都和她一樣……”

白子卿一點就通:“主子的意思是說,我和你敦.倫,就不會發生今天那種事?”

顧笙沒有回頭,她喚了係統:“任務算是完成了麼?”

係統:“宿主啊,你不能這麼消極怠工,這位反派是天選之子,他要是落下了心理陰影,以後沒有子嗣怎麼辦?繼續!”

顧笙很懷疑係統的動機,然後她現在也隻能懷疑,作為時空局最貧窮的員工,她沒甚主權。

顧笙被白子卿掰正了身子。

顧笙原以為這個世界是走事業線,但她現在知道自己錯了。這是一本瑪麗蘇言情路線。

“子卿啊……不僅僅是我,就算你和其他女子也不會有事的。”顧笙鐵著臉道。

白子卿仿佛是生氣了,清俊的麵容突然沉了下去,“我知道,說到底,主子還是不願意。”

係統:“友情提示,生命值僅剩十秒鐘,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生命和節操之間,顧笙再一次拋棄了後者,她心一橫,說:“子卿啊,其實我……我的意思是說,那種事並非一定會害人性命。”

生命值沒有任何的動靜,顧笙隨即又說:“誰說我不願意!”

白子卿聞言,眉目突然之間舒緩了。

係統這才道:“恭喜宿主,總是贏在千鈞一發,刺不刺激?”

顧笙:“你充分引起了我的注意!”

係統在空間裡狂笑,顧笙選擇無視它。

顧笙的話讓白子卿一陣狂喜,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著自己,這竟然是一件教人無比開懷的事。

白子卿的目光從顧笙的臉上往下移,顧笙正狐疑她要乾什麼的時候,久經風霜的一隻大掌突然放在她的..胸...前。

力道適中,仿佛是在丈量,亦或是蓄謀已久的試探。

在顧笙震驚之中,白子卿竟又當真反複丈量了一下,像是得了獎勵的孩子,說:“主子,不小了。”

顧笙:“……”

係統:“哇哦,宿主,反派是在暗示你哎!”

顧笙不想矜持,她應該讓少年知道,調戲之後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應該拿出霸總風度,讓小狼狗知道後果!

然而,顧笙隻是紅著臉,因為少年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又說:“我之前潛入了長公主府,打探了一下消息。”

顧笙:“……”反派終於開始專注事業了麼?

少年又說:“像我這樣,可以幫著主子早日“長大”。”說著,他又捏了捏,似乎手法很是純熟。

“!!!”這還是她養大的少年麼?!

“是麼?跟誰學的?”顧笙故作深沉,按著白子卿的性子,他不會事先找人實踐過了吧?

白子卿一派正經:“我拿劍威脅了長公主府的老婦,她是慧沁郡主的奶.娘,是新田城的婦人之中,這處最大的一個,所以我就去問她了。”

顧笙在淩亂中強裝鎮定,將白子卿的爪子移開:“子卿啊……這種事下次不要得再做了。”

“為什麼?可剛才主子臉紅了,是害羞?所以,你是喜歡的?”

“不,我不喜歡。”

“那好,我今晚再去擄個婦人過來,去打探其他法子。”

“不準!你什麼也不準做!”

顧笙半是慍怒,半是羞澀時,就連耳垂也呈現出粉紅色,白子卿喜歡極了她這個樣子,想繼續做點什麼,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這時,門外想起了敲門聲,質子府的管事道:“殿下,影衛捉了一個鬼鬼祟祟之人,以殿下看,該如何處置?”

顧笙清了嗓子,“抓過來!”

見到周梁之時,他頭上的玉冠已歪歪斜斜 ,他乃堂堂楚國名臣,今日登門質子府也是有要是相商,即便是遞了名帖,還是被人當做細作給抓了起來,而且此刻被迫跪在了兩個稚嫩“少年”麵前。

“呀,原來是周公,實在是怠慢了,來人啊,看茶!”顧笙親自扶著周梁之起來,粉潤的臉上掛著淺笑。

周梁之將一切看在眼裡,還以為是因為公子溪暴死一事,讓顧笙無比開懷呢。

君侯帝王家最是薄情,公子溪屍骨未寒,太子笙卻是風光無限,即便是此刻,質子府外麵還有人遠道而來,特意獻上瓜果鮮花,以求神女庇佑。

周梁之很快就言明來意:“殿下,如今之計,你還是趕緊回國的好啊!”

顧笙不用問,也知道周梁之的意思。

公子溪在的時候,她是個多餘的累贅,即便楚王那個便宜爹也想弄死她,可如今公子溪死了,一切都變了,已至中年的楚王需要繼承人,而她這個“天降神女”即便無法襲承王位,也能穩固軍心。

顧笙是一個任務執行者,她所有的關注點的都在白子卿身上,一口回絕道:“周公,我是楚國質子,未經晉國同意,如何能歸國?”

