疹子(倒v開始~)(1 / 2)

喬虞前世有個小助理是芒果過敏體質,有次病發就是這麼一塊一塊的冒小紅點, 因而看許知薇的模樣才有些懷疑。

但對在場其他人來說, 她疑似毀容的病症看著不亞於見血封喉的毒/藥,個個尖叫著跑開, 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

喬虞坐這兒沒反應, 倒是夏槐南書著急擔憂地駕著她往後退。也隻有許知薇貼身的大宮女秋濯, 忍著恐懼驚慌, 戰戰兢兢地掏出帕子幫她遮了臉。

這麼大的動靜, 窩在繈褓裡的六皇子被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嚇得大聲哭嚎起來,賢妃如何哄也收不住聲, 將她心疼得不行,一時顧不得皇後在旁, 厲聲斥道:“大膽!都鬨什麼?把六皇子驚出病來你們賠罪的起麼!”

底下花容失色的嬪妃們忙跪地告罪, 這時候唯一坐著的許知薇便顯露出來,賢妃皺眉問:“許常在這是怎麼了?”話音剛落,許知薇下意識的一轉身, 用帕子掩了半張臉的正麵便對上了上首,皇後跟賢妃見著她露出額頭上一塊塊緋紅的小點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

賢妃驚地手一鬆,懷裡的六皇子哭得更厲害了, 她才如夢初醒, 著急忙慌地將孩子塞進奶嬤嬤懷裡, 吩咐著抱到後室立馬傳太醫好好替皇子診斷一下。

皇後愕然過後便沉了臉色,大聲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是、是是。”殿門口候立的小太監邁著腿飛快地往外跑去。

“皇、皇後娘娘……”許知薇伏倒在地上,眉眼間皆是惶恐, 語含哽咽,膽戰心驚地捂著臉。

皇後居高臨下望過去,語氣和緩,帶著安撫意味道:“許常在彆急,本宮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應當隻是小症,你先彆急。”

許知薇深吸了口氣,說話的語調依舊脆弱,但已鎮定了許多:“不瞞皇後娘娘,妾、妾天生沾不得柳絮,應當是不小心碰了才起得疹子,妾之前也犯過這種病症,隻是、隻是從未有這般嚴重,這才一時慌了手腳,驚擾了皇後和各位娘娘,是妾的罪過。”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季節,哪來的柳絮?”蔣修容甩了甩帕子,仿佛不經意地開口。

她什麼時候這麼聰敏了?

了解她本性的都不覺有些詫異,喬虞也忍不住瞧她幾眼,正好蔣修容也朝她這兒望過來,對上後毫不客氣送了一雙白眼過來,抬著下巴嫌棄地彆過了頭。

喬虞:“……”不是,自己在外邊這麼低調了,到底礙著她什麼了?

得,她也靜默地低下頭,這事大約不是直接衝的自己來的,不然蔣修容早就得意開了。可,如果不是自己,那也就能是喬韞了?這屋子裡,除了她們姐妹二人可憐些沒個後台靠著,還有些誰那麼好欺負。

眾人已經順著蔣修容所言去思考柳絮的來源了,正說著,太醫來了,替許知薇一診治,回說是脾肺氣虛、外邪侵裡,有熱閉營中之症,不光會起疹子,晚間還有可能發高熱,但不傷根本,服藥休養幾日就褪下去了。

太醫說完便有人引著下去寫藥方了。

這下賢妃也放下心了,總算不是疫病就好,六皇子才滿月,染上一點小病都是要命的。隻是好好的滿月禮到底被打斷了,小皇子的頭還沒來得急剃呢,她看許常在的眼神到底帶上了遷怒。

“既然許常在無事,那就先回去,好生休養著吧。”

“是。”許知薇俯身磕地,“妾先告退了。”她由秋濯攙扶著顫顫巍巍起身,向外走去,直到了喬韞位置麵前,忽用帕子掩了嘴打了個重重的哈欠,而後身子一抖,無力地朝後倒了下去。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秋濯接住許知薇,憂心忡忡地喚道。

皇後歎了口氣,憐惜道:“快將許常在送到偏殿去,讓太醫好生再診診,怎麼忽然暈過去了?”

眼瞧著這場滿月禮是徹底泡湯了,賢妃臉一黑,礙著許常在是病號又全無意識,無法將氣灑在她身上,便瞪了旁邊伺候的宮女:“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清掃的,這宮裡難道還能出來柳絮麼?”

她本意是想著找人出出氣,順便將自己的嫌疑摘清白了,可這話一出,眾人的視線不由得向喬韞望過去。

一來二人近日的前緣眾多周知,二來之前在永壽宮前的會麵也是不少人看在眼裡的。

無論從哪方麵來說,在場的人中間,喬韞的嫌隙的最大的。她本人也清楚,低下頭攢緊了手,她總不能人家還沒開口,就先來為自己辯白,落在彆人眼裡,不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殿內一下子沉寂了起來,最上首的皇後未開口,作為主人的賢妃也不搶著當這出頭鳥,有人把主意打到永壽宮來,是打算借她的刀,她卻不願意摻和到人家的謀算裡去,反正上頭有皇後在,她不出聲也是理所應當。

這一沉默,就沉默到了秋濯前來稟報,說是許常在醒了。

喬虞正暗自打量著蔣修容呢,本以為她跟許知薇是一夥的,既然後者失去意識了,那麼後邊就該她出來推一把才是,沒想到人家掀開茶蓋,輕吹了吹茶葉沫子,又悠悠然飲著,沒有一點出聲的意思。她一愣,就聽說許知薇又醒了。

難不成蔣修容純粹是來攪一棒顯存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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