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1 / 2)

翌日, 宣昭儀的生辰引來不少注目, 雖然有皇上旨意在前,但隨著皇後象征性地送來了不少賀禮,其他宮的娘娘也相繼送了東西過來,至於壽星宣昭儀本人, 說是一大早就去了慈寧宮,聽太後身邊的嬤嬤說太後還未起,就跪地行了個大禮,轉頭就往寶華殿去了。

等到太後想起來再召宣昭儀過來, 問要罰她抄寫的心經以做檢閱,宣昭儀滿臉的誠懇, 稟告道:“今日是妾的生辰, 妾想著上天送回給妾幾分薄麵,所以前兩天就命人欽天監算了吉時, 打算將親手抄寫的經書焚燒至佛前, 為太後娘娘增添福澤。今早妾也是想著先過了您的眼再去, 可時辰太早, 妾既不敢驚擾您休息, 更不敢誤了吉時,鬥膽自作主張, 去了寶華殿為您、為皇上燒香祈福,午後才歸。妾有背於您的命令,還請太後娘娘降罪。”

太後啞然,早上宣昭儀求見的時候, 她不是真的沒起,不過是皇帝下旨提前解禁多少駁斥了她的顏麵,心裡不痛快,對著皇帝還能掩飾一二,而宣昭儀這等小人物,就無需怎麼壓製心頭的鬱氣了。

她有心晾宣昭儀一會兒,誰知人連一刻鐘都沒等,行了個禮走果斷離開,太後難免心頭不愉,結果宣昭儀比她所料的更要大膽,竟然想了這法子來堵她的口。

沒錯,喬虞存心給太後找不痛快,臉上的表情半點沒做偽裝,明明白白的,就差直接告訴太後我就是懶得抄,故意敷衍你。

太後本就信佛,被她這幅做派激得直接冷了臉,要不是其城府極深,換了皇後,早就拍桌子怒喝了。

太後卻能忍,不過是顧忌著她身後的皇帝,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光腳不怕穿鞋的,皇帝礙於孝道不能那她如何,可眼下王貴人進宮,王家的崛起有求於皇帝,就是太後行事也不免受製。

最後喬虞在太後冷厲的威勢下聽了一大串佛教經義,著重闡述了佛通萬物,有心愚弄的人會得怎樣的下場……其音節頓挫,語調鄭重,但凡來個信佛的鐵定被唬住了,回去膽戰心驚天天害怕會得什麼報應。

偏趕上喬虞這個無神論者,即使經曆了轉世重生這類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對於神佛鬼怪,還是沒多少興趣。

因而最後,喬虞笑盈盈的神色半分未變,反倒太後喝完了一杯茶,看著她的笑臉煩躁得很,匆匆把她打發走了。

……

解決了這回的麻煩,喬虞著實清靜了段時間,一日閒來無事,聽聞禦花園裡頭新種了不少品種新鮮的花兒,難得有興致想親自去摘些放在屋子裡。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碰上了迎麵而來的安貴人,瞧她身後的方向,“安貴人這是才從安修儀那兒回來?”

安貴人溫順地福身行禮:“妾剛去給安修儀娘娘請安,正要回長春宮去。可是打擾了娘娘賞花覽景的興致了?”

“怎麼會?”喬虞莞爾笑道,“前幾日我去寶華殿的時候碰上了安修儀,閒聊間還提及了你呢。”

安貴人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娘娘彆取笑妾了。”

“說起來,你與安修儀是姐妹,她如今身處佛堂之中,就是有心照顧你,也力有不逮,幸好夏容華是個為人溫和的,你在長春宮中過的還好麼?”

“謝過娘娘關懷,夏容華娘娘對妾多有照拂,妾過的很好。”

“那就好。”喬虞輕聲歎了口氣,“那你快些回去吧,對了,夏槐,”

“奴婢在。”

“給安貴人送把傘,大熱天的,彆把這一身好肌膚給曬傷了。”

安貴人驚訝地抬眸,慌亂道:“不、不用了……”

說著,夏槐已經把傘遞了過去,溫言道:“娘娘您就收著吧。”

“是啊,”喬虞笑道,“不過一把傘的事,就是說送你我都嫌寒磣,你就拿著吧,不用太往心裡去。”

推拒不過,安貴人紅著臉接下了傘:“妾謝過宣昭儀娘娘的恩典。”

待看著安貴人撐著傘離去,喬虞唇邊的笑意才漸漸淡下來:“說起來,這個安貴人好像並不怎麼受皇上的寵愛?”

夏槐放低了聲音:“倒也不是,之前安貴人鬨出那樣的事兒,本就定了失寵的,卻趕上皇後的路子,得了皇上幾日寵愛……如今,也該慢慢淡下去了。”

喬虞微微搖頭:“我倒是挺期待這個安貴人能再度複起的。”同在長春宮,若是能把夏容華壓下去,可就再好不過了。

夏槐有些疑惑:“主子,您說,這安貴人入宮以來,天天往安修儀那兒去,是為了什麼?”

安修儀為什麼進佛堂,此事雖然沒有明著昭示,但眾人心底都清楚,總是犯了錯才被迫入佛堂清修的。安貴人不避嫌也就算了,為何還迫切往上湊呢?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