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救(1 / 2)

一行馬車行至城門,與守城侍衛接洽後浩浩蕩蕩出了城。

朱鴻寶倚靠在馬車上,嘬著酒極為愜意,“人帶來了沒?”

“帶來了帶來了,就在身後那輛馬車上。”那小廝一臉諂媚,“公子,小的是親眼看著阮大公子將人帶出來的,不會有紕漏,隻是那五千兩公子要不要——”

朱鴻寶冷笑,“嗬,一個拿自己妹妹換五千兩的廢物而已,抵就抵了,小爺我缺銀子嗎?就當做是施舍給一條狗了。”

“是是是,公子說得極是。”

“將人給本公子帶過來。”

那小廝壓著聲,賊眉鼠眼道:“公子,老爺與夫人就在前頭的馬車呢,這怕是不妥吧。”

“不妥?有何不妥,本公子輕一些就是了,哈哈哈哈。”朱鴻寶搓了搓手有些等不及,“罷了罷了,本公子直接去後頭的馬車尋小美人罷。”

朱鴻寶輕身一躍便下了馬車,等著後一馬車緩緩行至而來。

府裡的人早已知曉他性子,對此見怪不怪,紛紛往兩旁站了些。

朱鴻寶一掀開帷裳便瞧見了被紮得極嚴實的麻袋,不滿地瞪了那小廝一眼,“誰準你紮那麼緊的,若是將我的小美人悶壞了,你賠得起嗎?”

“小的錯了,小的知錯了。”

朱鴻寶三下五除二便將繩子解了,正要將人撈出來,卻見那小廝還站在身後,朱鴻寶又是狠狠一踹,“還不給我滾出去,本公子還得恩愛給你看嗎?”

“是是是。”那小廝連滾帶爬下了馬車,還將簾子封得嚴嚴實實,生怕有一絲光一陣風驚擾了馬車中的人。

四周暗下,朱鴻寶躁動的心猛然提起,她將麻袋褪下,手極不老實地就觸上她腰肢,他輕輕一捏,如要滴出水來,朱鴻寶愈發燥熱了。

“美人,你瞧,你還不是落在我手裡了。”朱鴻寶貼著她的臉蹭了蹭,香氣四溢,他貪婪地又吸了一口,“昨日你下了我麵子,如今我無論如何都是要補回來的,放心,小爺我定會好好疼你,日後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哪裡比不得你在阮府快活。”

朱鴻寶說著,手就將麵前之人的腰帶一解,所到之處,細膩光潔,險些就讓他當場把持不住。

朱鴻寶手中的力愈漸不知分寸。

阮盈便是被身上異樣的觸感嚇醒的,睜眼便對著一張碩大的麵龐,她嚇得驚叫一聲,“啊——你是誰!滾開!滾開!”

朱鴻寶記憶中阮蘅聲音不似這般尖銳,即便被眯了心智,他還是察覺出了不對勁,“你是誰!”

他毫不顧忌地掀開帷裳,光透了進來,落在阮盈臉上,她趕忙將衣服一扯,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朱鴻寶麵色沉了下來,這張臉很顯然不是阮蘅,但與阮蘅眉眼又有些像。

“阿福!給我滾進來!人呢!人去哪兒了!”

那小廝膽戰心驚,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馬車中顫顫巍巍的人兒時,他也是陡然一驚,“這,這……”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並不是阮二姑娘啊。

朱鴻寶一把將他抓了過來,“讓你辦點事都辦不好,人呢!我問你人呢,我要的是阮蘅!你從哪兒給我弄來個下三濫貨色!”

“公子,這……這是阮家的四姑娘。小的也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小的分明就是從逸陵院將人帶出來的,阮二姑娘確是住那間屋子,可怎麼就成了阮四姑娘……”

阮盈從朱鴻寶的怒斥聲中漸漸回神,低頭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她心猶如滴血。

朱鴻寶碰了她,她不乾淨了……

她毀了,她這輩子都毀了!

她怒目而視,眼中的殺意都要被溢出。朱鴻寶要的分明是阮蘅!為何在這兒的卻是她!憑什麼!憑什麼!

那屋子分明是阮蘅的屋子,可阮蘅卻將屋子與她換了,阮蘅她就是存心的,是她早已算計好,阮蘅就是想毀了她!

若是阮蘅就在她跟前,她定是能將阮蘅捅得千瘡百孔。

阮蘅,你該死啊,你該死!

阮盈的喊叫聲早已將朱父引來,朱家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而另一處,走得太久,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

李玠背著她,經過之處落下一個個深陷的腳印。

阮蘅趴在她背上一直未說話,耳旁是雨後初歇的寧靜,沉寂之下讓她忘了喧囂,忘了陰謀,忘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便是有那麼一瞬間,阮蘅竟想就這麼一直走下去該有多好。

這不是李玠第一回背她,前世才是,那時她鳳冠霞帔,他背著她走了整整一條街,入了獻王府。

回想過去,恍如隔日,於心中築起的城牆也在這一刹那轟然崩塌。

阮蘅傾了傾身,看著他棱骨分明的側顏,情不自禁道:“獻王殿下,你信因果輪回,信前世今生嗎?”

阮蘅隻是平日嬌縱慣了,大大咧咧的沒個姑娘家的姿態,如今溫聲細語說話,隻讓人覺得聲色清越,如黃鶯低鳴,繾綣至極。

李玠拖著她的手微頓,不可見地收了收,“為何會有前世今生?”

李玠這話反叫阮蘅啞然,她本以為李玠會說信或不信。

為何會有前世今生?

阮蘅想了想才道:“興許是有人前世過得並不順昌,她因一個錯誤滿盤皆輸,追悔莫及之際,老天爺憐憫她,這才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阮蘅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李玠,想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動容,可令她失望了,什麼也沒有,李玠神色依然。

李玠眼中劃過一抹落寞,過了許久才道:“不會。”

阮蘅沒接話,等著他說下去。

“我從不信這些,這輩子我從未做過後悔之事,往後也不會,並不需要上蒼憐憫。”

從未做過後悔之事……

阮蘅的心仿若被一隻手狠狠抓著,將她的心血滴滴擰出。

她重生了,不再是往日的那個她,她隻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一切,可以改變這一世的結局。

可她忘了,她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人心。

李玠依舊是那個李玠,可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他不知為了這一切籌謀了多少年,怎可能放棄,又怎可能後悔。

終是她奢望了。這也是最後一次她留有希冀,往後她不會再有念想了。

不見阮蘅有回應,李玠破天荒回問她,“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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