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2 / 2)

見她皺著臉一臉委屈,夏槐笑道“是,奴婢知道了,定讓人加上主子最愛吃的蓮香糖蒸栗粉糕和奶白鬆瓤卷酥。”

夏槐和南書離開口,喬虞拉住了南書的手,正色問她:“我之前換下的那套衣服呢?”

南書壓低了聲音回道:“主子放心,昨晚奴婢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悄悄燒了,留下的灰燼都埋起來了,定不會留下痕跡的。”

“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但願以後不要再翻出來了。”喬虞倦怠揉了揉眉心,黯然地呼出一口氣。

昨夜瑤華宮一場風波,她早先知道莊貴人有心接近她定然有其他原由,這才謹慎地選了這件樣式簡單的衣裳。這是她從家裡帶來的,因為穿著舒服才格外喜歡。隻是早前破了,正好明瑟閣有新來的布料,她就讓南書重新做了件一模一樣的。

“主子,”南書猶豫著出聲,“那咱們閣子裡的奸細……是夏棉麼?”

“無論是不是她,這事兒咱們都不該管了。”喬虞先前查看壽禮的時候,就知道有人動過了。

在宮裡呆著,再小心也不過分。她早在兩個瓶子上都放了跟細如發絲的同色細線,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的,所以有人一動她就知道了。

可是,她卻不能讓自己全然脫離嫌疑,否則不僅是幕後之人,連皇帝都會對她心生疑竇。

物極必反。適當的裝傻還是很有必要的。

“莊貴人一死,連著她身上的罪名也跟著真偽難辨起來。”喬虞端著茶杯淡淡道,“除了簡貴妃不能放過在暗處害她的人,皇上也不會允許宮裡埋伏著這麼個禍患。”

至於皇後,說不定這場戲還就是皇後一手主導的呢。

“主子放寬心,左右這些與咱們無關,您該仔細養好身子才行。”南書輕言寬慰道。

喬虞抿唇一笑,兩頰上的梨渦如水珠滴落在湖麵上,柔柔漾開:“你說的也是。”

第三日,皇帝跟前的李公公便造訪了明瑟閣,帶了幾個宮婢太監走,與喬虞道:“皇上心疼娘娘受了委屈,特讓奴才將娘娘跟前那些伺候不好的都帶走,轉而挑了些得力老實的人換上。”

喬虞看了一眼他身後又領過來的各兩名宮女和太監,頷首笑道:“李公公辛苦了。”

身側夏槐掏出了個素色荷包遞上去:“公公忙了一場,這是我們主子有心犒勞您的。”

“喲,不敢不敢,”李公公笑容殷切,“為主子辦事,不敢說辛苦。”

喬虞見狀笑盈盈地出聲道:“公公便收下吧,回頭這幾個奴才不懂事,我還得找你呢。”

“欸,娘娘有話儘管吩咐,奴才定無二話。”李公公深深彎了彎腰。

直到見他告退離開,喬虞讓方得福送了李公公一行出門,她還有些未回過神來。

“主子?”夏槐疑惑地喚了一聲。

“夏槐,你覺著,李公公是不是對我過於恭敬了?”喬虞擰眉問她。

夏槐笑道:“李公公是皇上身邊伺候的,他對您恭敬有加,這也正說明皇上對您的榮寵之盛啊。”

“但我終究不過是個嬪,真算起來哪能排的上號呢?”皇上跟前的近侍,便是皇後也不能隨意問罪的。

夏槐看她麵色凝重,隱有愁緒,以為她又想起了瑤華宮舊事,忙安慰道:“雖說位分重要,但在這宮中也不是最要緊的,主子您受皇上寵愛,隻要日後有了皇子,那自然地位卓然,日後更是不凡。”

喬虞笑著搖搖頭,並未放到心裡去:“罷了,咱們先進去吧。”

聞言,夏槐麵上顯出幾分擔憂來,以往主子再怎麼不出門,用完膳總會在院子裡或者閣子周圍逛一逛,可現下都過去兩日了,總悶在屋子裡,連話都不愛說了。

喬嬪的變化皇帝也看在眼裡,見她心情鬱鬱,更是有心討她歡喜,特意親去庫房裡,專挑了新奇有趣的好物往明瑟閣一次一次地送。無奈喬嬪隻除了麵對他時尚有些往日活潑愛鬨的模樣,平日見著彆人還是慵懶安靜,端了杯茶拿本書能半天不說話。

這讓他既有自己在她心中超然於其他的自得與窩心,又憂心她如此沉默孤悶下去更難開解心懷、放鬆心情,因此,不自覺地就多關注了她幾分。

如此不過幾日,皇上對喬嬪的時刻惦念令滿宮的人驚訝嫉恨不已,私底下如何暗罵詛咒暫且不提,明麵上來明瑟閣關切探望的人是絡繹不絕,偏偏皇帝覺著喬嬪見的人多了自然能跟著心舒愉快起來,不僅不阻止,有次來明瑟閣碰見還讚了人家一句“溫良難得”,這下可好,喬虞都感覺明瑟閣都成了什麼旅遊景點,一個個恨不得在外邊排著長隊等來偶遇皇帝。

她哭笑不得的同時又有點作繭自縛的窘迫,好說歹說以“她會吃醋”的緣由讓皇帝明白了她見著這麼多的鶯鶯燕燕並不會開懷反而更加煩愁,他才傳口諭說喬嬪需要靜養,委婉將人都擋了回去。

然而其勸說過程之曲折羞憤,使得喬虞忍不住懷疑老謀深算的皇帝是不是早就看清了她的把戲,在這兒玩將計就計故意治她呢。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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