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意圖(1 / 2)

“阿蘅,阿蘅!”

“阿姐。”待阮宜小心翼翼推了推她,阮蘅才回過神來,“阿娘,我聽著呢。”

“又想什麼呢。”見阮蘅魂不守舍的,聶氏又道了一番,“你帶表哥與表姐去府裡轉轉,亦或是街上去走走。”

“就是就是。”衛夫人應和道:“你們年紀都相仿,玩得開,不必跟著我們在這兒坐著,無趣的很。齊喻,你來時不是說給妹妹們帶了些物什,還不拿出來。”

“是,母親。”聶齊喻心緒蕩漾,早已等不及了,將一紙包塞進阮蘅手裡,“這是容城的糕點,我特意帶來的,如今天涼,不容易壞。”

衛夫人輕咳了一聲,聶齊喻趕忙又將其餘的遞給了阮盈與阮宜,“兩位妹妹也有。”

阮盈本心生不平,見自己也有,遂笑逐顏開,“多謝表哥。”

阮宜垂眸接過,喏喏地應了聲,“謝表哥。”

聶齊喻回身看向阮盈,走到她跟前隻以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這是我親自挑的,是你愛吃的棗泥糕。”不見阮蘅說什麼,便又添了一句,“隻你一人有。”

“多謝表哥。”這紙包猶如燙手山芋,阮蘅隨之遞給了銀春,見聶齊喻笑意一頓,阮蘅又吩咐道:“你替我放回屋子裡去吧,我拿著怕是要磕碰碎了。”

聶齊喻這才又喜上眉梢。

“阮蘅這孩子我瞧著真是愈發喜歡了。”衛夫人覷了眼阮蘅身姿,以她這個年紀能有些豐潤,日後便是極好生養的,“阿蘅是幾月及笄的?”

“二月十六。”

“哎喲,那也好些個月了。”衛夫人試探道:“想必這登門求娶之人都要踏破門檻了吧。”

這話不知有意無意,可叫客堂中一時靜若寒蟬。

知曉事的都想起一月前阮蘅在獻王府外鬨的那一出動靜,如今全京城都知曉了,雖被阮父以邪祟纏身搪塞了過去,可如今還有哪個敢來求親。

“阮蘅年紀小,不急,她父親亦舍不得將她早早嫁人。”

衛夫人一聽,半憂半喜,無人說親便是這姑娘家的不緊俏,可如此一來,他們聶家便有了機緣,“這可等不得,你瞧阮府裡姑娘多,這後頭幾個還等

著阿蘅先納采呢,我打心底喜愛阿蘅這孩子,想著她這般乖巧伶俐的若是做我女兒多好,齊喻也是,整日在家妹妹長妹妹短的,都等不及與他父親一同來京,偏偏要早來兩日。”

衛夫人這話一出,哪還有人不明白她這意思。

聶氏抿了一口溫茶,“他們兄妹感情是好,不過此事我也做不得主,還得看阿蘅是如何想的。”

“這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問孩子們做什麼,他們還小,哪懂得這些。”衛夫人起身拉過阮蘅的手,將腕間的白軟玉鐲取下戴在她手上,“我就知曉這成色與你相配。”

阮蘅有些抵觸,她不小了,知曉這玉鐲是何意,“舅母,這禮太重了。”

“哎喲,瞧著這是哪兒的話。”衛氏攥著她的手不讓她取下,“這就當是舅母給的謝禮,還得你辛勞幾日陪著你表哥表姐們去京城巷子裡轉轉。”生怕阮蘅要推脫,衛氏趕忙推搡著阮蘅就往廳外走,“好了,你們都出去玩兒吧,彆在這屋裡頭了,讓我與你母親說些體己話。”

阮蘅自是不放心將母親一人留在這兒,舅母今日瞧著說話不衝,誰知待人走後可會是另一副麵孔。

聶氏怎不知阮蘅在想什麼,“去吧,你們去玩兒就是了。”

阮盈此時倒是會審時度勢,她挽上聶思羽,親昵道:“聶姐姐,我帶你去府外走走吧。”她笑盈盈瞧著阮蘅,“阿姐,我們去茶樓吃茶聽戲如何?”

阮蘅亦不好當著眾人的麵拂了阮盈麵子,微微頷首,“那便去吧。”路上再與聶齊喻將此事說開了便好。

一路上阮盈雖是拉著聶思羽的手,可卻頻頻回頭看向與阮蘅並行的聶齊喻,不時表哥表哥的喚他,與他說些好玩的鋪子。

聶齊喻心思儘數生在阮蘅身上了,他微微嗅到阮蘅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一時沉醉,羞得麵紅耳赤,哪裡還能聽見阮盈在說什麼。

阮蘅沒想著避諱旁人,她將手中的玉鐲取下放在了聶齊喻手中,“表哥好好收著吧。”

聶齊喻一怔,“阿蘅,你……你這是做什麼?這是我母親給你的。”

“表哥還是喚我妹妹或是阮蘅吧。”阮蘅眉目間儘顯疏離,“這東西太貴重,我收不得。”

走在

二人前的幾人不由放慢了步子,聽著身後的動靜,阮盈唇角的笑意難掩。

“阿……阮蘅,我母親說,你配得上我,不是,她說我與你很是相配,我們兩家——”

“我隻將你當做哥哥。”

聶齊喻隻覺得一年未見,阮蘅變了許多,往日她不會用這般漠然的眼神看他。

“阮蘅,我會待你好的。”聶齊喻說著就伸手要來握她的手。

阮蘅心中煩悶,便快步至前,“不是說要聽戲嗎?走那麼慢趕不上了。”

聶齊喻垂眼看著抓空的手,一臉頹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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