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容華不知怎麼,心頭徒然生起濃烈的不安,下意識上前拉住了她的披風:“公主留步,妾……”
大公主蹙眉,利落地把她的手拍了下去,冷聲道:“誰準你隨意碰我?”
曹容華驚詫地看過去:“公主,你怎麼、怎麼這樣對妾?”見大公主這樣的態度,她突然想起什麼,語氣中多了些質問的意味,“妾替您背了全部的罪名,您就打算這樣棄妾不顧嗎?”
“是又怎樣?”大公主輕笑道,“當年要不是我母後,你也不會一躍枝頭成了父皇的妃子。短短幾年就坐到了容華的位置,你敢說你沒有借著父皇對我母後的情誼為自己增勢?”
她麵上揚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說:“眼下你為我付出點什麼,也算是報答我母後對你的提攜之恩,咱們就此兩清了。”
曹芳儀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如遠山般的黛眉緊緊皺起:“公主,您誤會妾了,妾絕對沒有利用皇後娘娘的意思……”
大公主歪著頭,笑盈盈地打斷了她:“我記得你以前是稱呼我母後為‘主子’的。”
曹容華一噎,略有些窘迫,喃喃不知說什麼好。
大公主又道,“其實你跟皇後也沒什麼區彆吧?”她笑著說,語氣仿若調侃,卻隱隱帶著嘲諷,“當年她也是這樣,總是借著跟我母後的姐妹之情,厚著臉皮天天上門套近乎,還當自己偽裝得多好呢,連我都看出來了,她是衝著父皇來的。”
她似乎是覺得好笑,走近了些,仰頭打量著她:“不過,驚蟄姐姐,你要是真忠心於母後的話,應該不會把不該說的話透露出去的對不對?”
曹容華慌亂地開口:“公主您不打算將妾從冷宮裡救出去了麼?”
大公主睜大了眼,好奇地掃著周圍:“冷宮裡不是挺好的嘛,就是冷清些。你放心,我會托人時不時來給你送東西的,保管能讓你在這裡頭住得舒舒服服。”
“可是,這到底是冷宮啊。”曹容華急切地央求道,“大公主,求您看在妾為您做事的份上,發發善心,把妾救出去吧。”
大公主眼底泛過一道冷光,嗤笑了一聲:“為我做事?驚蟄姐姐,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在借我取得皇祖母和父皇的另眼相待麼?”她笑聲輕快,“你我各取所需,有什麼相欠的呢?”
說罷,她頗為無趣地聳了聳肩,自顧自地就要轉身離開。
曹容華還沒從那巨大的衝擊中回過神來,見她要走,脫口而出:“你就不怕我把真想告訴皇上?”
大公主腳步一頓,轉過身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有什麼證據麼?那些藥不都被你好好的處理了麼?”
曹容華一怔,腦海忽然炸了一聲,一片空白:“你、你是故意的?”故意上來先以為她脫罪為借口,確認她有沒有把作為物證的毒處理乾淨。
大公主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噓——”她帶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就算你有證據,父皇會信你們?”她歡悅的語調中甚至透出了一分憐憫,“我可是父皇的嫡長公主,父皇那麼寵愛我,怎麼會去聽信一個曾經不過是低賤奴婢之人的話呢?”
“驚蟄姐姐,我勸你還是彆惹怒我了,畢竟你現在在冷宮中,除了我,沒有人會再特意關照你的,知道嗎?”
話音一落,大公主揚唇一笑,也不管曹容華作何反應,小小的身影轉瞬便消失在了黑幕中。
曹容華無力地往後退了兩步,貝齒重重咬住下唇,直到有血珠冒出來也沒停下,好似感覺不到痛意。
……
自那日皇帝從靈犀宮離開後,就再也沒過來,喬虞等了幾日也沒見他對大公主有何懲處,倒是被打入冷宮的曹容華,聽說大鬨了好幾次,那麼嬌嬌弱弱的一個人,聽說冷宮門口的兩個侍衛都攔不住她,硬生生跑到了皇帝跟前,攔住了禦駕。
隻是她跟皇帝說了些什麼卻不得而知,這宮中,有皇帝下了封口令,不僅在場的人不敢往外傳,就是彆處的人也不敢去打聽,至少喬虞是不敢的。
不過她多少也能猜的到就是了,皇帝上回說給皇後下毒的是大公主,結果第二天曹容華完蛋了,一想她平日跟大公主如何親近,就知道這罪她是背定了。
然而到底是大公主把鍋扔給了她背,還是皇帝查出來確實是曹容華在背後教唆的大公主,喬虞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她才想看看皇帝對大公主作何處置,然後從中揣摩出一二分來。
等了幾天也不見下文,就在喬虞疑惑是不是她想多了的時候,聽聞了皇帝下朝後召見了禮部和工部的官員,打算在京城中選一處好地建公主府。
這消息一出,宮中上下傳的沸沸揚揚,眾人才恍然發現大公主確實到了儀親的年齡了,果然是受寵,還有一兩年呢,皇上就記掛著先準備了起來。
一時間,其他人倒還好,有女兒的嬪妃,簡貴妃和賢妃在去向太後請安時見著大公主都按捺不住流露出了幾分酸意,也隻有夏容華能端得住,神色淡定,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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