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韞看她真摯明媚的笑臉,差點氣笑了,以前怎麼沒看出這天真爛漫下的險惡心腸呢。
她不死心地又問:“你就真不在意許知薇借簡貴妃的勢東山再起麼?”
在意,怎麼能不在意,滿宮裡暫時也就這麼個人讓她在意了,喬虞漫不經心地又吃了塊梨。
那悠閒淡然的模樣落在喬韞眼裡愈看愈來氣,沒待多久就說有事先走了。
喬虞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麵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
“主子,喬貴人瞧著比以往急躁了許多。”南書在她身側,輕聲說。
喬虞拿起書,重新翻到了先前看的一頁:“她啊,還有的磨呢。”
原本都以為是能玩弄於掌心的人物,最後卻發現入了陷阱的是自己,喬韞那種自傲自卑、好勝要強的性子,哪能就這麼甘心沉寂下去。
“主子,齊太醫來話說,這事不能瞞多久了。”南書端上茶碗,悄聲道。
聞言喬虞無奈歎道:“這倒是我失算了。”誰知道皇帝比她想的還勤政,能在太宸宮悶這麼久,久到她都懷疑他是不是也在悶聲憋大招呢。
“算了,不能再等了。”她沉吟後開口,落在書頁上的眸色一深,掠過幾道堅定的明光。
再等下去就該趕上小公主的滿月了。
太宸宮內,皇帝高坐上首,睥睨著望去,出聲問:“你查的如何了?”
底下跪著的身影藍灰衣袍,高帽拂塵,正式許久未出現在人前的魏十全。
“稟皇上,奴才將瑤華宮剩的人手都換出來嚴加審問過了,奴才無能,並未找出可疑的地方,實在是找不出是誰透的口風,求皇上恕罪。”
魏十全這麼幾月,整個人消瘦了好幾圈,臉色蒼白,眼底帶著青黑,一看便知受了不少罪。
他比張忠跟在皇帝身邊的日子還久,認真說起來也是一道長大的,多少有些情分在。
皇帝微緩了語氣:“那你是查到了什麼要來告訴朕?”
“回皇上,奴才審問後得知簡貴妃娘娘身旁的陶嬤嬤是在八月前忽然說要調整瑤華宮正殿以及貴妃寢宮的宮人值守安排,而後不到半月,陶嬤嬤便半夜把人捆走了。”
皇帝皺眉道:“被找出來的人,那段時間有行動麼?”
“沒有,”魏十全回,“皇上未下達過命令,下頭的人自然是安分守己,不敢輕舉妄動。”
“那簡貴妃是怎麼知道的?”皇帝不悅地沉聲道。
魏十全頭埋得更低:“啟稟皇上,奴才猜想,貴妃娘娘大約也是從旁人那邊聽說的。”
“這倒奇了,瑤華宮的探子藏得連簡貴妃都沒發現,反倒讓彆的宮裡的人察覺了?”皇帝諷笑道,“行,既然你這麼來回,想來是拿到證據了?”
“奴才從一人口中得知,在陶嬤嬤行事之前,有二位娘娘來瑤華宮拜訪時,貴妃娘娘嗬退了下人,殿門口還留了人看守。”
“誰?”
“一位是蔣修容,另一位是嘉貴嬪。”
皇帝聞言略有些詫異:“嘉貴嬪?”隨後便垂眸深思,暗忖良久,開口詢問,“你查過怡景宮了?”
魏十全回道:“請皇上恕罪,奴才自作主張,不僅是怡景宮,蔣修容的頤和宮奴才也暗暗查探了幾回。”
“結果如何?”
“回皇上,怡景宮喬貴人禁足不出,嘉貴嬪麵上與簡貴妃交往不深,暗地裡卻傳了幾次書信,其中內容奴才尚在察證。而頤和宮,蔣修容未有異常,隻是偏殿的宋婉儀……”魏十全停了一瞬,頓首道,“似乎是有了二月身孕。”
宋婉儀有孕這事隻在皇帝腦海裡轉了一圈就拋開了,他一想就知道這事後頭有皇後的意思,便不再在意。隻是嘉貴嬪……
皇帝沉思少頃,正要開口,忽聞張忠在外頭稱有事稟報,他思緒被打斷,略有不耐:“何事?”
張忠步履急促地小跑著進來跪下:“稟皇上,明瑟閣來人要求見您,說、說是喬嬪娘娘中毒昏迷了。”
殿內霎時一片寂靜。
張忠低著頭,甚至沒意識到身旁跪著他的老冤家,如何也不敢抬頭,幾瞬,才聽上頭皇帝聲線低沉冰冷,道:“你,剛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零存稿的日子苦呀QAQ感謝各位寶寶的鼓勵~~~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