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2 / 2)

人沒事就好,他無需再多說什麼。

他走到桌旁,從案上取了厚厚一遝紙擺在窗台上,而後又退了幾步與他們避開些,“這些都是我這幾日寫的方子,我都試過,時日不同,藥也得換著用,能抑製病症加重,你拿回去看看。”

阮蘅如得了寶貝一般捧在懷裡,連連應聲。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累了先休憩片刻,我這痊愈估摸著還要□□日,你們不必管我,讓我一人待在這兒,彆總是來來回回的將病氣帶給我。”

阮蘅哪裡不知這是餘鴻才擔心她成日往這兒跑才說出的一番話。

“好,那師傅好好養身子,師傅想吃什麼,就讓人傳個話,我給您做。”

餘鴻才極其不耐煩地驅趕著她離開,“走走走,趕快把她帶走,彆來我這兒礙眼了。”

“前輩先休息,晚輩不打攪了。”李玠將阮蘅身上的鬥篷重新給她蓋上,不留一絲縫隙,“我們走吧。”

鬥篷寬大,將阮蘅的視線也一並遮蔽了,直至要走出祠堂,阮蘅才什麼也顧不得扭頭往回望去。

雙眸徑直撞進一雙滄桑的眼眸中,那道蒼老的身影倚在窗台旁望著她,眼中滿是慈愛,見被她突然抓個正著,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了幾聲,就要折回屋中。

“師傅!”阮蘅喊住了他。

窗台旁投下的那道影子一頓,並未再動。

“師傅你會沒事的,是不是……”

隻見一雙手伸了出來,“砰”地一聲將窗合上,堂中隻回蕩著他的聲音:“你這丫頭這麼笨,還未將我的醫術都學了去,我不得多活幾年?”

阮蘅破涕為笑,朝著屋內道:“我還要纏著師傅學個幾十年的,到時師傅可彆嫌我笨。”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響聲回應,可阮蘅知道師傅他老人家都聽到了。

她低低笑了一聲,幾日的陰霾都散去,“走吧,我們回去了。”

“好。”

阮蘅趴在他的頸間,在他不經意間覆在他耳邊輕吐著言語,“殿下,謝謝你。”

謝他不辭辛勞守著她,還護著她視若珍寶的一切。

李玠隻是唇色微深,“怎麼,隻是這麼謝我?”

阮蘅也不惱他,將腦袋往鬥篷裡埋了埋,而後貼近他臉頰,飛快地附上唇間的一片溫熱,“阿玠,你真好。”

左頰的溫熱燙得李玠有些發懵,他步子都險些不穩,壓製著心頭的悸動,他在她額頭上輕輕拍了拍,咬著牙,“回去再收拾你。”

阮蘅慌忙躲在鬥篷裡裝死不動。

李玠輕笑了一聲,往前走去。

這一日,在外村的所有侍衛都瞧見了,他們家那位寡淡疏漠的王爺如捧至寶,踏碎了滿地暖陽,眉眼一如乍寒之時春日悄然而至,堂前萬花皆失色。

……

阮蘅身上的痂脫落,已是四日後的事情了,餘鴻才配得藥極好,原本需要七日之久,短短四日,她後背便已瞧不出有什麼痕跡了。

“真的一點都沒了?”阮蘅看不見,隻能以手不住地夠著。

“是。”李玠仔仔細細給她查驗著,確保萬無一失了才將碗遞了過來,“將藥喝了。”

阮蘅極不情願地擰了擰眉,“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再喝了。”這幾日拿這藥當茶水喝,喝的她一聞到這味兒心裡就有些發怵。

“這是最後一碗,喝下便好了。”

阮蘅這才端過碗一飲而儘,她瞥了李玠幾眼,小心翼翼道:“與你說件事,我可否等等就試——”

李玠奪過她的碗,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的話,“過幾日再說,等等想也彆想,你大病初愈,不可冒險。”

“可如今時間緊迫,我是一日都等不下去了,你哪裡是想讓我等幾日,你分明就是不想讓我試,過幾日之後你又說過幾日,我哪兒知曉你的定數。”阮蘅盯著他,氣勢一點也不輸,“今晚!”

李玠舌抵後槽,終是敗給了她的堅持,“後日。”

阮蘅哪裡肯,毅然決然道:“明日!”

天花她都熬過來了,就差最後一步,她哪裡還能等得起那一日兩日的。

李玠的臉色已陰沉得不能再陰沉,都能滴出沉鬱來。

阮蘅攥著他衣襟撒嬌,“明日,好不好?真的就明日,我保證今夜不會試,我說明日就明日,到時你將廖大夫也帶上,我保證不會出事的。”

雖知應不甚大礙,可於他來說,但凡有一丁點危險,他也不願讓她嘗試,可見她那般祈求地看著他,他於心不忍。

“好。倒時讓廖大夫守著。”這是他最後的妥協。

阮蘅笑了,撲進他懷裡,“我就知曉你最好了。”

可李玠卻滿是無奈,揉著她的後頸,“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

“阿玠,我知曉你是為了我好,我不想讓你為難,更也不想讓你每日過多負擔,每晚一日,便有更多百姓喪命,我不想你整日為此愁苦。”阮蘅緊緊抱著他,“我並不想我事事都由你操勞,我不想依附著你而活,我想站在你身旁,與你攜手共進。阿玠,我也是可以照顧你的。”

李玠的手一頓,他眼眸暗流湧動,決然之中溢出一抹柔情,“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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