周梁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殿下,姬夜狼子野心,公子溪的死,你難道還看不明白?以君侯和王後的心性定然會發動戰事,如此一來,肯定會中了姬夜的奸計,讓晉國有出兵的動機了!”

顧笙回頭看了一眼白子卿,她的少年雖然黑化,但一定會聽她的話,不知為何,看著少年的眼神,她就是怎麼自信的想著。

顧笙沒有給周梁之任何情麵:“周公心裡甚是清楚,如今六國之中,以晉國為首,楚居於其後,其餘幾國移到了強弩之末,一場大戰早就在所難免,不過是遲早的事,即便這次死的不是公子溪,還會是彆人。”

周梁之啞然,頓了頓又說:“殿下,你是在恨君侯?”

原主的太子之位當的十分憋屈,在原來的世界線中也的確死的極慘,但顧笙不一樣,她不會重蹈楚太子的覆轍,她淡淡一笑:“非也,我不過隻是心係其他事而已,周公還是請回吧,一旦兩國開戰,你我還需想法自保。”

顧笙很快就驅客了,她沒有這個時代的人的大義,僅僅在意的也隻有白子卿,以如今天下六國的劍拔弩張的局勢,唯有一位良主一統天下,才能實現真正的穩定。

***

一月之後,楚國果然送來了戰書,那慧沁郡主剛被押到楚國,就被沉淪喪子之痛的楚王和繼後五馬分屍了。

楚國終於主動出兵,晉國目的達成,遂召開天下,以“自衛”的名義,接受楚國的戰書。

顧笙身為楚太子,身份自然就尷尬了起來,然而奇怪的是,新田城的百姓對她依舊癡慕不已,雖說兩國戰事在即,但祈求良緣和子嗣的百姓依舊不在少數。

自從“神女降世”一說傳播出去之後,質子府就沒有缺過蔬果,礙於顧笙曾經當眾展露過“神功”,即便老君侯也不敢輕易對她如何。

入秋之後,晉楚兩國的戰事已經到了最後籌備階段,就在這一日,姬夜提出要讓白子卿領兵出征,對此,老君侯即便有意見也不敢吱聲。

老君侯:“姬夜,老五他……當真合適?”

白子卿本不是老君侯最喜歡的兒子,但因為白子卿這些年所受之苦,老君侯心存愧疚。

姬夜麵色微冷,清俊的麵容上明顯露出強者的暴戾與不耐煩:“怎麼?君父是對我的安排有意見?”

老君侯顫了顫,他時常不明白,他這樣胸無大誌的人怎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磨嘰了半天,老君侯道:“你,你不會是想殺了老五吧?姬夜,聽君父一言,老五沒甚野心,你若是非要那個顧笙,君父就將她賜給你,你放了老五一次吧。”

姬夜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好轉。

然而,他心裡很清楚,如果白子卿不死,顧笙的眼裡永遠也看不見他。

沒錯,他想要天下,想要所有人匍匐在他腳下,也想要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女人!

姬夜神色微斂:“君父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既是這樣,君父今日就下旨賜婚吧。”

因為兩國戰事,楚四公主已經被遣送歸國,姬夜的後宅雖是美姬成群,但並沒有正妻了。

他說的是賜婚,而不是僅僅讓老君侯將顧笙賜給他。

聞言,老君侯動了動嘴唇,似有猶豫。

姬夜再一次施壓:“君父也相信顧笙乃神女降世,除卻她之外,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我?君父不將她賜給我為妻,難道還想留給他人?”

老君侯多年淫.欲,如今已經是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姬夜即便僅僅往那裡一站也是一道無形的威壓。

對於白子卿的虧欠,老君侯以為將顧笙留給白子卿是對他的補償,可眼下實在沒有辦法,“好,好吧。”

老君侯賜婚的意旨很快就送到了質子府,顧笙是楚國太子,但因為眼下兩國正要開戰,她又是女子,即便不同意,晉國也有法子迫使她。

宮人發現,顧笙不哭不鬨,但容色也是極淡,仿佛沒有當回事。

白子卿那邊,他既領了出兵征戰的旨意,也獲知了顧笙要嫁給姬夜的消息,秋風蕭瑟,少年從王宮一路策馬疾馳,他闖入質子府,邁入顧笙的臥房時,清俊的濃眉上還沾著汗珠子。

他內心憤然,狂暴,那種欲.想毀了一切的情緒又如芒草遇上了火苗一樣,無法控製的肆虐開來。

可就在此刻……

白子卿一手合上了門扉,目光落在了兩丈遠.處,身披大紅色薄.綃紗的女子身上,她墨發垂腰,身上的輕紗還敞開著的,裡麵的玫紅色.小.衣.襯的肌膚如冬雪綴梅。

白子卿癡癡的看著她,內心狂躁與狂暴仿佛在頃刻間被涼雨澆滅。

她是他的罌.粟,也是他的藥,入骨入髓。

白子卿一步步走了過去,直至二人麵對麵站著時,少年的喉.結.滾.動,正要說什麼,顧笙伸出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噓,不要說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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