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做,這仍是一局死棋。
而大概得知了前世魏珩同謝端嬅定親原因的顏熙,也並未因此而有所感動。
她隻會覺得荒謬。
不過世家豪門之間的聯姻她是不太懂的,所以對謝小姐此種行為,她不予置評。
不會再記恨謝端嬅,但顏熙也知道她同謝端嬅天生不是一路人。所以話既說開,顏熙便道:“謝小姐,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又說,“那邊營帳好像紮得差不多了,我得陪去太後娘娘身邊,若無彆的事,請容顏熙告辭。”
謝端嬅頷首:“顏姑娘請自便。”
二人相互屈身見禮後,便各自散去。
因與謝端嬅呆一處耽誤了功夫,待顏熙回到徐夫人身邊時,外麵天已經黑了。正好,顏熙趁機對徐夫人說:“天晚了,我得回太後娘娘身邊。您也一日勞頓了,萬顧惜些身子才是,您先回去休息吧。”
徐夫人雖遺憾不能親自教女兒騎射,但想著之後還有的是機會,於是也忙叮囑女兒,叫她也萬要好好休息。
魏珩雖一直都陪伴在聖駕左右,但對女眷那邊,尤其是顏熙那邊的消息,他也一直都了如指掌。
所以謝端嬅再次去找過顏熙一事,魏珩很快就知道了。
伴在聖駕身邊時,魏珩不好具體多問。所以,待魏珩回了自己寢帳後,才重又將那人喚到跟前來,細細盤問了一二。
在得知顏姑娘和謝端嬅相談還算平和,並不曾鬨翻臉後,魏珩這才揮手讓那人下去。
那人走後,魏珩獨身一人於帳內靜坐細思。
他對謝端嬅的動機一直懷有疑慮在,所以這些日子來他並沒閒著,有暗中差人去查謝端嬅,查謝家。甚至,人都查去了謝家祖籍。
但奇怪的是,並未查到蛛絲馬跡。
仿佛謝端嬅所行正如她所言一樣,不過就是為了兩府聯姻。
但越是看似合情合理,越是尋不到絲毫破綻,魏珩就越是疑慮重重。
直覺告訴他,此事並非表麵上看到的這樣簡單。
魏珩覺得他有必要尋個機會再找謝氏兄妹談一次,而這一次,雙方務必開誠布公。
魏珩有一個荒謬的猜測,或許,當年先太子府並非闔府都被屠戮,或許尚留有一二活口在。細想也不是沒有可能,老謝國公深謀遠慮,且同舅舅情同兄弟,危難之下,老國公未必不能瞞天過海。
而且魏珩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當年那事之後,今聖還未對謝家有任何製裁時,謝老國公見太子府倒了,他也主動向今聖投了誠。
看似毫無破綻,舊主已亡,為了家族考慮,投靠新君並沒有錯。
但細細思慮,卻還是有破綻可循的。
比如說,身為一府之主,他想保謝氏一族能理解。但老國公鐵骨錚錚,他是最不在意生死之人。既已保下了謝家,憑他的氣節,以及當年同舅父的交情,他是萬不會再背棄舊主的。
而老國公,卻是在事情過去多年後,才病逝。
那麼那些年,他到底都在做什麼?
魏珩其實不敢再肆無忌憚的往深了去查,若他所猜沒錯的話,若真哪位表兄/表弟還活在世間,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去挖真相,反倒是會害了他們。
如今東宮和齊王的兩雙眼睛,怕也盯著不少地方。
所以魏珩思慮再三後,還是打算謹慎行事。便是想知道真相,他也想謝家兄妹親口告訴他。
這樣一番思量後,魏珩這才走出營帳。
但他一出來,卻被告知太子齊王順王等人都在校場比騎術和射術,許多世家公子也在,還特意提了說衛將軍也在。
見他特意提到了衛轍,魏珩便朝那小廝看去一眼。
果然那小廝垂著頭,下一刻則說:“顏姑娘也擠在許多貴女中圍觀。”
魏珩了然,沒多言,直接就往校場那邊去了。
小廝見狀,忙也緊緊跟上。
顏熙其實並不想來湊這個熱鬨,是她回到明德太後身邊後,明德太後叫她不必拘在她跟前,叫她出來玩兒的。甚至還怕她會認生,特意差了曹嬤嬤帶著她出來。
太後盛情難卻,顏熙隻能答應。
曹嬤嬤也是受的太後旨意,直接就領著顏熙往最熱鬨的地方來了。她原以為,魏世子也會在這兒的,卻沒想到,來了後才發現,這兒竟沒有魏世子的身影。
但來都來了,曹嬤嬤卻不好又領顏熙去彆處,隻能陪著她留在這兒看太子齊王他們比騎術和馬術。
魏珩到的時候,正值衛轍拉弓射箭。
魏珩悄無聲息立在顏熙身邊,順著她目光看去,就看到了衛轍的馬上英姿。
他雙目內略有暗流湧動,但麵色神色如常。
他本來以為他在這裡多站一會兒,顏娘怎麼也該發現他了。但時間過去有好一會兒了,卻仍不見她目光從衛轍身上挪開,投向自己,魏珩隻能主動開口打破這份二人間的沉寂。
“你想學騎馬嗎?”魏珩問。
顏熙其實這會兒在想事情,倒不是在盯著衛轍英姿看。隻不過是想得入神了,她懶得再挪開視線。但在魏珩眼中,卻成了她傾慕於衛轍的馬上英姿。
聽到魏珩聲音,顏熙這才拉回思緒,然後本能側首去朝他望一眼。
魏珩個子很高,同他挨的近的時候,顏熙需要仰著頭才看得到他臉。而從她這個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的側臉。
魏珩麵上神色看似無常,但顏熙卻能看出來,他有一個輕咬腮幫子的動作。
忽然想到謝端嬅對她說的那些話,想到了魏珩前世的那些打算。於是,顏熙知道他可能在意了,卻偏偏更去挑釁他道:“不想學騎馬,我隻想欣賞馬術好的人的馬上英姿。”
聽到這樣一句,魏珩無疑心中更是滿腔怒火。
但他並不會對顏熙發火,他隻是平靜著神色垂首望過來。
他盯著顏熙的眼睛看,顏熙也並不躲閃,於是二人四目相視。
聰明如魏珩,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他輕輕蹙了下眉心。
魏珩有些微的怔愣,然後想到了謝端嬅去找過她,便問:“謝小姐是不是又找你說什麼了?”
顏熙收回靜視他的目光,重新又看向校場,聞聲隻淡淡說:“她是來向我道歉的,並沒說彆的。”
魏珩輕輕應了一聲。
但他仍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些日子,雖顏娘對他仍是淡淡的,但二人關係其實是有所緩解的。
魏珩又垂眸朝身邊人看一眼,但見她目光還盯在校場上,或者說是校場上的某人身上,魏珩微有怒意,直接說:“是想欣賞彆人的馬上英姿是嗎?那你不如欣賞一下我的。”
說罷,魏珩直接一個飛身便飛躍去了校場。
恰好那裡停著一匹馬,魏珩認出好像是順王的坐騎。他一邊說道:“順王殿下,借你馬駒一用。”一邊,人已經飛身坐落在了雪白馬匹的馬背上。
魏珩的加入和到來,無疑是引得滿堂喝彩。
就連太子也高興說:“景行,你快也露兩手。”
而魏珩騎坐在高頭大馬上,手握著韁繩在原處打了會兒轉,目光卻是朝烏泱泱人群中顏熙這邊看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顏娘:可惡!被你秀到了~
繼續掉5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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