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號(2 / 2)

她在他麵前一貫肆意妄為,皇帝全數縱容了下來,雖有喬虞小心把握著分寸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他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她在他麵前隨性而為是視他為唯一信任依賴的人,所以才不願拘泥於規矩中平白疏遠了。

她能在私下相處時半真半假的抱怨幾句當是情趣,可眾目睽睽之下,她沒得選,隻能跟皇帝站在一邊。

從本質上說,這條諭旨一下,她才是最大的受益人,不是麼?

“妾謝過皇上恩典。”喬虞由夏槐攙扶著盈盈下拜,皇帝神情溫和,含笑叫起,顯然心情不錯。

滿座的人中,怕也隻有他是真正愉悅的,喬虞垂首望著桌上的酒盞,她身懷有孕,裡頭裝的都是溫水。她抬手倒了一杯飲下,周身環繞了一圈或多或少帶著惡意的視線,令她背脊出一片發寒。

下定決心從元日開始就躲在宮裡不出門不見客了,隻推說身子不舒服,涉及皇嗣的事情誰也不敢招惹,因而喬虞倒真安安靜靜地過了半個月,直到十五元宵。

說實話,要不是有太後在,她連元宵宴都打算推了。

所幸今年元宵,太後招了外命婦進宮,是太後的娘家人,內閣大學士王修明的夫人胡氏,與皇後不是同一族的,同為內閣輔臣,王修明親手將皇後的父親王修正舉薦入內閣之後,後者扶搖直上,炙手可熱,如今勢頭早不可同日而語。

與胡夫人同來的,還有她剛滿十四的孫女,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王修明同胡氏連生了三個兒子,在加上幾個庶子,王修明是一個女兒都沒有,這時代放在哪家多子多孫都是好事,偏偏正趕上王家情況特殊。

但凡太後有個親侄女,如今的皇後位置是誰坐還真說不定。

這不,王家大郎好不容易有了個嫡女,金尊玉貴的養大,眼看著明年就及笄了,正好趕上選秀年,巴巴地就送進宮來令太後掌掌眼,其中深意怕是連傻子都看出來了。

這種情況下,皇後哪有心情再理會喬虞,她就是真生出個轉世靈童來,皇上再寵她也不可能將她捧上皇後的位置。寵妾滅妻,在平常人家隻是其身不正,在皇家那就是損害國祚,現在的太後當年怎麼在失去二子的情況下還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不過是,隻要先帝透露出一絲廢後的想法,太和殿前就能跪滿了拚死上諫的百官大臣們,讀書人罵起人來多厲害,不敢對先帝不敬,就含沙射影地暗斥謝皇貴妃紅顏禍水、居心不良、離間帝後、是禍起蕭牆的幕後黑手等等,言語婉轉得一般人還聽不懂。

先帝為了心上人的名聲,連殺了幾個大臣都止不住,反而愈演愈烈,實在沒辦法,才一一讓步,即使這樣,謝氏一族的百年清譽都毀得差不多了,直到當今登基,謝氏被迫棄文從戎,破釜沉舟,才得了一絲喘息。

可皇帝不能主動換皇後,太後是可以的啊,孝之一字壓死人,首當其衝的就是皇後,誰叫她才是正統兒媳婦呢?

要是太後有心讓自己親侄女坐上後位,她不就是最大的靶子麼?皇後在旁微笑看著太後同王小姐談笑風生,言行舉止間甚是親密,心頭暗暗拉起了警鈴。

喬虞原還不怎麼在意這位王家小姐,連著兩位皇後都是王氏,皇帝肯不肯再選一個入宮還是個問題,卻偏偏察覺到了對方時不時投過來的眼神,仿佛透著絲絲審視和好奇,喬虞皺了皺眉,心生不喜,顧忌太後在側不敢妄動,索性起身,走出殿外,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好。

正月十五,本就是賞月的大好時候,隻坐在殿內跟群心思不明的人虛偽交流,十足的沒意思。

夏槐怕喬虞著涼,畢竟以她如今的身形,單單一件鬥篷隻能勉強圍住,輕聲勸道:“主子您要身子不適,奴婢去稟告了太後和皇後娘娘,許咱們先回宮吧。”

喬虞笑道:“太後好不容易興致盎然,我平白去潑盆冷水,有什麼意思?”她拍了拍夏槐的手,柔聲道,“你放心吧,我無事,裡頭憋悶得很,咱們就在這兒走走,賞賞月,舒緩下心緒也好。”

夏槐見她麵色紅潤,笑語嫣然,瞧著十分精神的模樣,便應了下來:“隻要主子高興開懷,怎麼樣都好。”

喬虞笑了笑,兩人一起繞著小道閒庭漫步起來。倏然,她耳尖地察覺到前方被兩排枝葉擋著的小亭中,有影影綽綽的交談聲傳來,她止住了腳步,用眼神示意夏槐不要出聲。

隨即悄聲邁步過去,隔著枝杈,尋摸了個隱蔽的角落,小心地探頭看去,其中一個身影是夏芳儀,哦應當是夏容華了,另個人,礙於角度,怎麼也看不清。

喬虞也不強求,索性靜聲屏氣,聽聽她們講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新鮮出爐的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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